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独孤太微出嫁,带了六十万贯的财富。
沈家虽然没有权势,但有庞大的财富,所以沈家大手笔,拿出了百万贯的嫁妆,你也可以说这是沈家的投名状。
就像我之前说的,沈家要想保住自己财富,要么就是低调,要么就是提高自己的社会等级,投资百万贯,李邺自然会投桃报李。
那你说沈珍珠肚子里都怀了李邺的孩子了,沈家为什么不给沈珍珠和这孩子一大笔钱呢?
这就是后来沈万三没有搞清楚的问题,你可以用各种名目、各种手段给皇帝钱,但有的东西是不能碰的,一個是皇帝的儿子,一个是皇帝的军队。
你要给也必须给皇帝,然后由皇帝赏给儿子,赏给军队。
你来打赏皇帝的儿子和军队算什么?
沈万三就没搞懂,打赏朱元璋的军队,差点被杀了,最后流放云南。
在全家的人作证下,独孤新月喝了沈璃奉上的茶,算是认了这个新妹妹。
几名侍女打着灯笼在前面行走,沈璃身材吉服,由清羽牵着她的手,走向镇安塔的三楼,她之前是住在一楼,现在搬到了三楼。
沈璃轻轻咬着嘴唇,掩饰内心的紧张,这是她的新婚之夜,两天前,姑姑沈珍珠就详细给她讲解了男女房事。
她内心虽然紧张,但心中却并不抗拒,相反,她心中还有一丝期待,早在大船上,她开始期待这一天了。
清羽抿嘴笑道:“洞房在镇安楼内,心中是不是有点委屈?”
沈璃连忙摇头,“没有呢!和大家在一起,我很高兴。”
“过了今晚,明天你就是我们的姐妹了,这段时间,大姐让我给你做引导,适应家里的各种规矩。”
“麻烦清羽姐了。”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夫君内心宽宏,待亲人温柔,一定会喜欢伱的。”
沈璃轻轻点头,沿着波斯地毯走到一扇大门前,清羽推门进去,房间里布置得格外喜气,到处洋溢着新婚气氛。
大红蜡烛,墙上贴着大红囍字,连地毯都是红的,中间的桌上摆着酒菜,这是外间,里面是芙蓉暖帐。
“行了,我要走了。”
清羽转身要走,沈璃连忙一把拉住她,“清羽姐,再陪我坐一坐!”
这时,李邺笑嘻嘻走了进来,“清羽晚上就睡在这里吧!我肯定不反对!”
清羽伸手在李邺胳膊上拧了一把,“要死了,什么都敢乱说,这可是阿璃的洞房夜。”
沈璃看呆了,清羽姐竟然在摄政王胳膊上拧了一把,在她家中,等级森严,哪有这种事情发生?
李邺搂过清羽的腰,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清羽这才白了他一眼走了。
大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李邺和新娘二人,沈璃害羞地低下头。
李邺温柔把她拥在怀中,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陪我喝一杯吧!”
李邺坐下,直接搂着她的腰坐在自己腿上。
沈璃斟了两杯酒,一杯双手递给李邺,自己端起一杯,碰了一下杯,正要喝下,李邺却摇摇头笑道:“按照汉人最古老的风俗,应该这样喝!”
他把手臂穿过去,两人手臂相交,李邺笑眯眯道:“这叫交杯酒,又叫合卺酒。”
“啊!”
居然是合卺酒,沈璃俏脸通红,目光含情脉脉注视着自己的夫君,两人把酒一饮而尽,李邺一挥手把红烛灭了,两人相拥痛吻。
渐渐地,沈璃的情绪高涨起来,完全投入了。
李邺见气氛到了,这才抄起她的腿弯向里屋走去。
一夜情投意合,尽享鱼水之欢。
次日便是除夕了,李邺一早就去了军营,他中午要和将士们一起用餐,午后才能回来,这也是惯例。
清羽接手了新娘,她见沈璃还要化妆,便笑道:“今天就简单点吧!你看我,几乎是素面朝天。”
“为什么?”沈璃不解问道。
“你们老家除夕要沐浴去旧吗?”
沈璃点点头,清羽笑道:“这就对了嘛!长安也是这个风俗,全家人一起泡澡沐浴,洗去一年的秽气,下午我们全家会一起泡在大池里,夫君也和我们一起。”
“这这可以吗?”
“他是你丈夫,怎么不可以?我给你讲个好玩的事情,太微去年除夕还没出嫁,她就和夫君一起泡澡了,她吓得缩成一团。”
沈璃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我就简单收拾一下。”
“还有几件事,我得告诉你,夫君没有自己的寝房,所以他每晚会轮流睡在大家的寝房内,这是大姐安排的。”
沈璃默默点头,这个她是知道的。
“然后就是木大娘,她把夫君抚养长大,夫君视她为外婆,你可别小瞧老太太不起眼,她可是一品蜀国夫人,也大家的长辈,要绝对尊重她!”
“我知道,大娘对我很好,我也喜欢她。”
“还有就是老夫人那边,她上午要来,你要跪下给她行大礼,这是第一次,以后就不用了。”
“我知道了!”
清羽捂着嘴笑道:“第一次见面,她肯定要看看你屁股大不大,腰细不细之类,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想抱孙子。”
沈璃脸一红,“我恐怕会让她失望!”
“你起身我看看?”
沈璃站起身,清羽仔细打量一番,又摸了模,笑道:“还好!还好!符合她的要求。”
“还有就是公公,现在的右相国,我们和他暂时没有什么交集,所以不用考虑。”
“我知道了,清羽姐再给我说说!”
沉默片刻,清羽又缓缓道:“我们家里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就是关于二姐的真实身份,我现在告诉你,希望你能坚决保密,绝不告诉任何人。”
第1222章 找到线索
史敬忠已经老了,但他依旧很忙,自从成功把天子李亨忽悠到洛阳去后,史敬忠再次名声大噪,无数的权贵名门都请他上门看风水,他的生意已经排到三月份了。
好不容易把洛阳的生意都忙完了,他又马不停蹄赶往长安。
他的落脚点在长安以东数里外的广成宫,刚坐下来,连口热茶都没有喝上,内卫便找上门了。
史敬宗并不害怕洛阳的梅花卫,他和很多梅花卫的高官关系不错,甚至给梅花卫都统王思义也看过风水,他算的很准,说王思义发利在东北,王思义当即酬谢他三百两银子,还送他一块护身铁牌,保证不被梅花卫所扰。
但史敬宗害怕长安内卫,他当年做了不少不干净的事情,害怕被清算。
史敬宗战战兢兢走出房间,外面院子站着几名内卫军士,为首校尉向他出示一块铜牌,“我们是内卫,请史道长跟我们走一趟。”
史敬宗双股一阵战栗,强作镇静道:“我是触犯了什么律法吗?”
校尉笑道:“触犯了律法,就不会用请字了,道长不用紧张,只是有一个案子请道长协助我们调查。”
史敬宗稍稍松口气,他连忙道:“我收拾一下!”
“没有时间给道长慢慢收拾!”
“很快!很快!一下子就好。”
史敬宗连忙回去把桌上的财物藏起来,这才拿着几件常用的法器出门了。
走到大门处,他又试探问道:“如果是陈年旧案的话,我还需要拿几样别的法器。”
校尉微微一笑:“不用那么麻烦,是新案子,不是老案!”
史敬宗悬在心中的大石落下了,他最近两年倒没有犯什么事情,但他十几年前干了不少龌蹉事,只要不是翻旧帐就好。
很快,史敬宗被请上马车跟随内卫走了.
从上次抓捕失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天,刺客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李成华压力极大,摄政王一家还住在镇安楼,今天可是除夕啊!
虽然摄政王从未给她施压,但她知道,正月十五必须是最后的期限,如果正月十五还破不了案,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必须得辞职了。
李成华来回踱步,今天尽管大年三十,但她也没有心思过年,她在等史敬宗的消息,殿下让自己找史敬宗,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有些事情殿下没有明说而已。
这时,手下在门口禀报,“启禀都统,史敬宗来了,在询问堂等候。”
询问堂和审问堂都是审查嫌疑犯的地方,区别是询问堂比较温和一些,没有审问堂那种阴森地牢,满墙的刑具,杀气腾腾的彪形大汉。
李成华带着几名手下快步来到询问堂,史敬宗正坐在一张桌前喝茶,他见李成华走进来,连忙点头哈腰行礼。
李成华摆摆手,“请坐!”
史敬宗坍忐忑不安坐下,记录员也在旁边坐下,提起笔准备记录。
李成华缓缓道:“请史道长来内卫,是因为有一桩大案,想请道长协助调查!”
“没问题,只要我能帮忙,一定会尽全力!”
李成华点点头,“最近长安来了一伙刺客,他们目标是刺杀摄政王,现在他们在长安藏匿起来,我们只有两个线索,第一,这伙刺客是河北藩镇派来的;第二,他们是突厥人。”
“啊!是阿史那.”
史敬宗脱口而出,他又立刻咬住嘴唇,把后面几个字咽回去。
李成华怎么可能容对方随意反悔,她知道脱口而出,没有经过考虑的话往往是最有价值。
李成华冷冷道:“难道史道长想包庇刺客,想成为刺杀案一员?”
史敬宗苦笑道:“因为李都统的两个线索忽然让我想到一個人,但我没有任何证据,不敢乱说!”
“你想到了谁?”李成华追问道。
史敬宗无奈,只得叹口气道:“我想到了阿史那承庆!”
李成华一怔,“阿史那承庆不是在幽州混战中被李怀仙杀了吗?”
“并没有!”
史敬宗摇摇头,“他没有死,逃出幽州,去了粟特的撒马尔罕,他是祆教东方区的副祭司,大祭司是安禄山,阿史那承庆在撒马尔罕大光明寺呆了几年,又回来传教了,他在草原金山一带传教,结果挑起来葛逻禄两大部落间的火并,被金山葛逻禄派人追杀,他逃到了幽州,后面我就不清楚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上个月阿史那承庆的兄弟阿史那承休来找我借钱,他说他有一笔钱在兄长阿史那承庆那里,等他拿到钱后就还我,然后我问他阿史那承庆的情况,他怕我不肯借钱,便把阿史那承庆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我。”
李成华有一种如梦方醒的感觉,阿史那承庆啊!安禄山手下第一刺客,自己一直以为他死了,所以没有想到他,没想到他竟然活着,还进了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