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耶还是处子之身,但王韫秀已经彻彻底底是方重勇的女人了。对于自己的正室夫人,方重勇对她的占有欲非常强烈,完全没有跟对方讲客气。失去这个正室夫人,方重勇各方面的损失是难以想象的,他绝对不能失去这一段婚姻。
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是一样。
更何况他还挺喜欢王韫秀的。
所以上次王韫秀去河西的时候,两人就已经享受了鱼水之欢。
阿娜耶绝对跑不掉,但王韫秀的地位却是岌岌可危,方重勇非常担心她,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既然已经有过夫妻之实,那么他们的婚事绝对不会有什么变化。
“你不知道你现在多厉害,连右相李林甫,都派人去跟我母亲打招呼了,希望我们解除婚约,他要招你为女婿!
你说你这人离谱不离谱!”
王韫秀把头靠在方重勇脖子上,一边亲吻着对方,一边幽幽叹息抱怨道。
对于王韫秀来说,这么多人争抢未婚夫方重勇,极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但是,那样也不能是李林甫这种重量级的人来找茬啊!
这种破事其实想想也很正常,一个十多岁的刺史,李林甫也会很眼馋的。毕竟这位大唐右相有二十多个女儿,容错概率极大!能拉到方重勇这样的女婿,不管怎么看都是血赚!
二十多个女儿,难道方重勇一个都看不上?
假如能拉到二十多个方重勇这样的女婿,李林甫都能直接去掀翻基哥了!
“右相招女婿为什么要来找我?现在谁不知道我跟你已经订婚了啊。”
方重勇迷惑不解的问道。
就凭自己在河西的时候王忠嗣拼命的利用职权照顾他方衙内,别人也都应该明白怎么回事了啊。
“长安的情况是不一样的!你这头熊真是个木鱼脑袋!大唐有多少个你这样年纪就能当刺史的!
脸皮算什么,你现在就算想纳妾,也有权贵之家愿意捏着鼻子送女儿过来!”
王韫秀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不要生气嘛,我来给你搓背。”
方重勇将皂荚粉抹在王韫秀光滑的背上,开始慢慢揉搓。他在阿娜耶身上练过,相信自己的水平绝对不差的。
“明天你陪我去西市买一些上好的华丽布料做衣服,你的我的都要做,马上要用。”
王韫秀一边舒服得直哼哼,一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做什么用啊?”
“圣人……的寿辰啊。”
王韫秀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呢喃说道,已经快要忍不下去了。
“知道了,我去,但是你不能去。圣人非常好色,一旦被他看上你就惨了。
以后,绝对不要出现在圣人面前,哪怕他来家里,你也要避嫌不要出来,装病都行的。”
方重勇语气严肃的警告道。
王韫秀微微一愣,随即心中异常甜蜜,点头说道:
“好,那我就不去了。其实我打算和你一起去宫里参加圣人的寿宴,就是想宣誓一下,告诉别人你是我的夫君。让那些人别打什么歪主意。
不过现在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这么做似乎是多此一举了。”
如果说阿娜耶是个嘴硬心软,通情达理的软妹子,那王韫秀就是个深明大义的贤内助,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方重勇顿时放下心来,他有些疑惑的问道:“我之前委托你帮我打听一下长安各方面的消息,难道是圣人有什么事情么?”
王韫秀一愣,随即点点头道:
“对,圣人现在……生活非常糜烂。你说圣人见到美人会见色起意,这个我是相信的。
杨氏三位夫人,虽然是被圣人册封的,但都是淫贱之人,还蓄养面首。
圣人却经常和她们在一起,疏远宫中妃嫔。圣人做出什么荒淫无道的事情妾身都不觉得奇怪。
这几年长安的风气也变坏了好多,年轻女子出门,会经常被权贵子弟骚扰甚至掠走,而京兆府形同虚设。妾身现在出门亦是戴帷帽佩刀剑傍身,丝毫不敢大意。
对了,你让那个骚……阿娜耶出门注意一点。”
王韫秀顺便吐槽了一把做官无能的郑叔清。
“我要辞官了。”
方重勇忽然轻声说道。
嗯?
王韫秀一愣,随即迷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辞官?”
“朝政渐渐昏暗,而我现在已经是刺史,爬得太快根基不稳。
所有的权力都是来自圣人的赠予。现在爬得越高,将来摔得越惨。
趁着没有人注意到我,辞官回家读书,然后考科举吧。”
方重勇说出了一个让王韫秀几乎暴怒的决定。
“你让我缓一缓哈。”
王韫秀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追问道:“你是要辞官对吧?”
“对,述职以后,不去选官就行了。”
方重勇一脸无所畏惧的说道。
“呃,然后你说你去读书,去国子监之类的地方对吧?”
王韫秀继续问道。
“差不多,都行,弘文馆,崇文馆什么的也行。
反正就是混个考试资格嘛。”
方重勇继续敷衍道。
“好吧好吧,这些都不提。然后你要考科举,最顺利的情况,今年考上以后再等待三年,然后再参加选官,对吧?”
王韫秀是自幼读书的女孩,见识广博,远不是阿娜耶这种河西土妞可以比的。阿娜耶虽然现在已经长得很妖娆了,但是……在学识方面,却依旧仅限于医术!
王韫秀在个人见识方面,远远强过她。
“大概是这样吧。”
方重勇也不是很懂,毕竟他以前从来没打算考科举。
“妾身虽然不是男儿身,但是也知道一个道理。当过官的人,如果没有官做,可以去吏部参加考核,并且立刻授予官职。
或者在家等待选官也行,妾身并不会着急,也不会催促阿郎去当官。
只是……哪里见过当过刺史的官员又回去读书,然后考科举考上以后再去当官的啊!”
说到这里,王韫秀已经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说没见过,但是你现在眼前这个,难道不是么?”
方重勇指了指自己反问道。
王韫秀猛地一拍脑袋,现在只想出去拿把刀将方重勇给捅死!
看到她有些生气,方重勇继续反问道:“朝廷的规矩,有说过当过官的人就不能考科举么?”
听到这话,王韫秀忽然给愣住了。
当过刺史再去考科举的人,当然是纯纯大傻子。然而,朝廷好像确实没有规定说当过大官的人就不能倒回去考科举了啊!
只是没有人愿意这么做罢了,却不能说明这个通道是被堵死的。
看到王韫秀已经想明白这一点了,方重勇得意洋洋的说道:“你看,我说得对吧?”
“是的,阿郎你是多么聪明的人啊,这种好主意都能想到,和那个河西土妞真是天生一对,你们赶紧的回凉州凉快去吧。
长安不适合你们。”
王韫秀对于方重勇的歪理已经无力吐槽,嘴里碎碎念说着气话。
“长安这个名利场啊,水太浑了。
退到一边,有助于看清局面,将自己摘出来,旁观者清。
况且岳父的军权也并非那么稳当,全依赖圣眷。
如果现在我去当官,本就是从四品的边镇刺史,选官后必定会入中枢为官。
你想啊,岳父是节度使,我父是经略使,若是我还在中枢当着大官,圣人会如何做想?
如果我们跟某个皇子走得近一点,圣人会不会认为我们想混从龙之功?
岂不闻月满则亏之理,安全第一啊。”
方重勇耐心的劝说道,顺势揽住了王韫秀的肩膀。
“唉,你看我这脑子,只见其一不见其二。
阿郎说得太对了,那就考科举吧!”
王韫秀把方重勇这番话听进去了,顿时觉得考科举这个主意太妙了!
“对吧?
如果圣人问我为什么要考科举,那么我就说,不想依赖父辈的恩荫,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当官。
就算今年顺利考上,那么等待选官也需要三年。
三年之后,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方重勇看着屋子里那微弱的烛光,喃喃自语一般说道。
“呃,阿郎是不是以为考科举很简单呢?”
王韫秀一脸古怪看着方重勇询问道。
“考科举对我来说,就跟探囊取物一般。”
方重勇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有的人参加科举基本上可以确定绝对不会中;但有的人参加科举,却无论如何也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