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九月收田税,至于这么高兴?”
各司主事明明知道户司高兴的原因,就是故意不说,让户司主事都有点急。
纪楚那边已经把账册翻出来认真查看。
其实从八月份开始,昌河州的账目已经很好看了。
那四百万的货物交换,就给本地带来不少商税。
不止如此,还有那么多人的衣食住行,给本地大小酒楼更是带来不少买卖。
单是这些,就不用发愁本地官吏们的月俸了。
直到这个时候,工司主事最是开怀,他总算没有连累大家!
而那会的昌河州百姓,手里已经开始有余钱,该买水泥修火炕的,都在修火炕。
加上昌河州水泥作坊声名远扬,还有不少人跑过来买水泥。
就连广宁卫那边同样在买,今年不用打仗,省下来不少军费,用这些军费修补卫所房屋,以及加固卫所城墙。
有了这部分收入后,昌河州水泥厂直接扭亏为盈。
还是和平好啊。
和平不用打仗,这些东西就能用来建设,还有大宗交易。
户司主事看工司主事也顺眼了。
能给他挣来财政预算的。
他看得都顺眼。
一笔牛羊交易的税款,以及连带的收益。
加上水泥作坊的税。
这就够户司主事高兴的。
八月份的账目刚收起来,九月份就来了。
九月秋收,昌河州今年田税明显比往年多。
一个良种麦田,一个棉花增加。
再者本地耕地也有增加,对比往年来说,收上来的田税增加了两成。
而是田地增加,亩产增加的好处。
如果说这样的田税,已经让户司主事高兴了。
那筹备已久的畜牧司,着实给他大惊喜。
那么多兔皮,那么多貂皮,还有其他各色皮货加起来,让今年的财政,直接上升了三成。
养殖行业好啊。
这可太好了。
等到明年,这些税收只会更多。
以后谁还敢说,昌河州只靠田税过活?
今时不同往日了!
户司主事解释半天,最后道:“那今年知道,今年的财政收入到底是多少吗?”
大家肯定不知道啊。
不过身为各司主事,数字也不会瞒着大家。
等对方比了个数。
刑司主事道:“是去年的四倍?!”
开什么玩笑!
但仔细想想,又不是不可能。
前两年纪大人扶持了那么多项目。
基本是在今年有了成果。
一件件看起来不可能的事,如今却真的成了。
“好啊,昌河州真的在发展。”
要说纪大人来了之后,那是一年比一年忙。
可本地的发展,也是一年比一年的好。
纪楚翻完账本,长舒一口气。
太好了。
各项努力,终于见了成效。
虽说不能以税收论本地的发展,可在这账册上,确实能看出昌河州情况。
对于昌河州官吏们来说,颇有些两年忙碌,终于开花结果之感。
有些人当了十几二十年的官,也没有如今这般成就啊。
说的就是一直没吭声的晁同知和杜通判。
今年各处都在忙。
纪楚在广宁卫,岐州两头跑。
故而昌河州大部分事情,尤其是本地治安巡防,皆是晁同知跟李师爷在忙。
杜通判则履行职责,监督各司的情况。
以前忙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两人也翻着账目,像是翻着自己的“战果”。
晁同知还有点不好意思。
说战果,似乎有点夸张,可他已经多少年,没做出过成绩了。
这两年的经验,还真是非同一般。
跟着纪大人做事,确实不一样。
杜通判何尝不感慨,在听说他即将升迁的小道消息时,更是觉得这几年的辛苦没有白费。
纪楚也从京城那得到消息,说杜通判任期满了,明年就会离任,并且是高升。
这是看他表情,看来这事多半是真的。
也有同僚直接问了这话,正好这会高兴,多讲几句也没什么。
杜通判委婉道:“还未确定,不过就算能升迁,也是纪大人帮忙。”
纪楚怎么能接这话,李师爷连忙道:“都是杜通判辛苦,朝廷那边都记着呢。”
要说辛苦,那整个昌河州的官员,谁不辛苦啊。
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也有机会?
不少同僚满面红光,难免兴奋起来。
但说起升迁,谁都没有纪大人升迁快。
他如今可是两地知州,东北总督,妥妥正四品官员。
他们就不求这样的升迁速度了,能跟着沾沾光即可。
没看杜通判那边,对纪大人的敬佩早就溢于言表。
众人闲聊片刻,又看完九月份的账目。
今年大部分税收,差不多也截止了。
说完挣钱的事,就要说如何花钱。
户司主事立刻坐直身子。
方才他有多兴奋,这会就有多紧张。
纪大人挣钱厉害。
可他花钱同样厉害啊!
今年除了各地官吏月俸之外,最大的支出便是给穷苦人家修火炕,甚至连岐州也包括在内。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眼看又到年底,纪大人想做什么?
纪楚朝他笑笑,直接道:“给本地一岁以下的小孩供应羊奶。”
“今年本地也有不少羊,羊奶应该是能供应,不用给太多,保证人人都有即可。”
说得简单,可做起来很难啊!
“还有军户家眷,购置兔肉送过去。”
剩下的由李师爷去说的,早就定好的扶济,必须进行到底。
要说昌河州发展迅速,不少百姓都从中得利。
但难免有孤寡病残,错过这些机会,并非他们不想去做,只是身体不允许罢了。
以前顾不到就算了,现在税收增加,必然要照顾到众人,否则辛辛苦苦发展税收也没什么用。
冬日长的地方怎么了,就因为这地方冬天长,官府才要帮助他们。
除了这些之外,本地必要的道路同样要修。
从明年开始,本地流放犯人从开荒变为修路的。
昌河州商贸越来越多,不修路肯定不成。
纪大人“花钱如流水”,户司主事脸色变了又变,心疼得要命,最后只能答应。
说到最后一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