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染无力枕着座椅靠背,闭着眼睛竖起两根手指。
他只喝了两杯。
傅清宴摸摸他的脸,手下温度有些烫:“难不难受?”
青染:“脑袋晕晕的,眯会儿就好了。”
傅清宴:“好。”
吻了吻青年眼睛坐回位置开车,男人噙着笑暗想,上次尝了两口没发觉,原来宝贝酒量这么浅。
随即又想起席青柠那件事,眉心蹙了蹙。
到家再说吧。
途经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汽车短暂停留片刻,随后一路不停地开回家。
傅清宴一手搂着人、一手提着解酒药,到家后将人放到沙发上躺好,先迈步到饮水机接水。
接完水再回到沙发处,将水杯放到茶几上,拾起解酒药查看使用说明。
忽然一双手伸来从背后抱住他。
身后的人调皮得很,脸颊贴着肩背乱蹭,前面的手也不老实,抽出衣摆便不客气地摸了进去。
腹部肌肉条件反射绷紧,傅清宴忍着那宛如爬行动物蜿蜒滑过皮肤的痒意。
“还晕吗?要不要吃两颗解酒药?”
手下肌肉块垒分明,仅凭触感便可以想象线条有多么流畅清晰。
“傅先生,”青染枕着男人肩头,答非所问,“在收藏室看见你的照片时我就在想,你年轻时的眼神好凶……”
褪去斯文的外衣,是具有侵略和进攻性的,让人联想到男人在床上的模样。
他话语直白而大胆。
“比起解酒药,我更想要你。”
傅清宴便明白,喝了酒的青染原来会格外主动。邀请都摆在眼前了,他岂有不应的道理?
将药丢回茶几上,为方便青年的动作,男人慢条斯理自行解开扣子。
他神情慵懒动作随意,假如不看两人此时的状态,优雅的模样仿佛在参加某个舞会。
解完扣子哑声道:“到前面来。”
青染挪着步子蹭到前面。
傅清宴看着他潮红未褪的脸,倒像已经被狠狠欺负过了般,不期然想起席青柠那件事。
“有件事——”
青染竖起一根手指抵在他唇边:“嘘,今天晚上不谈别的。”
也好,他们有的是时间,不缺今天一晚。
男人没有坚持,托起青年后脑低头吻去,两人跌跌撞撞挪到落地窗前。
被翻来趴在窗前时,贴在脸上冰凉的温度将青染从混沌中唤醒,低喘吁吁说:“会……会被看见。”
男人通过智能家居系统关掉了室内的光源,扣着青年的手低头轻吻他的后颈。
“现在不会了。”男人声线沙哑暧昧,呼出的气息像带着火星。
青染被烫得瑟缩了下。
“真的?”
他双手和身体被紧按在窗前,背后是男人严丝合缝的宽阔胸膛,冰冷与火热交织,没有一点挣扎的余地。
傅清宴手指穿入青年指间,抻开蜷缩的手指与之十指相扣,性感的嗓音从喉咙叹出来。
“真的。”
两人身影被室内漆黑的光线吞没。
透过窗外斑斓照进的霓虹,隐约可见机械手表与铂金手链交叠的画面。
小小的金属牌不间断撞在落地窗玻璃上,发出“叮叮叮”的脆响。
情事结束,青染直接陷入酣眠,连身体都是傅清宴帮他清理的。
见时间已是半夜,睡前男人给席青柠发了条信息,说有事约她见面。
次日上午便接到对方的回电。
九点多这个时间对昨晚半夜才睡下的两人来说还很早,被铃声吵醒的傅清宴看了眼来电显示。
划过接通键让铃声消失,接着放轻动作起床来到客厅。
“喂?”声音嘶哑,非常明显的颗粒感。
“你……这是刚醒?”手机那头席青柠有点不可置信。
“答案很明显。”
“好吧,睡懒觉这事还真有点不符合你的人设。”
傅清宴没接这句闲话:“我发给你的短信看了么。”
席青柠:“看了,要见面的话我就今天上午有空,过时不候啊,下午还要请客户吃饭。”
傅清宴:“行,今天上午约个时间。”
“这么急,”席青柠惊讶,“那就平安路口咖啡厅,十点不见不散。”
约的十点见,那傅清宴现在就需要洗漱准备出门了。
男人在衣帽间换上外出的衣服,推开卧室房门,房间里床上的人裹着被子仍在熟睡中。
“宝贝,我有事出门一趟。”
“唔。”床上的人不高兴嘟囔,像是在不满他扰人清梦,拉高被子把自己藏得更深了。
傅清宴无奈,担心青染没听见,留了张纸条压在床头才出的门。
“啪嗒。”
极轻微的房门合拢的声音。
脚步声远去,卧室床上青染睁开眼睛,眼神清明淡然,哪还有半点困倦的样子。
他也该收拾东西走了。
在傅清宴回来之前。
第70章 姐夫
撑着身体坐起,布料光滑的薄被从肩膀滑到腰间,露出他爱痕遍布的胸膛和后背。
青年掀开被子赤脚下床,浅淡的粉色如同初绽的花蕾点缀在他的脚背和脚踝,然后星点往上,从小腿到大腿,直至消失在腿根间。
扫了眼自己身上的痕迹,青染想了想,还是没用灵力消去。
[零零,傅清宴打道回府的时候提前提醒我。]
虽说他自认动作不慢,但要是傅清宴那边谈话顺利,回来得超乎常理的快呢。
到时和打包走人的他迎面撞上就不好了。
系统拍胸脯保证:[宿主放心,随时为您服务~]
交代完的青染于是安心穿衣洗漱,收拾好自己,走进衣帽间拉开柜门。
他和傅清宴同居的时间不长,也就一个星期,卧室里甚至没多少他留下的痕迹。
但衣帽间他的衣服饰品、包括鞋柜那里的鞋子却不算少,都是傅清宴给他添置的,一件件、一双双皆是价值不菲。
因为他不肯接受男人直接给予的金钱资助,对方便换了个方式曲线救国,将他日常开销全包了不说,点外卖时还会将金额拉满给他打赏。
傅清宴似乎非常热衷于在他身上打上自己的标记……
青染想起自己痕迹未消的身体,无论是身体还是身外。
脑海里掠过各种思绪,青染把来时的行李箱找出来,从衣柜挑出自己买的衣服叠放整齐放进行李箱。
系统监控傅清宴动向之余看着宿主的动作,疑惑问:[宿主不带傅清宴给你买的东西吗?]
[带啊,]青染抬起手腕晃了晃,[这个。]
除了那条傅清宴亲手给他戴上的手链,他没有带走任何一件男人给他的置办的东西。
最后收拾出来的行李连一只小型行李箱都没装满。
离开前青染环顾了一圈没有留下痕迹却又似乎处处都是痕迹的客厅,嘴角悠然上扬。
“再见面就该叫你姐夫了,傅先生。”
傅先生三个字说得缠绵极了,可惜无人听见。
他身影消失在别墅门后。
同一时间,耐心品着咖啡翻看自己和青染聊天记录的傅清宴也等到了要等的人。
“十点整,呼,没迟到!”
快步赶来的席青柠站在桌边看了眼时间道,然后拉开椅子在男人对面落座。
傅清宴招手叫来服务员让她点单,边回答:“很准时。”
“那当然了,准时守信可是我的工作准则。”席青柠表示,点了杯焦糖玛奇朵。
今天是周末,她身上却还穿着工作时的正装,一身咖啡色西装外套和长裤,倒是和所在地点十分般配。
她性格爽快大方,一头清爽的齐脸短发,有张精致的小方脸,明丽中带着英气,与青染清冷中带着诱惑的长相气质几乎没有相似之处。
因此傅清宴才完全没将青染口中的亲姐姐与眼前这张脸对上号。
服务员很快送上冒着热气的手磨咖啡。
等人走了,席青柠搅拌着咖啡开口:“是什么重要的事让你急得非要今天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