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逸目光落在少女绷直的肩膀,眉眼一弯,语气轻快散漫,像是矜贵可亲的公子哥:“在害怕么?”
温楚不说话。
“OK!”时逸耸了耸肩膀,没有再往前走,直接蹲下,双腿岔开,手臂搭膝盖上,几乎平视的看着她。
他心情似乎很不错,笑吟吟道,“温小姐,可以把垫子上的衣服递给我么?”
这个姿势容易降低人的戒备心。
温楚盯着他几秒,转过头,犹豫着拿起旁边的衬衫,距离远了点,半跪在垫子上伸长手递给了他。
“谢谢啊。”时逸含笑,弯腰,伸手过来接她手里的衣服。
温楚刚要松开手,下一瞬男人大手连带她手里一小块布料,把她整只手包在掌心里,另一只手把衬衫拽出来,随手丢地上。
温楚瞪圆,躲避往后仰,左手手臂撑在腰后,想把手抽回来。
她的手没有抽出来,男人握住了,像狗皮膏药一样,整个人顺着她的力道爬了过来。
左手撑在她的大腿旁,跪在她的脚边,肩膀脊背拉直伸展,这个姿势比她高一点,宛如一条要扑倒她的大狗。
男人右手仿佛铁钳,温楚甩不开,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他轻轻松松可以压倒她。
温楚咬住下唇,恼火了:“你想做什么?”
时逸也不介意这个微妙姿势,不介意在她面前跪着当狗,拽住她的手,冷不丁开口:“在车上为什么不愿意让我们服侍你?”
温楚愣了愣,没想到还会旧事重提,不是心照不宣地下了车就忘记了么。
现在竟然还跑来质问她。
不会是以为她的拒绝是假的吧?
温楚无语,实在讨厌,小脸绷着:“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你们不要自以为是了。”
时逸眉目如画,目光扫过她刚睡醒泛红的脸颊,仿佛滋味甜美的苹果,引人想要上前啃一口。
温楚察觉到他的目光,神色愈发警惕,要不是被抓住了手,早就溜走了。
时逸轻笑,表情有些无辜:“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和哥哥可从来没觉得温小姐是随随便便的人。”
这话的意思又不像是跑来让她睡他们的,难不成是她误会他们么?
温楚微怔,迟疑着问:“那你们现在来找我做什么?干嘛要说这事。”
时逸嘴角咧开,锐利的锋芒毕露,迫视着她,理所当然说:“随便的自然不是温小姐,罪责在我们,是我们兄弟太随便。”
“……”
还不是差不多的意思,还不是要跟她自荐枕席!!
温楚被这两人的厚脸皮震撼到了,一时愣在原地,回神后心想你们随便她也不愿意啊,谁说要睡你们了?
这两人好烦,出现在她面前,孔雀开屏似展示紧实充满荷尔蒙的雄性身躯。
这也意味着危险,和不知不觉间的侵略欲。
温楚小脸紧绷,身体颤了颤,掩盖住自己的紧张,义正言辞地指责:“你们这样太轻浮了!”
时逸笑了,盯着她的开合的唇,低声诱惑着:“是,我们轻浮。只要温小姐开心,想怎么骂都行,别说骂,怎么打都行。”
这把她当成什么人了?难道她看起来是喜欢玩奇怪惩罚play的人么?
温楚快要绷不住脸,差点被这话弄崩溃了。
时逸轻声,恬不知耻得说着暗示性意味的话语,宛如引诱人堕落的恶魔:“不想试试双倍的快乐么?”
温楚头皮发麻,脸蛋涨红,不敢细想这双倍的意思,气恼骂道:“……做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脸面怎么比得上温小姐?”时逸笑了下,调笑道,“雄性求偶放低姿态是应该的,被踩也是应该的。”
什么踩不踩的!
温楚头皮麻了,呼吸微颤,咬着下唇浑身不自在。
时渊一直站在旁边淡淡看着,刚才一直没出声,嗓音冷清:“你是怕被别人知道么?”
温楚抬头,心里古怪,心想这种事本来就不能宣传出去吧,你们就不怕么?
时渊果断道:“我们可以私底下交往。”
时逸:“就我们三个,像现在这样。”
时渊:“不会有人知道的。”
温楚:“……”
这两人的表情太自然了,说完等着她做决断,温楚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变态,难道她才是不正常的那个?
差点被带进沟里!
或许是明白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明晃晃的拒绝,时逸收紧了握住她的手指,奇怪说:“我们也没有很差吧,让你这么不能接受么?”
他说着,把她用力往前一拉,让她的手摸上他紧实健硕的胸膛。
他嗓音低低沉沉,眼眸懒散地轻弯,格外撩人魅惑:“真的不喜欢么?”
温度从掌心传过来。
温楚睫毛轻颤,原本就红的脸,瞬间更红了,热度快要蔓延到脖颈上了,快要冒烟了。
时逸朝时渊看了一眼。
时渊走过来,以同样的姿势跪在温楚另一边,不过身上还有一件欲遮不遮的白衬衫,冷清如玉的男人拽下温楚握紧成拳的另一只手。
修长白皙的男性手指撑开她的掌心,拉到自己的腹肌上,亲自带着她的手把自己摸了个彻底。
腹肌肌肉结实,硬邦邦的,烫得惊人,在呼吸间还微微跳动。
他吐息冷清又滚烫,反差极大:“我也不错。”
温楚脸红红的,一手摸着一个男人。
两个男人同样俊美,除了眼眸颜色,长相完全一模一样,两双眼睛倒映着她的身影,眼神轻佻又魅惑,如同那天晚上一样,在勾引着她。
这次比那次还过分,那天晚上还遮遮掩掩,现在完全在明晃晃说。
来‘睡‘我们。
温楚可耻失神了一秒,赶紧回神。
时渊面容禁欲嗓音冷漠,红色的薄唇张开,一字一顿在挑‘逗她:“你要是想,还可以往下。我可以脱,这里没人。队长不会知道。”
温楚被烧到了,眼神恍惚。
好可怕啊!
温楚心砰砰直跳,努力稳住道心,心情激愤,可是她又有点害怕这两个人的压,小心翼翼问:“如果我不愿意呢,你们会强‘迫我么?”
时逸薄唇微沉,并不乐意听见这样的答案。
时渊笑意微淡,听不出喜怒:“哨兵自然是不能强迫向导的,这是犯罪。”
温楚盯着时渊的脸,过了会儿终于确认这句话是真实的,忐忑的心终于落地了,轻快起来提高音量:“我拒绝!”
她急急地强调了一遍:“我不可能接受的!”
时逸不说话了,耷拉下眉眼,兴致散了大半,满脸不愉。
温楚硬着头皮,试探性开口:“你们能放开我么,我想回去了。”
两人终于松开了抓着她的手。
温楚的手好像都变得不是自己的了,想要跳起来,时渊忽然拽住了她的手腕,五指缓缓扣紧。
温楚心口一跳,脸上表情僵住。
时渊眼眸清淡,在转瞬间收拾好了心情,半点不受她的拒绝继续提议,但是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我们说的话仍旧算数,你如果想通的话可以来找我们,我们可以等。”
谁要找你们啊!恨不得马上逃得远远的!
温楚不敢直说,怕这会儿真跑不掉了,怯怯地咬唇:“好、好的。”
时渊终于松开了手,温楚小兔子一样立刻冲了出去,发尾在飘,仿佛后面追着两只鬼。
时逸裸着上身,看见少女消失在门口,反身倒在垫子上,肌肉喷张,大刺刺地躺在少女刚才睡觉的位置,利落的肌肉仿佛雕塑般完美。
情绪上了脸,有些暴躁:“哥,她很抗拒我们啊。”
时渊低眸,慢慢扣上了衬衫扣子,把湿润的黑发顺到头顶,露出白皙的额头,淡淡嗯了声。
时逸把衬衫抓过来,少女睡觉时压着,放在鼻尖嗅了嗅,上面似乎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会不会是她不愿意三个一起?”
时渊没说话。
时逸在复盘,思索着:“她太小了,确实可能很难承受。我们单独行不行?”
时渊淡声:“她吓到了。”
时逸抬眼,奇怪地看向他,这可真不像他哥会说出来的话,什么时候他哥变成正人君子了,不都是披着狼皮的衣冠禽兽么?
时渊冷静道:“让先她放松几天,别真吓跑了。”
时逸扯了一下嘴角,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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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楚从训练室里跑出来,一路小跑就没停下来过,当年在学校跑八百米都没这么积极,头也不回,还差点跑错了楼层。
她惊慌失措地跑回了房间,立刻关上了房门,快速钻进了被子里。
她有点心慌,把奶糕唤出来,紧紧抱在怀里,呜呜咽咽地抱怨:“奶糕,我遇见变态了好倒霉啊!逼人摸胸摸腹肌的变态!一对双生子变态,变态超级加倍!”
奶糕不明所以,冲她喵喵叫。
温楚这天晚上没怎么睡好,梦里不停有人喊她摸腹肌胸肌,还有更可怕的地方,以至于早上起床的时间比预计的要晚了不少。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迟到了,跟伊维尔约好了的,她用力锤了下床泄愤,那对双生子简直就像是水鬼,梦里都不放过她。
她现在怀疑,他们真的会放过她么?
不过这时也没时间想了。
温楚跳下床,匆匆忙忙起来,快速梳洗了一番,拎上小书包跑去找伊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