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也没有太多寒暄，上来就只问了拉姆一个简单的小问题。
“你能不能拿到拿到《赡养人类》的拷贝？”
“能的话多久可以拿到？”
“每一份拷贝卖多少钱？”
“我们准备买断这部电影在法国（意大利、西班牙）的放映权。
拉姆惊呆了，自己这是要发了？！
第三十七章 连锁反应
对于拉姆来说，最近两年是他人生之中转变最大的两年。作为曾经在法国行窃的专业团队，拉姆的前半生可谓过的风雨飘零。
因为人生总是会不出意外的出意外。就像是每一次的行窃工作一样，要么是逃跑的时候车子没油了，要么是踩点的时候就被警察逮住了，拉姆没法去赌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1
因为很大可能是他们一起来，来的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幸好他是在法国做的这一切，法国拥有三样世界闻名的好东西，第一是葡萄酒，第二是法式甜品，第三就是法国警察了。
拉姆每一次顺利的从小黑屋里出来，都会由衷的感谢道：谢谢法国警察给我的第N次机会！
但所谓：一卧沙滩三年半，今日浪打我翻身。
拉姆这两年开启了他的文化大盗之路之后，他总算是翻身了。他不再是在法国那个默默无名的小家伙了。
再也不会那年十八，监狱放风，站着如喽啰了。
现在的他，在欧洲地下放映世界已经有了自己的名号了。除了在多国开始卖盗版拷贝外，拉姆还组织了专业的翻译人员，将拷贝翻译成多国文字。后面更是干脆请了专业的配音演员来给这些盗版拷贝进行多国语言配音。
这个年代，二战才刚结束几年，经济还没有那么好。请专业的配音人士来配一部电影，所需要付出的薪水其实并不高。
可以说这两年的时间里拉姆已经建立了一套自己的班子。完成了从地下盗版商到专业片商发行人的各种具体需求，唯一差的就是一个合法的身份而已。
而当几个外国片商来找到他的时候，他有些受宠若惊，因为这些人可是自己从前高不可掣的人物啊。
他们的要求也很简单，那就是让拉姆给他们供应拷贝。
当然，拉姆也有自己的疑问。
“诸位，你们是正规片商，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东柏林那边直接拿片子呢？”
几个发行商代表对视一眼，然后笑了起来。
其中法国代表说道：“拉姆先生，您大概也知道现在的东西方之间的禁令吧。虽然说在我们国家并没有明确规定说东方集团的电影不允许播放上映。但实际情况……”法国代表耸耸肩，不言而喻。
有很多约定俗成的东西是不落到纸面上，但是所有人都默契遵守的。包括一些不成文的法律规定也是如此，政府没有立法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动，你要敢动，政府有的是用其他办法整死你。
拉姆这一下就有些明白了。但是他的疑惑就更深了：“按照您这样的说法，您找我也不对啊。您那边都不能正是放映。”
“对，大影院正式放映确实不行。但是在法国有很多咖啡厅放映室，还有很多小型影院，还有数不清的乡村放映室。虽然他们的规模不大，但是数量众多。”
“这一部分的放映，其实国家不太管的。或者说管不过来，毕竟法国没那么多行政预算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对于法国代表说的这话，拉姆表示百分之一千的同意。没错，法国的行政效率自己是亲自见识过的，还亲自参与过呢。
“拉姆先生，我知道你之前有将拷贝卖给巴黎的一些咖啡厅放映室之类。但是你卖了第一次后，很快就会出现二盗三盗的情况。你很难再赚到更多的钱了不是吗？”
拉姆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一想到这里，拉姆就气哼哼的说道：“盗版真可恶！”
“是啊，所以咱们要解决二盗和三盗的问题啊。我们有更多的渠道。可以直接将拷贝卖到乡村的放映室内。只要拷贝的价格下
来就可以了。”
说道这里，这里几人来这的原因就很明确了。他们是来压价的。
他们要求拉姆不在直接供应拷贝给他们国内的那些独立放映室，而是直接把拷贝卖给他们，由他们统一在国内发售出去。
这样以来虽然价格被压低了很多，但是却把数量给拉起来了。拉姆没有思考很久，他觉得这个生意可以做。
并且这几位甚至讲明了，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会游说国内的政府，同意让他们在国内公开放映来自中国的电影。
而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原因很简单，因为有利可图！
在接待完这三国的片商后，又有一些其他国家的片商找过来。
大家都是不想直接去东德接触的，因为直接和东德接触有可能会被扣上叛国的帽子。而从拉姆这个盗版商人手上买拷贝，最多也就算是走私
资本主义国家给自己制定法律的时候总是会留下一些方便之门，让自己这些人在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取用的。
这些片商都发现了中国电影的巨大商机。不管是《铁面无私》还是《赡养人类》。这样的片子注定能赚大钱。
关键是他们还不需要向中国方面支付什么版税。毕竟买好莱坞电影的一轮放映权还需要好几十万美元，拷贝成本另算呢。
这里直接和拉姆买拷贝，那就等于是净赚了好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美元的版税啊！这怎么不叫人动心呢？
原本这些因为好莱坞片商的邀请而赶过来的发行商们，他们没怎么看上好莱坞的商业电影。但是现在却对中国的《赡养人类》出了手。
一时之间拉姆赚的盆满钵满。当东德的斯塔西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家伙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甚至直接告诉中国的代表团，这一次他们怕是损失了好几百
万美元，甚至是上千万美元
中国代表团的团长听到这里都惊呆了。
他不可置信的询问斯塔西的官员：“这……这么多吗？！”
斯塔西官员点点头：“是的，保守估计，如果《赡养人类》能在西欧正式售卖的话，那么可能可以卖到五百万美元以上的版税。“
中国代表团的团长听完这话，他倒吸冷气直嘬牙花子。电影能这么赚钱？这是他不敢想象的。
因为这部《赡养人类》是中苏合拍的。主要拍摄成本都是由苏联承担。所以当初开拍的时候就说好了，苏联是出资方，所以苏联有电影的一半版权。《赡养人类》在苏联放映，中方是不可能收取一毛钱的。
同样的道理也用在中国，中国放映《赡养人类》，苏联也不可能收一分钱。
而其他的社会主义国家，基本上都是以相对低廉的价格引进了《赡养人类》的播放权。这算是社会主义阵营的一种福利。最贵的南斯拉夫大概也就是支付了二十万美元的价格，作为全权引进播放《赡养人类》的费用。
中苏一人一半，中方也就是拿到十万美金的外汇。就这样，中方还有很多人喜笑颜开呢，觉得这是一笔好生意。
因为按照拍摄的成本来计算，中苏合拍的这部《赡养人类》总共的拍摄成本大概在八十万美元左右。
其中中方负担的成本只有中方演职人员的工资开销，这个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至于提供场地什么的，那就更不好算钱了。中国现在空闲的地方太多了。
大家想着能从南斯拉夫赚二十万美元就不错了。现在听着斯塔西官员的汇报，大家都痛心疾首的拍大腿。
那是绿花花的美元啊！可以直接拿来用的。谁说社会主义国家不需要美元了？苏联都需要通过各种渠道和西方进行交易啊。
如果说中国代表团的团长还只是痛心疾首的话，那么这个消息传到国内的时候，国内那些原本还对李锐对长三角电影厂进行制度改革还有所不满的人就全都闭嘴了。
因为李部长用事实说话，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好莱坞这一波在波西柏林的攻势彻底失败了。而与此同时《赡养人类》也在国内上映。大批的观众涌入电影院观看这部他们从未看过的电影。
很多人这辈子第一次看科幻电影。当看见里面各种科幻场面的时候，很多没有经历过科幻电影视觉效果轰炸的国人被惊呆了，甚至有一些胆小的人在电影院内吓的大吼大叫。
而在国外，情况其实也是差不多的。
因为《赡养人类》的巨大成功让西德的电影院在一时之间全都哑巴了。大量的西德民众涌入东德观看《赡养人类》。
西欧的主流媒体在一时之间都有些哑巴了，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报道这件事了。
难道要直说好莱坞在柏林遭受的巨大失败吗？
不行啊，这话不能说啊！
虽然你可以不说，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原本应该星光熠熠的西柏林电影节已经暗淡无光了。而让这个电影节更加暗淡无光的则是在颁奖典礼当天，中国和苏联代表团决定在东柏林开始进行路演。
所谓的路演，也就是有电影的主创人员参与的电影放映。
赡养人类的主创人员，包括中苏双方的演员、导演等分散去了东柏林好几个电影院开始路演。
当西柏林电影节开始的当天，电影节组委会愕然的发现，原本应该人山人海的影迷朋友们少了太多了。
当身穿盛装来走红毯的赫本发现原本应该有大量影迷欢呼的现场变得的稀稀拉拉的时候，她的脸色都有些冷了下来。
组委会主席也愤怒的大吼：“人呢？！
组委会秘书长绝望的说道：“都去东伯乐，都去看扎瓦茨基导演。看中国的安纳导演。还有那个苏联男演员，滑膛男演员等等。”
组委会主席愤怒的拍着自己的额头。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而伴随着《赡养人类》在苏联、南斯拉夫、捷克、东德等等国家的热映，中国商城内的中国货再一次脱销。
从服装到汽水再到啤酒、零食等等等等，几乎所有电影里出现的商品都在疯狂卖。现在只怕没有货，而不怕卖不掉。
第三十八章 准备工作
“什么又要加一千只手表吗？等等，等等我这里不一定有货。我去协调一下。”
“喂喂喂，机芯什么时候能供应上？”
“一个月！你们是疯了吗？怎么可能等这么久！”
苏联的TAKEMA手表厂第一次接到这么多的外贸订单。作为可以为苏联创汇的高附加值产品工厂，TATKEMA手表在国际手表市场上其实也是有和西欧老牌手表厂竞争的。
但是奈何品牌影响力实在是干不过老牌名表。不要说劳力士、百达翡丽之类的一线名表了。就连二线的沛纳海、欧米茄之流都干不过。在世界主流手表市场上也就勉强和浪琴、梅花（瑞士）之类的手表竞争一下了。
还是那句话，现在虽然东西方冷战，但实际上的商业往来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完全断绝的。
就像是在苏联也是可以买到欧米茄手表的，而且还颇受追捧。
TAKEMA原本是肩负着要和欧米茄之流竞争市场的责任，但是除了在苏联本土外，它在其他国家的销售一直不算特别好。尤其是西欧国家。
可是伴随着《赡养人类》的上映，TAKEMA手表第一次尝试到海外订单接到手软的快感。
电影里面哥哥所佩戴的手表伴随着电影的热映，一下子就成为了爆款。因为所有看过电影的观众都对这款专门设计的手表充满了购买欲。
而商人也不是傻子，尤其是西欧的资本商人，他们的生意嗅觉是非常灵敏的。
就像是那些片商会找到拉姆来搞大量的盗版拷贝去他们国家卖一样。其他的商品商人也明确的感觉到了这部电影将要大爆。里面的商品估计也会跟着一起大爆。
虽然说现在大家伙还没有明确带货概念，但是那种感觉是有的。他们能知道什么东西好买。
作为商人，最重要的职责就是买东卖西，现在他们就要买东卖西了。从东边买来苏联、中国生产的东西，卖到西边的法国、英国、西班牙、瑞士去。
TAKEMA第一次知道，原来生意还可以这么做。作为一个按照计划经济来生产的手表厂，他们第一次出现了各种备件不足的情况。
电话一个一个往上打，因为所有工厂的备件都是按照计划指标来生产的，每一次增产都需要和上面打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