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毒誓在古代可是尤为严重的。
所以江寡妇此话一出,如平地惊雷,在场的众人久久不能回神儿。
他们没想到陈芳居然心思这么恶毒,真的是细思极恐,不由得头皮发麻。
王维维见江寡妇这么上道,嘴角微微上扬。
她就提了这么一句,江寡妇就将陈芳卖了个干净。
想来双方的关系也不怎么牢靠,以后两人互撕又是一场大戏,她且等着。
王维维看着这些人虚伪的面孔,索性继续说道,“各位,今天实在是抱歉,也是我不懂规矩,为各位添麻烦了。
今日上山,我发现了几味新的草药,各位若是有兴趣,都可以来秦家,我教与各位如何辩识草药。
若是各位找到,也可以直接卖与我,或者自己拿去药铺变卖,规矩和之前一样。”
王维维想着,山上草药那么多,就凭她们一家还真弄不了!
所以她是能宣传就宣传。
况且有钱赚,谁还会和你过不去?简直一举两得。
在场的众人听了王维维的话,尤其是毛头村外的人,皆是一惊。
这个女人认识草药?
而且还教其他人认识草药,然后去卖钱补贴家用?这怎么听着这么玄乎呢?
这十里八村就一个半吊子郎中,那还是住在下河村。
下河村都供着那个郎中,十里八村的人也不敢得罪。
要知道,在他们这种乡村,有一个郎中那可是宝贝着呢?
要是这个女人会草药,那岂不是他们毛头村就要出名了?
而且这个女人刚刚还说教他们辩识草药?郎中不都是很宝贝自己的医术吗?怎么会愿意教他们认识草药呢?
在场的众人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相观望着,有几个新面孔的妇人则是觍着脸,赔着笑上前与王维维套近乎。
“这位婶子,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认识草药?还会教我们认识草药?”
王维维刚想开口,秦四郎赶忙打断她,用着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想干嘛,明明是那个江寡妇和陈芳污蔑你,没理由让你来赔罪。
我们自己家都过得苦兮兮呢?怎么还要将生计教给其他无关紧要的人。
这些人刚刚可没有帮你说好话,你就别假好心了。
他们指不定得了你的好处,还会在背后说你闲话呢?
有一就有二,你这次赔罪了,以后说不定就都赖上你了。
况且,你有什么错?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就你这长相,和狐媚子还扯不上边。”
王维维一噎。
秦四郎话音刚落,李德发眼珠子直转悠。
他会花时间在这里和江寡妇吵,还不是穷的,出口恶气是真,要是能让江寡妇出点血,得点好处就更好了。
但是这个江寡妇特抠了,家里明明有钱,还这么抠三抠四的,死活不肯松口。
不过令他想不到的是这个大娃娘是个明白人,居然要教他们辩识草药。
草药那可是好东西啊!
以前他当兵的时候,军营里止血药什么药都是流水似的用,还总是不够。
要是他会认识草药了,还愁赚不到银子吗?
说不定还可以联系以前在军营里的朋友,搭上军药这条线。
那以后岂不是要发了?
他没想到,他以为回村征兵是死路一条了,没想到峰回路转。
李德发想到这里,忍不住赶忙解释道,“四郎,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这不是与江寡妇吵着呢吗?
你放心,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大嫂,我李德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
“对的,对的,大娃娘是个好的,以后要是再有人说大娃娘,我们第一个不放过。
绝对不会做那白眼狼的事儿。
不过,大娃娘,你真的认识草药?”
秦四郎看着这些人虚伪的面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王维维制止了。
“对的,我认识一些草药,也会做简单的处理,要是大家信得过我,我就教大家认识草药。
今天实在是过意不去,耽误大家时间了。”
王维维可没那个闲工夫真的给这群人赔罪,只不过是收买人心罢了。
从古至今都是利益至上,更何况她现在时间宝贵,不想浪费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上。
只要她待在这毛头村一天,这种事情以后肯定会持续不断。
想要一劳永逸就只能给点好处,杀一儆百这个还不急。
120秦老爷子上门
众人听到这儿,心思各异,纷纷回笑道,“哪里哪里,都是江寡妇和陈芳两个妇人碎嘴皮子,大娃娘你可千万别一般见识啊!”
一个个的村民接连口头附和着,但是让王维维不用以教他们新草药来赔罪却没有一个人提。
男人们不约而同的认为,要是学会了多种草药,日后他们去了战场,他们家的日子都不会太艰难。
妇人们尤为激动,热切地交头接耳,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江寡妇站在原地,看着大家聊的热火朝天的,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做什么要为了陈芳那一百文来为难污蔑王维维。
眼下自己瞧不起的那些人都在讨好王维维,马上就能让王维维教他们如何辩识草药了,只有自己什么都得不到!
江寡妇越想越心塞,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谄媚的对着王维维说道,“大娃娘,方才那些话不是我想说的,我不过是贪小便宜,着了陈芳的道儿。
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原谅我这一回?”
还没等王维维开口,一旁的妇人便回怼道,“江寡妇,你可知名节对女子来说有多重要?
你为了一百文钱就来损坏大娃娘的名声,现在轻飘飘一句道歉就想要大娃娘原谅你?
怎么可能,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情。
你可知道,要是众人听信了你的污蔑,将大娃娘送到村长那里去,交由村长处理。
那大娃娘就会名声扫地,遭人唾骂耻笑,令她在婆家无法立足。
严重点的更是会被沉塘浸猪笼。
你轻飘飘的来一句原谅你,你当她好欺负呢?”
“是呀,有些人
就是脸皮厚,做的那些事儿不给送村长那里,就不错了。
现在还想死皮赖脸的求原谅,幸好今日村长不在,要不然这件事情可不好收拾。
妇人寒碜着江寡妇,转头继续讽刺道,“江寡妇,你不会还想着让大娃娘也教你辩识草药吧?”
江寡妇莫名的被人拆穿意图,面色一阵白一阵青,难堪至极。
但这种好事情她可不能缺席,脸皮子这种东西该要就要,该丢就丢。
她扭捏了片刻,还是继续扯出一抹笑容,谄媚奉承道,“不是,大娃娘,真的对不住了,你看我有眼无珠,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一回呗!
我保证我江寡妇以后绝不会说你闲话,以后无论是村里人还是村外人,只要说你闲话的,我江寡妇绝不会放过。”
大娃娘懂草药,价值高,她可不能得罪这个财神爷。
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村里人站在她那边,以后指不定有什么大出息呢?
而且她觉着牛地主一家最近有点不对劲,好像在筹谋些什么,她得赶紧找个新的财主,留条后路。
这十里八村在她看来,只有大娃娘有这个潜质。
江寡妇现在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为了芝麻丢了西瓜,真不值得。
王维维本转身就想离去,但是见这个江寡妇是个有趣的。
毛头村其他的女人估计没有她这么脸皮厚,是个可用之人。
“那你明天也一起过来吧!”
江寡妇听到这儿,有些激动,连忙应道,“好好好。”
众人见王维维都开口了,也没有劝说什么。
心里对王维维又有了新的看法。
闹剧结束,王维维带着人就回了家。
一路上,秦母脸色十分不好看,一直愤恨于老宅的人不处置陈芳,尤其是秦福,在老秦氏面前毫无存在感。
她现在与秦福分了家,所以无法插手老宅的事情。
要是以前,老秦氏想要回来占她的屋子,做梦!
还有陈芳,敢这么嚣张,她早就关祠堂了。
秦母越想越气,看到跟着她回来的秦四郎也没了好脸色,没来由就是一顿骂,骂的秦四郎一愣一愣的。
不过远远跟在后面的秦福却听出了秦母的言外之意,灰溜溜的走了。
秦母瞧见灰溜溜走掉的秦福,恨铁不成钢,越发生气了。
隔天,村长带着秦老爷子和秦福一起上门了,身后跟着的还有一个大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