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手,别拽我,要摔了!”
“不会所有来秘境的人都在这吧!”
“谁还有灵力,先把这里搞亮再说吧。”
“我丹药都吃完了。”
黑暗中猛然发现所有人都已经聚集在一起的修士们纷纷叫嚷起来,一时间各种声音嘈杂,像极了世俗的市集一般。
“安静。”
苍老的声音响起,压过了所有修士的声音,迫使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接着,金色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亮,毫无防备的修士们闭上眼了眼睛,好一会儿后才适应了光亮。
再睁眼,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惊愕到说不出话来。
就见在他们人群前方不远处,一只巨大的灵兽俯趴在地上,形似猛虎却身披鳞甲,一双赤目竖瞳瞪圆满是凶相,面目狰狞可怖。
一双利爪更是尖锐无比,只要它一爪子下来,在场起码半数修士都要命丧当场。
修士们被吓得齐齐后退,想要在身后寻找到出路。
唯有一个人站在原地不动,看了一眼灵兽后便便继续低哄着怀中哭泣的小道侣。
灵兽见此状伸出了爪子,一些修士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忍看两人命丧灵兽爪下。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灵兽的爪子放到了江衍的面前,苍老的嗓音颤抖无比。
“乖乖来,让爷爷好好看看。”
第116章
爷爷?
灵兽的话让所有修士都瞪大了眼不敢相信。
难道江衍竟然是妖修?
可若是妖修的话她现在怎么可能只有金丹期的修为?
没人敢问,因为即便是灵兽显出了几分柔和,但那气势依然恐怖。
殷月蛰从江衍怀里抬起头抿唇没有转身去看灵兽。
她有种感觉那只灵兽就是在叫自己,但她不想去看不想把自己现在的样子让它看到。
江衍看着灵兽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殷月蛰,想了想浅笑回答:“月蛰记忆被封印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殷月蛰陡然睁大眼,不敢相信江衍刚刚说的话。
“嗯我知道。”灵兽回答,看着殷月蛰眸子中的凶狠都化为了柔和,“可以解开,我们这些老东西都给乖乖留了点东西,等着乖乖回来拿。”
说完灵兽一只爪尖突然亮起,一缕金光钻入殷月蛰的体内。
封印再次浮现,这次江衍亲眼看到了封印解开的瞬间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殷月蛰所有记忆恢复。
从破蛋而出的那一瞬间到如今和江衍相拥的时刻她没有任何遗忘全都想了起来。
“江衍……”殷月蛰抓着她的衣领那一双赤色的竖瞳中无序的掺杂着许多杂乱的感情。
彷徨又无措。
慌乱的推开江衍殷月蛰回首看向身后的灵兽眼中蓄满了泪水。
“白岳爷爷。”殷月蛰摸上灵兽的爪子垂头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一副受尽了委屈终于看到亲人的模样。
“哎哎,爷爷的乖乖啊。”白岳最是看不得小幼崽受委屈的,想当年谁要是敢动它家小幼崽一根汗毛,它都要冲出去给小幼崽报仇的。
可现在……
白岳伸出另一只爪子,小心翼翼的点了点殷月蛰的头,生怕自己一点力气没控制好,就会伤了小幼崽。
殷月蛰哭够了,抬起头腮帮子鼓鼓,话语间还带着浓重的哭腔:“白岳爷爷,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所有的记忆完全恢复以后,她才发现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原身是应天运而生的灵兽,从诞生之日起便气运加身,甚至是天道都为她开了后门。
没有任何修炼瓶颈,不会遇到任何雷劫,只需要好好的长大,就可以顺利飞升仙界。
这样一个被天道所宠爱的存在,又为什么会遇到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而且她真的是在原身死后被系统拉到这里占据了这具身体吗?
如果是那样,天道不可能察觉不到,她的记忆中也绝对不可能出现两段近乎平行的记忆。
从十三岁开始,原身杀了那个魔修踏入魔域,而她也就是在那时候突然生了病,从此在病床上苟延残喘十三年,直至原身死在江衍的剑下。
这其中,真的没有关联吗?
她究竟是那个现代社会殷家的小小姐殷月蛰,还是从头至尾,殷月蛰和乖乖都是同一个人?
殷月蛰不明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当年那些疼爱她入骨的亲人们,又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如此一想,殷月蛰的泪水又憋不住了,抱着白岳的爪子又是埋头痛哭,弄得白岳手足无措。
想要安抚小幼崽吧,又怕自己弄伤了她,无奈之下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江衍。
江衍走上来,把已经哭的没有什么力气的殷月蛰抱进怀里,还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殷月蛰爱吃的糖果,哄孩子似的一点点平复了殷月蛰的情绪。
“白岳爷爷,这是江衍,是我喜欢的道侣。”
好不容易不哭了,殷月蛰靠在江衍怀里,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有些气虚,听的白岳差点以为自己是在棒打鸳鸯。
这可要不得!
白岳小心的用爪子碰了碰江衍的头:“爷爷知道,江衍是个好孩子,有她在你身边,爷爷就算是死,也放心了。”
“不准死!”殷月蛰抓住白岳爪子上的毛吼道,那小模样气鼓鼓的又凶又狠,“你们都不准死!”
白岳疑迟了一下,爪尖在虚空一划,就见那虚空中突然出现一道裂缝,紧接着许多紫色的圆珠从那裂缝中涌出落在地上。
紫的、白的、红的、三色的圆珠堆成了一座小山,每一个都有拳头大小。
“当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们也都来不及准备什么,除了尽可能把妖境保护好以外,能带出来的东西也不多。”
白岳将那一座小山推到殷月蛰的面前。
“这些都是用来温养强化经脉的,要是能全部吸收的话,不仅能恢复经脉的损伤,还能回到巅峰。”
说着,白岳的眼中满是心疼。
从看到殷月蛰的第一眼,他就已经发现自家的小幼崽出了大问题,身体已经被损伤的孱弱到了极致。
收起那些珠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白岳爷爷,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连妖境的防御都拦不住他们?”
这是她最想知道的事情,也是一直以来最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听到殷月蛰的问话,白岳叹了口气:“这问题问我可算是白问了,老夫当时还在闭关呢,突然就被人轰开了洞府,猝不及防之下半成的实力都没发挥出来,就已经被重伤,若不是你师父来的及时,老夫早就死掉喽。”
白岳这话说的颇为光棍,殷月蛰沉默之下,回忆当时的事情确实没有太多白岳的身影。
“乖乖啊,这些事情都不是你现在要考虑的,你师父她们为你下了这个封印,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成长,等到实力足以自保以后再来接触这些。”
“我知道。”殷月蛰抬手摸了摸眉心,那道封印白岳并没有完全解除。
一但她表现的偏激,看不清如今的状况,悲愤上头就要去□□的话,白岳肯定会再次用这个封印让她忘掉所有的事情。
心中还有太多疑惑,但殷月蛰并不急,反正她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有些计划也应该做些改动了。
只是……
殷月蛰松开江衍的怀抱,看向白岳:“白岳爷爷,你站起来。”
轻飘飘一句话,就好像在说着今晚要吃什么一样,却让白岳如同雷击一般,整只灵兽都僵硬了。
一人一兽相视对峙,最终还是白岳敌不过殷月蛰败下阵来。
前肢撑地,白岳俯趴在地上的身躯慢慢站起,那庞大的身体直接将山洞都顶开了。
阳光从山顶倾泻而下,照耀了整个山洞内,以及白岳那残破的身躯。
殷月蛰只看了一眼,就不忍的转头,趴进江衍的怀里,紧紧的抓住了江衍的衣领,骨节泛白青筋暴起,努力的在压制心中的怒火。
江衍也咬住了唇,看向白岳的目光中满是敬佩。
稍稍平息下心中的怒火,殷月蛰再次转过身,神色再没有之前在白岳面前那小幼崽的乖巧模样。
赤色的竖瞳中满是阴冷的杀意,就连白岳都是心中一惊,唯恐殷月蛰受到刺激失去理智。
“白岳爷爷,这伤还有办法治吗?”
殷月蛰哑着嗓子,声音无比的冷静。
白岳看殷月蛰好像没有失去理智的迹象,便摇摇头:“暂时没有,除非是回了修境,那里有你诞生的灵泉,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好。”殷月蛰点头,同时在掌心一划,一滴淡金色的液体从中飘出,不等白岳拒绝便迅速飞入他的眉心融了进去。
殷月蛰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脚下一软倒入了江衍的怀中,露出几分笑意。
“白岳爷爷你别急着说我什么,不过是一滴精血而已,在我找到修境之前你的伤势不能再恶化了。”抬手止住白岳,殷月蛰说道,“况且日后若是那些人再来,你们真的忍心,让我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吗?”
一句话戳到了白岳的软肋,他本就是妖修中最好战的那一个,若是换了其他时候,被人砍去双腿甚至废了半具身体,他绝对在就自爆内丹绝不苟活。
可事实上这些年来拖着残躯苟活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能在那些人卷土重来的时候,能保有一丝力量,最少也能在小幼崽面前挡下一击。
白岳低下头,蹭了蹭殷月蛰欣慰道,“小乖乖长大了。”
“我不是幼崽了,白岳爷爷你就好好在这养伤,一但找到修境我就带你回去。”
白岳的伤势不容拖延,殷月蛰又拿出了许多疗伤灵药,看着白岳开始吸收精血疗伤,这才有心思开始处理起另外一件事。
“江衍,你早就知道我身份了!”在白岳周围布下隔音的阵法,殷月蛰拽着江衍的衣领,神色凶狠。
“嗯,很早就猜到了。”江衍唇角含笑,看着气恼的殷月蛰。
“你知道了不告诉我!”
殷月蛰生气,被扒马甲就算了,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马甲都被扒了这算个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