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个人推测哈,根据逻辑来说,顾昭平她可能真的是学过柔术的,毕竟这个东西入门也不需要多久,上几节课就可以说自己会了,哪怕她就是学过个半年一年的,会一些常用的技巧,但是也不代表她就能应战这种高手。】
【我觉得吧,像这种节目毕竟是要彰显豪门的形象,那么她稍微吹一下自己的能力,也是情理之中人之常情的,没必要对她这么刻薄吧?她就算会两个招式,那也是会了呀,非得这样去考验她吗?】
【这可是她自己说的全都精通的哈,我们看乐子的只是想看看她到底精通到什么程度,要是不精通的,那就别吹那么大。如果全都这样玩的话,那我会用电脑玩游戏,是不是就能自称高级黑客了?】
【就让这个博主去试试呗,反正他是教练出身的,知道轻重,就算真的打起来了,又不会对顾昭平怎么样,最多就是摸摸她的底子。】
【这个节目后面可是有极限运动part的,如果顾昭平谎报自己的体力和实力,然后后面安排任务的时候错误估计了,那才是不堪设想的好吗?】
【对啊,最多不过是看她丢人呗。】
……
围观的声音纷杂。
幸灾乐祸的有。
想看乐子,支持柔术教练去跟顾昭平过招的有。
犹豫不定,不确定顾昭平是不是真的会柔术的也有。
楚砚泽录了一天的歌,刚从录音室里出来,才看到消息说节目开播了,现在网上的舆论正盛。
他打开微博看了看,皱了下眉。
他心里涌起一股郁气。
其他人的自我介绍里也有一些不太过于实际的东西,其实特长这种事情只要是会一些,能够拿得出手、看得过去,也就不会有什么挑刺的。
可是现在大众对于顾昭平格外的刻薄,好像她一定要是达到了专家的程度,才有资格称一声自己是擅长的。
楚砚泽不明白了,平时在自我介绍里自称擅长各种乐器、运动和各种爱好的人那么多。
难道每个人都一定要达到能和专业选手切磋的程度才能够光明正大有底气地说一声自己擅长这样东西吗?
为什么对她那么高要求,那么刻薄。
怎么会这样,这都说的是什么?
楚砚泽心里很不舒服,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开始要为顾昭平声张。但是发到一半,他的手又顿了顿,轻轻的按了两下退格键,切到微信私聊顾昭平。
【昭平姐,节目播出之后的舆论需要管吗?】
他不该自作主张。
在某一个犹豫的瞬间,楚砚泽突然意识到了这或许还是跟阮念有关。
因为阮念的人缘太好了,人气太高了,所有人都无限的纵容着她,相信着她。
所以任何跟阮念做对的人都是有原罪的,顾昭平也一样。
本来大众对顾昭平的预期观感就很低,她必须做到100分,大众对她才能有60分的认可。
如果她仅仅是做到了及格线,那就等同于没有,还是负的。
她是站在最低的低谷里面爬起来。
顾昭平有一阵子没有回他,楚砚泽停顿了半天,还是反复的编辑了一段话过去,认真的,近乎于小心地说:
【阮念的人气太高了,现在很多人对于她还有滤镜,所以在节目刚开播的时候,可能舆论会受这种偏见的影响,但是我相信以您的行为和身体力行的人格魅力,这种偏见不会持续很久的,我们一起等。】
自从意识到阮念这个人有些邪门之后,楚砚泽就有意识地避着她。
他淡淡地看着那些和阮念做对的人一路滑落深渊,变得走投无路,而阮念一次也没有失利过,拥有的越来越多。
……他就越来越觉得这个人邪门。
娱乐圈里常常有一些养小鬼的传闻,楚砚泽不信这些。可是阮念是唯一一个让他甚至认真的开始思考是不是真的有这种巫蛊之术存在的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过顾昭平一直都没有回复他。
“砚泽,再来听一遍录音。”经纪人喊他的名字,楚砚泽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来,回过头应了声,把手机收进去说:“知道了。”
顾昭平并不是随时看消息的。
她忙碌的时候只看重要的消息,而重要的消息多半会致电亲自告诉她,所以她并不担心错过真正紧急的事情。
关于网络上有什么风头,她根本没看,也并不在意。
即便周围有熟悉的人关心她担心她受影响,给她发消息问候,顾昭平也都因为忙于工作而全部错过了。
今天晚上她唯一接到的一个电话是来自高教练。
“客户,我有个不情之请,明天的这次陪练,我能请个假吗?”
高教练有些汗颜,才刚上了没两次就要请假,这大客户难免会觉得自己不敬业。可是他其实是个很敬业的人,只不过这次的问题确实是很麻烦,不得不去处理。
要不是因为这个问题的话,他也不会迫不得已出来给人当私教。
正好他身后传来一阵叫嚷声,似乎还有砸打东西的声音,一片混乱!
顾昭平点点头,手里的笔尖在纸上点了一下,顺便问:“有什么事?”
这是她做领导批假的时候的惯性问句,高教练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随后赶紧回头看了看身后正在争吵的那群人,捂着话筒快步往外走了几步,找了个清静的地方,说:
“咳咳,不好意思啊顾小姐,让你见笑了,这是我家道馆的问题。”
高教练更加汗颜了,他是个要强倔强的人,凡事喜欢靠自己,也没想到会有朝一日向见过没几次面的大客户吐露自己的麻烦。
“我家里几代都是练柔术的,我爸就是一个柔术教练,只不过这些年柔术道馆的经营效益都不好,练柔术的人不多,我爸所在教学的道馆也快倒闭了,不想干了,我爸舍不得,跟他们商量了一下,就接手下来重新开了。”
“那个道馆馆长已经把这个道馆给了自己的儿子接手,他儿子都是我爸当年的徒弟,所以接过来也很顺利。”
场馆里面吵吵嚷嚷的声音越发大起来,高教练禁不住面上流下冷汗,回头看了一眼又走远了些。
“但没想到我爸努力经营,在网上引流,道馆有了些客流量,来报名防身的年轻女孩子很多,生意要渐渐好起来了,结果这道馆前一任馆长说不干了,他非说是这个道馆本来的名气就好,地势也好,才会引来这么多客流量,当初把这个场地租给我家的时候就是低价的,现在要么就全款把这个场地买下来,要么就不租给我们,要是还继续上课,他们就上门打闹……”
高教练看着走廊里拆下来的那块儿“谭氏道馆”牌子,禁不住十分头疼。
原来的那个馆长儿子是个无赖,偏偏在网络上又还有点名气,行事非常的蛮横霸道。
但说来说去,这个场地本来就是他们家的,他们真的要是不租了,那他们也没有办法。
现在正是客流量最好的时候,马上就到假期,会有很多人来报名。
他们家为了接下这个道馆就已经花出了所有积蓄,新一批的学费还没有到手之前,根本没有办法去找新的场地。
高教练本来在外面参加比赛,听说了这件事儿之后连夜跑了回来。没有办法,只能憋着一口气让朋友帮自己介绍了私教的工作。
顾昭平听着顿了顿笔,在纸上点出一个墨点,还没有说话。
高教练一口气将这些日子心里的苦水倒完,才察觉到自己说多
了,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客户,哎哟,这都给你倒苦水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尽快解决了这件事儿就回来陪练!”
“不忙。”顾昭平说。
她签了最后一份资料,盖上笔盖,对他说:“道馆在哪里?明天我来看看。”
高教练一懵。
啥,什么情况?顾大小姐要来道馆看看?
快到时间下班了,顾昭平看看日程表,问了他一句:“接手这个道馆要多少钱?”
高教练有点傻眼,他还没反应过来,愕然地磕巴了一下说:“嗯,大概,六百多万?”
比她想象的合算,顾昭平说:“行。”
“地址留给我,明天我来实地考察一下。”
高教练懵了:“什么?啊?等一下顾小姐,嗯,大小姐您,您是想,想来这里上课吗?”
这不对啊!顾大小姐自己在家里就有一个足够大的运动室,别说是练柔术了,在里面散个1万步都够了。
“我来看看能不能买下来。”顾昭平拿起外套穿上,离开了办公室,视线平静,“明天准时等我。”
电话挂了,高教练彻底傻了。
他举着手机,懵逼回头看了看。道馆里面那堆人仍然还在拉扯,那个姓谭的趾高气扬地指着他爸:“我警告你们,明天就是最后期限,如果再拿不出钱把这个道馆直接买下来的话,那么我就会找人把你们赶出去!”
“本来你们的租期就到这个月,我不想租了,我只想卖房子,这很正常吧?凭什么说我无赖?是你们出不起钱,出不起钱那就别租房子啊!”
谭力冷笑了一下,扯开对方抓着自己的手,扭头走了。
今天在网上大出了风头,明天又能把这家人赶走,重新拿回自己的道馆,简直是诸事皆顺。
他爽快得大笑。
高教练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突然觉得,明天将会有一场大戏。
他的心跳好快。
顾昭平坐上车回家,也没急着先看那些未读的消息。
她收集了一些关于柔术道馆的资料。根据高教练给她的地址,她查了查这个地段还是不错的,虽然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但是周围地铁通达,公共交通非常方便。
附近有商圈,也有大型住宅区,还有一些新兴企业,属于年轻白领聚集的地方,对柔术的需求和兴趣会大一些。
高教练又像是生怕顾昭平吃亏了,赶紧利索地把场馆里各个地方都拍了照片过来,方方面面都照顾到。
包括更衣室,器材间,办公室,甚至场馆里的地板他都给了个特写,都是崭新的,他们去年接手之后才翻修过。
最后还发了学员报名的资料册过来,谨慎热情,又有些茫然的担心:【顾小姐,这都是我们学员报名的课程,我们不会跑路的,等到这个假期收了新一批学员的学费交上来,我们就有资金继续运营了,这都是计算好的。】
顾昭平过了一会儿,只回了他一个:【嗯。】
顾昭平一直有盘下一个道馆的打算,一方面是方便她自己练,一方面是方便找陪练。
好的陪练不是那么好找的,就比如像高教练这么摔得好的人,就不是很常见,顾昭平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
还有一个点顾昭平没跟他说,在从前那个世界里面,顾昭平有一个很得心意的女保镖,就是从她的柔术道馆里出来的。
她也可以去发掘一点人才。
即便不算商业行为,为自己的爱好和需求买单,顾昭平也觉得不错。
回了家,她才开始看其他人发来的消息。
首先是节目组的郑安玲:【顾姐,明天来跟拍您的一日vlog,您觉得可以吗?】
顾昭平想起来豪门四季的流程中还有一个拍嘉宾的一日生活,她觉得没问题就同意了。
然后她才看见了楚砚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