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松松赢下第一场,殷月蛰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台下疗伤的那名内门弟子身上。
“内门弟子红舒,认输!”
一对上殷月蛰的目光,那内门弟子突然身体一震,随即便大喊。
笑话,她刚刚又不是没看到,殷月蛰那一剑干脆利落,万千宋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她虽然想赢得炼气弟子第一,但绝对不代表她会分不清敌我差距,该认输的时候就是要果断认输。
红舒的自觉有些出乎殷月蛰的意外,不过她还是欣然接受了这样的结果,成功拿下第一。
宗门大比至此结束,殷月蛰也狠狠的出了一次风头,现在清涯剑宗内人人都知道剑峰有个三个月筑基的小师妹。
而她在收徒大典上众目睽睽之下偷盗其他弟子的弟子牌这件事,也再次被人翻了出来。
“唔,我有印象了。”手里拿着刚更换过的筑基期弟子牌,殷月蛰才在江衍的提醒下想起了那个万千宋的身份。
就是最开始被她用迷药迷晕,拿走了四块弟子牌的那个修士。
“原来他进了内门啊!”殷月蛰瞪大了眼,她还以为直接被淘汰了呢。
不过这样,她也算明白了万千宋对自己的敌意是怎么来的了。
如果没有她,再加上那四块弟子牌,万千宋绝对会是那次收徒大典最耀眼的弟子,踩着万丈光芒踏入剑峰。
只可惜,谁叫他非要找死,撞到了自己头上。
修仙界本就残酷,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决定,就有可能会和奇遇擦肩而过,她也不过是帮万千宋提前适应一下罢了。
把自己的想法迂回的和江衍说了,殷月蛰如愿的得到了江衍的认同。
“不过啊,打赌是我赢了呢。”殷月蛰想起来之前的约定,冲着江衍伸出了小拇指。
“你这是作何?”江衍不明白,殷月蛰突然把小拇指伸出来,还弯出一个小钩钩是为什么。
“凡俗的一个做约定的方法,拉了勾说过的话就不能反悔了!”
虽然不知道殷月蛰为什么会用世俗的办法立誓,但既然她想这样做,江衍便就依着她了。
笨拙的伸出小指弯成一个小钩,殷月蛰便迅速勾了上来,轻轻摇晃着手还在低声念叨着什么。
等到她念完,便竖起来大拇指,和江衍学着她竖起的大拇指按在一起,狠狠的一压然后就松开了。
“这又是做什么?”殷月蛰的力气有些大,已经感觉自己的大拇指似乎都被按的有些麻了。
殷月蛰双眸亮亮的:“盖章!盖了章就不能反悔了!”
“倒是比天道誓言还要多些条框。”江衍被逗乐了,悄悄地把刚刚盖章的大拇指藏进了掌心。
她没有说,在刚刚殷月蛰念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时候,她也在心里悄悄的念下了誓言。
她希望殷月蛰这辈子可以好好的,她会陪着殷月蛰,和她一起飞升。
感受到身边突然柔和下来的目光,殷月蛰偏头看去,也回了一个乖巧的笑容。
安霖托老板娘让人悄悄给她带了消息,仙灵草的下落已经有了一点点的眉目,相信不需要多少时间,就能知道仙灵草会出现在哪里了。
等找到了仙灵草,江衍的天赋自然就会回到上辈子那样,到时间自己再带着她去把该得的机缘拿了,她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一半。
两个人各怀心思,接下来殷月蛰的日常也回到了宗门大比之前那样。
每日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偶尔江衍会带着她出宗放松一下,或者是灵鹤趁着江衍不注意,把她叼去内堂,和灵兽们玩闹。
久而久之,殷月蛰也发现了一点问题,按理说剑峰的长老们都回来了,她也该拜师了。
可这都过去将近两个月了,她见到的出了江衍以外的剑峰弟子也才寥寥几人,而且每次都是匆匆打了个招呼就离开,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殷月蛰也没有藏着疑惑,直接就找到了江衍。
“我不是在教你吗?为什么非要拜师?还是说你很想让别人来教你?”江衍看着殷月蛰不解的反问。
“啊?”
面对江衍的反问和那略带几分怨气的眸子,殷月蛰突然就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睡过头了,但只要我不睡再肝一更,我就能说我今天日了六!感谢在2021-06-25 23:57:05~2021-06-26 21:41: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辰音scx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夺宝小慕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能说什么
什么都不能说!
殷月蛰挠挠头凑近了江衍装着乖巧:“不是啊,只是好奇而已,师姐教的这么好我怎么可能还想让别人来教!”
求生欲十足并且说完就跑丝毫不给江衍再反问的机会。
一路跑下了剑峰,殷月蛰吹响寻音哨没多久灵鹤就出现在了面前。
殷月蛰也财大气粗了许多除了灵果外,还准备了不少的丹药尽数喂给灵鹤。
目的地依旧是清涯城,但此次她并没有去老板娘的成衣店而是向着反方向的一条巷子里走去。
巷子不深,尽头处有一颗参天的大树,她要找的人就坐在这颗树下。
那人穿着一身灰色的布衣,拄着拐杖坐在树下的石墩上乘凉,花白的头发稀疏杂乱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七八十岁老头。
见到殷月蛰往巷子里走来,那老头转动浑浊的眸子,拄着拐杖站了起来驼着背一步一瘸的往不远处一间房子走去。
殷月蛰跟在他身后四五步的距离,看着他走进了房子那扇门只给自己留下了一条小缝。
深呼吸口气殷月蛰抬手推开了木门走进去一股子阴风吹来冷的深入骨髓。
关上门殷月蛰走进正对面的房间中漆黑的房间里点着两根蜡烛橘红的烛光非但没有给房间内带来光明,反而令人压抑。
“殷月蛰,见过护法尊上。”
那老头就在两盏烛光之间坐着,殷月蛰甚至连房间就没走进,站在门边便半跪下来,语气姿态都恭敬无比。
老头看着半跪的殷月蛰,浑浊的眸子一点点变为赤色,面色阴沉狠厉。
“你可知,若不是长老们大度,你此时该死多少回了?”
老头的声音嘶哑难听,就像是喉咙被开了个孔那样,每一个字吐出来都带着风声。
“殷月蛰罪该万死,多谢长老们大度,还劳烦护法冒险,实在是死不足惜。”
殷月蛰身体僵硬,低着头冷汗不停的往下滴,很快便在地上凝聚出来一个小小的水泊,必须咬牙勉强才能说得出话来,但也失了逻辑。
那护法似乎是特别满意殷月蛰这样的反应,舒展身体靠坐在椅子上,眼中满是不屑与厌恶。
“我听人说,你和江衍相处的甚是火热?”
令人窒息的威压再次袭来,殷月蛰整个身子往下一沉,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禀护法,我最近确实和江衍交集较多。”
下唇被咬出了血,借着疼痛殷月蛰才勉强找回了说话的能力,声音干涩低哑。
“你还记得你在诸位长老面前说过的话?”
“杀江衍。”
身上的威压越来越重,殷月蛰只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在嘎吱作响,似乎随时会在这股无法抵御威亚下断裂。
“那你为何不杀了江衍,反而还和她同吃同住?难不成,你忘了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一声厉喝,殷月蛰终究是撑不住,噗的就从口里吐出一大摊鲜血,其中数块血色的软块正是被震碎的内脏。
“我……咳咳,禀护法,江衍并非普通剑峰弟子,她的父亲乃是清涯剑宗的宗主江时川,我并非是不杀江衍,实在是找不到时机下手。”
身上的威压一加再加,殷月蛰已经能感觉到身下的石板已经开裂,细碎的石子深深刺入了她的肉中。
她在赌,赌护法在清涯剑宗安插的眼线并非剑峰甚至是四峰弟子,不熟悉江衍究竟是什么情况。
“江时川的女儿?”护法的语气有了些波动。
“是,她不仅是江时川的女儿,还是剑峰的大师姐,未来的清涯剑宗宗主,为了她的安全江时川在她的身边暗中布置数位剑峰长老,修为皆不输于我。”
“废物!”随着护法一声呵斥,殷月蛰只觉得周身似乎是被无数的细针扎入了体内,细细麻麻的刺痛几乎让她昏厥过去。
“护法教训的是。”几乎是全身都趴在了地上,殷月蛰嘴里不断往外吐着血,将那一身白衣染红。
护法冷哼,抬手丢出一个木盒砸在了殷月蛰的身上:“这是长老们赏赐给你的,别忘了你的命掌握在谁手上,又是谁你才能坐上这个宗主的位置。”
“诸位长老大恩大德,殷月蛰没齿难忘,只要诸位长老一声命令,殷月蛰愿以命效忠!”
“希望你能记清楚你说过的话,不要让诸位没了耐心。”
护法站起身,拄着拐杖往外走,在走到殷月蛰身边时,分明没有任何动作,殷月蛰半跪的身子却猛然往地上一压。
蜷缩在地上殷月蛰脸色苍白无比,断断续续的呼吸粗重杂乱,逐渐模糊的目光只能看到护法走出了屋门,随后便没了直觉。
再睁开眼,她已经不在那个宅子里了,身下是柔软的床榻,床边还坐着一个人。
“醒了?”安霖看到殷月蛰睁开眼,终于也松了口气。
“多久了。”身上的疼痛依旧,殷月蛰也丝毫没有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两个时辰。”安霖顿了顿,继续道,“你这次伤的很重,那个老东西显然对你下了杀心。”
她不是第一次处理殷月蛰这样的伤势了,每次殷月蛰见到那个老东西都会弄得浑身伤,但也从未危及生命,也从来没有让殷月蛰吐过血。
闭上眼缓了好一会,殷月蛰才慢慢开口:“他听命于那几个老东西,他也不是要杀我,只是我这段时间做的事情不顺他们的心,给我个警告罢了。”
安霖眉头紧皱,她从来没有见过那几个所谓的长老,只是依稀能从殷月蛰受到的那些伤看出来那些长老的修为绝对不低。
随便拉一个出来就能镇压整个魔域,又为什么非要推一个殷月蛰出来?
“别想了,这个问题我想了几年都没想出来。”她知道安霖在困惑什么,但这也正是她困惑的地方。
一个护法就能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就更别提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们了,随便伸出个指头碾死自己就跟碾死一只蚂蚁是一样的。
可偏偏就是这些人,给了她修炼资源,帮着她成为了魔宗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