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是四年级老师,她最不愿意搭理这些一二年级的小萝卜头了。
说话说不清楚,还动不动就哭。
眼瞧着这个孩子眼圈都红了,她更加觉得厌烦。
“老师……”
陈文星狠了狠心,努力的再次拦住孙燕。
“老师,我要告状!班里的,班里的庞二牛总是抢我的饭吃,如果我不给他吃,他晚上就跟段小勇搞恶作剧不让我睡觉!”
终于说了出来。
陈文星长舒了口气,同时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可等他满怀期待的看向孙燕,孙燕却眼神冷淡,盯着他,“真的吗?”
“嗯!有,有其他同学作证的!”陈文星重重点头。
“哦。”孙燕满不在乎的梳理了一下耳鬓的碎发,“可这是你们一年级的事儿,跟我没关系,等你们赵老师回来了再跟她说吧。”
陈文星完全愣住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回答的他,犹豫了一下下后,想起了沈琪琪的话,于是小心翼翼的继续道:“孙老师,你,你也是学校老师呀,要给我们带队,你不能管管吗?我,我都两天中午没怎么吃饭了……”
他可怜巴巴的,但可惜孙燕却看也不再看他。
“我说的话你没听懂吗?再说了,为什么别人都没有被抢饭,就你被抢了?你自己难道没问题?”孙燕皱皱眉,大步朝着食堂走去,“赶紧跟过来,我点名时候要是没你,就扣你生活分。”
她说完人已经进了食堂。
冷风吹过,陈文星冷的瞬间缩起了脖子。
他站在原地,抹了抹眼泪后,小跑着跟在后面进了食堂。
食堂里,孙燕已经领了点名表开始准备点名了。
庞二牛吃完最后一口花卷,抬头看见刚哭完跟着跑进来的陈文星,笑着推了一把旁边的段小勇。
“瞧见了吧,我就说这小子不敢告状。”
段小勇摸摸鼻子,“我咋瞧见刚才他跟这个新老师说话了?”
“那可能新老师懒得管?随便吧,反正咱们没有麻烦就行。”
庞二牛说着,笑呵呵的冲着陈文星嚣张的比划了一下拳头。
段小勇则干脆跑了过去,得意的笑起来,“你告状告了吗?胆小鬼!看吧,连老师都不会喜欢你这样的胆小鬼!”
“不……不是的。”陈文星声音比刚才更小了,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在刚才一瞬间再次被打了回来。
尤其是想到刚才老师那句话,他甚至犹豫的想,是不是有问题的真的是自己……
“反正没人会跟你做朋友的,明天中午别磨蹭到最后了,早点进来,庞二牛跟我要是心情好,说不定给自己留半个花卷呢。”
“别说了,老师点名了。”
庞二牛喊了一声,招呼段小勇回去。
“来了。”临走前,段小勇又鄙夷的骂了一声胆小鬼。
陈文星脖子缩的更厉害了,擦着眼泪,低下头,躲到了人群中去。
孙燕左右看看,喊了一声一年纪的集合后,开始挨个点名。
点名表上写的很详细,有每个学生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跟家庭联系人。
她点了两个名字后,往下看了一眼,立刻便被最后一行的‘陈勋庭’三个字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陈、陈勋庭?
那不就是陈厂长的儿子吗?
就是说,也是沈晚月的继子呗。
孙燕心脏立刻剧烈跳动了起来。
她稳着心神,往下继续念,直到喊到前面‘陈文星’三个字,急忙抬起头,认认真真的左右打量起来。
“到。”
是很孱弱的声音,透着几分小心跟害怕。
孙燕顺着看过去,发现了躲在人群中,眼神里写着恐慌的陈文星。
居然是他?!
孙燕瞪大了眼睛,结果把陈文星吓得又往旁边躲了躲。
……艹!
早知道刚才自己态度就好一点了。
孙燕心里后悔着,却也盘算着。
不对啊,自己后悔有什么用?
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给沈晚月添点乱子才好呢,最好是……让陈厂长知道,他给自己孩子挑选的这个继母,根本就照顾不好孩子!
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自己跟陈厂长再认识一下……
但这有些难度,弄不好还把自己给连累了。
孙燕点完名字后,将目光锁定到了那个叫庞二牛的孩子身上。
-
陈家。
除了胡萝卜,陈勋庭还带了些点心回来给沈晚月垫肚子。
沈立民在厨房忙着,沈晚月披着流苏披肩,窝在沙发上啃陈勋庭手上刚递过来的绿豆糕。
“你就保持这个姿势别动,裹好了别冻着,我喂给你。”
陈勋庭的声音低沉柔和。
可沈晚月一开始还是想扭过头的,但架不住绿豆糕的香气,最终没忍住啃了一小口,又啃了一小口。
陈勋庭就这么喂着她吃完,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味道怎么样?”
“老样子。”
“吃一个就行了,等会儿留点肚子吃饭。”
“哦。”
“要不要喝口水?”
“……”
犹豫了一下,沈晚月点了头,但是她直接抖开了披肩,“我自己来。”
陈勋庭也不强求,递给她水杯,慢慢继续道:“晚月,昨晚上累着你了,是我没节制好,今天晚上一定……”
“今天晚上?!!”
沈晚月此刻看着陈勋庭,好像在看一头牲口。
这男人不知道累的吗?
昨晚上闹到三四点,今天又起了大早去带沈立民练车。
现在才刚中午,就跟自己谈今天晚上。
怎么?他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还是练了什么功法采阴补阳?
沈晚月毫不客气的把喝完的水杯塞到陈勋庭手里。
“没有今天晚上。”
“陈勋庭!”
“今天晚上你想都别想!”
沈晚月说完,气呼呼的又窝回了沙发里面去。
陈勋庭无奈的笑了,等她安静一会儿,才柔声说,“我的意思是,晚上我替你揉一揉。”
“别!”
沈晚月直接将脑袋也埋到了披肩里面,“你让我静一静,比给我按摩都强些,鬼知道你按着按着会不会……”
会不会按到别的
地方去!
况且……
她沈晚月也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尼姑。
到时候这男人把衣服一脱,一番**,谁知道自己会不会忍不住荡漾一下。
这其中滋味儿她是体验过了的。
如果不是陈勋庭太有能耐了,浅尝辄止的感觉确实是舒服。
食色性也。
她正视自己的欲望,可她不能纵容自己被欲望夜夜折腾啊。
不成。
就算是为了自己的肾着想,今儿晚上也得歇一歇。
陈勋庭那边已经笑了出来,“晚月,你说什么,会不会什么?”
沈晚月埋在披肩里的脸蛋热了一瞬,但很快凶巴巴的抬起头,“你说什么?陈厂长不懂,我更不懂!”
想调戏自己,偏不让他得意!
眼瞧她动了气,陈勋庭连忙道歉,“好好好,我懂我懂,我都懂,是我不好,我下次尽量控制……”
“没有下次!”
“……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