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哥儿,你这生意以后了不得啊。”
“路公子抬爱了。”
此次恰逢路铭大婚,卖完鱼干准备回去的乔牧便决定多留几天。
“还有一事,之前路公子让我帮忙留意的事有了些眉目。”
乔牧将自己发现的吴家和盐贩勾结卖私盐的证据都拿了出来。
“这事你姑奶奶家可有参与。”
“有,都在这里面了。”
“好,等我成完婚就去解决掉这些害群之马。”
“还没恭喜路公子觅得良缘。”
说到这里一向坦荡的路铭倒突然红了脸,
“也没什么,不过是从小一起长大,父母便做主把她许给了我。”
“青梅竹马啊,这情分可真让人羡慕。”
“你也不差,和那秦小公子不也是一个村儿,从小一起长大的?”
面对路铭的揶揄,乔牧却只觉满心苦涩。
“对了,怎么没见他和你一起来?”
“他回家了。”
乔牧将平水县一行之事粗略说了一下,路铭听完目瞪口呆。
“原来是都尉之子,那他跟着他父亲回到那边也是情有可原。”
“是啊,到了那边就没人再敢欺负他了。”
“...你也别难过,人生几十年,难保以后会再遇到更合适的人,不是吗?”
“不说这事了,现在是你大喜的日子。”
“唉,牧哥儿,你也别太难过了。”
没过多久路铭就被叫去布置婚礼了,乔牧独坐园中,望着四方天地发呆。
他这副神思不属的样子一直持续到婚礼结束,几人要回家的时候。
“阿牧,你怎么了?”
赵滔进来马车里,坐到了乔牧旁边。
“原来爱而不得是这种感觉啊。”
“秦时他放弃你了,在他眼里前途比你重要。”
“傻子,谁会为了一个人放弃自己的前途呢?”
“我,为了阿牧,我做什么都行。”
望着赵滔认真的模样,乔牧知道自己不该放任他这样不管了。
“赵滔,你别喜欢我了。”
“我喜欢谁是我的事,阿牧管不着。”
“何必呢,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那阿牧呢?你为什么不看看其他人呢?”
乔牧沉默,他自己都是局中人有什么立场去教育别人。
“小孩子家家的,老叹气算怎么回事?”
“喜欢什么就去追,去拿,去抢,让他变成自己的。”
“不然等过个几年,人家早已成了别人的枕边人,后悔都晚了。”
“世间事哪有那么容易,哪有那么是非分明。”
“顾虑那么多干什么,人就活这一辈子,有什么事能比自己的开心重要?”
钱安通这番话说得乔牧十分心动,可除去事业、家人的考虑,他还担心秦时对他并非他想的那样,万一人家对他只是感激,这种感情几年就能消磨殆尽呢...
“钱爷爷,你赶马车就好了,说话不嫌灌风啊。”
“我这话可不是说给你听的,等今年过完年你就随我去山上练功,我看你近日浮躁的很。”
“我不去!”
“哼,由不得你!”
......
转眼距离秦时他们离开已半月有余,路铭雷霆手段,一夜之间,吴府和吴镇长便从镇上消失。
为了从悲伤和思念中脱离,乔牧逼着自己忙了起来。
他看到了鱼肉生意的巨大市场,他要进一步扩大规模。
为此他和村里大多数有意愿的人家签订了契书,他为他们提供工具,售卖渔获,三七分成,他七村里人三。
在更远的将来,乔牧还筹划着弄个拦河网,到时候可以养殖鱼,收获更稳定。
要不明年就去平水县吧,拦河网大,得提前预定,没准儿工期也要几年。
“下雪了!牧儿,快出来,你不是喜欢雪吗?”
落雪纷飞,灰蒙蒙的天空之下粒粒雪花扑簌簌为枯枝、为屋顶、为人...覆盖上了一层白...
“阿姆...”
“秦小子!你怎么回来了,满身雪,怎么,你娘他们呢?”
“只有我回来了。”
虽回答的是方清的话,秦时的眼睛却定在了乔牧身上。
乔牧眼眶一酸,连忙低头。
早上起来胡乱收拾了一下,衣服好像有点脏了,头发也乱蓬蓬的。
再次抬眼,秦时已经走到了眼前,嘴唇嗫嚅着,神色隐忍,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
“你怎么回来...”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紧紧拥入了怀中。
“我和母亲说过了,她同意我回来找你。”
“你,愿意收留我吗?”
乔牧捏住秦时后脖颈,将他从自己脖间抬了出来。
“乐意至极。”
两人眼睛里的情意浓重得似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乔牧不想再忍了,一吻印上,只轻轻一碰,所有的一切都被抛到了脑后。
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想管了。
“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突然单膝跪下,院里不知何时来了一群人。
“牧哥儿说错了,应该是你嫁给秦小子才对!”
“我愿意。”
秦时拉住他的手,再次将乔牧抱住。
只要爱人在怀,这辈子便已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