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张开嘴,全都吻了进去。
好软啊。
…
水玉岫像只受惊的猫一样弓起腰,双手揪住牧晋修的发根,却怎么也推不开胸前的人,呼吸间一片湿润的潮气,只能任由别人享用:“……牧晋修。”
牧晋修这人坏死了,这边品尝完了又换了另一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放开他,又抽了张纸巾给人擦拭。
……
等到终于胡闹结束,两人简单冲洗过后,换了新衣服,重新进了被窝。
牧晋修抱住水玉岫,心满意足,意犹未尽,得寸进尺:“谢谢宝宝,下次还想吃。”
水玉岫转过身去,一句话都不说,没理他。
唉。
牧晋修就知道又要好好地哄一段时间了。
.
这段时间过得有些太美满了,事事如意,牧晋修觉得童话里所描述的幸福生活莫过于此了。
直到十一月中旬,凛冽寒风占据了这座城市。牧晋修接到水趣知打来的电话,说他最近可以过来了,并提前派车来接他。
于是他再次坐上前往水家老宅的车,和之前一样,坐在后座。然而时过境迁,心情早已不同。
牧晋修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树木,一想到自己这回是为什么而来的,难免有些五味杂陈。
离老宅越近,越忍不住回想起最初相见时,水玉岫安静独坐着,如同一尊毫无生气的陶瓷的画面。
牧晋修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又开始难受起来。
手机在这时忽然一震,刚刚心里还在挂念的人,给他发来消息。
[猫]:你去哪里了
水玉岫并不知道他今天过来老宅。牧晋修看着这条消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让他担心。
又不想对人撒谎,所以避重就轻地回复:我还在外面,很快就回来。怎么啦?想吃什么给你带。
水玉岫没回答,而是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照片里,一猫一人一起看向镜头。水玉岫歪头趴在桌子上,长发倾泻满桌,脸颊被桌面挤出一点软肉。
而猫试探地朝手机方向挥爪子。
还是好奇小猫的年纪,看什么都想拨弄两下。而且十分好心,知道要回馈家长,昨晚还尝试给水玉岫舔毛,结果因为后者的头发太长,梳理了两下反而给自己累倒了。
还给水玉岫心疼半天。
这两个笨蛋。
牧晋修看着照片,无意识扬起嘴角,发过去一个小狗奔跑转圈的表情包:回家可不可以亲亲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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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车到达目的地,水趣知已经到了一会儿。
她靠在车身上,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宅院。
牧晋修收了手机下车,朝她走去。刚要开口打招呼,后者忽然开口:“我小时候,总觉得这里是活的。”
牧晋修一愣。
那是一种非常微妙的错觉。看着眼前的建筑,心里会暗自滋生一种恐慌,认为房门是嘴巴,走廊是肠胃,那灯笼便是窥探的眼睛——害怕它在夜里偷偷把人吞了进去。
但水趣知长大以后就知道了,房子只是房子而已,真正会吃人的是这个有着严苛封建礼教的家族。
她很快恢复了平时的表情,不咸不淡地说:“进去吧。”
牧晋修跟在她身旁,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祭祀结束后,老宅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静候着他人来访。
他们穿过回廊,踏上青石砖,目标明确。无人注意到院子里的一角池水,正微微泛起涟漪。
片刻后,又悄无声息地沉寂下去。
作者有话说:
算了算下周轮空,所以营养液加更放在下个榜单一块写w谢谢大家的支持~
[营养液の感恩小小剧场]
小水猫时候:
非常灵活敏捷的一只小猫,优雅地在房间里跳来跳去,喜欢待在空调上舔毛,在最高处冷静地蔑视所有生物。
累了的话则会变成一滩毛绒绒,完全懒得动,要人抱着吃饭,抱着看电视……猫粮冻干都要一粒一粒地喂到嘴边。但因为实在太可爱了,溺爱一点又何妨。
小牧狗时候:
超热情的帅气小狗,是会在猫猫狗狗小公园调节氛围化解矛盾的小狗,十分热心,偶尔还会帮助迷路的小动物回家,得到了好狗好事的锦旗。看起来是很喜欢交朋友的类型,但其实更喜欢一只狗待着,最喜欢和一只叫小水的高冷小猫做朋友,每次去公园都是为了找小猫。哈哈,还以为小猫没察觉,其实小猫早就发现了。
第42章 困惑
水趣知因为要带牧晋修过来, 特地选了个日子。今天老宅里的家佣几乎都在休假,水趣知又事先打过招呼,因此一路上畅通无阻,没遇上什么人。
顺着石阶, 穿过洞门。走至尽头后, 牧晋修第一回看清这个后院的大概模样。
祠堂的占地面积相当大, 屋外空地的正中央处有一个胖乎乎的香炉, 其中插满了线香, 有些还未燃尽, 四周浮动着厚重的香灰气息。
水趣知脚步未停, 绕过香炉, 往祠堂大门走去,牧晋修紧随其后。
两人跨过门槛,进了里屋。
牧晋修一进来,先被眼前的满屋烛光和碑位震撼到说不出话来, 然后便闻到了一阵幽微的香味。
虽然东西已经撤下去了,但由于这段时间祭品接连送入,不曾间断, 祠堂内还保留着浓重的花果香气。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好香啊。”
花卉和鲜果的自然气息, 比任何人工调制的香水还要好闻,混杂在香灰味里, 更显得清新诱人。
就是这味道, 似乎有点熟悉……?
他一时间分辨不出来,又下意识地闻了两口。
他在这边闻来嗅去,而水趣知在四周走动一圈,目光落在门口, 忽然有些感慨,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年幼的自己。
水趣知虽是私生子,但人见得多了,从小一张嘴能说会道,小嘴抹了蜜似的,把长辈哄得眉开眼笑。
她很早就知道由于自己的出身原因,没有太多依靠。那次因好奇心被罚,着实给她深深地上了一课。
当时在外屋跪着,又累又饿,差点倒地一睡不起。
半梦半醒间,却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托住,扶起她就快要歪倒的躯体,为她缓解了些疲惫。
不仅如此,水趣知的鼻尖似乎嗅到了一阵果香,试探地张嘴咬上时,竟然真的品尝到了新鲜水果的味道。
……
那一夜水趣知原以为自己会饥寒交迫,最后却意外地睡得香甜。
等第二天天明,旁人的脚步声传来时,她才猛地惊醒,原以为又要挨骂,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跪得端正。
长辈斜她一眼,气还未消,板着脸问她记住教训了没有。水趣知连忙诚恳认错,并发誓自己不会再犯,这才没有继续被罚。
奇怪的是,虽然她跪了一整晚,但终于从地上站起来时,浑身却没有丝毫疲惫,反而感受到良好休息过后的精神充沛。
那天从祠堂离开时,水趣知瞥见了那个站在角落里静静看着她的瞎眼老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后来某天,她向那位老人提起此事并道谢。对方却摇了摇头:“你误会了。那是祂做的。”
……祂?
水趣知似懂非懂,跟着对方的视线,看向那座沉默的塑像。
那晚究竟是谁扶了她一把,让她得以好好休息,是水趣知至今还未搞懂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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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晋修放弃纠结味道,抬起头,看向面前的这尊被盖住的塑像,即使看不见面容,但冥冥之中仿佛感到一双眼睛在打量他。
他看了半晌,忽然问:“我可以看一眼吗?”
“按理来说不行,你连这里的门都进不了。”水趣知说:“不过现在这里我说的算,看吧。”
请求居然得到同意了。牧晋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紧张起来,心跳渐渐加速。
如果知道了绸布底下的塑像究竟是什么,有可能会解开他目前的一些疑惑吗?
牧晋修一无所知。
他上前一步,走到雕塑旁,下意识屏住呼吸,拉住布料的一角,缓缓往下扯。
绸布一点一点地落下。很快,整个雕塑便完完全全地展示在他们面前。
——这是一座巨大的羽蛇雕像。蛇身盘起,其后背有三对翅膀,成怀抱状揽住自己的身躯,庄严肃穆。
和雕塑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牧晋修不知为何心脏开始狂跳。
声如擂鼓,一时间几乎盖住耳边的所有声音,仿佛天地之间的其他一切全都化为乌有,只剩下他和面前的塑像。
这是……怎么回事?
水趣知诧异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怎么了?”
“我……”牧晋修喘着气,平复呼吸。
等再次抬起头时,雕像沉默静谧,周围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咽了咽口水:“它好像在看着我。”
那种被凝视着的感受实在太清晰真实了,牧晋修忍不住重新对上那一双眼睛,然而这次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水趣知拍了拍他的肩:“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有类似的感觉。大概是因为雕刻得太过细致入微了吧。”
石像神态逼真,但本身其实并未被雕刻完成,只是雕琢出大致的形状,能看得出一些身躯细节还未仔细打磨过,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某种忌讳。
但即使这样,仍然能感受到塑像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压,令人忍不住想叩地伏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