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连连喊冤:“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和邻居然哥清清白白,也没有害死夫君和婆婆,求大人明查!”
另一个中年人则含泪告冤,正是死者新郎的堂伯:“大人,可怜小人的侄子和母亲在成婚当日横死家中,等他们一没了,大半财产都归这毒妇所得,不是她杀的还能是谁?”
新妇只一个劲儿摇头。
于爹:“还敢狡辩!仵作验尸后表明你夫君死时还未入夜,显然还没有洞房,为何又验出你已破身?”
新妇一个劲儿喊冤:“民妇哪里知道夫君死于入夜前,不可能啊,当日夜里民妇分明与夫君洞房的。”
死者堂伯则道:“小人打听过了,这毒妇和她的邻居青梅竹马,只这邻居家中穷困,当初提亲没能成功。
他们若非早有私情,怎会破身。嫁了小人的侄子后,再害死他们母子,他们就能分得大笔遗产!”
围观的百姓们指指点点。
“这毒妇和邻居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怜新郎和寡母还以为结了一门好亲。”
“不是她害的怎么破身了?还想把这事嫁祸到新郎头上,没想到仵作还能查到具体时辰吧,啧啧。”
却见堂上新妇叫冤不成,忽然哭喊道。
“大人,民妇真的没有害人,愿请于娘子作证!”
“……”
众人大跌眼镜。
于爹也没想到堂下嫌犯竟然会向浅姐儿求证,要知道什么事都逃不过浅姐儿的神器,这嫌犯竟然敢找浅姐儿,说明确实可能有冤。
他往外一扫,果然听到百姓们议论纷纷。
“竟然敢找那位,难不成真的有冤?”
“这难道不是已经证据确凿了吗?”
于爹头疼,若今日起了这个头,日后浅姐儿怕是没有宁日。
然而看到众多百姓都十分期待,他只好朝捕快吩咐一声:“去把浅姐儿找来,就说为父找她有事。”
捕快也暗暗期待:“是,大人。”
老天,前面是有过神人帮忙破案,但这可是第一次有嫌犯主动请求对神人“自证清白”。
他暗道,这神人的影响越来越大了。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
于清浅被带到了公堂。
看到人山人海,她一脸懵地问捕快:“我爹找我有什么事?”
“浅姐儿,浅姐儿……”于爹招呼她过去。
于清浅望了望堂下满脸激动的妇人,满头雾水地走上去,小声问:“爹,您这有正事呢,不知叫女儿来所谓何事?”
于爹心虚地咳嗽一声:“这……此案审完后为父便下职了,想为你娘挑件首饰,你最懂你娘的心思,到时想请你帮忙看看。”
于清浅:“……”
她难言片刻:“原来如此。”
【就这?!就为这?你就把我从家里大老远找过来,不好好审案,在这么严肃的公堂上跟我讲“买首饰”?】
于爹一再心虚。
今日开了这头,往后怕没有消停了,也怪浅姐儿自己影响太大。
却听堂下新妇哭道:“大人,于娘子,民妇冤枉啊!”
于清浅转身过去,不明白对方叫冤就叫冤,为何还要带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脑中翻了翻相关视频,她忽然皱起眉头。
堂外。
一位灰袍、高大的异域男子正躲在人群中围观,正是之前的土藩首领。他身边跟着乔装过的使臣,正用土藩语和首领交流。
使臣十分纳闷:“王上,那位太子妃居然真愿意来公堂?”
他们正是听说了,有人请求在这位“神仙”面前自证清白,这才好奇地跑来围观。
首领环顾周围犹如见到真神的狂热人群,笑道:“看来大赵比本王想象中神秘,这次朝贡,本王亲自去。”
使臣震惊道:“什么,王上您亲自……您跟着来就已经很危险了,绝不能让人知道,怎么还直接面见大赵皇帝?”
首领却直直地看着公堂上的“神仙”和天幕:“你忘了?据说那位掌管‘真相’。”
使臣神情一肃。
第36章 天朝上国?于清浅默默退到堂外。……
于清浅默默退到堂外。
只见死者堂伯告道:“大人,我那侄子和母亲死后第二日辰时,我本去庆贺,哪料将他们两人抓个正着。”
邻居叫冤:“大人,小人是提过亲,但亲事并没有成,新婚第二日也只是为她送鱼。”
新妇:“然哥确实只是送鱼啊!”
死者堂伯当即跳出:“然哥然哥,瞧你叫的多亲密,还说没有私情?”
“啪!”于爹看了看几人,“安静。”
他悄悄地瞥一眼堂外第一排的于清浅。究竟怎么回事,难道和之前童大兰案一样,死者的堂伯贼喊捉贼?
不止他,捕快们、围观百姓都悄悄地瞥向她。
这神人怎么这么安静?
于清浅正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围观群众,丝毫不知道自己又被围观了。听完堂上几人的陈述,她沉入脑中,开始搜索视频。
看到标题,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凶手另有其人。】
众人一惊,另有其人?
死者堂伯不可置信,若另有其人,新妇怎会破身?
视频中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男人,他走路一瘸一拐。
此时刚刚陪宾客喝完酒的新郎吐得昏昏沉沉,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新郎也该入洞房。
男人一瘸一拐地走到新郎身后,关切道:“任郎君,怎么喝这么多,你还好吗?”
堂上,新妇和邻居背对于清浅,只能听到声音。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纷纷变了脸色。
新妇终于想起不对劲儿:“大人,民妇记起来了!洞房的时候,夫君喝的很醉,只依稀看见他穿着喜服。
夫君熄了灯,也没说话,走路时有些不稳,民妇还当他喝得太醉摔了一跤。”
“如今想来,他哪里是夫君,分
明是民妇的邻居跛子啊!”
之前完全没想到跛子会在这里,毕竟跛子是娘家的邻居,而这边的宾客全是男方的。
然而一听到这声音,她就全串起来了。
众人哗然,完全没想到是这么个走向。
于爹一拍惊堂木:“传跛子!”
于清浅也听到她的话,不免感叹:【还好徐春花发现不对劲儿了,谁能想到这跛子虽然是新妇邻居,其实还是新郎的远方表亲呢?
这跛子人到四十没娶媳妇,一天招猫逗狗,对同巷的徐春花垂涎已久,还花光积蓄想把人娶回家,人父母怎么可能同意。】
视频中,跛子来新郎家中吃酒,酒壮怂人胆,看到新郎意气风发,他十分愤恨。
等到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他看到新郎醉得走不动道,不知怎么就上前了。
【“任郎君,怎么在这儿吐,来来,我带你去恭房。”】
新郎不清醒地看了眼,被他扶着歪歪扭扭走了几步:【“是你啊跛子,听说你还向春花提过亲,也不瞧瞧你什么德行,呕……”】
他又撑着一棵树吐个不停,却不知这话惹怒了跛子。
背后,跛子高举一块大石头。
周围百姓们忍不住闭上眼睛。
视频外,没多久,跛子被传唤过来。
来的时候,他虽然心虚害怕,却能强装镇定。然而一到公堂看到天幕,他顿时变了脸色,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
于爹不审大官的时候还是很有气势:“跛子,徐春花状告你杀害其丈夫、婆婆,还伪装成新婚丈夫与他洞房,你认不认罪?”
跛子虽双腿发软,心中打颤,但还是忍不住辩驳一下:“大,大人,小人没有杀害……”
【哈!就是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先用大石头砸死醉酒的新郎,将他拖到恭房;然后穿上人家的衣服,扮成新郎与徐春花洞房。
下半夜清醒过来想跑,结果遇上早起的新郎母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全解决了!】
视频中,跛子正在把衣服穿回新郎身上,突然被新郎寡母撞见。
她捂住嘴:【“你……”】
却见跛子突然扑过去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公堂上。
新妇徐春花虽然没看到视频,但光是听声音就已经泪流不止了:“跛子害我全家,求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死者堂伯也没料到侄媳妇原来也是受害者,一时讷讷无言。
如今真相大白,跛子毫无意外被问了斩,他颓废地被带下去时,怨恨地看了一眼于清浅,然而无济于事。
却见围观百姓响起一阵叫好声。
“好!”
“哔——真乃青天在世,短短半日就破了此案,不然那新妇和邻居不得冤死?”
“不愧是真相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