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琪琪其实说的有些道理,这个陈叔叔,应该也没有那么可怕。
可恶啊!
沈琪琪怎么又把自己厉害了一点点?
沈天凯忽然回过头,看着沈晚月:“好吧妈妈,我承认琪琪有时候是厉害一些些,但是你要记得哦,你最多可以比爱她少那么一丢丢的爱我!”
沈天凯拿手指,在沈晚月的面前比划了一个超级小的空隙。
沈晚月又气又笑。
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这孩子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吧?
“你们两个妈妈都爱,在妈妈心里永远都是同样的分量,凯凯,妈妈跟你保证。”
沈天凯仔细想了想,“那就算我没有琪琪聪明也是吗?”
“当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天赋,你在看每次跑步的时候,凯凯总是第一名。”
“也是哦。”
沈天凯笑了:“那我也很厉害。”
“当然。”
说话间就到了化验室。
因为条件限制着房间很小,小朋友只能又护士带着进化验血常规。
有了打针的经验,根本不用妈妈说什么安慰的话,沈天凯便自信满满的进了化验室。
外面只剩下了沈晚月跟陈勋庭。
透过门上的窗户,沈晚月往里面看了又看。
她是真的担心这孩子进去以后吓哭。
“采血比打针的力度还轻,放心。”
沈晚月的目光仍旧在窗户上:“可是刚才这孩子趴着也看不见针头,而且我担心他看见血会害怕的哭出来。”
陈勋庭也看了过去:“如果是孩子的话,护士一般会捂着孩子的眼睛,或者让孩子看别的地方。”
沈晚月这才转过头,但仍旧有些担心,“陈勋庭,你带陈文星来化验过吗?”
“没有。”
陈勋庭看着垂眸满脸担忧的沈晚月,“是我小时候生病来过。”
来陈家这么久,陈文星除了手上受伤,还没有生过病,是个省心的孩子。
沈晚月稍稍放了心,转而想起一件事来。
她从兜里掏出了刚才收起来的手表,“这个还给你。”
陈勋庭没有接:“给天凯拿着玩吧。”
“……”
阔气啊陈厂长。
这手表看起来虽然有些年份,但不管什么年头,机械手表都不是便宜货。
沈晚月执意:“我知道凯凯这孩子难缠,你才拿着个给他玩的,不过他这孩子来得快去的也快,不管什么东西,热乎劲儿一会儿就过,这手表贵重,给他玩也不合适。”
又是不适合。
陈勋庭眉头轻轻挑了挑,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他顺手又戴在了自己的腕上,这手表跟了他许多年,似乎是有一年需要看时间就顺手买的,仔细看看,确实是有些年份。
很快,沈天凯走了出来。
护士在旁边笑眯眯的:“你们家这孩子也太乖了,我哄着他看旁边的玩具,旁边工作人员扎了他都不喊痛,采血很顺利。”
沈天凯很少被夸乖。
那都是夸沈琪琪的词语。
他高兴的在旁边笑起来,沈晚月也把他抱了起来,“谢谢你同志,那也证明你工作经验丰富,感谢。”
“害,再多的工作经验,在孩子面前都白费,这几天每次孩子过来都是一场大战。”
“哦对了。”护士将温度计拿出来看了看:“刚才打了小针对吧,烧已经退了一些,但是还烧着,化验结果五分钟就出来,你们稍等。”
难怪沈天凯这会儿精神起来,沈晚月拿过温度计看了眼,三十七度八,果然低了不少。
化验结果也很快出来了。
“病毒性感冒引起的发烧,他着了凉,再加上最近的
流感传染难怪要高烧。”
沈晚月见医生拿着化验单看了半天,又问:“那只吃药的话保险吗?”
医生打量了一下夫妻两个,瞧着打扮应该家里条件还行。
“其实我的建议是你们最好给这孩子打吊瓶,因为毕竟是病毒感染的发烧,现在打了小针又低烧不退,所以打吊瓶消消炎是最稳妥的,流感我们也有特效药,但还是得把炎症消下去。”
“那行,打吊瓶。”沈晚月直接点头,“需要住院吗?”
“门诊就行,外面你看看有没有多余的门诊空床位,可以让孩子过去休息一下。”
“行。”
护士很熟练的带他们过去,配药挂水打针一气呵成。
当然,沈天凯也依旧乖乖的没有哭闹,所以才能这么顺利。
可能是刚才闹过了,沈天凯刚输上水,躺在床上就困困的打了个哈欠。
“妈妈我困了。”
“睡一会儿,等睡醒了咱们就退烧了。”
沈天凯乖乖点头,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沈晚月在旁边守着,时不时的去摸一摸孩子额头的温度,等半瓶水输完以后,她摸着孩子身上的温度终于退了下去,终于是彻底松了口气。
陈勋庭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的帮忙换一换吊瓶的位置。
中间沈天凯睡得沉,没注意一手砸在了陈勋庭的胳膊上,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将孩子的胳膊又塞到了被子里。
“沈天凯家属在吗?麻烦去前面交打吊瓶跟开药的费用了。”
沈晚月连忙起身,“在这里,我这就去。”
“我去吧。”
陈勋庭站起身,板正的身材在沈晚月面前放大。
“没关系,也没多少费用,我来就行。”沈晚月愣了愣,也跟着站了起来。
她的小金库日渐充盈,医药费当然能出得起。
“你今天这一趟跑的应该累了吧?”
陈勋庭注视着沈晚月眼神里的倦意:“缴费在一楼,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
沈晚月还想客气,但陈勋庭的手却已经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陈勋庭是下意识的动作。
沈晚月比他低上一头还要多,屋里人多位置又挤,他们两个距离非常贴近。
这样贴近的距离,似乎还是头一次。
陈勋庭看她动作已经要迈出去了,只能拿手去稍稍阻拦一下。
隔着布料,她的肩膀弧度简直称得上纤细。
沈晚月也被这一下给按住了,倒不是陈勋庭用了多大的力气,而是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
陈勋庭借势将她重新推在床沿上,“等着我就行。”
他力道很小很轻柔,但沈晚月却被他的手很轻易的按了回来。
再抬头时,就只能看到陈勋庭的背影了。
“同志,你爱人真是不错啊。”
“是啊是啊,又体贴又温柔,我瞧着……还挺能挣钱的吧。”
沈晚月回神,想要解释什么,可要是开口,这话都不知道要说多久才能说完,干脆简单的笑了笑。
“嗯,他是很好。”
也很能挣钱。
但这话就不要说出去了,负责真问起来身份,又要有一堆的话要说。
也许是陈勋庭的话让她终于想到了自己,她这会儿松了口气后,确实有些疲惫了。
“同志啊,你爱人你俩瞧着年纪也不大,应该是少年夫妻吧,诶哟,难怪瞧着这么恩爱呢。”
恩爱?
沈晚月自己都没有这个感觉,别人怎么就看出来了?
沈晚月尴尬的笑了:“也……也还行吧。”
“这还行呢?你年轻不知道,很多男人压根就不会管孩子生病的事儿,更不会关心自家这个糟糠妻了。”
“是啊是啊,我家那孩子前一阵也是流感,我家男人除了晚上回去逗了逗孩子高兴,其他都没管过,我这不是也被传染了吗?他更是除了问了一句,其他理都不理会,更别说来陪我看病输水了。”
“诶哟,我家也是……”
“我家的还行,孩子生病了到时候跟了过来了一趟,不过没人家长得那么好看……”
“唉,我家男人就是个木头……”
不一会儿,周围的几个女人便凑到了一块儿聊起天来。
怕吵着人,她们声音很小。
沈晚月在旁边听得,越来越觉得困倦,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