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灯的声音响起。
屋里暗了下来。
从前沈晚月离开孤儿院后,便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住。
来到这里,虽然一直有两个孩子黏着自己,但他俩那点‘占地面积’跟重量,是根本不能跟一个成年人比的。
尤其,还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陈勋庭换了睡衣躺上来以后,她便感觉到了弹簧床垫的晃动。
不过只是轻轻一会儿,等陈勋庭进了被窝,找好了舒服的姿势后,屋里便安静了下来。
安静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甚至能感受到身边男人逐渐沉重的鼻息,以及源源不断从身后传来的温度。
两个人其实接触并不多,但每次接触,似乎陈勋庭的体温都很高。
黑暗中,沈晚月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眼睫颤了颤,露出口鼻喘了口气。
闷笑声从后面传来。
沈晚月脸上滚烫,赌气似的,“你又笑我。”
闷笑声更大了。
但瞬息间,带
着热意的呼吸从身后洒到了她的脖颈里,酥酥麻麻的,让她禁不住颤了一下。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老婆很可爱。”
“沈晚月,上次……你该相信我的,别怕好不好,我们试一试。”
试试什么,两个心里都有数。
虽然被夸让沈晚月心情好了一些,但还是禁不住的反问,“上次是上次,又没跟这次一样要睡觉,我可没有经验,你怎么说的好像你很有经验,陈勋庭,你……”
黑暗中,男人动作幅度不大,但衣料摩擦声音却很明显。
他翻身吻住了沈晚月。
唇齿交融,银丝绵延。
她方才身上那点勇气,这会儿都被男人身上的滚烫给烧化了。
“呼……呼吸……”
她一口气没有忍住,勉强将他推开了一点距离。
陈勋庭:“看,跟上次是一样的。我是没有经验,但我……已经学习过了。”
“你,你少哄人了,你怎么学的?”
沈晚月声音娇糯,听他的心里一软,控制着呼吸慢慢道来。
这年头想要学习是有点困难的,但不妨碍咱们陈厂长学历高有文化,又是个板正认真,凡事喜欢讲究章程规矩的人,所以扒出来一些古文典籍,漏夜读书。
沈晚月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了,咽了口唾沫,“那,那你都学到什么了?”
男人声音自信,循循善诱:“男女间的情事,自有另女同志舒服的方式,我做事情向来认真,你如果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看。”
试试看,试试他的学习成果。
沈晚月鬼使神差点了头。
明明屋里没有开灯,明明要费点劲儿才能瞧得着人,可她点头的一瞬间,男人便再次吻了下来。
唇角交织,他呼吸粗沉。
男人主导着,不知道什么时间,他粗粝的大手便从撑着自己的胳膊,缓缓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她脸颊一定很热。
可男人的手心更热。
粗粝的指腹,一点点的从她的眉骨,抚弄到唇角,捏住了下巴。
男人指尖在她下巴微微用力,迫使着她为他再留出一些位置来。
衣衫上的扣子也被随手解开,外面的凉意还没来得及袭来,心脏便先感受到了熟悉的滚烫的掌心。
他动作真的很轻缓。
沈晚月甚至能在中间感受到了隐忍的颤栗。
他一直在忍耐着,不急不缓,不骄不躁,一副势必要让沈晚月沉沦其中的认真态度。
如他所说,他做事真的很认真。
喜欢跟着章程,按照规矩,一步步的慢慢执行。
指尖,沈晚月的回应十分青涩。
他刚才听得很清楚,她说她是没有经验的。
这样与她经历不符的话,陈勋庭不是头一次听了,一次两次是有些意外,但反复几次,总是免不了留了心。
想及此,陈勋庭压制着沉重的呼吸,手上的力度再次放的更慢更缓,唇角也轻柔的贴在了她的眉心。
她是在怕的,哪怕刚才故作厉害,小猫似的挠了自己一下。
直到呢喃声断断续续。
床帘没有遮掩住的一角,月光柔和洒落进来。
看着沈晚月眉眼间的点点润湿,他深吸一口气,唇角落在了她的眼睫上。
湿润的眼角带着凉意。
她颤了一下,睁眼时,眼神里满是化不开浓稠的情/欲,在男人克制压抑的目光中,她伸出早已软绵的手,捧住了男人的脸颊,第一次主动的吻了上去。
这是个信号,也是她努力过后的回应。
“可以吗?”
他控制自己保持了一点距离,轻声询问。
“嗯。”
说完,沈晚月脸都要烫熟了。
可以,来吧。
她辛苦两辈子了,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虽然两个人都做足了准备,可等这一刻来临的时候,谁都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沉闷轻柔的呢喃交织在空气中,驱散了冷气。
但也是这一瞬间,沈晚月手指耐不住抓破了他的肩膀。
疼痛感比她预想中要轻缓很多,可……依旧是疼的。
“你,你别。”沈晚月眼泪流了出来,瓷娃娃似的,“你就这样,什么也别动了。”
“……好。”
她这样说,他便真的不动了,双手捧着她的柔软的脸蛋,吻了吻,又吻了吻,直把她的眼泪都吻干了,他仍旧一动不动保持如初。
沈晚月深吸一口气,被吻干的眼泪再一次流出来,“要不……今天就先这样?”
“……”
男人呼吸粗沉。
他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火气,“不可以得寸进尺,我怕我……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你,你可以!”沈晚月鼓励的说着,“陈厂长超级厉害的,咱们下次……唔……”
他耐不住,只是稍加皱眉,便引得她又哭了出来。
“呜……下次吧,好不好呜……”
“怎么这样娇了。”陈勋庭叹了口气,但深吸一口气后,还是耐着性子没有动作的等她又一次哭完。
他的吻已经越来越灼热的,滚烫到刚落下去,她眼角的眼泪就能被蒸发掉。
不知道又是多久,昏暗中,沈晚月终于控制着自己不再流眼泪,睁眼努力看了看陈勋庭,然后便被他眼神中浓重的欲望吓了一跳。
好像一个男人不能这样忍……
“你,你来吧!”她破釜沉舟,“万一再给你憋出毛病来就不好了。”
这头一次就是要疼一疼,不能真给男人给憋出毛病,不然自己以后的幸福可咋整?
她不是什么特别好色的人,但不代表她没有这方面的欲望不是吗?
万一以后自己有需求了,男人不顶用了还得了?
陈勋庭眼梢通红,有些想笑,心里也跟着软下来,但很快,他还是选择了快刀斩乱麻,突破了两个人心里的防线。
犹如天光忽亮银瓶乍破,微凉的夜早已被灼热交织的呼吸取代。
弹簧床垫禁不住的嘎吱作响,将沈晚月呢喃声掩盖过去。
……
其实在后半程,她的疼痛感已经弱了不少,点点jj不能说的快感占据了她的大脑,以至于后面陈勋庭帮自己收拾的时候,她已经累得选择干脆昏睡过去。
按着生物钟醒来的时候,沈晚月身边已经没了人。
床单上还残留了一些温度,陈勋庭应该才离开不久。
“醒了?”
门被推开,陈勋庭端着漱口茶杯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个搪瓷水盆,肩膀上挂着一条毛巾。
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陈厂长,此刻打扮的像个男保姆。
沈晚月皱皱眉,还没开口说什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她便只觉浑身酸疼,尤其是……
“躺着,我把东西都拿进来了,你在屋里洗漱,等会儿我再给你把早饭拿进来。”
沈晚月无言的嗯了一声,但仍旧小心的打量了一下陈勋庭。
“你……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
陈勋庭闷笑,“也没有跟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