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有生活智慧的人,表面很弱,在丈夫的面前忍忍忍,可却是她能选择的最好的生存方式了。
即便是过得不太好,她依然是个善良的人。
郭嫂子哪里能想到,她在陈可秀的眼里,这么富有闪光点。
也没有多时间和心思去想这些事情,白了她一眼,“总说些没头没脑的话。我可忙着呢,去弄柴禾,你不是要去找蘑菇吗?分头行动。”
陈可秀笑着点头,拎着篮子独自去了山里。
她就是来散散心的。
什么找蘑菇?
长在哪里她都不知道。
能不能吃,更是不清楚。
有就有,没有就挖点野菜回去。
家里的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呢。
几天时间了,也不知道邵卫国出任务是在哪里,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任务进度如何,受没受伤……
有了这个念头,她赶紧摇晃脑袋,把这个想法摇得稀碎,就怕好的不灵坏的灵。
她果然没有找到蘑菇,一朵都没有,不过找到了她之前藏起来的长了木耳的树。
过去了这么多天,拇指大小的木耳,已经有像盛开的黑色花朵了。
也就是离火化洪梅梅的地方不算远,因为上次她被洪嫂子打,吵闹起来,大家才知道是在这附近。
不管性格是不是多好的人,一般情况下,都是很敬重生命的,也畏惧死人,生怕不详,过来这边的人变少,才保住了木耳。
陈可秀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且不说还有点距离,就是在附近,她也是不怕的。
摘了一篮子的木耳,又继续把树盖起来,上面还有许多刚长起来的木耳,密密麻麻的。
过段时间,又能摘很多了。
她稍微掐了几把野菜,就去路边上等两人。
野菜吃多了,哪怕是放再多的猪油,想到那个味道,嘴里都泛起苦味。
至于不太苦的野菜类型,根本长不到她来摘的时候。
宁雪也没找到蘑菇,用郭嫂子的话来说,山里的土地都快被踩得滑溜了,还能有啥好东西。
不过她也不会空手而归,不然回了家,一定会被掐着耳朵质问去哪里发浪的。
她又不想听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只能弄了柴禾,堆在背篓上,多出来的部分,比她还高好几公分。
反正,也算是满载而归吧。
陈可秀看着她直喘气,拉着背篓带子的手被勒得发红,因为太过用力,脸红成了苹果。
她叹了口气,“我帮你背一会儿吧。”
虽然力气不大,毕竟年龄摆在这里,肯定是比宁雪强得多。
宁雪喘着气摇头,“不用,我可以的。都是湿的,有点重,婶婶不是干粗活的人。”
陈可秀哭笑不得,“咋的,在你眼里,我是公主啊?”
确实是不会做,不过现在生存在这个年代,又没穿到遗留下来的资本家家里,该做的事,多少还是要做的。
宁雪没明白她说的公主是什么意思,愣愣的问道,“这是啥,公主是干啥的。”
陈可秀:“……”
要不是知道这个时候消息闭塞,没有影视作品,从苦人家也读不上什么书,更别提看什么历史野史一类的,她都会觉得宁雪讽刺她了。
她轻咳一声,“公主不是是一个职业,是称谓。”
看着宁雪疑惑又渴望知晓的眼神,她干脆也不想着给她背了,和她说些一些历史。
她描绘得生动,连郭嫂子都听得入神。
一路上,几乎都是她在说。
郭嫂子就像个捧哏的。
快分别的时候,两人都意犹未尽,只是到家了。
陈可秀把分了些木耳郭嫂子,嘱咐她回家之后,先用热水煮一煮,然后再吃。
郭嫂子斜了她一眼,“难道我还没吃过么,那些什么历史的事,你比我清楚。就这一点,你还年轻呢。”
“哈哈哈,是是是,我还有的学。”陈可秀知道她在逗乐子,笑嘻嘻的附和。
第236章 余婷又出来蹦哒
出去一趟,果然心情好了很多。
快到家了,也抓了一把木耳给宁雪。
不为别的,就为了她交差能顺当点,少受点宁嫂子的磋磨。
宁雪也没拒绝,心头有点沉重,只觉得邵婶婶对她好好呀,不知道怎么才能报答。
她闷头走了一截路,都到了两家的菜地旁边,她突然说道,“婶婶,你对我这么好,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对得起你呢。”
陈可秀愣了下,对她好吗?
只是一起结伴而行,挑了几个有趣的历史故事讲,给了一把无足轻重的木耳而已。
这孩子,这么容易感动的吗?
果然,越缺爱的孩子,就容易被人哄骗。
看着她眼里的真诚,她沉吟了下,神色认真了几分,“不用对得起我,对得起你自己就好,好好爱自己。不危害社会,身体健康就行。”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微妙。
和宁雪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连48个小时都没有。
很少心软的她,无数次对她泛起心疼,只能说是有缘了,也希望她能过得好。
就宁嫂子的性格,宁雪的前路,还坎坷得很。
宁雪眼底微热,带着鼻腔嗯了一声,就往家里走了。
陈可秀回到家,认认真真地清理了木耳,好好做了顿饭,恢复了工作状态。
手累了就歇歇,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她是有想法的,她其实可以写儿童故事,加上生动的插画。
她也是学过几年画画的,不过没有太大的天赋,不过用于目前的插画投稿,肯定是够的。
可惜,这不是左手能做得了的事儿了。
经过这些天的休养,也不知道是保养得好,还是营养还算足够,手好像已经在开始愈合了。
具体能会恢复成什么样子,她也不知道。
不过,儿童读物可以写起来了。
这一次,她可以不要稿费,但是得要求尽快发表,她需要一些名声。
不过,其实也很难赚钱就是了。
现在的孩子没有后世那么金贵,消费群体其实是还没的成家,又有工作的年轻人。
这样的东西,除了条件好的人家,基本不可能有人买。
不过,她真的不在意,博得是有出版过适合孩子读的书的名声。
要是真的成了,带着这些东西附加的东西,去申请成为小学的老师,应该是可以挡住一些对她不好的风评的,大概率能成。
不过,速度得快点。
妇联竞选在即,要是没有对家属院这些麻烦事有足够的约束力,可能就要开始劝返乡。
至于是一个月,还是半年,谁都不清楚的。
说干就干,埋头在家里写了几个故事,尽量字体端正。
她不敢写太多,要是没过稿子,时间的沉没成本太大了。
要是运气好过了,再补齐后面的就行了。
她又换了笔名,本来想投到杂志社,请编辑帮忙做个中间人。
毕竟她的第一目标是打算出版,因为目前还没有任何可以刊登儿童读物的杂志,至少她不知道哪家有。
出版,这种难度,可不是连载的那些可以相提并论的。
也许,哪怕不要稿费,也有许多人挤破头。
转念一想,她又把写好的信的地址,刷刷刷划掉,把信封扔到了垃圾桶里。
她之前写的东西,不适合和儿童读物搅和在一起,真暴露了马甲,反而是弊端。
可投给正规的出版社,她真的没有任何信心。
原因有几点,不知道是不是得有关系才可以得到机会,而且可能不受重视,会被直接打回来。
但是,这一步不得不走。
她也不是没有优势的,有成型的故事,有趣,有教育意义。
至于投的出版社,是按照给邵卫国买的书上的地址写的,虽然不对口,那也没有办法。
她也注明了,要是因为题材的问题不收,能不能给她转到别的编辑或者是下属出版社手里。
也说明了儿童教育的重要性,少年强则国强。
总之,绞尽脑汁地,都想换来一个机会。
准备好了,就立刻去了镇上,能早点寄出去,那就寄出去。
回到大院时,天已经擦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