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脸上漾开明媚灿烂的笑意,青丝凌乱间,因这抹笑更显明艳动人,让人不敢直视。见夜阑偏过头不去看他,沈砚便伸手轻轻扳过他的脑袋,朝他努了努嘴,示意他解开自己的禁言术。
哪料夜阑竟会错了意,瞬间一脸怒容:“你想让我亲你?怪不得是蛇妖,这般淫邪!这种时候还想这些龌龊事?你当真以为我好欺负,能一次次被你骗,任你占尽便宜?”
沈砚无奈,这人怎么又莫名其妙地发火了,当真是一点就炸的性子。不过看着在外威风凛凛的魔尊在自己面前这般好笑,他又怎会放过这有趣的光景?于是伸出手勾了勾夜阑的衣襟。
果不其然,夜阑“腾”地一下又炸了,猛地将沈砚推开,却又怕他摔着,连忙拉了他一把,自己则跳到另一边,一脸愠怒地说:“你这些招数在我身上行不通,我告诉你,别耍这些伎俩。我把你绑来,就是要你给我解了这噬主蛊!”
沈砚见他躲得远远的,便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示意要说话。
夜阑却道:“你又想让我亲你?真是恬不知耻!”
沈砚:“……”
搞得好像他才是那个霸王硬上弓的人。也不知夜阑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竟一直躲得远远的,不肯靠近半步。
沈砚实在没了法子,索性缩进被窝里,背对着夜阑,不再看他,像是睡着了。直到这时,夜阑才小心翼翼地凑近,本想用手碰一碰沈砚,又怕中了陷阱,便召唤出骨笛,用骨笛戳了戳他的脊背,沉声道:“你说话,到底给不给我解噬主蛊?”
沈砚背对着他,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谁能想到,恶名在外的魔尊夜阑,竟是个白痴?
“快给我解噬主蛊!”
沈砚被他吵得心烦,翻身一脚踹向夜阑。
夜阑大概是问得太过入神,一时没注意,竟被这一脚结结实实踹中了胸膛。沈砚这一脚暗中灌注了些许妖力,力道着实不轻,踹得夜阑闷哼一声。见他又要开口,沈砚急忙从喉间发出“呜呜”的声音。
夜阑这才反应过来:“对了,你还被我禁着言呢。”沈砚又是一个白眼,顺势又踹了他一脚。这一次夜阑早有防备,一把攥住他的脚踝,另一只手施法解开了禁言术。
刚能说话,沈砚便骂道:“夜阑你个……”话未说完,夜阑又将他的嘴封上,没好气地说:“我就知道你又要说些不中听的话。”
沈砚愤愤地瞪着他,想把脚抽回来,夜阑却攥得更紧。他便用另一只脚去踹,结果也被夜阑攥住,就这么压着他的两条腿。
夜阑道:“我就知道你还想踹我。你若不想我用定身咒,就安分些。只要你给我解了噬主蛊,我便放了你。只要你不骂我,我就给你解开禁言术。”
沈砚的双腿被压着,双手也被攥住,只能用一双眼睛狠狠瞪着夜阑。
夜阑挑眉:“你再瞪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睛也封了?”
沈砚只觉得跟这人无话可说,确认他暂时不会伤害自己,便索性闭上眼睛睡觉。可刚闭上眼没多久,夜阑就晃了晃他:“你不能睡,先给我解了噬主蛊!”
沈砚充耳不闻,任由他怎么晃都不理。
过了一会儿,夜阑竟松开了他的手脚,还解了禁言术。沈砚依旧闭着眼,像是真的睡着了。
夜阑坐在床沿盯着他看了半晌,也不知为何又生起气来,咬牙切齿道:“既然你不肯给我解蛊,那就乖乖待在这里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待多久!”说罢一甩袖,转身离开了房间。
沈砚听见他离去的声响,缓缓睁开眼,望向夜阑消失的方向。他探知到周围已被夜阑布下了重重禁制,再加上脚上戴着的锁仙链,自己确实无法离开血煞阁,便又安心躺下。
囚禁而已,他早已习惯。
不过是吃吃喝喝睡睡罢了。
顾承煜那边有原著剧情做参考,他只需知晓对方的境况便已足够。
沈砚打了个哈欠,见四下无人,便不再遮掩,露出了口中的毒牙。那毒牙在光影下泛着骇人的光泽,他彻底缩进被窝,本想就此睡去,却又觉得还是蛇身更舒服,于是幻化出原型。
他的原型比人形大上许多,几乎占满了整张床。他蜷缩起身子,盘成一团,脑袋靠在身上,慢悠悠地蜷着身子,乖巧地睡去,不再去管夜阑去了何处。
果然如沈砚所料,在此处的日子不过是吃吃喝喝睡睡,倒也清闲。只是夜阑总爱来他房里盯着,除了催他解蛊,别的话一句不说,那架势像是要盯到他解蛊为止。
此刻沈砚正坐在桌前,大快朵颐地吃着夜阑带来的烤鸡。起初夜阑不懂,给他带了活鸡来,被沈砚狠狠打了一顿。但因周围布满禁制,他无法施展法术,只能与夜阑肉搏。
这肉搏对夜阑而言不过是挠痒,他轻易就将沈砚按在怀里,扔了活鸡,重新拿了只烤鸡来。
沈砚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含糊道:“还好你没拿老鼠来,不然我还得揍你。”
夜阑冷哼一声,没搭话。
沈砚也回以两声冷哼,便又埋头去吃那香喷喷的烤鸡。
“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解噬主蛊?”夜阑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砚没理他,随手将鸡骨头扔到一边。
“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解噬主蛊?”夜阑的声音更近了些。
沈砚抬起头,见夜阑已站在自己身边,脸上满是怒意。他瞥了对方一眼,吃饱喝足后又打算去睡觉。夜阑却攥住他的衣襟,低下头又问了一遍。
沈砚慢悠悠地伸出手指,伸出猩红柔软的舌头,一点点舔舐着指上残留的油香。他眼睫懒洋洋地垂着,神情散淡,透着几分慵懒的魅惑。
夜阑见状,猛地后退一步,厉声道:“你又故意勾引我!”
沈砚抬眸,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夜阑,只吐出两个字:“白痴。”
被如此辱骂,夜阑顿时恼羞成怒,一把将沈砚推倒在床上,压在他身上,气急败坏地说:“既然你这般淫邪,总用这些把戏,那我就如你所愿!”
他本是想吓唬沈砚,谁知沈砚非但不怕,反倒将双腿攀上他的腰身,动作间脚踝上的铃铛叮铃作响。他展开双臂,坦然地躺在夜阑身下,挑眉道:“来啊。”
沈砚以为夜阑又只是嘴上逞强,并未当真。
不料夜阑竟沉声道:“来就来!”说罢,便低下头,吻上了沈砚的唇。
第273章 大宗主17
沈砚没料到对方竟是来真的。他索性放松身体躺平,倒要看看这位魔尊究竟有几分本事。
从夜阑先前局促又刻意强硬的模样,沈砚便瞧出他在情事上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雏儿。果不其然,那吻带着未经驯服的莽撞与粗鲁。
可当他发出两声带着不适的低哼后,夜阑的动作竟骤然停顿,随后变得轻柔许多,这细微的改变倒是让沈砚好受了些。
也难怪夜阑这般急切又毛躁,毕竟当柔软殷红的唇瓣相触,舌尖纠缠间尝到那滑嫩香甜的滋味,任谁都难免意乱情迷,想要索取更多,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失了分寸。
夜阑显然就是如此,不过亲吻了片刻,便呼吸急促、气喘吁吁。
两人微微分开时,沈砚就那样躺在夜阑身下,脸颊染上淡淡红晕,嘴唇因亲吻变得湿润,反倒更添几分明艳动人,除此之外,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淡然又带着几分戏谑的神情。
夜阑瞧着沈砚这般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又恼又急,忍不住开口道:“你果真是身经百战。”话语里满是不甘与醋意。
沈砚挑眉,毫不留情地评价道:“你这不行。”
不过是一句直白又简单的话语,却瞬间点燃了夜阑的怒火。夜阑伸手狠狠拽住沈砚的衣襟,眼中满是怒意与不服,质问道:“我哪里不行,我哪里不行,我让你看看我到底能有多行。”
说着,便用力一扯,沈砚本就因被困在此处穿着单薄,衣襟在夜阑的蛮力下一下敞开大半,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夜阑眼前。
在昏暗光影的映衬下,那肌肤泛着润泽的光泽,竟让原本气势汹汹、信誓旦旦的夜阑一下子怔在原地,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的勇气,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当他瞧见沈砚脸上那抹挑衅意味十足的笑容时,先前的窘迫瞬间被愤怒取代。夜阑直接低下头,朝着沈砚最红最嫩的嘴唇咬去。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激得沈砚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原本随意盘在夜阑腰上的双腿也下意识地收紧,用力勒得夜阑呼吸一滞。
而这反倒像是刺激到了夜阑,他更加卖力地亲吻起来,动作愈发激烈,半点没有停歇的意思。
沈砚心中清楚,夜阑既然能被称作魔尊,实力自然不容小觑。他心中也暗自盘算着,若是能与夜阑双修,说不定能借此获得不少修为。这般想着,他的双腿开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夜阑的腰侧。
两人这般紧密的肌肤相亲,沈砚脚踝上的铃铛也跟着晃动起来,清脆的铃声在室内不断响起,渐渐掩盖住一些细微的声响。那铃铛实在太过灵敏,沈砚轻微的动作都会让它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当他因情动无法控制地痉挛颤抖时,铃声更是格外响亮,在寂静的室内显得尤为突兀。
为了防止自己的脑袋被一下下撞到墙上,沈砚只能双手紧紧抓着旁边的柱子。此时,夜阑握着他的双腿,从后面贴身上来,还狠狠咬着沈砚的后颈,那模样,倒像是野兽在做那事时为防止对方逃跑而做出的本能举动。
就在沈砚有些意识模糊之时,模模糊糊听见夜阑说道:“你把蛇尾弄出来,我听说,蛇的鳞片之下有着不同之处。”
夜阑这般主动,正合沈砚的心意,他本就想借此机会试试。沈砚轻轻拱了拱脊背,原本修长的两条腿,变成一条银白的蛇尾缓缓滑落出来。所感受到的更加湿润柔软,此时他揽住沈砚的脖颈,两人的身体竟能贴得更近。
沈砚深深叹了口气,仰起脑袋,细瘦优美的颈项完全暴露在夜阑的掌控之下。
两人再度亲吻起来,周围的声响杂乱无章,早已分不清究竟是什么声音。等到一切稍歇,沈砚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却隐约感知到夜阑正坐在下方,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他的蛇鳞。
沈砚的尾巴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着,感受着夜阑的舌头探入蛇鳞间不断舔舐吮吸,那种又痒又麻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扭动蛇尾,想要逃离。可夜阑哪里会如他所愿,直接伸手紧紧按住蛇尾,沈砚只能被迫承受。
突然,沈砚忍无可忍,蛇尾狠狠甩了出去,重重打在夜阑脸上。
夜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稍微离开了一些,却依旧按着沈砚的蛇尾不肯松手。随后,他伸出手指轻轻去触碰沈砚的蛇鳞。
沈砚顿时浑身一颤,又要甩尾反击,可夜阑的动作更快,沈砚顿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再挣扎,只是仰靠在枕头上,双眼微微失神,任由夜阑动作。
而夜阑则兴致勃勃,眼神中满是新奇与兴奋。
一番折腾下来,沈砚只觉得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宛若虚脱一般靠在床边,长长的蛇尾无力地拖拽在脚阶上。他疲惫地抬起眼皮,却见夜阑玩够之后,竟然将那泡得有些发白的手指放到嘴里,慢条斯理地舔舐吮吸起来。
沈砚只觉得一阵恶寒涌上心头,若不是此时尾巴实在没半点力气,他真想再狠狠甩夜阑一尾巴。
眼不见为净,沈砚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看夜阑的举动,转而开始调动自己身体里的灵力,想要试试能否冲破那金链的桎梏。
与夜阑双修一番后,沈砚明显感觉到全身灵力通畅了不少,可即便如此,那金链依旧牢牢束缚着他,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沈砚心中暗自疑惑,真不知夜阑到底是从哪寻来的这东西,竟然如此厉害,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
夜阑似乎察觉到了沈砚的动作,伸手轻轻摸了摸他还有些发烫的蛇尾,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得意,轻声说道:“你别白费力气了,你是没有办法挣脱这金链的,只要你给我解了噬主蛊,我就给你解开这个。”
沈砚的身体本就寒凉,平日里与他人贴近亲吻,都会觉得对方身上的温度格外炙热,更何况是与夜阑这般亲密接触。
夜阑身上那股滚烫的热度,每次都能让沈砚意识模糊,不知该作何反应。此时的他还有些迷糊,听闻夜阑这么说,便不再尝试,半阖着眼睛,任由身体放松。
可没一会儿,沈砚就感觉鳞片之下有些发凉,他抬眼一看,只见夜阑在玩过、舔过之后还不满足,此时正目光专注地盯着他的蛇鳞,脸上满是新奇的神情。见沈砚看过来,夜阑竟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兴奋地对沈砚说:“还在动呢。”
沈砚懒得理会夜阑,重新闭上眼睛,任由他折腾,此刻的他只想着好好睡上一觉。
…
沈砚发现,这夜阑竟然像是上瘾了一般。
回想起前段时间,夜阑还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着了他的道,可从那次之后,夜阑便时不时地来找他。
原本夜阑只是将他囚禁在此处,只是每日送来吃食,现在却几乎整日跟在他身边,一会儿拿着毛巾给他擦擦身体,一会儿又端来茶水,伺候得格外周到。
沈砚心中暗自好笑,果然这所谓的囚禁,到最后都会变成囚禁者反过来伺候被囚禁之人。
沈砚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正准备小憩一会儿,就听见身后传来夜阑低沉的声音:“你变回来。”话音未落,夜阑的手便开始抚摸着沈砚的蛇身,动作从头部开始,缓缓向下。
沈砚立刻察觉到夜阑又要往不该摸的地方去,猛地一甩尾,那蛇尾便重重打在夜阑的脸上。起初,夜阑被打时还会下意识地躲开,可这几次,他竟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蛇尾打在脸上,以至于夜阑的脸上总是留着一片清晰的蛇鳞痕迹。
夜阑非但不生气,反而还笑着说:“你就算不变回来,我和蛇也可以。”说着,便直接上了床,整个人压在沈砚的蛇形身躯上。
原本懒洋洋阖着眼、打算小憩片刻的沈砚,差点惊得瞪大眼睛,心中暗骂夜阑变态,没想到这魔尊口味竟然如此独特,连人寿这种事都能接受。
沈砚心中一阵恶寒,当即用力一甩尾巴,直接把夜阑扔到了床下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也不知夜阑摔到了哪里,沈砚皱了皱眉头,根本没打算去管他。
此时的沈砚,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从这里出去。他知道,顾承煜被仙盟带走了,此刻正困在洗仙台受戒。
沈砚心中想着,他当然要去上演一出美人救英雄的戏码,将顾承煜那本就晃动不已的道心,搅得更加摇摇欲坠……
正思索着,沈砚忽而想起夜阑之前一直让他做的事。在夜阑重新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沈砚突然开口对他说:“你不是让我给你解噬主蛊吗?我现在就给你解。”
只见刚刚坐起来、还带着几分狼狈的夜阑,脸上瞬间露出一脸错愕的神情,显然是没想到磨了这么多天都没成功的事情,沈砚竟然会突然答应。
沈砚抬起尾巴尖,轻轻抵着夜阑的下颌,在昏暗的光线中,他更加清晰地看见夜阑脸上那震惊的神色,随后慢悠悠地说道:“怎么,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给你解蛊吗?发什么愣,我现在就动手给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