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又吃醋了,紧紧攥住沈砚的腰。沈砚轻哼两声,依旧坚持:“你过来,厄瑞诺克。”
厄瑞诺克应声走近。菲尔埋头泄愤似的狠狠折腾起沈砚,想让他说不出多余的话。
可随着长大,沈砚的身体显然变得更强悍了——这种强悍体现在恢复力和承受力上。
他没那么容易意识模糊,甚至还能分心折腾别的,比如此刻趴在菲尔怀里起伏着,还不忘对厄瑞诺克下令:“亲吻我,厄瑞诺克。”
他带着命令的语气催促:“快点。”
“我也可以——”菲尔的话没说完,就被沈砚一巴掌扇得闭了嘴。他知道再啰嗦,连干事的机会都要没了。
下一秒,厄瑞诺克的吻落在了沈砚的脸上,沈砚却主动转脸,吻上了他的唇。
长长的睫毛扫过对方的掌心,碧绿色的眼眸半眯着,眼尾的潮红尚未褪去,透着几分慵懒的媚态。
随着动作起伏,他胸前的肌肤泛着细腻的光泽,锁骨处的红痕与脖颈间的吻印相互交织,在斑驳的光影里格外惹眼。
三人以一种古怪的姿势纠缠着。
沈砚被夹在中间,侧脸亲吻着厄瑞诺克,身体还与菲尔维持着亲密接触。
然后,沈砚愉快地笑起来,由衷感叹:“太爽了,真好真好。”
他舒畅地靠在菲尔肩膀上,像小猫一样蹭了蹭,脸上满是高兴又幸福的神情。菲尔见他这样,动作不由得一顿,连力道都放缓了。
厄瑞诺克看着他,脸上也闪过一丝怔忪,还以为沈砚是因为自己的亲吻才这么开心。
他希望沈砚能一直快乐,于是凑近过去,在他左脸上印下一个吻。与此同时,菲尔也情不自禁地将吻落在了沈砚的右脸上。
一左一右的亲吻让沈砚的笑声愈发轻快,他的唇角扬起明媚的弧度,长长的睫毛完全舒展,连发丝间都仿佛染上了欢愉的光晕。
这笑声飘荡在森林里,连林间的小蝴蝶都跟着飞舞起来。
沈砚还是想再长大一点,不止一次跟巴尔德提起这件事。他趴在巴尔德怀里,不高兴地问:“你为什么不让我长大呀?”
巴尔德像往常一样装傻:“我哪里不让你长大?”
沈砚才不上当,轻哼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
巴尔德见被识破,也不再伪装,笑着反问:“你现在这样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长大?”
“我在书里看见精灵皇的画像了,又高又威武,气质十足。我也要那样,才有帝王之相。”
巴尔德捏了捏他纤细的腰,语气带着纵容:“这样就挺好的。太高了反而不好,现在这样正合适。”
沈砚坐起身,戳穿他:“你就是喜欢玩体型差,你这个变态。”
“变态?”
这个世界似乎没有这个词,每次沈砚说起,巴尔德都会露出困惑的神色。
沈砚没心情解释,瞥见西奥多的身影后,直接跳下床,衣摆随之扬起,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他再也不管这道貌岸然的变态神明。
他一把抱住西奥多的腰,碧绿色的眼眸亮晶晶的,眼尾带着狡黠的笑意,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将眼底的挑衅藏得恰到好处。
西奥多困惑地俯身,以为他有话要说,沈砚却突然吻上他的唇——只是轻轻一啄,吻完还朝巴尔德递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巴尔德轻笑出声,眼神里满是宠溺与温柔。
第342章 九千岁后续(一)
“好了。”
沈砚的声音依旧冷淡清凛,虽不大,却准确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众人早已屏紧呼吸,周遭的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闻言便纷纷抬头,朝沈砚所在的方向望去。
高台之上,沈砚静坐如一尊玉雕。玄色衣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却被他周身的寒气衬得只剩肃穆。
他乌发垂落肩后,墨玉簪稳稳固定住发顶,唇色是近乎苍白的粉,像被寒霜冻过的花瓣。
极致的美貌与极致的冷漠轰然相撞,让人不敢直视。
原本行刑的人也准时收了手。跪在刑台上的苏怀瑾目光早已空茫,神色怔愣。
方才他分明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那锋利的刀刃并未斩断他的咽喉,热烈的日光依旧照拂在身上。他的瞳孔颤了颤,原先望向青空的目光,缓缓移向高台之上的沈砚。
所有人都猜不透沈砚的意图。
只见他慢悠悠站起身,长袍曳地,扫过台阶。
他的目光扫过刑场,长睫垂落的弧度都带着生人勿近的冷峭,美得像柄藏在鞘里的刀。
他一步步从高台上走下,目光轻飘飘落在苏怀瑾的脸上。
神情虽依旧冷淡,但眼尾那抹艳丽的红,却无端让苏怀瑾想起床榻之间,沈砚泪眼婆娑、红唇微张的模样。仅这轻飘飘的眼神暗示,他便懂了沈砚的心思。
沈砚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飘然离去,刑场上的人还都处于怔愣之中。
直到沈砚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苏怀瑾也确实没死在刑场,一众百姓才反应过来——苏怀瑾不用死了!
人群不顾官兵阻拦,推搡着欢呼起来。
而苏怀瑾依旧神色怔愣,不懂沈砚这一出戏究竟为何。不久前死亡的感受还无比清晰,他本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沈砚说要他的命,他便甘愿给。
可这条命偏生没送出去,苏怀瑾心中不免生出几分不安:他不要自己的命,又转身离去,是不是在他眼里,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即便被人捞起来,脱了脏衣,洗了澡,他依旧精神恍惚。在被沈砚丢弃与忽视的猜测里,心情一路沉到谷底。
种种思绪搅得他心绪不宁,即便来到了沈砚的墨珰馆,依旧惴惴不安。
他提袍小心翼翼踏上台阶,只觉今日之事如梦一场。但他终究想向沈砚问个清楚,便强逼自己冷静下来,踏上这熟悉的台阶。
众人皆以为他苏怀瑾是被沈砚所迫,可他对沈砚藏着多少渴望,只有自己知道。在某种程度上,或许也能说,是沈砚在给予他恩惠——就像菩萨一般。
墨珰馆内燃着冷香,烟丝袅袅缠上梁间,日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砚斜倚在铺着锦缎的榻上,褪去了朝服的玄色常服更显宽松,衣料垂落间露出一小截苍白的手腕,指尖泛着淡淡的粉。
散乱的乌发披在肩头,衬得那张脸愈发莹白,明明是慵懒的姿态,眼神却冷得像浸在冰水里的玉,与周遭暖香氤氲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又想起那些年在干旱贫苦之地见到的观音像:眉心一点红痣,清美温和。即便这观音的皮相之下是罗刹般的内里,他也甘愿拜倒在其台前,亲吻其脚踝。
于是沈砚瞧见苏怀瑾走进来,径直跪在了他的脚边,低下头,似要亲吻他的脚尖。
他这是干什么?沈砚有些怔然地想。他轻轻抬起脚尖,刚好踩在苏怀瑾的胸膛上。寂静之中,他能感受到苏怀瑾的呼吸愈发微弱,连胸口的起伏都变得几不可闻。
沈砚便问:“你吓坏了?”他的唇瓣微微勾起,慢慢抬起脚尖,抵住苏怀瑾的下颌,迫使他抬头。
入眼的,是苏怀瑾那双满是忐忑的眼睛。
沈砚放下腿,慢慢倾身过去,用微凉的手指抚摸他的脸颊,声音带着亲昵又似宠溺:“你真以为我要杀你?现在不是看到了吗?你还活着,我也不是真的要杀你。怎么,之前我说要你的命时,你还是一副清高亮节的模样,如今反倒成了这副样子?看来要杀了你,你才觉得高兴?”
他一边抚摸着苏怀瑾的脸颊,一边微微歪头,带着几分孩童般的天真。可他这张脸苍白又艳丽,着实让人沉醉。
只是此刻苏怀瑾早已心绪大乱,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他只喃喃道:“我不明白。”
说这话时,他的脸色极为苍白,比第一次跪在墨珰馆被沈砚“凌辱”时还要难看。嘴唇被无力的话音挤开,他又重复了一遍,近乎自语:“我不明白。”
在沈砚的注视下,他才继续说完:“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一场戏。你说要我的命,却又不杀我,我实在不懂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是不是从此之后,我苏怀瑾这条该给你的命,就真的死在了断头台上?你也再也不会召见我?”
如此,沈砚才明白他在患得患失些什么。
他轻笑出声,收回了手。苏怀瑾原本微微垂落的目光,瞬间抬了起来。沈砚靠坐在身后的椅背上,脸上带着笑。
可这笑,向来是这位深不见底、位高权重的九千岁最没有感情的笑。
沈砚依旧轻飘飘地问:“那么你觉得,我现在召见你,是为了什么呢?”
苏怀瑾仰视着他,眼瞳深处只倒映着沈砚的身影,那高不可攀的模样,深深镌刻在他的眼底。
“是让我再发挥最后一次作用。”
沈砚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你的什么作用?”
苏怀瑾静默片刻,膝行着凑近台前,在沈砚的注视下,将脑袋埋在了他的双膝之间。沈砚回到墨珰馆后已沐浴洗净,此刻只穿着单薄的衣袍。
苏怀瑾低下头,用舌头舔舐着那层薄薄的布料,很快,衣袍便被浸湿了。即便动作显得小心翼翼,却也精准地寻觅着踪迹。
沈砚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双如寒梅般冷艳的眼睛里,也添了几分水意。
原来在苏怀瑾眼里,自己能被看上的作用,竟只有这个。但沈砚并未阻止,他感受着苏怀瑾小心而轻柔的舔舐与亲吻,任由他掀起衣摆钻进怀里,也任由衣摆将两人完全盖住。
沈砚躺在榻上,手指微微泛粉,轻轻扣在榻沿。
他的呼吸轻浅,只因苏怀瑾的伺候太过轻柔,实在难以忍受时,才会低低叹一口气。他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颈间与额角,眼尾因情动泛起湿红,原本冷冽狭长的眼蒙上了一层水雾,长睫湿漉漉地颤动。
呼吸轻浅间,胸口微微起伏,指尖扣在榻沿的力度逐渐加重,指节泛白,透着破碎的媚态。
最后,沈砚架在苏怀瑾肩头的双腿微微一颤,身躯轻轻拱起,所有声音都消散了,只余下他略显急促的呼吸。
苏怀瑾才慢慢从衣摆下抬起头,嘴唇湿润,脸颊被闷得泛红,一双眼睛宛如小狗般晶亮地望着他。
沈砚的手指缓缓抚摸上苏怀瑾的脸颊,瞧见他眼眸深处的惶恐,便直接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苏怀瑾说:“我在想,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沈砚不知他说这话的用意,却也信他所言——毕竟之前自己让他去死,他也真的跪在了断头台上。
沈砚轻轻笑了一声,没说别的,只道:“哦,我知道了,然后呢。”刚舒畅过一番,他全身都有些酥软,又觉得黏糊糊的,便对苏怀瑾说:“嗯,舔干净。”
苏怀瑾掀起他的衣摆,沈砚的衣袍被掀起大半,露出的腰线纤细而柔韧,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低下头乖乖地一点点舔舐。
只是这一次,沈砚已然有些累了,兴致也淡了,手指插入苏怀瑾的发丝,用温柔的力道抚摸了两下,又道:“小心一点,我现在没兴致再来一次。”
于是那舔舐愈发轻柔,只让他觉得舒服,没有半分难耐的情意。
不过因太过舒服,他偶尔会从咽喉里发出轻柔的哼声。他实在困了,仔细想了想,也没什么要和苏怀瑾说的,便打发他走了。
苏怀瑾那双深色的眼睛望着他,似有话要说,却终究没开口。
沈砚也没问。
毕竟会哭的小孩才有糖吃,像这种闷着不说的,就让他自己郁闷去吧。
见苏怀瑾失魂落魄地离开,沈砚也卷着被褥往床榻深处滚去。他知道,自己先前摆足架势要杀苏怀瑾,如今突然反悔把人带回,李昭睿定然会来寻他。
毕竟李昭睿是当初最反对他杀苏怀瑾的人。
只是没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快,大抵是苏怀瑾前脚刚走,李昭睿后脚就到了。
他倒没有一来就吵醒沈砚,只是简单脱去衣袍,直接钻进了沈砚的被褥里。
月光从窗缝溜进来,照见他苍白的侧脸,长睫安静地垂着,唇瓣因熟睡泛着自然的润红见沈砚睡得安稳,便将嘴唇落在他的唇瓣上,一点点摩挲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