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都可以坚持,那又为什么会分开。
好难想。牧晋修便不想了。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他们两个自己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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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人在郑秀谙家吃饭,水玉岫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牧晋修向郑秀谙示意,语气很夸张:“他在家就这样。”
水玉岫叹了一口气:“吃了,吃完了。”
把空碗推给他:“是不是吃完了。”
然后放下碗又跑去和猫玩。现在牧晋修不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和奶黄包第一好。
几人饭后又聊了一会儿天,差不多就到了快告辞的时间。水玉岫依依不舍地先和猫告别了,再和人告别。
今天出门一趟,各种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水玉岫体检的时候也很配合。牧晋修顺便去路边的便利店给一人买了一个冰淇淋,当作饭后甜点,一个蓝莓味的,一个巧克力味的。
牧晋修要开车,水玉岫就帮他举着。认真吃着自己的雪糕,偶尔把另一只手伸过去递到牧晋修嘴边:“张嘴。”
牧晋修一咬一大口,含糊不清:“谢谢哥哥。”
今天的红绿灯是巧克力冰淇淋味的。
等到家了,两个雪糕也吃完了。
上楼进门后,水玉岫咯嘣一下躺沙发上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动动胳膊动动腿,活动两下关节,甚至不愿意多走两步路去卧室。
牧晋修忍笑,站在沙发前探头看他:“累了吗?”
水玉岫闭着眼睛点点头。
然后又张开眼睛:“玩小猫不累。”
“知道了知道了。”牧晋修有点无奈,在他身边坐下。
刚才走之前那副惦记的模样,是真的很想要小猫啊。
这倒也不是什么很难满足的事情。
如果养一只猫,家里会变得更加热闹吧,水玉岫和猫晚上估计都不睡觉了,背着他偷偷在大厅玩。
牧晋修又想,但是最大的问题,其实是如果以后水玉岫不住这里了,那小猫的去向要怎么办呢?
猫归谁管?
可能是今天刚去过郑秀谙家,想起来那两人之前也对猫的归属权进行了一番争夺,牧晋修不禁思考起这个问题。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的视线落在茶几第二层的位置,动作一顿。
伸手翻了翻,这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都是他的,基本是好久以前的玩意儿。旁边一些比较新的奖状奖牌,是上大学后得到的。
牧晋修转头问水玉岫:“这些是你拿出来的吗?”
水玉岫睁开眼睛瞥了一眼,点点头:“我在找东西。”
牧晋修低头看着自己之前的成绩单,随口问:“找什么,什么东西掉了吗?我帮你一起找找。”
“找恋爱是什么。”水玉岫语气平静:“你又不告诉我。”
牧晋修:“……”
水玉岫躺了一会儿,瞧见他的动作,又坐起来问:“为什么要收起来。”
“啊。”牧晋修被问的一愣,想了想:“拿出来也没用。”
水玉岫歪了歪脑袋:“为什么?奖状不是好东西吗?”
“话是这么说的。”牧晋修说:“但你看,如果奖状都摆出来的话,就会给人一种容易满足的心态。”
“一无所有才激励人嘛。”
牧晋修煞有介事地说:“人总要向前看,事情的发展是螺旋上升的,最好的奖项永远是即将得到的那一个,保持这种心态才能成为一个好学生。”
水玉岫安静了一会儿,又问:“怎么样才能算是好学生?”
这个问题……应该得是所有人里面最聪明的那一个,拿最多的奖,发表最多的论文。
牧晋修说:“我也不知道,等我成为好学生的那天再告诉你。”
他摸了摸水玉岫的头发。还好水玉岫不考研究生,不然每天得吃多少巧克力给自己充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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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开完会到家,晚上十一点,水趣知还对着电脑屏幕敲键盘整理文件。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那样轻易地就上门找到水玉岫了,说明对方或许并没有她一开始设想的那么神秘。
小区不是什么保密级别高的小区,也没有派人看守。水趣知有点不太理解,如果这么好接近的话,那究竟是为什么要遮遮掩掩。
她对着材料,若有所思。
水玉岫对她突如其来的认亲,显得很平静,既不意外,也没有惊慌失措,很坦然地让她进来了,给摸头发,还问她人参好吃吗。
如果是演出来的,那这心理素质也太好了。
水趣知自称是他的堂姐,水玉岫那个时候也没有反驳她。这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水玉岫心里清楚水趣知是信口胡说,但他出于目前的身份无法否认,不知道这种情况要如何接话,所以便先顺着她的话说。
另一种可能,便是水玉岫其实也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许是个可怜孩子,所以别人说什么都信了。
这人到底是谁?
水趣知越发好奇,她低下头,点开水玉岫的社交账号。朋友圈很干净,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她隐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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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公司时,和水趣知料想的一样,并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
看起来水忠才也并不知道她找过水玉岫的事情。
下午,她正坐在会议室里开会,听别人分析上一季度的产品营业额。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下属慌慌张张地敲门进来,走到水忠才身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水趣知挑了挑眉,转着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在很快,心腹就把那封邮件转发给了她。水趣知将邮件从头到尾仔细浏览一遍,差点笑出声来。
哪来的蠢货。
水忠才表情同样很难看,屈指敲了敲桌面,沉着脸:“这是谁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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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电话打来时,牧恒毅已经喝了个烂醉。
包厢里暧昧的光线让他的眼睛逐渐迷蒙,人还靠在沙发上,魂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手机懒洋洋地挨近耳边时,牧肃威咬牙切齿的声音立刻传过来:“废物!看看你干的好事!”
牧恒毅酒精上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心说操,谁敢骂我?立刻反手挂断了。
结果没过两分钟,电话马上又打过来了。牧恒毅嫌烦,直接把手机往抱枕下一塞,不管它了。
没过多久,包厢门开了。进来两个身形高大的保镖,两人进门后直奔沙发上的牧恒毅,把人扛着带走了。
牧恒毅:“?你们谁啊,操,快放开我。听到没有!”
他喝醉了酒,挣扎无果,没两分钟就被拉开车门丢到了一辆车上。屁股还没坐稳,一个巴掌先劈头盖脸地扇了过来。
“啪”地一声,手劲很大,把牧恒毅扇清醒了点。
捂着脸一看,竟然是他爹亲自来捉人了。
牧肃威面色铁青,简短地把事情解释了一遍。这回牧恒毅是彻底醒了,听得脸上血色全无。
牧肃威厉声道:“还不快和我去给人家道歉。”
“……”牧恒毅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结巴起来:“什、什么。那、那个人原、原来就是水、水玉岫?”
知道了自己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他一瞬间脸色灰败下来。
牧肃威的目光犹如刀割,恨恨地在他身上来回拉扯。
牧恒毅之前从未见过父亲这样的目光,心尖不由一颤,下意识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
都怪牧晋修,要不是看见了这人,牧恒毅会至于如此莽撞吗?还有下午和他待在一起的那个小明星,还混娱乐圈的呢,这点敏感度都没有,看见他拍照就不会阻止他吗?
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见他这幅模样,牧肃威最后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缓缓道:“我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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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选择您的规则怪谈……]
1.祠堂里的水果偶尔会失踪一个两个,请勿慌张,只是有看不见的客人路过带走。
2.千万不要违背上司的命令,让出差就出差,让干活就干活。少问多做事,否则可能和水果一起失踪。
3.少和同事过多联系。因为同事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赵管家还在心里写第四点,一个电话吓得他差点跳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水总,开始琢磨领导会不会有远程读心术。
关于水果的事情,赵管家上次战战兢兢地和水忠才汇报,得到的回答是:“不用管。少了就补上,多买一点。”
赵管家只好又兢兢业业地走了。
这回又突然被一个电话抓去办公室,赵管家心里有点不安,一路上都在反思自己最近的工作情况。
然而从办公室出来,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心情又立刻转化为无语。
好奇葩。
赵管家觉得有些有钱人,可能因为太有钱了,所以把脑子进化掉了。
这难道就是什么“世子之争向来如此”吗?水平还没有偷偷用开水浇对家公司的发财树这种商战高。
赵管家模糊了具体信息,在网上分享了今天上班遇到的奇人轶事,然后叹了一口气,按照水忠才的吩咐,开始翻通讯录联系牧晋修。
电话很快接通,他小心翼翼地解释了来意,然后问:“牧先生,您看您这边需不需要什么补偿措施?”
老板说一切按照他们的意见来,要牧恒毅怎么道歉都行,这种情况完全可以起诉名誉权;又或者是其他经济类补偿也可以,和牧家的合作合同会重新签订,另外已经往那张卡上又打了一笔钱进去。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别让大少爷生气。
牧晋修挑了挑眉,想不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竟然还发生了这样一出闹剧。
他想了想:“看看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