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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户子,走官途_分节阅读_第77节
小说作者:七月犁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768 KB   上传时间:2025-05-19 13:56:42

  这点常俊鑫太认同了,冻僵的手抱着茶:“最近我媳妇除了忙自家的营生,就在给皇上算账。照她那算法,别说和盛钱行掺和压价了,就是折半强买,也是谢朗两家占了大便宜。”

  尤其是谢家,崇青娘子的曾外祖母十五之龄出嫁,到现在都多少年了?十万金,单买庄子,这么些年的收成累下来,说翻了一倍都是不善经营了。

  “所以这两家典卖产业,是在向皇上哭穷?”苗晖可是清楚的,他大伯那咬死了要二十五万金,一个子都不能少。

  常俊鑫嘴杵着杯口,两眼不眨地盯着好友。云崇青浅笑摇首:“我也不知道,但从朗羡的打扮来看,朗家过得不是一般奢靡。”

  “我媳妇昨晚就讲了,谢家卖女求财,就已说明他们要么不善经营,要么不屑于低头营商。”常俊鑫轻哂,讽刺道:“真不懂有些个人怎么就那么不齿黄白物?可不齿,却又为何要贪图享乐,紧抓着黄白物不放?”

  苗晖后仰,倚靠着椅背,双手抱臂:“朗家在娶陈氏女的时候,比现在要强势。”其实他大伯还有一怀疑,只是没有证据。“十万金送嫁,明眼人都清楚这十万金是在买什么?但为何却一直握在陈氏女手里?”

  “陈氏女一死,然后就大手大脚地挥霍。”常俊鑫怎么觉着明朗话里有话?

  云崇青也起过疑,但没将朗家与南泞私盐案挂上:“之前朗羡找上门,与愈舒对峙时,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对愈舒一脉无一丝愧疚,且还很不喜。这不喜里,含着忽视不了的轻蔑。行止间,亦尽显朗家的倨傲。”

  明白了,常俊鑫哼哼两声,一手撑着书案,歪着嘴刺道:“用我媳妇的糙话讲,出来卖的还死抱着块贞节牌坊。”

  “是啊。”因着有张进在前,苗晖对朗羡之流是深恶:“既不屑陈家,那为何要放低了身段娶?”陈家也是傻,与朗谢这样的士族结亲,若正儿八经的,又何须十万金?

  图不到姻缘情,有二十万金,盐运司会不放官盐文书?

  陈昱之…大盐枭,也算是聪明一世糊涂在一时了。可就这一时,却葬送了整个陈家。

  云崇青不欲再继续谈讨金的事了:“再有几天,《雍和字典》三轮核对的事就结束了。我们是不是该寻钱老商议一下《汇思》文集?”

  “我昨儿就想提的,后来进了宫,回来岔掉了。”苗晖拿了手边的《汇辞》,这他已经看了两天了:“思,从心,言心之所虑,无不包矣。我觉得,编《汇思》不能过于固然,要有发散。”

  “赞成。”《汇思》不同于《雍和字典》、《汇辞》,云崇青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会试引政题,是士子问学。‘问学’离不开‘思’。明思,辨是非。磊落者,向阳,世态多清正。小人心,走暗,人情炎凉。我以为我们《汇思》可以分上下册,包括蒙学和礼教。”

  常俊鑫连连点头:“思教一定要从幼时抓起。三岁看到老,像朗羡、张进那样的,保不准就坏在家学上。”

  怎么又带到他们了?云崇青弯唇:“还有《汇思》中所用事例,我想向民间征集。”

  “民间征集是个好主意。”苗晖道:“有可考据的事例,不但可以将‘思’详细分解,还能借此推动民间识文读书。”

  常俊鑫兴致满满:“科举路太难走了,不是每个人都有那天赋和意志。但字,不拘多少,我觉着能识几个总是好的。

  不瞒你们说,我早就想好了,要伺候好我媳妇,哄开心我岳父岳母。待日后下放,我就撺掇他们出银钱多行善,办那种善…就善思堂吧。不用交束脩,人人都可以来学。资质好的,咱们官府管了。若官府吃紧,我就向商户化缘。”

  云崇青都忍不住为他鼓掌:“受教了。”这不就是现世义务教育的雏形?

  见明朗也是双目奕奕,常俊鑫难得害羞,摸了下鼻子:“我以后还要哄好我家两个小地主。”

  这一下子就暴露了。云崇青乐道:“原来你也是家里最穷的。”

  苗晖闻言,不由发笑,大方道:“我一样,至今不知府里账上到底有多少能挪的银钱。吃喝家里,每月十两银的份例用不完就拿来买书,有额外花销双手一捧向媳妇讨。”

  下午,钱坪来翰林院。三人一道去了大学士书室。钱坪也没想到他们会有编蒙童《汇思》的打算,开始还有些不太明白。在他看,思,聚神想矣,是极具深度极需专注的行为,但听完三人解说,茅塞顿开。

  “优教于学,塑人性矣。知善恶,是非了然。”云崇青不推崇一切向善:“行事上做不到以德报怨,但也该恩怨分明。人人如此,世还浊否?”

  钱坪脑中都有了盛世太平的景象,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往来知礼,亲疏有度。有些激动,人已坐不住了。

  “好好,你们想得好!人之初,性本善。恶根生,在之后。开蒙受教,循循然善诱,博文约礼,思而后行。人人如此,何愁安平?我现在就回去上书皇上。既向民间征集,就要考究真实。《汇思》编撰,不能急,要慢慢来。”

  三人拱礼:“学生明白。”

  送钱老离开后,云崇青就取了一本民间杂谈来看,只才翻两页思绪就回到了之前与明朗、金俊的言谈。朗家…会与南泞陈家私盐案有关吗?大盐枭陈昱之十万金嫁女。女子嫁妆,若女丧,娘家有权追回。

  朗羡对愈舒一脉无愧疚,是因陈昱之将十万金做女嫁妆计,而非双手奉予朗家吗?此行可说是一种防范,防朗家同谢家那般,拿银不办事吗?

  只是有谢家不作为在前,陈昱之为何还趋向大士族?盐运司…走不通吗?

  云崇青敛目,直觉这里事不少。

  如他这般思虑的,还有大理寺卿沈益和左都御史冯威。今日午后,冯威去到大理寺,不过三刻,沈益再次提审朗羡。

  “据你所言,陈溪娘在时,朗家从未动过其嫁妆,更未向她索要过银钱。那为何于她不幸葬身骆轴崖后,你等就动用了?本官见识过的大士族,可没这般作为的。”

  被关了半月的朗羡,早已不见了当初的矜贵奢华,发灰白油腻,面皮松弛胡子拉碴,就连身披的黑狐大氅都少了光泽。佝偻着腰背,一身的颓丧暮气。干裂的唇口,动了动,许久才发声。

  “大人,朗家无亏待陈氏。陈家淘私盐被查,陈溪娘得知,就逼迫朗家搭救。可朗家家风正气,世代行事清明,何曾下作过?陈家贩卖私盐,证据确凿啊…她陈溪娘身为朗家妇,是分毫没为朗家想。逼迫不成,就大闹,甚至以腹中胎作威胁……”

  这些话,沈益已经听够了,看着堂下每每言此都有愤慨的朗羡,眼里流过不屑:“本官问的是,你朗家家风正气,为何在陈溪娘死后,大动其嫁妆?”

  话被打断,朗羡静默几息,声小了两分回到:“陈溪娘的嫁妆,是刁谢氏许给朗家的。”

  “你提到的刁谢氏,可是陈溪娘之母谢雨娘的嫡长姐,谢韵南?”沈益再问。

  朗羡点首:“是,就是那位嫁到兰凌刁氏的谢家女。”

  倒有几分心机。他不会以为死无对证,就能将这疑点糊弄过去吧?沈益冷嗤。

  “谢韵南深受兰凌刁氏家风影响,行止正派,她为何要将陈溪娘十五万金的嫁妆许予朗家?她不知陈溪娘的嫁妆,乃陈家贩卖私盐所得的不当财吗?还是你朗家不知那嫁妆来路不正?”

  厉声之下,朗羡辩道:“陈溪娘死后,我…我伤心欲绝,一时疏忽了后宅,让一些恶仆欺了韶音和溪娘留下的家下人。谢韵南来访,以为朗家亏待韶音,才才才做主许了溪娘的嫁妆。那时,也恰逢朗家困顿,朗家…朗家这才动用了溪娘的嫁妆,想着以后再补回。”

  坐在沈益左下旁听的冯威,抬手抚须,双目微凝。都到了这份上了,圣上盯着,朗羡不会以为他还有什么倚仗吧?

  “简直一派胡言!”沈益惊堂木一拍,直问道:“朗家既困顿,为何在娶陈溪娘后不索十万金?是因家风不欲徇私为陈家办官盐文书,还是早知陈家会被查?”

  朗羡像被戳中了心窍,猛然抬首,瞠目瞪向堂上沈益,急道:“不是的,朗家不知陈家……”

  见朗羡的样儿,沈益已知自己近日推测不错,不给他辩驳的机会:“是谁向朗家透的风?陈家金库会被盗,朗家是不是事先也知情?”

  “不是的,朗家没有。”

  朗羡急得向前两步。立于堂下的总捕头周直,提高挎刀,挡于前,双目冷对。吓得他不由后退,回到原位。吞咽了下,勉力镇定下来,拱手向上,朗羡目光直视,恳切道:“朗家真的什么也不知。但照陈昱之一众的放肆,陈家被查亦是迟早的事。”

  “迟早的事?”沈益看着朗羡:“这是朗谢两家以为的吗?我等外人想,有谢朗两姻亲,陈昱之拿到官盐文书,是迟早的事。”从冠南侯提出要查南泞私盐,到大理寺与户部启程赴南泞,这之间也就三五月空。

  当然那时冠文毅才袭爵,要在朝中站稳,是不会无端端提南泞私盐。只他是什么时候盯上南泞私盐的?朗家又是什么时候得晓冠文毅盯上南泞私盐的?

  许是心虚,朗羡眼神有了躲闪。

  沈益眼里闪过厉色,南泞私盐案,陈家金库被盗,三十四年过去了,他大理寺至今难平。与冯大人一般,他不以为樊仲会甘为下流。可惜一切无对证,大理寺无从查起。这次为皇上讨金,倒是给了他思绪。

  作者有话说:

  垂死梦中惊坐起,一看停更三月已。很抱歉,现在才回来。之前心肌炎,因为大意,被查出时已经有些严重了。原本接受治疗,都快好了,八月底就出去溜达了一回,吹了一会小风,完了,当晚就发热,烧了两天(不是新冠,核酸都是阴性。切身证明了感冒发热做核酸,不会阳性)。因为冲突,有些药还不能用,只能扛着,说句毫不夸张的话,之后半月,我火燎燎的,金银花露当水喝都没用。然后作者君就躺平摆烂了(捂脸)。感冒好了,继续药物治疗心肌。

  目前身体已经痊愈了,躺平摆烂的日子…真的好过,刷一下就过去了。这两天都在慢慢找回手感,明天正式恢复日更6000+

第64章

  南泞陈家,能靠着淘私盐攒下那般家底,陈昱之及其父,绝非泛泛之辈。十万金娶高门庶女,除了攀附士族求官盐文书,应还想着妻贤教后嗣。有此两点,十万金倒也花的值。

  可攀附士族,私盐贩子哪比得上正当盐商?底子不薄,陈家为何不走盐运司拿了官盐文书之后,再重金求娶士族女,那不是更体面?这是一疑。

  第二疑,士族不少,为何就看重勐州谢氏女?勐州距南泞可不近。沈益手紧握惊堂木,堂中静默,晾着朗羡,让他兀自惶恐。

  陈家为陈昱之求娶谢雨娘时,当文昭十六年。文昭十三年至盛平元年,管着南泞一代盐务的怀泞盐运使张坦义,乃谢翀的学生。时任礼部尚书的谢翀,就是出自勐州谢氏。

  之前与冯大人在后堂细理了一番,他们以为,陈家也许有想过走盐运司办官盐文书,只是…走不通。为何走不通?有人把路给堵死了。财帛动人心,走盐运司,十万金可不能全进了私囊。

  另,陈家家底远不止十万金。若轻易许了官盐文书,还怎么拿捏?至于之后的西平朗氏,陈溪娘嫁时,是谷晟六年。当时的怀泞盐运使是白彦行,津州人士,不是什么大族出身。蹊跷就在这,他和冯大人不以为张坦义离任后,还能一直把着怀泞盐务。

  可陈昱之却十万金嫁女?谢家的亏,陈家是还没吃够,另换一家接着吃亏?

  显然不是,这里肯定还藏匿着别的事。今日提朗羡一探,果然如他们所料。

  沈益瞧着时候差不多了,放缓了调道:“俗话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况且陈溪娘为你诞育一女,腹中还有胎。她堕崖,一尸两命,你朗家竟连尸骨都不收殓,就草草办了白事,未免也过于凉薄了。”

  朗羡神情紧绷,他不晓堂上沈益今日为何这般不依不饶,但直觉此回事怕不是交了十五万金就能了的,心里不断地念叨要镇定,不能乱了阵脚。

  “大人,溪娘是威胁朗家,不顾我苦苦相劝与哀求,弃女离开西平的。我…我当时深恨,发誓再不管她。听闻噩耗,我悲痛不已,但更恨她为救娘家魔障了,不顾念与我的夫妻之情,不顾念幼女。”

  说到此,朗羡老眼泪湿,悲苦浮于面:“故…故没将她收敛,也从此再不愿去想骆轴崖。”

  敢情陈溪娘葬身骆轴崖,全是不识好歹咎由自取。沈益轻嗤:“原来如此,本官还以为陈溪娘于你与朗家,都是块抹不去的污秽。”

  “大人怎么会这般想?”朗羡痛心疾首。

  沈益心头不快,若非目前没拿着证据,他还容朗羡此刻站着答话,早大刑伺候了。知道今日问不出什么关键,摆手让周直押人下去。

  朗羡也松了一口气。

  冯威起身,与沈益一道回去后堂,在六棱桌边落座:“按例,陈家有没有上请盐运司核审,下发官盐文书,怀泞盐务记档上都该有记录。”

  “可若是盐运司故意,记档上也能干净。”沈益叹息,拎壶倒茶。

  冯威点首:“确实。”地方大吏,只手遮天,不是没有。

  送一杯茶予冯大人,沈益端杯闻茶香。此回查陈溪娘之死,皇上意在追讨陈家贩卖私盐所得不当财。过去十来日,提审了谢、朗两家几十号人,虽没像今日这般追究,但他也将南泞陈家私盐案拉长了线,再次进行填充。

  这一填充,还真发现不少疑点。

  “不瞒冯大人说,即便今日您不来,沈某也是要借机深查陈溪娘之死。”

  冯威小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南泞陈家案,沉积已久。明上罪首乃樊仲,但真凶是谁,你我心里当下虽不明,可也清楚…”转首望向右,“那人藏得极深,权势不小。”若非沈益底子清白,他也不会走这一趟。

  沈益攥紧杯子,沉声喃道:“杀能臣,藏五十万金!”

  只此两种,就叫冯威骇然:“沈大人若能查明…许会青史留名。”

  屋内沉寂片刻,沈益蓦然笑之:“冯大人推举了。”

  “但查时也万要顾全己身。”冯威不是危言耸听:“那人能让樊仲消失……”

  话未言尽,但沈益已明了:“多谢冯大人提点。皇上既让沈某查陈溪娘之死,那沈某就查陈溪娘之死。”

  观沈益神色,细细品之。冯威抬手抚须,心中了然。拔出萝卜带出泥,只要盯死朗家就陈溪娘之死刨根究底,不作其他想。那背后之人,未免旁生枝节,定会让陈溪娘案尽快了结。

  “沈某一定还陈溪娘、朗韶音一脉公道。”

  云崇青今日下值较早,回到府上,换了身便服就携愈舒往竹铃居了。莫大山下午对景画寒风袭青竹,诗尚未题,见学生来,立时搁笔:“你们来得正好。”

  “老师。”云崇青拱礼。

  “来看看这画,交予你题词。”莫大山示意两口子过来坐:“当作考教,叫老夫瞧瞧你近来诗词上有无退步。”

  走到书案边,云崇青扶愈舒坐,自己则走去对面,驻足在老师下手观画。晴空之下墨竹倾斜,竹叶凌肃,耳边似已有沙沙声。体悟意境,片刻后提笔。艳阳高悬,何惧风寒?

  虽只八字,但已点明无畏。莫大山笑着点首:“不错。”凛凛寒风,袭人世。青天白日下,无影有踪。只要有“踪”,它能躲得了一时,还能藏得了一世吗?

  “坐,你今天下值早了三刻。”

  “是。”云崇青搁笔,到愈舒身旁落座:“《雍和字典》在核校。关于《汇思》,学生与明朗、金俊提了新的想法。钱老觉可行,打算上书皇上,一时间还编撰不了。故学生年前在翰林院应不会太忙。”

  温愈舒摸了案上茶壶,起身添了开水:“明儿就入腊月了,离封印也没几日了。有闲就好好歇息,待休沐,有的你奔走。”

  今年可是一家子在京里过的头一个年,要准备的真不少。她早半月都已经开始梳理,造册子了,就怕忙起来有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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