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牧晋修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了了,腆着脸说:“回家后再这么亲我一下可以吗?”
好心的水玉岫这回没理他。
两人站在栏杆上往下看,大厅里的装扮随着季节变换,增添了一些金色的落叶摆件。
人类就是这样,很会找东西来进行纪念指代。
牧晋修说:“圣诞节的时候,这里也会有活动。说不定会弄一个圣诞树过来。”
可惜霞市没有雪,没法看到第一场雪。
牧晋修还在一旁嘀嘀咕咕:“不过我倒是知道有几家餐厅有做圣诞装饰,还有长宁那边的商业广场有人工造雪,到时候我们可以去看看。”
水玉岫不知道听进去了什么,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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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一晚上回到家,洗漱后进了卧室,牧晋修忍不住咳了一声。
虽然被单换了新的,弄脏的衣服也已经交给洗衣机了。按理来说,两个人现在清清白白,出门前时那种粘稠胶着的旖旎氛围已经完全清理干净了。
然而只要稍微回想,那些储存在脑海里的记忆立刻重新播放起来。
牧晋修一想起水玉岫抱着他的脖子,含糊地哼着,一边说“放开……”,一边紧紧靠着他的画面,整个人又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偷偷瞄着水玉岫,也不敢说话。
“……”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由现在的一家之主拍板,说晚上两人各睡各的被子。
作者有话说:
来力来力orz
番外点梗收到!谢谢大家,等完结了就来规划一下w
小情侣偷尝禁果(开玩笑的成年了可以吃)还没本垒!打算挑一个浪漫的时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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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结束!
第40章 狸花 | 7k营养液
早晨八点, 天还未大亮,水趣知就已经到地方了。
一天行程安排多,她过来时在车上喝了一杯美式提神,人还算清醒。
虽然管事的人少, 但今年排场依然相当隆重。
水家的祭祀每三年一次, 持续大半个月, 直到十一月才会陆陆续续收拾残局。
这种繁文缛节, 演给谁看?水趣知根本不明白有什么意义。
从车上下来, 她抬头凝视着面前这座多年来未曾变化的宅院, 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半晌后才抬脚向前迈步。
牧晋修前段时间和她提过, 想亲自来祠堂里看看。
水趣知确实可以办到这事,但眼下祭祀期间繁忙,人多眼杂,不方便行事, 只能等结束时再让他过来。
穿过回廊,绕过前庭,路上碰到的人和她问好, 水趣知微笑示意。
刚到祠堂门前,水忠才刚好要往外走, 面色不虞。
这段时间是水忠才事务繁忙,而水趣知是最清楚他在忙什么的人。
尤其是他最近碰上了点麻烦事, 临到关头被人检举工厂的设备质检不合格, 合作方因此不肯点头签字。
两人迎面碰上,相互一笑,稍微寒暄几句,话里说不准有几分真心。
待对方走后, 水趣知走进祠堂。
她今年三十五岁,大步跨进门槛,早就已经没有人会拦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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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管家在隔间里清点库存时,下属拿着一个箱子过来了,说是在储物间找到的。
这些家佣几乎换了一批,不知道有些东西原先是属于谁的,于是拿来问赵管家。
然而赵管家工作时间同样不长,也拿不准。
箱子不大,但里面装的东西看起来可不便宜。水头上乘的翡翠坠子,金手链,玉雕花……整整齐齐地码好。
只是其中还有一个工作记录簿,与之格格不入。赵管家怀疑是哪个下属放错了,把它拣出来,随手翻了翻,上面写得确实是日常工作记录,笔力遒劲,不像年轻人写的。
他忽然心有所感,翻到第一页看名字——果然是那个已经去世的老管家留下的。
赵管家:“……”原来是你啊,前辈。
他把东西放好留着,打算去问问水忠才。
结果从屋里出来,回祠堂一看,水忠才已经走了,倒是和水趣知打了个照面。
对方平静地瞥了他一眼,赵管家一下就站直了,老老实实地看着水趣知数了几根香,又用幽幽的烛火点燃。
等水趣知上完香,才淡淡道:“出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别让人进来。”
头衔都比他大,赵管家不敢不从,退了出去。
祠堂里寂静无声。
水趣知过去曾听说过一些传闻:比如这里的烛火,无需人照看,永远都不会熄灭。
比如祂虽会回应祈愿,但对祂心怀歹念的人,都会被这恶意反噬。
再比如,祂永远——
在看着你。
……
四周空旷,那个被黑色绸布覆盖的塑像依旧静静屹立着,多年来一如既往的神秘。
塑像底下摆着先祖的牌位,整齐而无声地排列着,烛火摇曳间,一个个名字静默着,如跪神祇。
水趣知抬起头,目光静静落在其上。
世上真的有神吗?
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快步上前,抬起手,轻而缓地扯下那块布料。
随着她的动作,被尘封许久的塑像,终于再次重见天日。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水趣知的瞳孔骤然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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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末,运动会将近,牧晋修问水玉岫要不要来学校看他比赛。
水玉岫欣然应允。
虽然对牧晋修的学校已经很熟悉了,但校运动会水玉岫还是头一回见。
两人坐在看台上看开幕式和表演,水玉岫不知道运动会原来还有这个活动,非常惋惜,说早知道就带桶爆米花过来看了。
牧晋修听了以后在一旁莫名其妙笑了半天,笑得直不起身。
水玉岫不明所以:“?”
牧晋修忍笑说没什么:“我们下回可以搬两把按摩椅,坐在主席台上一起看。”
然后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水玉岫:“。”
起承转亲,干什么都要亲一下。
他又问:“一会儿还能跑步吗?”
“当然了。”牧晋修立刻严肃为自己澄清:“不仅能跑,还可以抱着你跑。”
等到项目即将开始,两人从看台下来,牧晋修戴上号码牌在一旁热身,准备上跑道了。
原地做了一会儿拉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又跑到水玉岫身边,双手扶住他的肩:“哥,你知道吗?现在电信诈骗很多,花样百出,防不胜防,要是不小心上当,就会把钱全部骗走。”
“根本就不用多久。”牧晋修说:“咻地一下,钱就这么一张卡转一张卡被坏人来回倒腾走了。”
牧晋修:“根本追不回来,很难办的。”
水玉岫:“?”
牧晋修一脸严肃:“所以,千万不要随便给别人你的联系方式,更不要随便扫什么二维码。知道了吗?”
“……”
水玉岫的脸被他捏来捏去:“知道了。”
牧晋修好好叮嘱了一番,这才放心地回去了。
等终于跑完,水玉岫在终点等他,给人递水又擦汗,一脸担心。
“……”牧晋修哼哼唧唧:“没事。抱抱。”
水玉岫半扶着他,两人绕着操场走了好一会儿,直到牧晋修说缓过来了才停下。
两人懒得再爬上看台了,随便挑了块草地坐着。
牧晋修把外套脱了,和水玉岫一起面朝上躺着,听着耳边热烈的欢呼声,看万里之上的高空。
秋高气爽,白云如同鲸群一样缓慢浮动着,在蓝色的天幕上畅游。
变成人了以后,身体缩小,与之衬托,天地仿佛一下子变得好大。
水玉岫看了一会儿,翻了个身,靠在牧晋修身上。
牧晋修伸手揽住他。
没过一会儿,一个人从远处朝这里走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走近递给牧晋修。
牧晋修坐起身,伸手接过和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