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外,徐中书脸色由青变紫,不时小心瞧了瞧面无表情的太子。
本王?
竟是晋王!
他可是太子党啊!女儿不自爱已经够让他丢脸了,竟然还和晋王……
美妇人头深深低下,已经快低到地上了。
这神人看起来颇有神异,为何用法术把这种事公之于众?
没脸见人了!
视频持续播放,两人搂着往床上走。
围观百姓顿时兴奋起来,这种香艳桥段是他们能看的吗?
有孩子的纷纷捂住孩子的眼睛耳朵,自己却偷偷斜起眼睛,盯着天幕的眼睛似发出光来。
刺激!竟然在寺庙……
谁料视频突然转向一只香炉,随后传来一阵欢快的童谣音乐。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眼睛,真奇怪……”】
众人:“……”
【可恶,为啥一到关键时刻就看不到,连声音都儿童化处理!我就只配去幼儿园是吧?!】
“…………”
美妇人松了口气。
播放没多久终于恢复正常,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
【“王爷,奴家已经委身于你,你答应娶奴家做侧妃,何时来提亲啊?”】
【“不急,本王不日就去提亲。”】
于清浅叹息:【当初太子之位迟迟不定,皇帝也是,表现得那么宠爱齐妃,让所有人都以为齐妃所出的晋王最有希望。
当时徐娘子只是徐中书的庶女,正在议亲,不甘心低嫁,竟然主动勾搭晋王,梦想以后当贵妃。
傻孩子,有梦想是好的,但你好歹看看亲爹的立场啊!你爹明显站皇后嫡子、文宝那一派的,晋王也是顺势利用你,想等你怀孕再去提亲,到时候你爹不同意也得同意,必须换阵营。】
【结果……好嘛,还不等怀孕提亲,皇帝直接封文宝为太子,你爹也成了大功臣,封太子少傅,晋王还跟你处个毛哇!】
徐中书咬牙,他还不知道有这茬,差点就被迫换派别了!真是他的好女儿。
偷偷睨了眼太子,却见他眼神淡漠,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
徐中书悚然一惊。
【徐娘子被抛弃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彼时亲爹已成少傅,晋王怎么也不要她,没办法,只好回去议亲找个好骗的冤种接手,家境贫寒的新晋探花田绍仁可不就入了她的眼?】
【哈哈哈探花郎果然好骗,为了不被发现失洁,新婚当夜竟然被徐娘子轻易用丫鬟蒙混过关!有一说一,两人真相配啊。】
视频中,徐娘子骗他:【“夫君,妾身害羞,把灯熄了好不好?”】
【“都听娘子的。”】
公堂上,田绍仁恨毒地看着美妇人:“你竟骗我至此,竟骗我至此!贱人!”
美妇人心虚片刻,又硬气道:“你还骗我了呢,明明有妻有子,却骗我说孑然一身,父母不愿过来,其实见的那几次也不是你真正的父母吧?”
“若非你如此骗我,我怎会挑中你?”
“哐啷。”田绍仁这一刻真的后悔了,无力地瘫倒。
柳烟芸惊呆,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她和虎子差点被追杀致死,如今为了孩子翻供,结果孩子压根不是他的!
同时心里也隐隐解气,种瓜得瓜,种果得果,如今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柳烟芸还不知道,如果她在堂上放过田绍仁了,他后面不一定会放过她。
这时,太子慵懒地支着下巴:“柳氏,你的案子已经过问父皇,如若翻供便是欺君。还翻供吗?”
柳烟芸:!!!
“民妇不翻供了!”
大理寺卿头不疼了,立即道:“如此便来签字画押罢。”
田绍仁颓丧地被带下去,不断后悔没早点杀了柳氏,又后悔当初找跳板时不该选徐中书之女。
案件终于尘埃落定。
太子忽然觉得眼前闪过一丝微弱的亮光,他立马看向于清浅,却无任何动静。
是错觉?
不对。
他想起了当日在宫里看到的闪光,那次要亮上许多。
……
这件案子结案后很快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除了吏部侍郎田绍仁杀妻杀子案外,他的另娶妻子居然带着孩子改嫁晋王了!
一个个重磅新闻砸下,于清浅却无心打探。
她被于夫人拘在后院绣花。她娘说既然快要嫁人,要好好拾起绣工,以后给太子裁衣刺绣。
这几日在府里,于清浅感觉自己食量变得十分奇怪。
将五菜一汤的宵夜吃干抹净,连带汤也喝得干干净净。
面对于夫人一言难尽的眼神,于清浅尴尬笑道:“娘,女儿吃饱了……”
【饿!好饿好饿好饿!!】
于夫人:“……”
“……要不再来点?”
于清浅连忙摇头,矜持道:“不用了娘,女儿真的不饿。”
脑中电视再次闪过五花肉白斩**宝鸭……
【不行,我可是淑女,怎么能跟头猪似的只知道吃!】
虽然如是想着,手却饿得捏紧了桌角。
“咔擦。”
桌角突然被掰下来。
她错愕地看着桌角,和于夫人大眼瞪小眼。
“…………”
第15章 在于府逗猫遛狗的日子这祖宗终于走了……
次日,听闻于小弟近日劳累过度,作为长姐,便差厨房做了一碗鸡汤,亲自提去探望。
很快,于清浅便来到于小弟的住处。
此时正有几位他在学堂的同窗前来探望,约莫八九岁。
“清弦兄,你最近都没去学堂,哪里病了麽?”
其中一人拿出一本笔记:“平日你作的诗最得先生赞誉,这是这几天的课业,想来你必定不愿落下功课,便给你带来了。”
于小弟虚弱地躺在床上,眼底乌青、嘴唇苍白:“多谢子台兄。”
恰在这时,于清浅提着鸡汤上门。
小孩们纷纷乖巧地起身行礼,他们之前远远见过那道神奇天幕,回去又被长辈叮嘱过。此刻仍忍不住好奇地看着她头顶。
于小弟一见她就变了脸,别别扭扭地唤了声“长姐”。
于清浅颔首,柔声道:“小弟最近很是劳累,身子可还爽利?长姐给你带了鸡汤补补。”
“多谢长姐。”
一个同窗敬佩道:“清弦兄真乃我辈楷模,病了还要劳累,必是在看书。”
“是极是极,先生叫我等多向你学习,原来清弦兄不仅天资聪颖、作的一首好诗,私下还如此上进。”
于小弟摆手,嘴角不自觉裂开:“哪里,只是练字罢了。”
【“呜呜呜!好多字,根本抄不完!……”】
一阵哭声响起,几个同窗疑惑地寻声望向于清浅头顶,竟然看到视频中于小弟悬着脑袋在奋笔疾书。
于小弟脸色大变:“长姐!”
【写诗全找白姨娘代笔被老爹罚了吧,十遍论语,十几万字!可不得劳累过度,这个月甭想出去了。】
只见天幕中,正是夜晚,于小弟眼底乌黑,头上吊着一根
绳子。一打瞌睡脑袋就被绳子勒醒。
旁边站着下职回来的于爹,拿着棍子犹如魔鬼:【“抄!不是喜欢抄你姨娘的诗吗?这个月抄不完再加十遍!”】
于小弟惊恐地奋笔疾书,眼泪吧嗒吧嗒掉:【呜呜呜~~儿真的知道错了爹!再也不叫姨娘代写了!呜呜呜呜呜~~~“】
视频外,同窗们纷纷瞪大眼。
清弦兄在学堂一向名列前茅,原来他的诗竟是找姨娘代写的!
这几天也不是生病,而是被他爹罚抄《论语》。
先生还不断夸赞他的诗作,要我们向他学习!!
同窗们面面相觑。
于小弟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