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尖利的牙齿瞬间破开了化身期修士的身体,顿时耳啼就感到一股莫名的刺痛传来,密密麻麻的,从肩膀传到了整个臂膀以及躯体。
“ 呸,绫戈走!”带着痛苦面具吐掉口中的血液,殷月蛰抓着气息已经萎靡下去,浑身的伤口全挣开在不断往外淌着鲜血的绫戈全力往秘境入口赶去。
天知道她刚刚咬那一口往耳啼体内注入的是什么毒,要是能拖延耳啼一会儿的话,那她冒险再恢复兽态也算是没有白费。
唇角溢出鲜血,殷月蛰从储物戒指中取出许多丹药就往绫戈嘴里塞,一边塞一边哑着嗓子说道:“便宜你了,这可是我家师姐亲手买的,要是平时我都舍不得吃呢。”
绫戈:“……你在魔域吃的所有丹药,都是我道侣炼的,我有说过不舍得吗?”
亲手买的还是便宜她了?那可正是便宜啊!
“不一样,这可是我家师姐对我的爱,难不成安霖给我炼的丹药是她对我的爱?”
“……那算了。”
好生气,为什么她每次都说不过殷月蛰。
不过唯一幸运的,可能是身后耳啼没有再追上来。
殷月蛰舌尖顶了顶牙,决定等突然脱险以后,先吃几块蜜糖糕犒劳犒劳立大功的毒牙。
按照之前安霖所说的路线一路奔去,远远的殷月蛰就看到了那岩壁之上的缝隙,
咬牙最后一个冲刺,殷月蛰拽着绫戈冲到了那缝隙之中,一眼就看到了那就在面前的秘境入口。
入口内安霖正焦急的等待着两人,一见两个血人冲了进来,立马掐起了手诀催动秘境入口关闭。
入口一关闭,殷月蛰一直高悬的心终于放下,紧绷的身体陡然放松下来,脱力的倒在地上。
“阿绫,宗主,你们没事吧!”安霖连忙过来搂起了被殷月蛰丢在地上的绫戈,心疼的看着她,半点眼神都没有分给殷月蛰。
“受伤,失血昏迷了。”费力翻身躺在草地上,殷月蛰粗喘着气,声音沙哑干涩。
铁锈味糊住了嗓子,腥甜烧灼的难受,身体里面妖骨也疼的异常,要是江衍在就好了,她要是能抱着自己的话,肯定就没有那么疼了。
殷月蛰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好像这样身上的痛就能减轻一样。
“安霖,这里的时间和外面是一样的吧。”闭着眼,殷月蛰问一边正在给绫戈包扎伤口的安霖。
“嗯,是一样的,但是下次打开秘境,至少要在半月以后。”安霖随口回道。
“啊?”殷月蛰一听这话,噌的一下支棱坐起来了,也不顾身上的疼痛,跪立这就抓住了安霖的衣襟,满是不可置信,“你是在骗本殿下吧?要半个月以后才能打开?江衍两天半后就回来,她要是找不到本殿下怎么办?你让她一个人在外面等本殿下半个月?”
“忍忍吧,也就半个月,你看哪个秘境是想打开就能打开的?那种自成小世界的秘境除外。”
也就半个月?
这是什么话!那可是整整十五天啊,翻了整整六倍的时间,这叫人怎么能忍?
“你是绫戈在这不用忍,否则你刨墙都要刨出秘境的。”殷月蛰咬牙切齿。
她要是道侣在这,别说半个月了,半年都可以,安霖这就是纯纯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刚刚一番动作引得疼痛更加剧烈,殷月蛰躺回地上,闭上眼慢慢运转起灵力和魔气,消化体内之前吃下的疗伤丹药。
转眼两天过去,一路上心急如焚的江衍带着温蕴提前赶到了南岷,可即使是这样,南岷也已经变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遍地都是被吸干血液的身体,房屋似是经历了一场大火一般,只剩下了焦黑的框架。
在看到南岷竟然变成如此一副景象,江衍直接呆滞在了原地,脑子里面空白一片,恨不得现在就转身离开。
只要不看到,只要不去想,殷月蛰就一定没有事。
她发誓了的,会撑过两天半的!
可腿为什么动不了,为什么眼前视线越来越模糊了。
江衍低下头,双腿无力的跪在地上,蜷缩起身体死死捂住了嘴,圆润的指甲没入肌肤之中,将脸上抓出了数道血痕。
不可能的,她的小道侣可是妖修,是人间界唯一的龙族,怎么可能会死的呢。
那个人不也说了吗,要抓小道侣回魔域。
可如果是被抓回了魔域,那会比死还不如吧,无论是想到哪种可能,江衍都觉得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喉间蔓延起浓浓的血腥味,江衍第一次有了如此强烈的冲动,现在就冲去魔域,去杀了那些对小道侣心怀不轨的人,去把小道侣带回来,然后锁在自己的身边,一步都不能远离。
温蕴站在她的身边,也是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绝望在心头滋生,温蕴只觉手脚冰凉不知所措,良久只有才勉强找回了声音,蹲下身一只手悬在江衍背上仅隔着一指宽的距离。
似是想要安慰她,可张了张口却根本想不到有什么话是能安慰到江衍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月蛰蛰:放本殿下出去,本殿下要出去找道侣,本殿下的师姐还在外面!
师姐:我现在去屠了魔域还来得及吗?我现在去打一把锁链捆人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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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秘境内殷月蛰站在树枝上,扶着树干眺望远方,目光在那一望无际的山林中反复徘徊。
“凌盛清真的没告诉你那个魔修和正修坐化的地方在哪?”烦躁的皱起眉殷月蛰低头朝着树下的安霖喊道。
“没有!这个秘境虽然掌控在凌家手中,但从来都没有人进来过又怎么可能知道坐化的地方在哪。”安霖给绫戈熬着药没好气的回复殷月蛰。
问问问,都问了多少遍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
殷月蛰呲牙,抓着树干身形矫健的又往上蹿了不少直接站在了树梢远望。
现在距离她们进入秘境已经过去了四天,在血脉的优势以及无数丹药的加持下,她的伤势已经恢复了许多,除了妖骨时而还会有隐隐的疼痛以外,基本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但绫戈的伤势就要严重许多鳞蛇刺不仅有倒刺会撕扯开血肉,更是有耳啼淬炼进去的毒药,安霖这几天就一直在想办法化解她体内的毒。
“你们人类的身体好脆弱哦。”从树上跳下来看着安霖正在绫戈的手上划出一道五公分左右的浅口,缓缓放出浓稠的黑色毒血殷月蛰十分欠揍的笑道。
“是是是就你小殿下妖修最厉害伤势恢复的快还百毒不侵我等区区人类修士怎么能和小殿下你比呢?”
目不斜视的面对殷月蛰的嘲讽安霖小心翼翼的将绫戈手臂上的毒血擦干净然后在伤口上又浅浅的加深了一点让更多的毒血能够流出来。
没必要和一只幼稚的灵兽崽子吵架,这是安霖这四天以来学到的最重要的事情。
道侣不在身边的灵兽崽子嘴再欠都没事,反正那酸味都已经散的三里地以外都能闻到了,作为一个成熟的人类修士,安霖所要做的,就是时刻陪着自家道侣,不管是抱着还是背着,都绝对不能让道侣累着。
“呵。”喉间挤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笑,殷月蛰一伸手指向斜侧方,“我觉得他们坐化的地方应该是在那边,等会儿绫戈的毒血放完,就往那边走。”
“随便,不过这个秘境全是密林,你确定往那边走真的有东西?”安霖对此表示有些怀疑。
殷月蛰冷下脸,冷哼:“你在怀疑本殿下作为灵兽的本能?他们坐化的地方不可能没有天材地宝,只要有本殿下就一定能找到!”
这可是灵兽的种族技能,对天材地宝以及各种法器异宝的波动极为敏锐,要不怎么说修为高的灵兽和妖修的手上总会有许多好东西,这可都是他们自己一点点找来的。
之前殷月蛰对这些波动还算不上敏感,但随着血脉恢复的越来越多,她也渐渐能能够感知到天材地宝的波动以及大致的方向。
只要靠近了,她就一定能找到。
安霖其实想带着绫戈找地方静养等待十五天过去以后再打开秘境入口出去,但她的储物戒指里带着的丹药和灵材都是疗伤的,化解毒药的却少之又少,
而绫戈体内的毒又来的异常凶猛,她身上剩下能用的灵材已经剩不下多少了,要想撑到离开秘境,就只能想办法在秘境里弄到灵材,跟着殷月蛰就是最好的选择。
在绫戈的血终于多了几分鲜红后,安霖迅速止住了她的血,将伤口包扎好同时喂了许多丹药进她的嘴里,这才把依旧昏迷的绫戈背到了背上:“走吧,就算是找不到坐化的地方,能找到些有用的灵材也是好的。”
一路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殷月蛰心中的小九九其实比安霖想的还多了一道。
谁要等十五天再出去啊,这个秘境就是那两个死掉的修士搞出来的,只要找到他们坐化的地方,就肯定有办法可以找到立刻出去的办法!
另一边南岷城内,江衍站在一处暗室内,看着角落中的那个人一双眸子黑沉的深邃,犹如漩涡一般看不到任何情感。
“月蛰去哪了?”蹲在那人面前,江衍的嗓音嘶哑低沉,带着说不出的死寂之感。
“死了,几个自不量力的小鬼,以为用了秘法提升了修为就能逃得掉?还不是喂了我的鳞蛇刺。”那人轻嗤一声,阴笑道。
窗外透进一丝光亮照在那人的身上,一张脸上满是血污与伤口,靠坐在房间的角落中,手脚都被人拧成了麻花呈诡异的弯折状。
手腕和脚腕上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把耳啼的手筋脚筋全都挑断了。
鳞蛇刺被江衍握在手中,已经被鲜血浸透。
那双白皙好看,被殷月蛰护着鲜少沾染血液的手,鲜血一层一层覆盖其上,已经出现了厚厚的血壳。
毫无光亮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动,江衍抬起手,鳞蛇刺狠狠的刺入了耳啼的腹部,唯有蛇头还留在外面。
缓缓移动鳞蛇刺在耳啼腹中搅动,江衍听着耳边传来忍痛的声音,竟然隐隐有几分报复的快感。
心里的戾气越来越重,江衍移动鳞蛇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将那伤口扩大了数倍,数不清的内脏碎块从里面被搅弄出来淌了一滴。
她不怕会把耳啼折磨死,化身后期的魔修,只要不是头颅被砍神魂被毁,肉.体损伤的再严重都能很快的恢复过来。
“阿衍。”温蕴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江衍搅动着鳞蛇刺的手一顿,看着那血肉模糊几乎变成一团烂肉的躯体,毫不留情的将鳞蛇刺抽了出来。
接着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个瓷瓶,站起身打开塞口,将瓷瓶中的液体全都倒在了上面。
“嗤嗤”的腐蚀声以及那恶臭的腐肉气味随着耳啼的嘶吼的喊叫声传开,江衍将那瓷瓶丢到一边,低声道:“这是月蛰炼制的,说是专门用来毁尸灭迹留了一些给我玩,怎么样滋味不错吧。”
回应她的只有耳啼的嘶吼声。
“好好享受吧,毕竟这可是月蛰亲手炼制的。”丢下一句话,江衍转身朝着房间外走去。
温蕴站在门口,担心的看着江衍。
此时的江衍浑身血污,一双眸子看不到任何光亮,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自从两天前她们在南岷不远处抓到了正在疗伤的耳啼后,江衍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在这个房间中不断逼问耳啼殷月蛰的下落。
“师祖何事?”将鳞蛇刺收起,江衍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感情。
温蕴叹了口气:“之前有弟子在将军府底下的一间密室中发现了一个人,受了重伤一直昏迷,在刚刚醒了过来,就一直说要见你。”
“城主府下面的密室?找我?”江衍略显迟钝抬起头,仿佛是在思考那个人究竟是谁,忽然她的眼睛一亮,连忙按住了温蕴的肩膀显得异常激动,“师祖,他现在在哪?”
“就,就在将军府。”温蕴没想到江衍的反应会如此的激动,一时愣住结巴了一下,然后就看江衍犹如一阵风一般,瞬间消失在了眼前。
城主府和将军府的位置并不远,江衍一路狂奔到将军府,随便抓住一个弟子就问清了那人在哪个房间,立刻就冲了过去。
大力的推开门,江衍既忐忑又有些想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