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那位神仙看上了当朝太子殿下,故下凡化作未来太子妃。这人说神仙是眼前郎君的未婚妻,那这位韩郎君还能是谁?
当朝太子!
娘咧,活神仙和当朝太子就在眼前,他有生之年也算对得起祖宗了!
商人抑制内心的激动,大抵二位想低调才化名。
他哆哆嗦嗦道:“见过……韩郎君和于娘子。小人刘义,福州长乐郡刘家人,家中经营长乐织造,专为官府织作丝绸。”
【还是个官商哦~~】于清浅拿起一本《春秋》看了起来。
太子不想探究书里是否名副其实,放下手中信件,抬手做了个手势。
温左搬出两张矮凳:“刘老爷,刘夫人,请坐。”
商人受宠若惊。
太子知他已经清楚自己的身份,便开门见山:“听闻福州深受倭寇侵扰,刘老爷住在这里,可知其中情形?”
“这……确有此事,那贼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苦不堪言啊。何况……”
温左:“
何况什么?”
商人吞吞吐吐:“其中似乎有不少福州人加入。”
太子凝眉:“大赵子民,加入了倭国贼寇,一起抢夺百姓?”
温左恍然大悟:“怪道倭寇除之不尽,圣上施行海禁之政,严禁大赵子民与倭人互通,严禁倭人踏上大赵领土,怎么倭寇还是如此猖獗。”
“原来有人当了叛徒!”
商人看了眼太子,支支吾吾:“其实……”
温左愤愤不平:“得亏圣上英明神武,若能加强海禁,严处私通倭贼的叛徒,那些叛徒还怎么帮着敌国贼寇、抢夺生他养他的父母亲人。”
“温左。”太子淡淡看了他一眼。
温左自觉多言,忙低下头:“郎君,温左知罪。”
太子继续看向商人:“其实如何?”
商人摆摆手,陪笑道:“小人只是觉得这些叛国投贼之人太过可恨。
还是圣上英明神武,听闻派了熊小将军前来治倭,想必已将岭南那边收拾服帖,现在快要赶来福州了吧。”
【英明神武个屁,什么倭贼,什么叛徒,还不都是皇帝老儿的锅。
有这东西在,熊小将军又怎么讨的了好,吃的都是被自己人背叛的败仗啊。】
众人吃惊。
太子眼神犀利一瞬,神人为何说是父皇的错,‘这东西’又是何物。
正欲再听,远处忽然传来声音。
“不好了!秦郎君被蛇咬了!”
“什么?”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注意。
司马儿子被搀扶过来。
医女掀开他的衣摆,脱掉鞋袜,漏出被咬的伤口。伤口周遭已经变黑。
她的小徒弟递过医箱,
医女皱着眉处理伤口:“蔓延这么快,毒性很强。快去取清水。”
最近的河流离这里很远,侍卫们匆匆跑出去找。
【等你们提水来,人都没了。】
于清浅运用轻功“嗖”的一下溜远,不一会儿就提了一桶河水过来。
这边,医女正在处理伤口。
商人见到于清浅的神异震了下,又觉得理所当然。他凑过来,献出一个木盒子。
“小人见郎君疼痛难忍,不如吃点这个,不仅止痛、还可治病。”
司马儿子疼的额头冒汗,已然嘴唇发紫:“多谢。”
医女接过木盒,打开验看,见是一些白色粉状物,。
商人大力推荐:“这药内服啊,效果奇佳。我和夫人这些年体弱多病,全靠这东西吊命。”
医女自然要查看是否对症,拿小匙沾了一点,准备分辨其中药材。
于清浅刚提着第二桶水回来,就看到医女正在把药往自己嘴里送。
她心提到了嗓子眼:“等等!!”
【卧槽,乌香!这玩意是鸦/片啊,能往嘴里送吗?!!】
众人诧异的看着她。
乌香是何物,鸦/片又是何物?
于清浅顿了下:“这东西……看着好生眼熟。”
商人对神仙未卜先知并不惊讶,解释道:“此物名为乌香,是小人一位药商好友所赠,小人用了许久,什么病都能起到作用,绝无副作用。”
说着他似乎有点不舒服,鼻子抽了抽,让小厮再拿一盒来。
于清浅一眼难尽:“听说……此物成瘾。”
商人一边吸食乌香,一边疑惑:“成瘾?”
一旁的刘夫人也要了些:“老爷,妾身感觉胸口有些难受,可否也用些?”
商人立即分享给她。
【喂,别吸啦,这可是足以摧毁人的毒物!一看你俩就是瘾犯了,只要断了乌香,恐怕就像被一万只蚂蚁啃噬。你还想把这破玩意给乔大夫尝试。】
商人一愣,他夫妻二人还真的从未断过此药。
医女也也顿住。
于清浅:“此物……据闻根本不治伤,反而是控制人的利器,你不若停下来,试试会有什么反应。”
商人对神仙很是信服,虽然不肯相信此药有害,还是与夫人对视一眼:“既然于娘子发话,不如试试。”
“好。”
众人都好奇地望着他们,医女已为司马儿子包扎好伤口,他唇角不再发紫。
没想到还未过去半盏茶,商人渐渐浑身发抖,额头冒汗。
“药,给我药。”他开始忍不住了,试图伸手去扒拉被于清浅收起来的乌香。
刘夫人也很难受,心里更是一点点变凉。
商人没有要到,又过了半刻钟,忽然往地上满地打滚。
“痒,心里好痒,给我药,求你……”
商人开始流鼻涕口水。
他以前只要不舒服就立马服食,从未忍过。此刻才忍了半刻钟,就像被亿万只蚂蚁啃噬。
他趴在地上,大口喘气,仿佛一条垂死挣扎的狗。伸出骨瘦如材的手:“药,给我药……”
复又难受得左右翻滚,青筋暴露。
众人见到此情此景,不寒而栗。
差点也服用乌香的司马儿子吓了个哆嗦。
还好还好,他还没有碰那玩意儿。司马儿子拖着残腿离医女手中的木盒子十米远。
刘夫人感觉仿佛冰针刺骨,但还没到商人那程度,尚有理智。
她一把扑在商人身上,声泪俱下:“老爷,你这是怎么了?药!快给老爷药!”
于清浅深呼一口气,把乌香递给他们。
【这哪里是药,分明是毒。】
又过了一会儿,两人抖着手吸完药,终于清醒过来。
他们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儿。
刘夫人含泪控诉:“老爷,咱们被你那好兄弟骗了,他说过没有副作用的。”
商人想起方才从未有过的感受,巨大恐惧涌上心头,又摇了摇头:“不,不可能,他也和我们一起服用,应该跟我们一起受骗了。”
于清浅无言以对,只好假装没看他们,在欣赏风景。
【这是什么傻蛋,人家吸的是面粉,你吸的是乌香啊。要是不跟着你一起吸,能让你信任嘛?】
电视中,装潢华丽的房间里,商人和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子正在享用乌香。
只是细看的话,瘦弱的商人一脸享受,高大男子却皱着眉应付地来了两口,随即便盯紧商人的一举一动。
完事后,高大男子独自离开,将木盒子交给自己的心腹:【“把这面粉处理好。”】
电视外,商人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都是那药铺好友给自己下的套!
他面目充红:“为何?夫人,我待他不薄,他为何这般对我?”
刘夫人安慰回抱,咬牙切齿:“此等小人定是图谋我刘家的长乐织造,图谋刘家的官商之位!只是不知背后是谁?”
【人家图的分明是你啊刘夫人。】
于清浅见两人你侬我侬,尴尬地背过身去,抬步离开。
心里却忍不住唏嘘:【那男子本来打算直接灭了刘家,要不是因为夫人你,又怎会如此大费周折?】
商人夫妇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