西奥多接过巾帕坐在床上给小猫擦拭有些湿漉漉的毛发,他转头看见沈砚已经趴在那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见小猫的毛差不多干了,他又上前来换了巾帕给沈砚擦拭头发。这个时候的沈砚显得很安静,不像之前心里憋着一股闷气的时候那么烦躁,他闭着眼睛,面容显得如此寂静美丽。
沈砚说:“西奥多,你再拿这样的书给我看好不好。”
“什么书?”
沈砚睁开眼睛,将放在一旁的书拿起来给西奥多看,指着书封上的一个签名落款说道:“就是写着这个名字的。你再帮我找找还没有其他的书。”
其实他在骑士塔这段时间除了上次搞搞破坏之外,都很乖巧没有提什么要求,现在这样小小的要求西奥多当然能够满足。他说:“好。”不过他还是好奇,“这本书怎么了?”
他接过这本书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签名,“大魔法师的书。”
再随意翻看了一下,这是一份手稿,里面记录的都是一些魔法事宜、魔药制作,还有一些新奇有趣的事情。沈砚的下巴搁在自己的臂弯上,他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西奥多,他说道:“对啊,大魔法师,我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我们大陆是有魔法师的,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呢?我还以为我们这里的人都是普通的人类。”
西奥多将书阖起来,他回答道:“以前并不是。”
沈砚以一副好奇的样子继续问道:“以前?为什么要说以前呢?”
“以前我们大陆不仅仅只有我们人类,还有其他的种族。和这些都有着自己特殊能力的种族生活在一起,我们人类也应该拥有着自己的一些能力,当时有一部分人拥有魔法,这位大魔法师艾德里克就是守卫圣殿最强大的魔法师。”
“那为什么现在没有了呢?”
西奥多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人拥有魔法了,但是我们骑士团还是能够感知到魔气的存在,因为我们有骑士徽章,是曾经的魔法师留下来的,能够帮我们知道魔气。”
沈砚抓着西奥多的手说:“我好好奇啊,你赶快再帮我找找有没有这位魔法师的手稿吧。”他顽皮地眨了眨眼睛,语气轻快地说道:“求求你啦。”
他又成为之前那副可爱、柔和的模样。
西奥多凝望着沈砚的脸,他低下头吻住沈砚的嘴唇,沈砚也并不躲避,而是仰着头去承受他的亲吻。
他已经学会怎么亲吻了,上次傻愣愣笨拙地任由沈砚那般掠夺之后,他很快领略了接吻的方式。虽然还是有点笨笨的,却已经让沈砚很舒服。
西奥多也像是寻觅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非常热衷和沈砚接吻,他气息又长,一亲就是很长时间,沈砚的舌根都已经发麻的时候才把他给松开。分开后,西奥多又在沈砚因为喘气而微微张开的唇瓣上亲了一下,他回答道:“好,我帮你去找。”
沈砚笑着又重新趴回了原来的位置,这一双笑得如此好看的眼睛看着西奥多。
沈砚让西奥多去找那本书,最主要的是他在里面发现了精灵族的文字。
那些文字繁密、复杂,一般人类是完全无法看懂的,可是那些文字出现在沈砚的面前他却立即明白其中所透露的内容。里面记载到:当时的人类其实是根本就没有魔法的,所谓魔法是人类和精灵族的合作,才让人类短暂地拥有魔法,而人类会给精灵提供宜居宽阔的森林,各取所需、合作共赢。
这是那篇手稿的扉页就用精灵文记载的引言,他将这本书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只看到一些魔法的用法和种类,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他便仔细翻看了一下发现书封上落款着一个名字:艾德里克。
他知道他在接近真相了,一定有着更多的线索记录在这些手稿当中。
没想到被西奥多关在骑士塔居然还能够有着这样的收获,塞缪尔那里的书都被他翻了一遍却已经没有多余的书籍记录关于精灵的事,但是这里居然出现了精灵文……不知道为什么,沈砚忽然开始激动起来。
第二天西奥多果然又给他带来一本书,还是有些灰扑扑的,极为陈旧,但是沈砚却非常急切地将这本书捧过去便翻阅起来。
西奥多大抵以为他当真是对魔法感兴趣便没有多加在意,见到沈砚高兴,他自然也是高兴的。
还没有这个发现之前,沈砚无聊得只能和西奥多这个家伙做/爱,有时候依旧是绑着西奥多强制他,有时候却又是西奥多自己来做这件事。西奥多的身体格外宽阔、健硕,他的身躯总会被拥入那些完美的肌肉里让他又掐又捏。只是这个时候他有了新发现就根本不在乎西奥多到底怎么样,一整天就捧着书研究。
这本里用精灵文写的是:人类的魔法来源于精灵石。骑士团的徽章上镶嵌着精灵石碎片,所以骑士能够感知到魔法和魔气的存在,倘若使用得当,骑士团也可以使用魔法。
翻来覆去也只是一句简单的话,确实让沈砚有些焦虑了,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恨不得立即钻入骑士塔的秘文阁当中将里面所有的手稿都找出来。
倘若他一直让西奥多去找,而且还很急迫一定会让西奥多诧异,而且现在他也差不多应该从骑士塔出去了。
之前听西奥多的话,塞缪尔好像已经恢复了正常,也不会和恶魔两败俱伤,那么他待在这里面也没什么作用,看来要想个办法离开这里才行。可是这里也正如西奥多说的一样,这里格外坚固,他无法听见外面的声音,外面自然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不过他可以先试探一下西奥多的态度……
又结束了一次,沈砚从西奥多的身上爬下来,感觉臀部很是灼热。这个家伙很喜欢捏着这两块肉,虽然他根本看不见那里到底是什么模样,但大抵那块肉应该被西奥多捏得都是指痕。
他又累了,喘着气躺在这里,任由西奥多给他擦拭一番。
西奥多的身躯热乎乎的,将他重新抱起来似乎立马就要带他去清洗。现在沈砚拍了拍他的手背说:“先休息一会儿再弄吧。”西奥多将他重新放下。
他掀开还有些湿淋淋的睫毛看着眼前的西奥多,他绵软的声音说:“好无聊啊,西奥多,一整天除了和你做之外好像什么都不能干了。”
他这样柔软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就是在撒娇。
西奥多揉了揉沈砚的头发,沈砚的发根是湿的,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猫的皮毛。西奥多粗粝的手指在沈砚的发间穿梭梳理,他说:“不好玩了吗?球球也在。你还想看什么书。”
“球球在也很无聊啊,每天都这样,只能等你回来的时候才能够和你说话。我真的要在这个地方待一辈子吗?西奥多。”他仰着头和西奥多说话,眼神颇有些可怜巴巴的。
西奥多摸了摸他的脸说道:“不会一直。”说完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嘴角又崩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听到西奥多的这句话,沈砚只知道这件事有戏,又继续问道:“什么叫不会一直?意思我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但你肯定还会把我关在另外的地方吧。”他没有表现出对一定要出去的渴望,想让西奥多放松警惕。
“你可以到禁闭室外面去。”这是西奥多说的。
这简直让沈砚惊讶,不过现在他当然要表现出高兴的模样,并且仰起头来在西奥多的面颊上亲吻了一下,“真的吗?那真的是太好了。”
看见那通道口黑漆漆的铁杆的时候,沈砚就明白了为什么西奥多会允许他来到这外面。因为就算他来到外面,他还是一点都出不去。甚至他趴在这里,下面的人也没有办法看到他。
这一层的禁闭室应该没有人再来了,要不然西奥多也不会把他放在这一层随意走动。当然他这个时候对下面正在休息的骑士喊两声,一定会被听见,只是他们会不会帮助他还得另说,所以在这里大喊大叫什么“放我出去”也肯定没用,甚至还会让西奥多更加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于是他便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无聊的时候就从里面出来趴在栏杆上,看下面的骑士每天的日常起居。
下面这一层是骑士们休息的地方,最底层宽阔的地方骑士们会在这里训练。整个地界很宽阔,声音能传很高,让在上面的沈砚模模糊糊听到一些。
这样看下来,才发现当骑士确实很辛苦,每天天没亮的时候就要起来,要进行一些高强度的训练,当然每一天都要背一遍骑士守则。沈砚曾经听到他们的谈话声,他们说:“这样的日子要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吗?一成不变的一直持续下去?”
“骑士长还没有成为骑士长之前不也是这样?甚至他不是半路成为骑士的,而是从小就在骑士塔长大,从更小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不会太无聊吗?每天都是训练,让自己的身躯达到最疲倦的程度后睡去,起来之后又是训练,只有外面有事的时候才会出去,又或者守卫圣殿站一整天。我不明白,我当初为什么要选择来骑士团,其实有时候当个自由自在的贫民也挺好的。”
“哼,说是也挺好的,但是当初肯定也是穷得要死了才会想着来到骑士团的。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当骑士吗?是西奥多大人给予了贫民恩惠,会在其中挑选几个好苗子。当初的埃德文不就是这样吗?”
“可是我也不知道骑士团原来每天都要干这些没用的事情啊。这到底有什么作用呢,就像是木偶一样被强制着每天都要做这些事,一点自由都没有,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找女人。难道骑士长在骑士塔这么多年,当真都没有发泄过自己的欲望吗?”
“对于骑士来说,守护圣殿和人民是第一要义。”
“你虽然是这样说的,但其实你心里根本就不想吧。你就会说点好听的话。”
“反正骑士长肯定能够做到这件事。”
“所以我就说他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正常人怎么会像是被操控一样什么都按程序来做。这不是正直,这其实是死板、病态。”
“别这样说,西奥多大人是上一任骑士长养大的,小孩子那个时候怎么会不想去干别的事呢?只是一旦他有了想法,老骑士长就会把他关在禁闭室里。”
“那真的太可怜了吧,扼杀孩子们的天性。”
沈砚听到他们这样说也是这样觉得的。
他知道很多时候,西奥多这个家伙并不像某些人一样喜欢说冠冕堂皇的话,他其实是真的想要保护圣殿和民众,他正直得就像是一根永远也扭不弯的钢筋。可是就连神明都会有情绪,更何况是人类呢?
他之前硬邦邦的不愿意接受沈砚任何一点靠近,甚至不愿意去承认自己内心里的那一点异样的情绪,连那颗樱桃也不愿意吞吃进去。在强制了他之后,那个家伙总算低下头在感情面前认输,承认了确实对他有了情感。
这样的家伙,在一定程度上和塞缪尔又有什么区别呢?
要说区别,大概是塞缪尔在幼年的时候去到了精灵王国,窥见了更为自由、美好的国度和生活,便让他渴望那种生活而试图挣脱。而西奥多就算窥见了那种生活,他却只认为是散漫的、不负责任的,他的第一反应是斥责、厌烦,然后继续坚守那已经根深蒂固的本心。
但他的出现好像已经打破了西奥多的某种坚持。
他把他藏在骑士塔的禁闭室——这个只要做错了事,或者有了错误观念就会被关进来的禁闭室,是年幼的时候西奥多但凡有了一点其他的想法就会进来被强迫冷静的地方。他把他藏在这里,又何尝不是压抑、藏匿自己的欲望和渴望呢?
沈砚不知道西奥多到底把自己藏多久,也不知道西奥多到底会不会像塞缪尔那样彻底放纵自己情绪让其宣泄。在某个夜晚,沈砚却忽然得到了答案。
他亲吻了沈砚湿漉漉的唇瓣,也在他还有些汗淋淋的身躯上落下一个个温柔的吻。沈砚以为他还想要再来一次,但他只是亲吻,一遍遍亲吻,像是爱怜、不舍,然后沈砚听到了西奥多说:“雅尼,我愿意放你离开。”
沈砚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他呆愣地回答了一声:“什么?”
第204章 黑精灵21
西奥多非常有耐心地再说了一遍:“雅尼,我愿意放你离开。”
再一次听到这句话,沈砚彻底确认西奥多是认真的,他真的要放他走。这简直让沈砚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在不久前他还在思量着要怎么离开这座骑士塔,但是这个家伙却说要放他走——?有这样的好事?
他惊讶的目光毫不遮掩地看着西奥多。
西奥多用手抚摸沈砚的脸颊,力道和手法极为温柔。沈砚眨了眨眼睛,随后对西奥多说道:“怎么会突然放我离开,你不是说让我一直待在这里直到我正常死亡吗?”
西奥多说:“那是我曾经的想法。”他低下头亲吻沈砚沾染着红晕的脸颊,“我喜欢你,雅尼,所以我想放你走。”他真挚而又认真地说着这句话。
他的手指捻起沈砚稍微有些潮湿的发尾,在刚刚那场持续了很长时间的性事中,沈砚出了很多汗以至于发尾都带着潮湿之意。
“你和我说过喜欢就是很廉价的,在你的眼中喜欢似乎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明白这没有什么好争辩的,我们的想法始终都不会相同。但是我还是那样的想法,我喜欢你,这一份喜欢就会钟情不渝。现在我想放你走,你想要去哪里都可以,不要再回圣殿了,我会给你很多钱足够你生存一辈子。”
沈砚凝望着西奥多柔情的、蓝色的眼睛茫然地问道:“为什么。”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说:“在播种和丰收的时节,圣子大人都要在古罗克广场进行一次祈福,向巴尔德神明祈求福祉的降临。之前圣子还是不愿意做这些事情,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开始重新捡起这些东西来做得很认真,就像以前一样。最近他告诉我他会去做祈福,但他还是想要见你一面,在那之后他发誓他不会再见你而是做好自己的事情,肩负起自己的责任。我想他要见你一面也是可以的,在那之后你就离开圣殿吧,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他凝望着沈砚怔愣的眼睛继续说道:“我喜欢你雅尼,我之前不明白为什么圣子大人对你割舍不下,现在我明白了,只是我一直都不愿意承认我就是喜欢你。可即便我是如此喜欢着你,我还是要放你离开。因为守护圣殿和人民本来就是我的责任,这些时日我……”他停顿了一下,仿佛不知道该说什么,又缓缓地说道:“我好像变得不再是我了。这样将你放走,你会比在我这里更为幸福,我也可以继续守护圣殿。”
沈砚说:“我出去了,我要去找好多的人和我睡觉,因为我说过了我忍受不了没人和我睡觉。”
西奥多点了点头,“我知道。”他轻柔地抚摸着沈砚的脑袋,“但是只要你觉得高兴、幸福,你想要做什么都没关系。我不该将你关在这个小小的地方一辈子,都是我的错,雅尼。”
他抱住沈砚,彻底低下头,将自己的脑袋埋在沈砚赤/裸的肩颈当中,“我喜欢你,雅尼。”他如此轻柔地倾诉着自己的心声。
沈砚意识到西奥多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他真的打算放他离开。不过从说完这些话之后,西奥多还是没有放他离开,日子依旧像之前那样进行,而西奥多在和沈砚做/爱的时候所泄露出来的情绪依旧被沈砚察觉,那是一种不舍的爱。直至他已经出现在古罗克广场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祈福本来就是一个大场面,骑士塔里的骑士几乎要全员出动,在这个时刻西奥多就完全可以抱着沈砚从骑士塔走出来。他让沈砚穿上柔软的白色绸缎服。沈砚脑袋上戴着能够遮挡面容的兜帽,怀里抱着那只小黑猫,便带着沈砚上了马。
他缓缓地带着沈砚从骑士塔里出来,穿过廊庑、宫门,在这寂静冷清的大街上缓缓朝古罗克广场走去。他的步伐是微微缓慢的,这其实也在昭示他还是很不舍沈砚,这也可以算是他最后一次拥抱沈砚,内心深处的情绪汹涌着让人几乎说不出话。
民众都赶到了古罗克广场等待祈福仪式的开始,于是这些地方就显得格外安静杳无人烟。微风拂面而来,沈砚的脑袋上的兜帽轻轻扫着西奥多的下颌产生一种无法抑制的痒意,拂面而来的风也带着沈砚身上那股特有的鲜花的香味。
无论步伐多么缓慢,最终还是要走到终点,西奥多从马上下来,只留沈砚坐在马上。广场上已经黑压压跪倒了一片人,骑士们在各处守候,看见西奥多带了一个遮挡面貌的人很是好奇,却也没有再多看,而是依旧站立在自己的位置做着自己的事情。
即便他的眉眼被兜帽的影子稍微遮掩,其实那站在最上面的圣子早已经看见了他。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见塞缪尔了,这一次看见塞缪尔还让沈砚稍微惊讶。或许他看起来确实和以前不同,但是沈砚在塞缪尔的身边跟随了那么久,也大约知道塞缪尔是什么样的人会有着什么样的神态和习惯。
现在那个站在神像面前的男人几乎和木偶没有任何区别,他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是虚假的,都是被强迫出现的,是以牺牲自由和渴望而出出现的,他那温善、柔和的笑容其实更含一种悲戚、哀伤,那远远凝望过来的眼睛更是如此。
于是此时沈砚才发现伫立在塞缪尔身后的巴尔德神明的神像那模糊不清的脸上似乎也是这种神态:脸上带着轻柔的笑,却始终有着哀戚。
这个时候的塞缪尔的面容几乎与他身后的巴尔德神像重合在一起了。鲜花飘舞在空中,奏鸣乐跳跃上每一片花瓣,人民深深信服圣子希冀得到美好的祝福。圣子隔着千万的人用那悲伤的眼睛看着他。
沈砚察觉到有什么微妙的变化正在缓缓地发生……
然而这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卷起一阵飓风,强烈的飓风卷起了落在地上的花瓣,吹拂起了地上的尘埃与泥土,一层阴翳仿佛也就此笼罩。骑士团的徽章在散发着明亮的绿光在警醒着魔气的暴涨和充溢。民众们慌乱地发出恐惧的声音。
西奥多在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并未第一时间注意沈砚,所以下一秒沈砚就被掳走了。当沈砚察觉自己的身体悬空时他整个人吓了一大跳,看看脚底下的高度便知道如果一不小心摔下去就会粉身碎骨,他下意识抱紧怀里的小猫,也感知到一双手在牢牢地抱住他。
他转眸看去看见出现在眼前的——埃德文?
应该是埃德文,因为他的五官和埃德文没什么区别,只是现在他的五官更为成熟一些,完全失去了当时的少年稚嫩和青涩。他的躯体也变得更为高大,让沈砚在他的怀里显得极为纤瘦。那一双红色的眼睛凝望着沈砚诧异的眼没有任何情绪在其中,黑色的恶魔之角锋锐而又尖利地暴露在视野里。
辨别恶魔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他的恶魔之角还有红色的眼睛和黑色的头发,所以有人在下面大声喊道:“是恶魔!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