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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市井发家日常_分节阅读_第40节
小说作者:岑清宴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278 KB   上传时间:2025-05-05 13:40:51

  院子里灯火通明。

  一橘一白两只肥猫打闹着从他脚边蹿过,另有几只相互依偎着在廊下取暖,食盆应该刚添过,七八只大猫挤在盆前将里面的鸡肉叼出来撕咬。

  为了防猫打翻灯油致使走水,院子里灯都是固定铜铁底座,每日由家仆挑着长长的管子往里添油。

  “喵!”

  感受到脚边有股坠坠的力气,谢诏一低头,一只浑身只黑白二色的幼猫伸爪勾住了他的袍子,抽不开身了。

  饶是心情沉闷,谢诏亦不由得轻笑出生。

  弯腰捧起那幼猫,又小又轻,怕不是出生才二月余。

  “与十八打架,寻错了仇?”十八是它同窝兄弟。

  猫听不懂人话,被他捧得这样高,忍不住虚张声势大声嚷嚷:“喵!”

  “不是要我抱?”

  “喵!”

  “好吧,寻你阿弟玩去吧。”谢诏弯腰,又将猫放回地上。

  “喵!”一眨眼工夫,不知蹿到哪条桌腿底下去了。

  谢诏给猫屋里水盆换了干净温白水,便有零星几只猫挤过来舔。

  缓步走至木头打的猫窝架子边上,习惯性抬手,手下触感却一空。

  谢诏愣在原地,心又坠了下去。收回手,在榻上坐下。

  他当然不能像年仅七八岁的侄子一样,眼泪汪汪。床榻边清晰可见的一条条爪痕,是团子年复一年在此磨爪留下的,与他此刻眉头拧成的“川”字别无二致。

  什么样叫做喜?

  死也生之始,是以祖母高兴。

  宾客闹哄哄坐了满院,有热闹戏看,有好酒菜吃,是以他们高兴,劝慰爹娘叔伯:“太夫人走时无病无灾,是喜丧!”

  然对于亲者来说,每年寒食节的一杯酒、一抔黃土,便是逝者留下唯一念想。

  人方生方死,害怕痛苦、遗忘,所以悦生恶死。临终前,祖母倒是豁达,不许他们掉泪,很高兴道:“我这是回家去!”

  与祖父伉俪了大半辈子,抚育了三个子女,家族事业皆和美,日子别提多舒心,却仍旧没把这儿当作“家”,以至于回去的喜悦大过对死的畏惧。

  谢诏很好奇,那故土,究竟有多好?

  难得脆弱时刻,谢诏不由自主想到了虞蘅,见了人总是弯弯笑得眯起眼,“喜”兴得很。

  那她可想回去?

  年二九一过,年味便彻彻底底浓到了顶。什么小惆怅小忧伤在爆竹声中一过,都顶不住年夜饭热腾腾的香气扑鼻。

  虞记年夜饭的主角是虞蘅亲自操刀下厨炖的地锅鸡,鸡肉与各种配菜炖得软烂喷香,快熟时,沿锅边贴一圈饼子,熨得带些焦香,铲下来,蘸底下汤汁吃,又香又脆。

  席上免不了一番“忆苦思甜”,回忆回忆发家史,尝一尝发家菜。如今有钱了,包子皮用的是上等精面,豕肉也精挑细选最嫩那块,味道自不必说,虞蘅自己尝着,觉得更上一层楼。

  阿柳与阿玲两个从没吃过这样好的豕肉灌浆馒头,“唔唔”称道,用嘴略吹了吹散热,便囫囵吃进肚里,汤汁顺着嘴角溢出来。

  对兰娘做的蟹肉灌浆,亦是一视同仁地喜欢,咽犹不及,还要再夹一个占在碗里,否则一会不注意,便没了。

  兰娘是年三十这日早晨挽着包袱寻来的,无论出于厚道,还是看在她昔日与瑞王府渊源上,裴家人都未曾责罚兰娘,但也的确不会再让她当这个掌事娘子,她既主动请辞,再好不过了。

  虞蘅开门时,对方已经坐在门口等了有一会儿。

  钻了这些日子牛角尖,终于是愿意放下身段与清高,决定行商贾事。

  

第42章 兰娘来加盟小吵一架

  虞蘅没想到,兰娘扬名这么些年,月银也不少,竟然一分都没攒下。

  问她花在哪儿了,除却家里有个科举的弟弟,时常还要接济嫁给穷秀才的姊姊、体弱的幼妹,上养老下抚小,自己二十三了,还没开始攒嫁妆。

  原先总想着不急,自己如此能干,嫁妆么,什么时候开始攒都来得及,甚至多的是愿意不要嫁妆登门求娶的男子。她嫌那些人市侩功利,想通过她结识权贵,都拒了。

  这倒是不急,急的是一家老小书药钱与自己的嚼用。

  离开裴府,想起虞蘅说的,便一路问行人,寻到了虞记。

  虞蘅仍是先考校了一番兰娘的厨艺功底。

  兰娘到底经验丰厚,于菜品创新上或许有所欠缺,耐不住基本功着实好,一来,便露了手雕刻瓜果的手艺,诸如“萝卜牡丹”、“冬瓜海棠”之类,栩栩如生,年夜饭时摆在案上,又可吃又可赏,叫虞蘅这个“庖厨长”都有些自惭形秽。

  如今店里便有三个半庖厨,阿玲是那半个。趁着人齐,她将人重新分分工,各司所长。

  兰娘经验足,负责重刀工与费时费力的大菜,阿柳上手快,便负责轻锅小炒。虞蘅自个则多动点脑,想菜单子、如何招徕更多客人,厨房反倒少进。

  问了兰娘所擅,这样一合计,虞记的菜单子上又能添不少精致风格的菜肴,虽然与本店前期形式风格颇不一致,但阿盼几个也很捧场,毕竟符合时下主流市场,哪家店没几道讲究菜呢?

  在这些精致菜中,最受虞记众人欢迎的当属蟹酿橙。

  兰娘一手料蟹本领可谓出神入化,转眼的功夫,丝丝雪白蟹肉、红硬鲜甜蟹黄,全都剥了出来,拌上些许橙汁,塞进掏空的橙盏,用酒醋蒸熟。

  这样与橙同蒸,能解蟹腥气,又鲜又美。

  年夜饭,兰娘仅凭一道蟹酿橙与一道蟹黄灌浆,成功俘获几张馋嘴。

  饭桌上,诸人只略喝了点,表示欢迎兰娘到来,虞蘅坐主位提祝酒词,笑眯眯举杯:“年年有余,岁岁今朝,恭贺新春。”

  阿盼捧脸与兰娘吹嘘:“蘅娘子说话跟念诗似的好听,是不是?”

  兰娘到底见过大世面,很诚实道:“还成吧。”

  她比在坐的年长好几岁,看她们跟小孩一样没分别。

  虞蘅打圆场:“吃吧,愣着一会菜凉了,这排骨可就不好吃了。”

  阿盼阿柳欢呼一声。

  除夕没什么月亮,只剩一弯细细银钩依稀藏在云后,星光倒很亮,开着门窗坐在屋里都不必点灯,就是有点风。

  虞蘅与张兰娘喝着椒酒,肚里发热,手脚暖和,一点也不冷。

  张兰娘借着些醉劲,终于将一连几日萦绕在心的不解问了出来:“当时我那般羞你,使你没脸,如今我落魄,也没法再引荐你去好去处,你怎么还帮我呢?”

  虞蘅正在慢条斯理剥着桔子皮,一丝一丝撕瓣上的白穰,染得手上都是酸橘子气。听她问,露出个有些得意的笑:“兰娘子,不知道你可否听过一句话,‘比起认得哪个人脉,我宁愿做那人脉。’”

  张兰娘愣愣摇头,先是被她这话给震慑,小娘子好大口气!

  紧接着便是琢磨,又琢磨出几分道理。

  其实前几日她便离了裴家,并不是立时便来的虞记,而是被好几家官娘子拒绝后,才权衡着暂时来这落脚。

  如今听虞蘅话,忽觉过往她认得的那些‘人脉’,公主、王爷、达官显贵,愿意赏她面子,皆因她有价值,如今她失去手艺,泯然与寻常庖厨无异,人情冷暖顿现。

  确实比起有人可求,不如做那被求之人。

  虞蘅接着道:“并非我心胸宽阔,而是似娘子这般好手艺、又自带名气的,一个月只花二两月银便能雇到,实是我捡了便宜。何况,娘子起初斥我,无非是瞧不起市井卖吃食的,可如今自个也成了这‘市井卖吃食的’,我成了你东家,不必我落井下石,想来娘子心里也不好受。面对曾瞧不起自己的人,再没有比这更畅快的了。”

  张兰娘:“……”

  一时想说什么,到底忍住了。

  瞧她那表情,虞蘅笑道:“兰娘不必如此,我们店小人少,之间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有什么不快,不必忍着掖着。我与你也不过雇佣关系,什么时候不想做、做得不高兴了,随时走,都行。”

  张兰娘对自个的职业生涯很是悲观,自嘲一哂:“还能去哪呢做不过也是找一间脚店呆着,混呗。”

  虞蘅早便知道,她虽然人来了,却仍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落差,恐怕心里还存着大隐隐于市什么时候被贵人慧眼识珠的念头想法,且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想得通呢。

  日子怎么过才不叫混着,虞蘅“嗤”一声,“兰娘你知道么,先时在州桥摆摊子时,我便总想着,等攒够了钱,开一间樊楼那样的大酒家。”

  兰娘刚想张口与她科普樊楼,又被她堵上:“后来我知道了,樊楼看似民营,实是朝廷在背后操控,即代表了天家颜面。官家下旨‘汴京城内三千脚店皆从樊楼买酒’,这才有如此盛景。若承办人经营的不好,铺面还要被收回……此后我便将目标换做了一条巷子里的玉壶春。”

  张兰娘当然知道谢家,只听她竟然还有些“退而求其次”语气,终究忍不住道:“小娘子是觉得如今的客人捧场,才生出这多些心思,却不知要开得起一家正店,背后需得积攒多少家底。”

  东京富贵,满城三千脚店,正店却只有七十二家,可想而知此中不易。

  “便是有银钱,身后没半个人如何能行?小娘子想做那‘人脉’,可不是空中起楼阁。”张兰娘语气还带着昔日当府尹府上掌事厨娘的矜骄。

  便是那谢家,也是先从官做起,又从航海倒卖中赚了不少,这才有今日这么大名气。

  更别提一条巷子里,即使再热闹,如何能养得起两家正店?那生意惨淡的宋家酒楼就是例子。

  宋家酒楼如今生意越发不行了,店里伙计别说分红,工钱好歹拖了几日才结清,过了个惨淡的年,年后还不知能不能开业。只听说年前短短这几日,便有店里原先的管事陈豪、庖厨长与手底下几个帮工帮厨联合起来请了辞。

  虞蘅挖兰娘之前,也曾打听过那陈豪几人,品行一般,遂作罢。

  其实到如今,她开一家正店的执念已经淡去,又有了些新想法。可自己改变战略是一回事,被手底下员工夹枪带棒讽刺又是另一回事了。

  虞蘅着实有点恼了,她虽没什么老板架子,却也不能任凭员工觉得自个资历老,便随意轻视。

  虞蘅慢抿了口酒,眯起眼看北边最亮那颗星子,似笑非笑:“我若同你这般想,眼下只怕还在州桥摆灌浆摊子混着,依旧被你瞧不起。”

  张兰娘:“……”

  许是酒劲上来了,虞蘅语气也不似平日温和,“兰娘子,你知道我与你最大不同在哪吗?便是我从不会自轻自贱,即便眼下糟得不能再糟,我也有那自信。”

  “我自信从哪来?便从几月前你还在嗤我‘街头摆摊那个’,如今你却在我手底下做事。”

  “……”

  张兰娘难得被人一口气刺这么多,对方还比自己小好几岁,很需要时间来消化消化。

  倒是想怒,却一时想不到更好去处,不敢发作。涨红了脸,抿着唇,一言不发。

  气氛沉默了会,虞蘅喝尽剩下的椒酒,又吃了两瓣桔子,被酸得不行。

  虞蘅笑笑,站起来,脚步虚浮地去了厨房,不多时,端着两碗汤面出来,又去旁的屋子招呼另外几个小的:“饿了就去吃面。”

  方才吃年夜饭时大伙留着肚子吃菜喝汤,都没怎么吃饭,饱得快饿得也快,听她煮好了面,立时都不打牌了,一窝蜂都去厨房。

  虞蘅将面递她面前

  张兰娘本还在生她气,不她年长几岁,怪虞蘅也太不留情面。

  可先前喝了枸杞酒,这会子又喝椒酒,两种酒一冲,头晕得更厉害了,到底抵挡不住面香味,接过那碗,默默吃了起来。

  这一吃,就有些诧异,先前年夜饭见识过虞蘅做大菜功底,知道对方长处是在调味与巧思上,可怎么煮这样轻便家常饮食也别有自个的风味。

  虞蘅又摒弃前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边吃面与她聊天:“其实这样剩点坛底的鸡汤煮面最香浓,似我们吃锅子,最后都爱下一饼面收尾,那汤吸收先前涮肉涮菜的精味,面片擀得薄些,好煮入味。还有鱼汤凉了凝成冻子,合着里面碎渣一道拌饭,比新煮出来还香。”

  张兰娘不由自主就随她的话去夹拿那鱼冻,滑腻的鱼汤冻和着点碎鱼肉、青蒜苗、与辣椒蒜粒碎末一道扒拉入口,空口吃可能有点咸,同面吃正好……半化不化泡在粥里,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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