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要卷,要向凌穗岁学习,不能被其他演员比下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凌穗岁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这招有效,那等会她见到朱悦、韩澄也这么说,到了陈霖那里再换一套更激励人心的话术。
《自由之家》是群像剧,光靠她一个人努力怎么行?当然要想办法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所有人一起卷起来啊。
为了这部剧,她真是殚精竭虑、付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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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十二月,凌穗岁都没有休息日,因为她已经预定了明年一月的假期。
她之前已经上了半学期的课,再加上她在剧组拍戏时,也会跟着提交作业,所以老师们并没有扣她太多平时分,但为了课程整体成绩,她肯定要回去参加期末考试,完成期末汇报演出。
所以,凌穗岁工作室只能拒绝了粉丝想进行生日应援的计划。
别说剧组这边安排不过来了,就连凌穗岁本人,都不敢百分百保证能抽出时间见粉丝一面,那又何必让她们辛苦赶来呢。
凌穗岁没把“过生日”这件事看得很重,这不就是普普通通、依旧要在剧组搬砖的一天吗。
她按时起床、按时晨练、按时出妆,在推开休息室的门之后,耳边突然传来几道“嘭嘭嘭”的响声。
……好吧,又是熟悉的彩带枪。
她走进休息室,挨个和五位主演拥抱感谢,听他们祝自己生日快乐。
边元洲排在最后面,轮到他时,他的表情稍微有点不自在。
“你不舒服吗?”凌穗岁问他。
从边元洲对她的好感值涨到70之后,凌穗岁和他再见面说话就已经不别扭了。
毕竟,他们已经当了一个多月天天见面接触的同事,哪怕是塑料味的,也都该发展出一点友谊了吧。
边元洲:“……没有,我好得很。”
朱悦悄悄和她说:“你没看今天的通告单吗?他是因为要和你拍吻戏,所以浑身不自在。”
啊?凌穗岁愣住了,不应该啊。
边元洲都出道多久了啊,竟然会对吻戏扭扭捏捏?
不对,等等……
她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边元洲的资料,他是在喜剧类综艺出道,之后一直上综艺、演小品,参演的影视作品也都是喜剧题材,好像确实没拍过吻戏。
想到这里,凌穗岁就有些担心,边元洲行不行啊?
哦哦,想起来了,剧本里这段是她喝醉了亲他,她主动的,那就没问题了。
第83章
“原来是住我对面的美工啊”
上午,凌穗岁等人拍的是群戏。
六位主演围在餐桌上,讨论出去摆摊的问题——这是孙嘉怡摊煎饼果子的前置剧情。
导入的全景已经拍完了,接下来要拍的是近景。
殷明诚安排好摄像的位置后,和他们说:“我们在每个角度都架了机器,方向都调整好了,这段你们不用移动,不会穿帮的。”
“大家争取一口气流畅演完,这样后期剪辑的时候选择比较多,就尽量别单独补反应镜头了,那样画面不够丝滑,会影响叙事节奏。”
众人配合地点头,抓紧时间看剧本。
从头拍到尾,固然能让演员的情绪更自然饱满,但也意味着只要有一人出错,全员都要重来。而且,导演刚才都那样说了,如果还被他留下单独补镜头,那真是挺丢脸的。
凌穗岁不仅背了自己的台词,也扫了几眼其他人的。
在没有台词的时候,他们都得在餐桌上吃饭。幸好,这一顿是早餐。
导演喊了开始,凌穗岁拿起一片面包,开始涂果酱。
虽然餐桌上的包子、烧麦、油条、马拉糕都很香……但它们都是冷的,还不如吃面包呢。
前面是韩澄的台词,他扮演的郑俊最近财务状况不太好,快没钱的他决定出去摆个摊,这样才能支撑他继续备考公务员。
而他的摆摊业务,是卖一些发夹、发圈、手串,以及手机贴膜。
郑俊表示,他已经进了货物,找好摆摊地点,就差来个人和他合伙了,收益好商量。
“一个人摆摊真心不方便,我连上厕所都不方便,还是两个人互相照应着好。”
导演喊停,他这句话台词错了。
韩澄双手合十,给各位道歉,其他人都表示没事。
凌穗岁放下手中涂了果酱但还没咬过的吐司,康乐顺便吃掉了。
“你慢慢吃,也和朋友分一分。”凌穗岁小声嘱咐她,“我估计这段戏没那么容易过,这玩意多的是。”
康乐:……
难怪凌穗岁刚才一直涂果酱,涂了半天就是不吃,原来她早就想到了。
凌穗岁涂到第四块吐司时,才终于咬了一口。
她吃东西的动作很慢,眼神也没什么光彩,整个人看上恹恹的。
这就很符合孙嘉怡的角色状态——她昨天申请签约又被拒绝了,现在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其他人都表示最近没空帮忙,李子睿突然提到了她。
“嘉怡,你不是没事吗?你也别天天当包租婆了,和郑俊一起摆摊去吧。”
她先是愣住,像是从待机状态被唤醒,然后才回答:
“谁说的?收你们房租那是副业,我可是靠写作吃饭的。就在昨天,我进军了儿童文学领域,在盈利和口碑上双丰收,叫好又叫座呢。”
她的表情特别得意,还收获了不知内情几人的刮目相看。
但孙嘉怡很快就被李子睿拆穿:“你就吹吧,你不就是帮小学生写了篇作文,人家很满意,说下次还找你吗?”
众人低头捂嘴笑,凌穗岁尴尬地哼了声,气得踢了下陈霖的椅子,后者要做出痛苦的表情。
这段被导演喊了咔,说陈霖的表现太浮夸了。
因为李子睿提起孙嘉怡时,有个明显的画面切换,所以殷明诚也没真的让他们从头再来,从他叫她去摆摊那里开始就行。
殷明诚提醒:“钱途注意一下,孙嘉怡去踢李子睿的时候,你要关注她的动作,给一点吃醋的反应。”
边元洲点头表示记下了,陈霖则让助理拿了面镜子,反复练习被踢到之后很疼的样子。
他连试了好几次,导演都不是很满意,这会又说他的反应不够明显。
殷明诚让边元洲给他做个示范,边元洲对这种表情驾轻就熟,还给他拆分了动作要领。
“你的眉毛要皱到一起,嘴巴要咧开,但要咬紧牙关,那种嘶的声音是从齿缝里发出来的,明白吗?”
陈霖照他说得做,虽然比刚才好一点,但还是达不到导演想要的效果。
陈霖愁眉苦脸:“穗岁,要不然等会你真踢吧?”
凌穗岁:……
也不能什么戏份都走体验流派啊,万一他以后要演挂掉的戏呢?
她说:“就算我真踢你,那一瞬间疼痛带给你的本能反应也是不够的。我们这是喜剧,你的表演要高于现实,比实际情况更痛,这样观众看你才笑得出来。”
有个观点叫喜剧的内核是悲剧——在凌穗岁的理解中,这句话并不是说喜剧必须要达成某种教育人的效果,而是很多喜剧都是让观众产生优越感,从而获得快乐。
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喜剧演员都喜欢自嘲,而且在很多综艺节目里,最搞笑的往往是“被欺负”的那个。
凌穗岁补充:“当然,太浮夸也是不行的,要把握好那个度。”
按照剧情,孙嘉怡只是踢了他的腿,陈霖之前却演得像要了他的命,下一秒就要吐血那样,那肯定夸张过头了。
凌穗岁给他想了个参照标准,从座位上起身时撞到桌角。
这种痛大多数人都经历过,陈霖听她的描述,都下意识扶住了腰,感觉有点疼了。
“你等会也可以去捂腿。”殷明诚说道,“不影响剧情,而且符合角色设定的小动作可以自己加,表演时不用太死板,生活剧要更接地气一点。”
这段又拍了两次,算是顺利通过。后面孙嘉怡说要去卖煎饼果子,凌穗岁将台词一气呵成念完了,殷明诚为了精益求精,让她多录一遍,再保一条。
拍完这场戏,凌穗岁和边元洲就可以先下场了。
他俩可不是去休息——接下来要拍的是孙嘉怡醉酒戏,他们都得去换衣服,顺便再背一背台词,保证现场发挥的时候不出问题。
路上,边元洲和凌穗岁说:“怎么你说话,陈霖就听得懂,我说就不行?”
她后面给他讲的那些细节,边元洲觉得和自己之前说的差不多啊。
凌穗岁笑了笑:“可能他觉得我更亲切?”
边元洲:……
什么亲切啊,陈霖就是个颜控,觉得凌穗岁长得好看罢了。
没办法,谁让凌穗岁那张脸美得很客观,且符合大部分人的审美标准。
所以,她走到哪里,都自带亲和力光环。
边元洲在换装间门口和她分开,等他换好衣服,再次拿起剧本时,还在心中默念“不紧张、不紧张……”
不就是吻戏吗?对方有经验,他也不能被小瞧了。
另一边,搞定新妆造的凌穗岁已经到另一个套间的位置了。
她在沙发上不停变化动作,最开始还是找躺着的角度,后面就变成头在地上,腿挂在沙发上的倒立状态。
副导演:“这个动作可以吗?”
“没问题。”凌穗岁回答,“你放心,我核心力量撑得住。”
等她坐回沙发上继续看剧本时,副导演还问,要不要给她倒杯酒找找感觉。
凌穗岁犹豫片刻,还是说算了。
酒精固然能给她的大脑带来刺激,但要是影响了她对身体的控制力,那可就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