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女儿又要出远门,这次不是出京那么简单,还要出国,于夫人担心得不行。
怕女儿水土不服,又怕女儿生活不习惯,恨不得把家里的一砖一瓦都给她带上。
于清浅苦恼不已,这些东西可怎么带走。
好在医女的到来及时解救了她。
只见医女撩开衣摆,直挺挺地跪下:“请娘子带下官一起走。”
“快请起,”于清浅扶她,“乔太医这是做什么,我们此行前往珊州,打打杀杀十分危险。京城繁荣太平,你好不容易成为太医,做甚想不开跟我走?”
医女古板的脸十分严肃:“乔茹早就说过,您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入太医院只是因为您回京了。”
跟着仙子做出疫苗后,她就意识到只有眼前之人可带她打破医道现有的瓶颈。
“何况在太医院整日为贵人诊治头疼脑热,并非乔茹所愿。”
于清浅心想也是,一代天才怎么甘心被限制在一方天地,做没有意义的事。
正要答应,突然电视中视频一转,看到一处热闹之地。
迟疑片刻:“要不我们逛个街,再考虑考虑?”
医女:??
“……”
直到她满头问号地被带到大街上,还是十分茫然。
东街,往来皆华服,街道两旁张灯结彩,一片繁华景象。
今日的东街尤其热闹,鞭炮噼里啪啦响,唢呐滴滴地吹,路上站满了看热闹的群众。
司马儿子随便扯了个老妇人:“大娘,这里怎么这么热闹?”
“你不知道?今天是状元郎游街的日子,听说有几位大官准备榜下捉婿呢。”
她偏头看到头顶天幕的神人,神色亢奋,虔诚地拜了两拜,在于清浅莫名其妙的目光下欢快离开。
京城众人已经习惯了神人的存在,并被勒令不许打搅神人修行,故而她只好压抑兴奋。
【这年头老人家也这么活泼吗?】于清浅深沉地看着老妇人一蹦一跳,生怕她腰闪了。
司马儿子羡慕不已:“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换我科举,不知有生之年能否考中举人。”
于清浅摸摸鼻子。
医女诧异:“你不是中过秀才?”
司马儿子尴尬:“其实要不是我爹逼着我学,根本考不上。我就没有科举的天分,那些圣贤书一看就头疼。他非盼着我成才!
乔姨你说说,换他自己恐怕连《论语》都背不齐了,还整日要求我中举,是不是过分?”
学渣本性暴露无遗。
医女不由点点头。
秦郎君的天分不在此,确实不该逼他。
于清浅继续摸鼻子:“咳咳……”
正说着,前方一排排差役敲锣打鼓,嘴里喊着:“闲人回避——”
几人翘首以盼。
高头大马之上,状元郎帽插官花身披红袍,好不威风。
姑娘们朝他丢手绢,丢花朵,孩童们欢呼着。
司马儿子望了又望:“乔姨,这人怎么有点眼熟,像我一个同窗?”
医女定睛一瞧。
司马儿子心底直冒酸泡:“我这同窗都高中了,也不说知会我一声。”
于清浅看不下去:【……那是你爹!】
“……” ??? !!
司马儿子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脸都憋紫了才憋出一句:“爹?”
【哈哈哈,你自己学渣,还以为全家都是学渣,别看你爹整天只会骂你不成才,没想到吧,他亲身上阵能考个状元回来。哈哈哈哈……】
电视中不断闪烁几幅画面。
画面中,司马捶胸顿足:【“孽子,这点课业都做不好,这期又是学堂垫底。”】
司马儿子委屈道:【“您只会叫儿子学,怎么不自己上?恐怕爹爹一把年纪再进学堂,考得比儿子还垫底。”】
【“你!”】司马气到吐血。
画面一转,司马重考后,在学堂上大方光彩,吸引一大批学子倾佩:【“秦兄,你这篇论述文采斐然,又拿榜首,叫小弟实在惭愧……”】
大街上,司马儿子早已臊得满脸通红。
医女眼中流光溢彩,没想到时隔二十年,他还是这么出色。
远远看到有小厮凑近状元,说了些什么。
于清浅掩面提醒:“还不快去,有人榜下捉婿了。”
司马已有四十好几,但保养得当,看起来相当儒雅,不超过三十的样子。因此得到不少姑娘老爷们青睐。
“什么?榜下捉我爹!”
司马儿子坐不住了,拉着医女匆匆跑去。
“放手……”医女最终没能拗过他。
身后,于清浅的丫鬟珠玉惊掉下巴:“娘子,新科状元竟然是儒林郎的父亲,定州那位司马大人?”
好像曾在天幕中见过,这位大人为了追随乔太医入京,决定弃官重考。
于清浅语重心长:“儿子十年寒窗,不能光宗耀祖,还不兴老子十年陪读光耀门楣?以后儒林郎就要儿凭父贵了。”
珠玉张大嘴。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儒林郎凭着疫病贡献才破例成为九品芝麻官,父亲却前途不可限量,好像确实儿凭父贵……
于清浅踏步前去看热闹,徒留珠玉在原地怀疑人生。
这边,司马儿子拽着医女疯狂大喊:“爹!爹!”
被差役拦住:“来者何人,休要大呼小叫,还称新科状元为爹?仔细看看,你们像父子吗?”
司马儿子不管不顾,他已经听到小厮和父亲的对话了。
小厮:“状元老爷,我家老爷是国子祭酒,娘子是老爷的嫡女,刚满十六,特请您去客仙楼一聚,已定好包厢。”
司马刚要回话,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喊爹,转头望去,不由目露惊喜。
他从高头大马上一跃而下,引得周围娘子夫人们尖叫。
“他来了,状元郎朝奴家走来了!”
不料状元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一个小郎君冲去,张开双臂。
小郎君激动得叫了声“爹”,同样张开双臂。
娘子们大跌眼镜。
这位状元郎看起来不过二三十,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儿子!
却见状元郎直接略过小郎君,朝他身旁一脸古板的老妇人抱去。
那老妇人瞧着已经四十好几……难道是他娘?
这边,司马儿子扑了个空,一脸懵逼:“爹?”
转头却发现父亲已经把身旁的乔姨抱个满怀。
匆匆赶来的于清浅刚好看见这一幕:“啧。”
状元郎如
今已不是小小定州司马,搂着失而复得的医女庆幸不已:“茹儿,为夫考上状元了,以后我们在京城再也不分开。”
【臭不要脸,还没成亲呢,就称上“为夫”了!】
娘子们心碎了一地。
堂堂状元郎竟然钦慕一个年老色衰的女子。
一旁国子祭酒家的小厮也替自家娘子不值,碍于神人在场,不敢通知老爷来收拾这个不识好歹的状元。
被紧紧箍住的医女心砰砰直跳。
眼前的男子为自己舍弃一切,又为自己拼命挣来一切。
说没有心动是不可能的。
自从孩子被前夫亲手害死,她早就对天下男子死了心。
为何他偏偏要闯进来,比年轻时候更加热诚。
心被豁开一道口子,她慢慢伸手回抱。在这一刻,过往所有的芥蒂都已放下。
于清浅欣慰地旁观。
【乔太医还想跟我去珊州,那里一片乱象,哪有京城安全,还有这么一位夫君。还好我先把人带到这里来,不然这俩瓜皮又要错过了。
于傲天你咋这么机智?嘿嘿~】
周围娘子一阵惨叹,这么好的郎君竟然是别人家的啊。
司马激动不已:“茹儿,你终于回应我了!嫁给我!为夫起誓护你一生一世。”
不想医女却渐渐松开。
第118章 出征珊国“承蒙大人厚爱,本官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