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蚕正噘着嘴作势要亲她的侧脸,同样眼眸中盛满了星光。
许临风只看了一眼小蚕,用于分辨她是谁,其余的注意力都在若杳身上。
见她笑脸快活,他稍稍放下心来,当然让他高兴的并非若杳愿意给他一个笑脸,而是他给她发的红包,她真的听话的用于他说的用途,并给了一个正向的回馈。
这让许临风生出一份满意和自豪。
正看着,聊天窗口弹出一条语音,许临风连忙点击播放放在耳边听。
“临风少爷放心吧!我们吃完晚饭就回家奥,绝对不在外面逗留,我会把阿杳安全的送回家哒!”
是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原来是小蚕的声音。
……白期待了。
这给了他一种他就是若杳男朋友的错觉,他苦下脸来,但不可否认心里甜滋滋,不过多想归多想,还是赶紧发消息过去:“好,我没担心,天黑了到底不安全,早点回去,下次还能出来玩。”
小蚕收到许临风的语音,暧昧的碰了碰阿杳的肩膀,笑嘻嘻的环着她的手臂。阿杳被她看的脸颊微微发红,连忙转移注意力,“快吃这个,这个烤好了。”
她害起羞来当真是水光潋滟,娇羞动人。
小蚕张开嘴撒娇娇:“人家要姐姐喂嘛!”
声音甜的令人起鸡皮疙瘩,阿杳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小蚕顿时乖巧的收了神通。
吃完晚饭,阿杳去结账,一转角就回到自己包房的门口。
小蚕大约是收拾好了东西正在等她,她一个女孩子站在走廊边很吸睛,途径此地的大腹便便的男人靠了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小蚕脸色一变,脸颊涨红抬手就抽了过去。
阿杳眼眸微微一眯,提步加速过去。
那男人恼怒正要还手,只听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声:“你要干什么,我要报警了!”回头看去,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生举着手机吓得脸色发白,咬着唇坚持盯着他威胁。
男人扫兴的‘啧啧’出声,揉了一下自己的脸庞,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小蚕,最终还是摸着圆肚皮走了。
小蚕怕极了,连忙小跑着扑过去抱着阿杳,“吓我一跳。”她小声抱怨一句,又察觉到身旁人亦是有几分颤抖的身躯,强装镇定的模样更是我见犹怜。
明明她也很怕,却勇敢的站出来解围。
小蚕心头暖暖的,她打起精神来,“已经没事了!阿杳我们快走吧,坐上车就没事了。”
阿杳勉强笑了笑,缓缓疏松心情,“好,走吧。”
小蚕转移注意力道,“你跟临风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呀?噢对了,你上次直播我还进去看了好久,哈哈哈,就是你那个徒弟他真的好逗啊。”
阿杳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到了餐厅外,阿杳让小蚕去开车,小蚕依言去了。
大腹便便的男人扶着电线杆吐了会儿,头晕脑胀的,“晦气,草,两个贱人。”嘴里嘀嘀咕咕刚才的两个女孩儿。本来就被合作伙伴坑了一把,心情不顺畅,这会儿更是心里窝着火下不去。
他没注意到头顶落下来了一道阴影,下一刻,手徒然一痛,他惨叫一声不受控制的顺着对方的力度跪在地上,企图旋转身子摆脱那股力道。
他的手竟然被别人扭转一百八十度,咔咔的骨折声很细。
这并不需要用多大的力气,只要有技巧就可以做得到。
男人捂着手回头,眼前的竟然是刚才看似柔若无骨的女孩,此刻她面无表情的审视着他,居高临下的、视线毫无温度。
“你他M——”话没说完,他整个人飞出三米远,他这个人大约一百八十多斤,这是什么概念。
嘴角顿时淌出鲜血,口腔皆是腥甜的味道。
咳嗽了好几下,男人才勉强爬起头。
她收起高抬的腿,洁白的裙摆回落,又重新遮住她那双漂亮又白皙的长腿。
眼看着这女人走了过来,男人不甘心的去捞手机,料知对方的脚踩踏在他的手掌上,悠然自得的碾动,痛楚的滋味几乎教他快昏厥过去,他只好求饶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姐,下次再也不敢了。”
就离谱,这女的不是刚才还一副害怕的要死的怯懦表情吗?现在怎么面无表情就要人命呢?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扮猪吃老虎?
她仍旧没有说话,寂静无声的看着他,片刻后移开了脚,把他的手机拿走丢进了护城河里。
白色的裙摆从他身边拂过,带来一阵淡淡的香味,说不出来那是什么香,但是味道很柔和很温暖,男人恍惚了一阵。
“阿杳!”
“嗯,来了。”
她终于说话了,声音很轻很软,轻轻扯了扯袖子快步离开。
最后一眼,她站在转角处侧眉过来,眼眸中泛着冷意和不耐烦。
男人连连咳嗽,心里骂了句草,是真的怕了,再也不敢耍酒疯了。
第70章 简杳(微修)
“你去干嘛了呀?”小蚕好奇的看了一眼阿杳走来的方向,是一条略黑的巷子口,什么也没有,昏暗无比。
“扔了一个垃圾。”阿杳弯起眉眼温柔一笑,“走吧。”主动地牵上小蚕的手。
“喔,好诶。”小灿高高兴兴的环着她,“走呀走呀,我学会开车了,你别怕噢,只是我刚拿到驾照,但其实没拿驾照之前我就会开车。”
…信息量可真大啊。
阿杳拉开车门坐进去,“我不怕!”
这车身线条流畅漂亮,颜色是粉白相间的亮眼,显而易见这是一辆高调的跑车。
不过因为阿杳说了一句她不怕,小蚕反倒紧张起来了,开的慢吞吞的,一辆跑车罩在地上,活似一只慢吞吞的甲壳虫。
车上,两人又聊回了男人的话题。
阿杳并未否认她和临风的亲近,她又问了夏生。
阿杳思索片刻,“夏生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她面色犹豫,几秒后才缓缓道,“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事关夏生的隐私,但我们只是朋友。”
小蚕恍然,忙摆手,“没关系没关系,那你别说了。”
到家之后,阿杳给旬谦发了微信报备:我到家了。
旬谦秒回,回了一个好字就没别的了。
许临风也打来了电话,确认阿杳是否平安到家。
夜雨淅淅,到了夜间刮起了大风,窗户被敲得咚咚咚作响。这场雨一直持续到次日,雨势转小,丝丝密密如线一般往下坠。
警局外,阿杳身穿意见棕色的风衣,腰带束起,勾勒出她纤细的身段,高跟鞋将地面踩的嗒嗒作响。她的一袭长发被悉数挽起来藏在同色的帽檐之下。
签过字之后,专门有人领着她去了拘留人的地方。
铁门打开,男人跟着接引人出去,他躺了一个月了,浑身都犯懒,晃晃脖子都能听见咔咔的声音。
“你女儿来接你,下次可别再犯事儿了,再有下次,恐怕就不是拘留这么简单了。”
旁边人嘱咐着,男人难免一愣,抬头顺着看过去。
身形窈窕美丽的女人将墨镜轻轻取下来,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她美丽无比,风情漂亮,随意一个抬眸便眼波流转,泛起细碎的意味。但仔细看去,却又觉得她神情复杂但带着一分温情,眉宇间的神色到时一如既往的怕生和怯懦。
女儿?
简知行反复看了这女人好几圈,试图从她的脸上寻找到女儿简杳的痕迹,可他失败了。
这女人跟简杳,完全不相干,无一丝一毫的相像。
唯一相似的,就是这女人的神态看上去跟记忆中的女儿逐渐重合起来。
简杳小时候外语总是学不好,脑袋笨,出去读书跟别人说不到一起,所以性子总是软糯几分。这性子说白了就是不自信,腼腆,这些性格也能反映在一个人的脸上,就比如此时此刻,这女人抬手挽了一下头发,想必是用来掩饰自己的紧张和不自在。
“一别七年,父亲可是认不出女儿了。”她说话了,眼睛略微弯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她看了一眼简知行,很快收起来,退步回身低声道,“先走吧。”
简知行恍惚了一阵子,下意识抬脚跟了上去。
一路走,一路看着身前人的背影。
她实在是美丽,每个举动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贵气与安静,看起来非常优雅。
根本不像他的女儿了,从前她妈妈有钱,家里富庶归富庶,她的气质也没到这种地步。
看来这几年,她日子过得不错,难不成嫁了个好人?
简知行略略吞了口口水,低眉敛目起来。
跟着女儿来到她住的地方,这里果然是宽敞富贵的小型别墅,简知行喜不自胜,开始絮絮叨叨:“阿杳啊,你结婚了吗?这房子可有点小啊,他不会对你不好吧?这么多年咱们爷俩也没见过,不知道你过的幸福不幸福。”
身前的女人一路走着,进了玄关脱掉了高跟鞋,换上一双柔软的拖鞋,简知行蹲下在鞋柜里翻找了会儿,愣是没找到男士拖鞋,他愣了会儿赤着脚跟着进去,“不会没结婚吧?那你房子哪儿来的?离了分给你的?那你有孩子没呢?你爸爸什么也不会,带孩子还是很懂得。”
“你可才22啊,这么年轻就离婚传出去对名声也不好吧?”
说话间,女儿推开了卧室门,“爸爸,这是你的房间。”她终于说话了,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简知行不疑有他赶紧走进去,打算看一看未来他居住的地方,料知刚踏进去,身后的门突然关上了,伴随着的是‘咔咔’上锁的声音。
简知行怔了会儿,连忙去推门,“唉!简杳?”
门被锁的结结实实,任凭简知行怎么晃动都纹丝不动,再去看窗户,外面的铁网绕了两圈,他就连推都推不动,窗户封的死死的。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简杳!你什么意思!放我出去!我可是你亲爹!你要干嘛!”
任凭简知行怎么吆喝呐喊,阿杳纹丝不动,到阳台上接了个电话。
“李叔叔,是我,我是阿杳。”阿杳靠在阳台边,重新看了一眼窗户的隔音效果,铁丝网外她罩了两层隔音玻璃,整个房间也装上了隔音装备,任凭他怎么大喊大叫,都绝对不会被路人听见。
“你妈下周就出狱了。”
“好,我去接她。”
询问了监狱地点和出狱时间,李叔叔在挂电话前语重心长的说道:“阿杳啊,你可别恨你爸妈,大人也有大人的难处,你还小,你不懂。”
电话那边传来阿杳轻软的声音,“李叔叔,我今年22岁了。”
22岁已经成年,也算得上是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