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小,到底不清楚有时候欲盖弥彰反而更吸引人啊。
靳凛身形高大,面容线条锋利,又冷又硬,眯着眼眸,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片刻后,男人黑色西装裤下笔直的长腿缓缓交叠,喉结滚了滚,低沉的嗓音染上了几分嘶哑:“小姑娘,告诉我,自己偷偷做了什么坏事?”
第45章
男人冷漠毫无波动的话落下, 温楚脑子瞬间炸开了。
啊啊啊要命啊果然被看见了。
温楚有一种上课期间被老师抓住看小黄书的窒息感,整个人都很慌张。
温楚头皮发麻,手指攥紧薄被, 脖颈僵直。
靳凛身体懒散地往办公椅上, 肩膀宽阔, 褐眸懒懒睨着她, 语调没有半分变化,淡淡道:“不说话。这么紧张么?”
温楚白嫩的脚趾蜷缩着,热意瞬间将她淹没, 浑身泛着淡淡的粉色, 她勉强整理思绪, 鼓起勇气跟靳凛对视。
男人屈指弹了一下烟, 无声无息地看着她, 气势有无形的威压, 充满了攻击性。
温楚跟他对视了几秒, 移开了目光,身子往后挪,靠着墙小声说:“长官, 您不是猜到了吗?”
她有种莫名被看透的感觉,靳凛的目光很冷,瞳仁像是无机质的琉璃, 凉飕飕的,似乎在打量着她, 又似乎没有。
可是裸露在外的肌肤在他的目光下好像染上了火,仿佛被粗糙的男性手指抚摸着,揉捏着,身体战栗, 鸡皮疙瘩起了,身上轻薄的被子无法让她拥有安全感。
靳凛声线低沉,垂眸,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猜到什么?”
温楚:“……”
她瞅了他一眼,有点怀疑长官是故意的,却又不确定,咬着下唇道:“就…我的体质…确实需要跟哨兵的脑域进行连接啊,需要他们的精神力。长官,上次我们在办公室谈过了啊……”
靳凛嗯了声,看她:“药没有效果?”
温楚悄悄地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老老实实说:“有。但是好像效果只有几小时。”
靳凛颔首,抬起手臂,手指随意地松开衬衣纽扣,道:“看上哪个狗崽子了?”
温楚表情有些虚弱,睫毛颤了颤:“是……伊维尔队长。”
靳凛似乎并不意外,抽完最后一口烟,掐灭烟头,冷感的薄唇微启:“看来他还算能让你满意。”
温楚脸猛地涨红了,整个人快要烧起来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记得那男性微凉手指的温度,修长又骨节分明,指腹有淡淡的薄茧,慢条斯理动作时,或轻或重,她会控制不住地绷紧腰身,呜咽着流下眼泪。
她眼神躲闪,脸红扑扑的,含糊地唔了声。
靳凛:“回来再检查一次。”
温楚轻轻点头。
靳凛眯着长睫,定定落在她身上,扯了下嘴角,嗓音冷漠,云淡风轻:“小姑娘,在这段时间里,看上哪个狗崽子,想要,都随你。”
光脑的通讯终于挂断了。
温楚熬过了漫长的五分钟,勉强维持的平静终于溃败,小小地尖叫了一声,捂住脑袋倒在床上,小腿蹬了几下。
她爬起来,拿着镜子看了一眼,对着脖颈和肩膀看了看,果然上面的印子真的蛮明显的。
伊维尔还算有克制,并未留下难以去掉的痕迹,经过一晚上是可以消掉的,但是谁让她这么倒霉,被靳凛撞上了。
她嗷呜一声,怏怏地倒回在床上。
想到回到白塔还要去见靳凛,她整个人就不好了。
她捂住红红的脸,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靳凛这种大忙人,过几天肯定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睁开眼睛,伊维尔走了进来,白发紫眸冷静又沉稳,眼尾含着淡淡的笑意。
温楚慢吞吞爬起来,坐在床上,凌乱的发丝垂在身后,细长的双腿在灯光下白皙柔软,大腿上还有些许男人失控时掐出的红印,眼眸水光潋滟。
伊维尔眼眸微暗,喉结滚了滚,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被扔在床上的光脑:“怎么了?”
“没怎么,跟靳长官聊了一会儿。”温楚摇了摇头,“让我回白塔再检查一下,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伊维尔紫眸垂着,耐心听着,抬手,修长有力的手指摩挲着她白皙的肩膀,带来些微的痒。
温楚肩膀缩了缩,吊带睡裙松松垮垮的,露出小巧玲珑的锁骨窝,眼眸微微瞪圆,像只无措又无辜的小猫。
伊维尔低叹一声,坐下来,手臂圈住她,把她带进怀里。
蓝鲸哨兵挺直的鼻尖埋在她漆黑的发丝里,嗅着她身上气息,带着清冽微凉的海洋味道,是沾染了他味道的小猫。
温和白皙的男人心跳有些快,衣袖下的手臂肌肉鼓起,掌心摩挲着她腰侧的软肉,嗓音微哑,湿热的吻落在她的耳朵、脸颊上,喟叹:“楚楚。”
温楚被拥在怀里很紧,耳边传来男人克制又含着欲色的嗓音,身体轻颤,耳垂红得滴血,仿佛回到刚才男人紧紧掐着她的腰,发烫的指骨深陷在娇嫩的软肉里,薄唇用力口允吸她的脖颈。
温楚微扬起头,眉头紧颦,微颤的小手推了推男人肌肉紧绷饱满的胸膛,嗓音绵软:“伊维尔,不要了。”
好一会。
“好。”伊维尔胸膛震颤,额头抵在她的肩膀,终于松开了她,紫眸含笑,语气温柔道,“楚楚累了么?”
那么多次的巅峰,不由自己控制,怎么可能不累呢。
温楚忍不住脸红。
伊维尔紫眸温柔地笑了下,一本正经道:“需要我抱你去洗澡吗?”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温楚眼神躲闪,猛地摇头,不敢再耽搁,飞快从床上跳下来,“我可以自己洗。”
等到温楚从浴室里出来,湿漉漉沾染了甜腻气息的床单换走了,男人已经重新换了新的被单。
伊维尔没有在帐篷里,温楚有些累了,没有多想,直接爬到床上,埋在被子里,很快就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身边似乎有人躺了下来,男人劲瘦有力的手臂把她揽过去,搂进怀里。
温楚迷迷糊糊的,想要睁开眼睛,后背被人轻柔地拍了拍,男人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是我。睡吧。”
温楚没太听清,但是那嗓音轻柔低沉,让人非常有安全感,她心口松懈,放任自己沉入浓重的睡意中,沉沉睡去。
温楚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怀里抱着白发被她蹭得乱糟糟的奶糕。
她眨了眨眼睛,把奶糕抱得更紧了些,脸埋在奶糕柔软的肚皮里,好软好软,她心情愉悦,满足地吸了一口。
温楚起床洗漱,想起昨晚的事,立刻拿来镜子,掀开长发,歪了歪头,看向自己的脖颈。
肌肤白嫩光滑,仿佛牛奶一样白皙,她松了一口气。
今天温楚的状态比昨天好了许多,脑域目前也没有不适感。
她放下镜子,脸微微红了,她拍了拍脸,心想这下她真的越发觉得自己体质太色气了,还真还有点像那吸食阳气的合欢宗女修或者魅魔。
她的身体大好,自觉不需要别人过于紧密的照顾和保护了,第一次站出去打量着这个污染区,没有理会那些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哨兵们欲言又止的阻拦。
树木摧折,树干焦黑,空气里是古怪又腥臭的味道,到处挂着那种黏稠的液体,液体里有些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有些死去的长相古怪的小虫合蟆尸体,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
但是只是长得像而已,已经畸变了,虫合蟆头很大眼珠很大,身体有一个个肉瘤,四肢惨白惨白的,看上去很诡异。
温楚被恶心到了,胃里翻滚,连忙倒退,再多看一会儿,今天的早饭都要吃不下了。
她意识到昨天姬墨他们多次把她的帽檐拉下,其实也是怕吓到她,她抿了抿唇,指尖蜷缩两下,心里有些异样。
污染区的畸变王兽肯定要马上解决了,哨兵小队分开寻找污染区中的“脊柱”王种。
战斗总是来得措不及防,黑色的雾气突然在空中弥漫开,温楚被伊维尔抱着,站在高楼上往下看,正和姬墨他们遇上了。
下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畸变蛙王,身体堪比一座大山,一一眼望去看不完前身,身上全是腥臭的粘液,发出刺耳的声音,脚掌趴在地上,带着尖刺的舌头弹出来,轻而易举地将前面一排树干折断。
它的背后一个个凹陷的深坑,深坑里是一个个被肉膜包裹的肉球,透过薄薄的肉膜,青色红色的脉络粗壮,血管在流动中,能隐约看见里面活动的诡异生长的畸变种。
突然薄膜裂开,几只生长完全的小王级的畸变兽吐着粘液,阴森森地从畸变王兽的背部爬出来,身体在脱离“母体”后如同气球般胀大,飞快地攻击包围的哨兵。
而畸变王种背后的深坑中,原本已经有一只小王种出来的坑里,黑乎乎的粘液冒着气泡,新的肉球再度生长。
畸变蛙王的后背,就是他的生殖窝。
小王级的畸变兽吐着腥臭的粘液,疯狂地开始扑向哨兵战士们,战士们都是经过训练的,有条不紊地防御,很快发起了攻击。
伊维尔安置好温楚,观察了一会儿,面容冷峻,直接带着队员去过去支援了。
可是那些畸变兽仿佛不怕死的疯狂攻击,畸变王兽孕育的速度很快,一只又一只从背后爬出来。
九尾狐动作轻快,巨大的爪子拍下去,打落了扑上来的小王畸变兽,目标明确地冲向畸变王种,大蓝鲸凶猛地紧追其上。
畸变蛙王动作灵活,脸颊鼓出两个巨大的泡泡,几个回合下来,身上的深坑被抓掉好几个,绿色的血流出来,眼看着就要将它堵住了。
突然,某个瞬间畸变蛙王嘴巴猛地变大,诡异的黑雾从嘴里里喷出,朝哨兵队员们喷射过去。
九尾狐不需要主人的指挥,张开蓬松的九尾,动作飞快,跃起往后回防,挡在了队员们的前面,九根尾巴全部展开,形成一道白色的屏障。
黑雾沾染上九尾狐的身体,九尾狐身体轻颤着,仰着头,毛发炸开,发出了痛苦的嘶叫,身体歪了歪,重重地倒了下来。
畸变王种留下一部分阻挡的小王种,很快消失在黑雾中。
温楚心里一颤,看见九尾狐倒下,瞬间心疼了,连忙朝那边过去。
等到温楚到的时候,小畸变种已经被解决了,伊维尔和姬墨都不在,都去追击逃跑的畸变王种了。
走之前,伊维尔特意把星御留下来,交代他一定要亲自把温楚送回营地。
温楚心情闷闷的,有些怏怏不快地回到了营地里。
她刚在已经治疗过一些队员了,想到小九尾狐受伤了,立刻又给自己灌了两支精神力恢复药剂,有些焦灼地等待着。
直到傍晚,姬墨他们总算回来了,可惜那个畸变王种还是逃掉了。
虽然姬墨是个狗男人,但是他现在受伤了,温楚抿了抿唇,有些心软,犹豫了片刻还是主动跑到了姬墨的帐篷里找他。
她小心地掀开帐篷,慢吞吞地走进去,看向懒散坐着的男人。
姬墨长睫低垂,侧脸白皙倦懒,似在休憩,微润的黑发披散在身后,身上松松垮垮地搭着黑色军服,上衣没穿,身上还有未散的水汽。
温楚没想到,姬墨这家伙回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洗澡,身上的伤口在泡过水后泛白,他竟然毫不在意。
想来也很符合姬墨的性格,他有洁癖,根本无法忍受那些难闻的气味留在自己身上。
姬墨睁开眼睛,缓缓侧过头,见她进来,多情又凉薄的狐狸眼闪过一抹诧异,歪了下头,漆黑的长发从肩膀滑落,语气亲昵又缠绵:“没想到宝贝竟然会过来。”
温楚抿着唇,看向懒洋洋弯着眼眸的姬墨,受了这么重的伤,伤口或深或浅,看上去就很疼,竟然还一副轻描淡写,不以为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