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回国了。”
“还需等镇宁长公主大婚之后。”
“嗯,不过也快了。”
相信,回去之后,会更加热闹。
镇宁公主府里,周凌风休养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能下床了。
陆雨宁也终于收到了从北疆那边传来的消息:周凌风生父确为北蛮京华太子。
还附上了曾经京华太子到北南城中巡查,被北南城城主进上的美人名单。
其中就有周凌风的生母的名字——这是九婆亲口证实的,也有北南城城主府内的仆从证实。
所以,周凌风还真是北蛮京华太子的血脉啊!
若是这样,那他就是现今京华太子唯一留下的血脉了。
毕竟北武帝当年可是将京华太子的妻儿都全部杀了。
要不怎么说他疯呢?
自己的儿子孙子都没放过。
陆雨宁抿唇,想了想,还是将这件事跟周凌风说了。
周凌风怔愣在原地,幸亏他现在身体已经基本痊愈了,不然,这会他恐怕都要吐血。
陆雨宁叹气,起身离开,周凌风却看向陆雨宁道,“殿下,那下官还能在朝中任职吗?”
陆雨宁笑,“自然是可以的,你放心,你是宁国人。”
周凌风松了口气,“这就好。”
“明日你就进宫跟陛下好好禀报江南的事儿吧。”
“是。”
第二天,周凌风就秘密进宫了,当着太子,梁首辅的面跟宁安帝禀报江南的事儿。
其实他是从造船厂中的材料发现不对的。
明明是十艘船的材料,可却能造出十五艘船!
倒不是偷工减料了,相反,是故意少报了。
可这种明显没有好处,还要亏本的买卖,是不会有人做的!
但造船厂却一直都这么做。
那多出来的船是谁的?
又是做什么用的?
海炮也如此。
所以,他才隐隐发现不对来。
于是就以给工部递呈海炮数据为由,上奏了一本奏折。
复件上就已经有写明了一行很小的字:江南船厂,造十愈五,海炮亦然,臣惶恐其有异动。
正是因为这一行小字,便成了周凌风的催命符。
宁安帝几人早就已经看过复件了。
他现在听了依旧气得脸色阴沉!
不过他还是按捺下来,让周凌风回去好好休养,等休养好了,诸国使团都离开了,到时候就可以回江南彻底处理干净这件事!
不过现在,江南各处都已经被皇家暗卫,陆雨宁的亲卫等人给盯住了,没有任何人能逃脱。
而杨宁城内,韩家家主已经被韩家大老爷被软禁了,他躺在床上,脸色青白,喘息都艰难,他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会对他出手。
还如此愚蠢的准备明着举事,眼看着韩家满门就要尽灭了,韩家家主的心气儿也越发淡了。
他还是错了啊!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再继续先祖所为。
当初那般乱世韩家都无法成事儿,如今宁国如此强盛,皇家对宁国各处有如此大的掌控之力,他们区区韩家,哪里能有机会成事儿?
果然,韩家大老爷才要带人去杨宁城的府衙,刚一出门就已经被皇家暗卫和镇宁长公主府的亲卫们给摁下了。
随后杨宁城的守军以及府衙衙役开始进韩家主宅之中清点韩家上下!
无论人还是财物,还是其他。
韩家家主看到进来的人,只扯了扯嘴角,对方也不在乎,只给他看了手中的令牌,是皇家暗卫的银龙令,“韩家主,得罪了。”
说着就让人将他给抬走,随后便有人在正院这里搜索。
几乎算得上掘地三尺了,将整个韩家上下翻了一遍,这才算把韩家所有曾经做过的事儿都给查清楚了。
随后,韩家上下都软禁在韩家主宅之中。
外人丝毫不知韩家已然变天。
与此同时,江南各处也都有世家门阀如此遭遇,除了宁家。
宁家只有一部分家族子弟被带走,其他人,尤其是嫡支一脉,全都安然无恙。
宁家主狠狠松了口气。
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收到镇宁长公主传过来的信笺。
也不知道元先生有没有将宁家的诚意如实相告。
元逸朝最近忙死了,明安带着人过来之后就立马分散各处去帮皇家暗卫抓人,而他呢?要汇总所有的消息,整理好,传递进京,还得继续准备秋闱。
不过县试他倒是过了,而且还是得了案首。
元逸朝这才稍稍松口气,不过解元可不好得。
他还是不能放松的。
这个时候,宁家安静地等着,他倒是稍微放下心来,可谢承方却跑过来抓壮丁。
“元先生,宁家一事还望你指点一二。”
元逸朝都惊讶了,“谢大人,在下不过是区区一介秀才,哪里能指点您?”
谢承方淡淡看着他,一脸你别开玩笑了,你还想瞒我的神情,“元先生,此事非往日之事,还请指点下官一二。”
说句不好听的,对方是镇宁长公主府的门客,自己是什么?
哪怕是一城知府,那也没人家后台硬。
他是清廉,也确实是只做实事,可也不是蠢货好吧。
光是得罪人,就真的能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还能安安稳稳地从县令一步步走到现在?
要知道,他是真正从寒门之中走出去的!
年少时还得一边放牛一边看书呢!
元逸朝:……
好吧,对方确实不是传闻之中的那样不通人情,相反,对方十分敏锐。
往常宁家子弟犯事儿,那都是以律而判便可以了。可这一次,显然没那么简单。
元逸朝也没多说什么,“如今诸国使臣尽皆齐聚京中,静等镇宁长公主殿下大婚,陛下圣明,正该在诸国使臣面前扬我大宁国威,展我大宁国安!”
谢承方立马明白了,微微一笑,“先生大才,下官便静等先生入朝之日。”
虽然那个时候,他也许也已经致仕了,不过能看到这样的人才进入宁国朝堂,确实是一大幸事!
元逸朝微微一笑,“大人谬赞了。”
谢承方哈哈一笑,倒是跟他一见如故,拉着他聊了许久这才放人,回去了府衙。
元逸朝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叹了口气,好歹是应付过去了。
不过一想到还有明司送过来的东西,他就一阵头大!
怎么谁都跑来找他家主子呢?
他家主子又不是万能膏药,什么都能治。
真的是!
可看到那份东西,元逸朝又舍不得不要,只能捏着鼻子让人送进京中。
希望主子不会生气吧。
毕竟南陈国啊,若真是能拿下来,那可比詹鼷国要富多了。
元逸朝倒是有几分期待了。
哪知道在京中正准备着大婚的陆雨宁收到了那份布卷之后,打开看后却眉头一皱。
云裳看了一眼同样拧紧了眉头,“殿下……”
陆雨宁叹气,“进宫吧。”
“是。”
陆雨宁带着布卷进宫,将布卷交给了宁安帝。
宁安帝看了却眼瞳一缩!
南陈国的布防图?!
陆雨宁自然明白这份东西的分量,但她还是想提醒一句,“陛下,贸然兴兵并不稳妥。”
还是那句话,宁国虽然看着如今军中强盛了很多,但还不够!
若真的要对南陈国动兵,那绝不是好事儿。
宁安帝皱眉,看着她道,“若是你领兵呢?”
陆雨宁摇头,“臣不会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