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瞒不过你,”青染唇角弯了弯,“陈阿姨说阻止不了,但也不会接受,怎么样,岑先生要不要做听妈妈话的乖小孩?”
岑观昼:“你觉得我是小孩吗?”
青染笑而不语。
岑观昼又问他:“出了咖啡厅往哪走了?”
青染:“花店。”
岑观昼:“两分钟。”
青染没问他两分钟是什么意思,缩着脖子把脸往衣领里藏了藏。
两分钟后一辆眼熟的汽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男人看着他在手机里说:“上车。”
青染抬头把脸从衣领里露出来,一藏一露间,长相已通过障眼法变成了冉钰的模样。
他挂断通话上车,系好安全带,汽车载着他往花店方向开去。
青染:“不去花店,回我住的地方。”
他顶着冉钰的脸,岑观昼自然知道将车往哪开。
车内温度高,青染那身衣服在户外穿着刚好,在有空调的室内很快便让冷白的脸晕出血色。
岑观昼:“我家里……”措辞罕有的迟疑。
岑听夜的做法简单粗暴,家人不待见退婚的郁家,他就将青染与郁家分割开来,事是郁家干的,与青染无关。
虽说也是事实,但因为他隐瞒了青染的来历,让这个解释充满了恋爱脑上头的盲目意味。
青染明白男人在想什么,云淡风轻一笑:“我们总要给叔叔阿姨一点时间。”
他短短时间态度大变,陈女士跟岑董不信不是很正常。
他没因这件事心情受到影响,岑观昼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为他过分洒脱的态度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落。
如同抓了一把沙子,不到最后一刻,始终无法确定是不是真的抓紧了属于你。
男人安静看着车外的路况,沉寂的眉眼映出一截在后视镜里。
青染:“我确实不那么在乎是否能得到长辈的认可。”
后视镜里深邃的眼眸转向他。
青染:“因为我们的时间还很长。”
他似乎在说这个世界,又似乎意有所指。
汽车停在居民楼下逼仄的巷子里,几只野猫受惊翻墙逃跑,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亲了通脸色红得不正常的青染推开门下车,凛冽的寒风给发烫的脸降了温,他舒服地叹了口气。
随即见另一边岑观昼也推开车门下来:“时间不早了,不回家?”
冬天黑的早,出门赴趟约这会儿都接近傍晚了。
岑观昼:“不欢迎?”
青染冲他伸出双手,男人迈步走近,像抱小孩一样托着屁股将他抱在身前。
岑观昼就着姿势抱他上楼,青染树袋熊似的绞紧双腿缠在他身上,一边随意问起:“最近不忙么?”
岑观昼:“不止最近,大概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很闲。”
他引用青染方才说过的话,捏了捏掌下的饱满,同样意有所指:“像你说的,我们有很长时间慢慢相处。”
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因祸得福,自从透露自己人格分裂的情况,家里就再没提过让他养好身体回公司的话。
就连岑暮都是拍着岑董肩膀让老爹好好保养。
在岑家人眼里,公司有岑董顶着不着急,现在最为重要的还是岑观昼的精神健康问题。
医院那边检查不出病灶,一家人只能寄希望于心理医生。
因为岑观昼坚决拒绝,陈女士才放弃了把国内、国外所有顶尖的心理医生都请来给他会诊的打算。
饶是如此也不能省了治疗环节,岑观昼每周必须定时去跟心理医生做心理辅导。
为了让家里人放心,这次岑观昼没拒绝。
“有效果么?”青染好奇。
“我的情况你不是最清楚?”岑观昼低眸淡淡道。
他又不是真的人格分裂,若说有效果,那大概是有效在缓和他跟岑听夜的关系上。
但因为青染的存在,他跟岑听夜早就有默契了,心理医生的作用便显得可有可无。
上楼走到门外,男人调整姿势单手抱人,一只手从青染衣兜里摸出钥匙开门。
青染身体被重力吸引缓缓坠向地面,迫使他不得不越发缠紧了男人的身体,双腿盘着,双手搂着。
像条黏人的美人蛇。
开了门换鞋进屋,见他没有下来的意思,岑观昼托着他去沙发坐下。
身体终于不再往下坠的青染面对面跨坐在他身前,岑观昼盯着他没吹多久凉风就恢复白皙的脸,视线移到旁边莹白小巧的耳垂上。
“没戴耳钉?”
青染空出手摸摸空荡荡的耳垂:“忘了。”
手刚放下来就有另一只更为宽大修长的手接替。
不同于青染摸摸就算了,这只手揉按得十分缓慢细致,力道不轻不重,柔软的耳肉很快被这只手揉的发烫发红,有点麻麻的。
“小蛇。”
男人并未刻意压低声音,语气仍是平和淡然的,深邃的眼眸专注望进青染眼里。
“我还没看过你的原形。”
耳朵的热意似是蔓延到脸上,青染忽地有些心跳加速。
第115章 未婚夫(完)
“你不怕?”他兴味地蹭了蹭耳边揉捏的手。
岑观昼顺势放过发烫的耳垂:“现在问这个是不是太迟了点?”忽略他暧昧用指腹摩挲青年唇瓣的动作,神情看着倒是冷静得很。
青染张口咬住唇上摸得发痒的手指。
口腔温度比吹了风的脸颊更高一些,牙齿是硬的,更深处舌尖却湿软滚烫,就那么缓慢舔舐他指腹的指纹。
男人眸色深了些,搅动手指与舔舐他的舌尖纠缠在一起,或勾或刮或蜻蜓点水掠过,撩拨得怀里的美人蛇眼里漾开一圈潋滟的水光。
“怕不怕,让我看过不就知道了。”
眼里朦胧的水光让青染看不清男人的神情,只知道对方视线落在他身上,有如实质。
他却不知自己雾蒙蒙看人的模样有多勾人惹人怜爱。
“唔。”口中搅弄着手指不方便说话,青染握住男人手腕。
领会到他意思的岑观昼适时停下动作。
实际上被青染握着的手脉搏剧烈跳动,暴露了他淡定假面下内心的真实情绪。
青染用力眨去眼里的水色,盈出的生理泪水濡湿眼尾,终于看清男人盯着他欲色深浓的眼神。
他吐出手指舔了舔唇:“这具身体不方便。”
从温暖口腔退出来的手指接触到冷空气,凉凉的,很不习惯。
岑观昼流连摩挲他红润的唇:“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半晌没听见回答,岑观昼:“看来是可以。”
青染靠近蹭他的脸:“真想看?”
岑观昼:“不想给我看?”
青染:“怕你看了……”轻笑着在男人耳边说了几个字。
岑观昼略微用力地捏了捏他后颈:“你可以试试我会不会。”
“晚上再说?快到晚饭时间了。”青染说道,顺势便要从男人腿上起身。
结果岑观昼直接抱着他往卧室走。
“饭可以晚点吃,少拖延时间。”
天地良心,青染这次可真没拖延时间的想法,奈何岑观昼不信,一进卧室便砰地把门关上了,像是生怕他跑掉一样。
时间在热烈的气氛中悄然流逝,窗外天色由明至暗,房间光线由暗到明。
明亮的白炽灯照出床上两人亲密相拥的身影。
而在岑观昼的灵魂世界,同样的卧室环境,灯光下紧密排列的青色鳞片却碧玉般晶莹剔透。
岑观昼靠坐在床头揽着无力依偎在怀里的人,或者说,美人蛇?
明明只能晕红着脸趴在颈边喘气,一截细长的尾巴尖还占有欲十足地圈着他的手腕。
青染皮肤白,莹润细腻的肤色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腰部以下蛇尾的颜色却是通透的青色,明亮的灯光在宝石般的青色鳞片上流淌,青与白交织,对比出惊心动魄的妖异之美。
岑观昼动手将圈着手腕的蛇尾握在手里,触手温凉,连手感也像极了玉石。
指腹顺着鳞片摩挲至尾巴尖,颈边呼吸不稳的人立即颤着嗓子哼了声,听得人身体发热。
“原形好像更敏感一些?”岑观昼感受着绞紧他的力度说。
青染抽出尾巴尖拍了他一下,但绵软的下半身使得力道很轻,更像调情。
岑观昼眼里闪过笑意,将拍过掌心的尾巴尖继续握在掌心摩挲,一手抚摸青年后背滑腻的肌肤。
“现在知道答案了吗,我会不会软?”
呼在耳边的气息湿热逼人,青染耳朵红润润的,内外夹击下身体根本提不起多余的力气。
原形的身体形态让他只能瘫软在男人怀里,好不容易缓过一阵,他正起伏着胸膛平复呼吸,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