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这里看病很便宜,普通看病不收钱,拿药一般五分,就这有些人家宁愿熬着,谁不是每年感冒个一两次,习惯了。
她给钟文月开了药,钟文月付钱走人,谁也没想到这五分钱帮了她一个超级大忙。
钟文月搬出来之后,给自己谋算了个割猪草的活计,每天四五个工分,自己干一个工分的量,其他全部外包给大队小孩,一背篓只需一颗糖,小孩们还争着抢着要,最后狗蛋出来主持分工工作,随后和钟文月熟悉起来。
钟文月现在很少和知青点人来往,跟郭文忠算是彻底断了,毕竟一个月不主动找人都碰不上一次面,自然而然没有故事,日常就是一个人,或是跟孩子们一起玩,交际圈成功缩小到五六岁孩子这一批。
买药过后第三天。
“林婶婶,不好了,小钟知青落水了。”狗蛋飞快跑过来。
林夏一听,一眨眼消失在屋里,手里还带着小狗蛋。
“在哪?”林夏边跑边问。
狗蛋指着大队外面不远处的河里,感谢大队部不远,林夏两分钟到达战场。
定睛一瞟,周边围了几个社员,不止顺兴大队的人,还有王家村大队的,林夏认出来其中一人正是王耀祖。
不待多想,河中央的钟文月挣扎力度变小,几米开外有个男人身影游向她。
心思斗转间,林夏一个跳跃猛扎进水,迅速接近钟文月。
“诶,这小姑娘怎么那么虎,这不有人去救了么。”岸边的人没反应过来,河里身影多了一个。
马上抓住她了。
救人男子脸上闪着兴奋的光芒,他们的计划即将得逞。
伸手一够......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
“你TM谁啊?”
眼前多了一个女的,把他的目标搂在怀里,迅速离去。
男子气愤上前去抓,发现自己追不上,新来的水性太好,拖个累赘也游得飞快。
林夏把钟文月拉上岸,迅速找准目标,一个穿两件衣服的大爷,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只剩个背心。
“外套借用一下,等下还你。”
大爷自己露着胳膊,也不在意,笑着应了。
林夏把衣服给一直咳嗽的钟文月穿上,她的衣服是白色的,落水多少有些透。
“姐,咳咳,姐。”钟文月委屈地在林夏怀里哭着。
闷闷地说:“刚才绝对有人推我。”
“那你看到是什么人了吗?”林夏轻声询问,声音只让钟文月一人听到。
“没有,刚才太慌张了,人推完就跑了,好像是个灰色衣服的人。”
大队里十个人九个人都是灰色衣服,这信息相当于没有。
不过林夏已经稍有头绪。
“好了,我们先回家,回去细说。”
结果她们还没走,河里救人的那人终于上岸。
“你这人懂不懂先来后到,我都救到人了,你来抢人干嘛。”那小伙子浑身戾气,气急败坏地瞪着林夏。
“大家眼睛不是瞎的,救没救到大伙都清楚。”林夏冷漠地望着他。
“是啊,小伙子,你心里打什么小九九我们还能看不出来,刚才你的确慢小林一步。”顺兴大队围观的人附和。
其他人平时有点小毛病,可不会睁着眼说瞎话,纷纷斥责那人。
然而总有那么些人喜欢当搅屎棍,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看这女娃子明明是那小伙子先救的,身上不定被人家摸光了。”十分阴阳怪气,她老婆子最不喜欢长得跟个狐媚子的女人。
“对!我都在水下搂着了。”救人男人一脸恍然大悟。
钟文月憋不住了,伸手指着男人:“你骗人,我又没晕,你当我是个傻子吗?”
“说谎话也得打草稿不是,你两只手都在水面划水,这是长了第三只手?”林夏冷静地把钟文月的手掰下来。
“对啊,小伙子,大伙看着呢,看得明明白白的,真不像话,张口就想破坏人家姑娘名誉,可不地道,还有那老婆子,随随便便给人乱扣帽子,我看那牛棚应该是你该去的地儿。”
一大婶大着嗓门反驳,她年轻长得好看,没少受刚才说话那老婆子的污蔑,最烦她。
后来没看见事情全程的人,悉悉索索讨论着什么,眼光时不时瞟向钟文月。
她们也没当面说什么难听的话,这里最近就是顺兴大队,他们人多,当然要护着自己大队的人,随后抨击救人男子。
救人男子还想说些什么,被王耀祖几人拉住,只狠狠瞪向林夏,眼神阴狠毒辣。
林夏当没看到,带着钟文月告辞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当着大家面感谢那借衣服的大爷,问清住址,表示洗完拿过来。
然后眼神示意狗蛋跟上。
回到孙家,林夏询问事情始末。
第72章 年代家暴27
到家的钟文月混沌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不是被谋杀了,而是盯上她的人,她的婚姻。
今天她和狗蛋一起到河边草地捡野鸭蛋,那边草有半人高,直立行走肯定遮不住,所以她不担心安全问题,于是和狗蛋各找各的。
她们俩离得稍远些,恰好她在河边找到一窝野鸭蛋,欣喜之余冷不丁被人从背后推进河里。
狗蛋那小身板一门心思找鸭蛋,什么也没瞧见,听见扑通一声,立马钻出来一看,发现是小钟知青,他人小救不了,当机立断狂奔回大队。
他们离大队很近,一路喊救命,一路拐到大队部找林夏。
据推测,应当就是王耀祖那群人干的,之前林夏都忘记这个小喽啰,结果人又出来找存在感。
那群人推了钟文月,应该躲在草丛里,隔了一会才装作无意碰见,跳水救人。
“林姐,幸好有你,要不然我就说不清楚了。”钟文月抱着林夏瘪嘴,“我一定要那群人好看,敢惹我,姐,你等会陪我去趟公社啊。”
“行,现在时间还早,我们现在就去。”
公社有电话,离她们大队走路需要一个小时,骑车十几分钟就到。
两人换完衣服,顶着一头湿发赶往公社,到了公社,别的干部见到她们这个样子吓一大跳,连忙询问,后面知道没什么事情才让钟文月打电话。
林夏在外面等了半小时,电话陆陆续续响了十分钟,钟文月双目通红地走出来。
“姐,我爸说他会找人解决,还有让我这次特意谢谢你,过几天我请你去县城吃顿大餐。”
“好了,救你应该的,你爸说了他来解决,那我们就不管了,之后别自己一个人,没事别乱跑。”林夏细细叮嘱,漂亮小姑娘一个人下乡真得太危险。
“嗯嗯,我这次可算是长教训了,我们俩回去吧,头发还湿着,太不舒服了。”钟文月小鸡点头似的。
两人刚骑出公社不远,竟看到王耀祖他们吊儿郎当往一处树林深处而去。
“林姐,你看,是不是他们!”钟文月猛地停下。
林夏点头,她也看见了。
她拉着钟文月往他们一群人消失的地方看去,然后一鼓作气锁车堆稻草藏车,拉着钟文月跟上去。
“姐,要不我们回去找几个人,我们两个女孩子好危险的。”钟文月悄悄拉着林夏衣角。
林夏不怕,之前没找到机会揍他们一顿,现在机会来了,安抚钟文月,“我们悄悄看看,离远点没事,我能保护你,我身手还行,要不怎么打得过孙长建,已经练出来了。”
“好吧。”钟文月从小就不是个怂的,虽然当不了兵,其实也会两手,毕竟出身军人世家。
两人鬼鬼祟祟往说话的地方而去。
好一会,那群人才停下来,两人就近找了个掩体蹲下听他们讲话。
那群人共五人,有人拿出小酒,有人拿出花生,开始聊天,不一会就说到钟文月。
“M的,今天截胡那女的谁啊,气死老子了,要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弄死她,把她卖到深山里,当个万人骑的婊子。”救人男子猛喝一口酒,愤怒道。
“就是,敢截胡虎哥,不识好歹,那知青小妞长得太漂亮了,合该是虎哥的。”
“对对对,哪像之前那个,死板,无趣,虎哥配得上更好的,听说那知青家里有钱着呢。”
几人嘴里满口下流话,听的钟文月浑身发抖,林夏捂着她的嘴,让她安静别发出声音,继续听他们讲话,这几人不太对劲。
“虎哥,我认识今天救人的那个?”王耀祖捻起一枚花生慢慢说。
“哦?是谁?”虎哥望向王耀祖,以往这小子最是胆小,天天辖制在一群女人下。
“就之前死的孙长建媳妇,以前总被孙长建打,曾经......”巴拉巴拉把他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来。
林夏当作没听到原主以前的事情,钟文月震惊地看着她。
原来林姐以前那么惨,我以后一定对她更好些。
虎哥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小子让我把那知青推水里,原来是有过成功例子啊。”
林夏黑线,原来又是张强,死了都还影响着一批人,真是祸害。
“不是,虎哥,不一样,姓钟那个知青家庭不一样,万一你把她睡了去告你怎么办,但是你一救,作为救命恩人,加上公社里大家闲话一说,人家嫁给你不是应当的吗?”王耀祖猥琐地笑笑。
“可惜没成功。”虎哥叹气,又纳闷起来,“孙长建媳妇不是很好欺负,我怎么看着不像啊。”
“变了,可能之前打很狠了,那女的开始反抗。
我也是后来孙长建死了才听说,那女的之前天天在家打人,虎哥,你也知道,孙长建就偶尔跟我们喝个酒,不常来往,他们大队离得远,我知道的也有限。”
“所以孙家那个女的家里没人管是吧?”虎哥若有所思。
“对,以前就穷,娘家跟她早断关系了。”王耀祖这点信息还是知道。
“呵呵,之后找机会把她抓了,送进山里。”他口中的山里是那种进了就出不去的地方。
“虎哥,其实我看那娘们长得可以,之后抓住,给我们玩玩呗。”其余几个人一脸期待猥琐地看着虎哥。
虎哥不屑一笑,“看来你们这是上瘾了,上次我媳妇玩得很过瘾,很刺激嘛。”
“哈哈,虎哥,之前不知道,算是被你启发了,可惜嫂子她是个倔得,说喝药就喝药,不然还能得一笔彩礼潇洒一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