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他们的压力就大大减轻了。
“我这就找人准备晚上送你离开。”
“嗯,谢谢老爹。”
“不用客气,你好好的活着,干更多的事儿就算是谢我了。”
方老头笑笑,给他包扎好就出去找人了。
方为珩将身上的钱物都掏出来,放在这里的暗格中,这些东西,他也不好带走,还不如留在这里,给老爹他们看情况来用。
*
陆雨宁在庆和堂忙了一天,晚上关门后自己做饭吃了洗漱就准备睡了,却听到了后门处有一丝微弱的动静。
陆雨宁翻身而起,穿上衣服,打开了房门,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后门处,微微拉开了门缝,看向外面——上官凌瑄正捂着肩膀靠着墙,喘着粗气。
陆雨宁讶异,打开门走出去,“少帅?!”
上官凌瑄转头看过来,举起手里的木仓,对着陆雨宁,陆雨宁连忙举手,“是我。”
上官凌瑄看了看,这才松了口气,“我受伤了,还有人追杀我,不过我副官已经回去找人过来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现在救我不会有什么风险。
陆雨宁点点头,伸手扶着他,“走吧。”
上官凌瑄低头看着她的侧脸,抿唇道,“谢谢。”
“不客气。”
陆雨宁扶着他进了后院,关上了院门,“反正你会给诊费。”
上官凌瑄失笑。
“是,我自然不会赖账的。”
陆雨宁扶着他在石桌旁坐下,回到房间里点了蜡烛,拿着药箱出来,这是她自己的药箱。
用剪刀将他的袖子剪开,这才看见了伤口——木仓伤,但诡异的是伤口竟然也是青黑色的。
陆雨宁皱眉,“你这是中毒了。”
上官凌瑄神情恍惚地道,“是啊。”
陆雨宁连忙在他身上点了两下,上官凌瑄立马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
他有些讶异地看向陆雨宁,“你会武?”
陆雨宁没回答他,看着伤口道,“需要立马做手术,还有行针祛毒。”
上官凌瑄:……
“好,你动手就是了。”
陆雨宁也没问他意见,只是告知。
从药箱里拿出工具,又消毒了,这才开始动手。
上官凌瑄看着烛光下的她专注而认真,手上的动作也依旧稳准狠。
等她用手术刀给他将子弓单取出来的瞬间,上官凌瑄头皮一麻,整个人都绷紧了!
难道就不该给他上点麻药吗?
疼死了!
陆雨宁根本没管他,只在取子弓单的时候,还顺带手地行针!
等金针刺入后,毒血涌出,上官凌瑄只觉灵魂都出窍了!
太特么的疼了!
怎么对比上次,她这一次这么狠?!
上官凌瑄死死咬紧牙关,这才忍住没有痛呼惨叫出声。
他怀疑她是故意的!
陆雨宁是故意的,等行针结束,她才开始封穴,“你的情况很紧急,所以没有办法慢慢来了。”
上官凌瑄:……
你能早说吗?
他浑身是汗,脸色苍白的跟大病一场了一样。
陆雨宁给他嘴里塞了一枚药丸,“止疼的。”
上官凌瑄:……
早给他吃啊!
等药丸吞进去,药效开始作用了,身上的疼痛总算没那么剧烈,他才喘气道,“你这是故意的?”
陆雨宁点头,“怕你手臂没知觉,那就要截肢了。”
她一边包扎着一边比划道,“要整条手臂都截掉。”
上官凌瑄:……
“那真是谢谢了。”
陆雨宁微微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反正你是大户,给钱就行。
上官凌瑄一时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人一下沉默了下来,陆雨宁包扎好,给他塞了两瓶药,“这瓶是口服的,消炎止疼,调养身体,这一瓶是外敷,三天换一次,记住,别沾水。”
上官凌瑄接过,摩挲着还带着丝丝温热的瓷瓶,微微一笑,“陆大夫的医术果然厉害。”
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就彻底不疼了。
陆雨宁看了看他放在桌子上的木仓,“哦,对了,三个月内不能动武动木仓。”
上官凌瑄皱眉,“三个月?这么长时间?”
陆雨宁点头。“伤筋动骨一百天。”
上官凌瑄抿唇,“可我没这个时间养伤。”
陆雨宁皱眉,“你身边的人都这么废物的吗?”
上官凌瑄哑然。
陆雨宁没管他,收拾好东西就拿回了房间,穿了一件厚点的外衫出来坐着,给他端了一杯温水。
“不要喝太多,抿一抿就好。”
这个时候他还不适合多喝水。
上官凌瑄明白,端起水微微抿了一口。
陆雨宁手里还拿着一本册子,放在石桌上就记录了起来,上官凌瑄看了一眼,赫然是他刚才的病例。
上官凌瑄好笑,“你当着我这个病人的面记病例好吗?”
陆雨宁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介意?”
上官凌瑄摇头,“只是觉得你一心只扑在医术上,万事不管。”
陆雨宁点点头,“我笨,所以要多勤勉。”
上官凌瑄:……
“你才十五,就已经能继承韩大夫的医术,独立出诊治病救人,你还笨?”
陆雨宁点头,“是啊,我只是比旁人勤勉而已。”
上官凌瑄彻底无话可说了。
这种勤勉,是个人都羡慕好吧。
不过他也确实很欣赏她这样的专注。
他就少了这一份专注。
想着,他突然想到今天晚上见的人……
“你觉得我华国的未来在哪里?”
“在哪里?”
“在人民。”
人民?
呵,一个个大字不识,人云亦云,华国的未来竟然在他们身上?
可那人十分有自信,“千千万万的人民便是我华国的未来,只要有一人尚存,我华夏就不灭!”
上官凌瑄明白了,是啊,只要还有一人尚存,那他们即使全部牺牲了,也依旧能保住华夏的未来,华国的未来。
“上官先生,我想,你要学会怎么了解一下我们可爱的人民了。”
说罢,那人就走了。
上官凌瑄也了解他们的理想,世界大同,多么美好的世界,可千年来,有人实现过吗?
没有。
纵观历史,全都是阶级,全都是身份高低,尊卑上下。
他们竟然想彻底改变这个世界?
真的可能吗?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让上官凌瑄瞬间回神,手下意识就抓住了桌上的木仓,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摁住了他的,“说了,不能动木仓。”
清淡的声音响起,上官凌瑄转头看向烛光下的女子,女子神情平静,“我去开门,你要听大夫的话。”
上官凌瑄好笑,不过还是点点头,“好,我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