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由于不能在丫鬟眼皮底下露馅,加上手铐不能分开。两人和衣躺在一起,两手触碰。
陌生的感觉让两人触电一般僵硬。
“那个……”于清浅试图缓解一下尴尬,“殿下不要多想,我们只是为了查案,委屈殿下了。”
太子不明白神人为什么觉得委屈他?
他轻笑一声:“娘子本就是孤未过门的妻子,倒是委屈了娘子,还未过门。此事过后,婚期也该……”
“呼~~呼~~”
“娘子?”
才一句话的功夫,她已经睡死过去。
“……”
他从未和别人同睡过,也从不知道有人可以入睡这样快。从躺下到睡着,有超过五句话的功夫吗?
太子看着神人的睡颜,迟迟不能入睡,未曾发
现自己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入神。
这时,于清浅睡着的本性暴露,习惯性地找枕头,于是摸到太子。
下一秒,她一手紧紧箍住。
太子心跳加快的同时,突然感到腰间有些湿润。
伸手一摸,上次得到金光后痊愈的腰间再次露出血迹。
突然,于清浅的一只腿也紧紧压在他的腿上,俨然把他当成大型抱枕。
“咔擦,”黑暗中,似乎出现腿骨碎裂的声音。
太子:“……”
这下,他终于明白神人为何一直说“委屈他”。
自从上次金光如体,他也产生一点金丝,只是很少,现在便集中全部金丝为自己治疗腰伤和腿伤。
半夜。
丫鬟们已经睡着,温左从窗户翻进来。
太子用所剩无几地金丝费力掰开手铐。
温左小声询问:“殿下,这宅子已经证明县令不清白,为何不直接拷问他们,反而演一出被囚的戏?”
就算上面有人,他们有的是手段拷问,现在这么隐忍不是殿下平日的作风啊。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然看到床帘外垂下一截女子胳膊,上面带着手铐。
温左又看了看太子手腕的勒痕,顿时一惊。
他明白了!
殿下这是为了享受神人的保护,为了和神人亲近!
霎时间,温左看太子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
“殿下您怎可如此?”
太子淡漠看他一眼:“温左,你失言了。”
“是,殿下。”温左连连低头认罪。
太子想到白日杨郎君摸神人下巴的手,凉薄地吩咐道:“废掉县令儿子的右手。”
温左早就想砍了他,当即应是。
待人走后,太子回到床畔。
随即丹田发力,挤出最后一点金丝,将另一端手铐圈在自己手上。
这才带着温柔的笑容躺下。
没多久,于清浅手脚再搭过来。
刚痊愈的腰间再次出血。
“咔擦”,腿骨也再次断裂。
太子脸色发白、额头冒汗,体制发作、泪珠掉落,然而他脸上却带着满意的笑容。
和之前斗虎时被神人压住、白日被神人圈住的触感一样,他面带笑容、十分舒适地陷入沉睡,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这天晚上,太子不自觉露出从未在神人面前表露过的一面。
第60章 以月事为引夜半三更,府宅似乎……
夜半三更,府宅似乎十分热闹。
“抓刺客!——”
“小老爷受伤了,快把最好的大夫找来!”
隔了一会儿又有人说:“小老爷说了,把那位找来。”
外面的脚步声响个不停,不过丝毫没有影响到于清浅的睡眠。
第二天,她迷迷糊糊醒来,舒适地伸了个懒腰,冷不丁看到太子直勾勾的眼睛。 !
她下意识拍了下手。
“嘶~”
于清浅这才发现拍到了太子腰间,一手黏糊糊的,不正是血?再看他的眼眶,还有些微潮红。
显然是她造的孽。
这一刻,她的惊吓不比在河里时少。
“抱歉,殿下,臣女为您包扎伤口。”
太子勾起一个温和的笑:“无妨,伤势不大,娘子也是无心之举。”
于清浅十分歉疚地搀扶太子起身,却发现他走路一瘸一拐。
于清浅张了张口:“……”
更加内疚。
这时,紫衣丫鬟来收拾床铺,突然发现床上的红色,惊喜地回转头来:“娘子来月事了?”
于清浅:“没来,我家夫君受伤了,可否请个大夫?”
紫衣丫鬟这才注意到太子腰上变红的衣裳。
“这……”这可是阶下囚,还要为他请大夫?
于清浅悄悄看了太子一眼:“日后说不定我们夫妻二人还是你半个主子呢。”
太子想到昨日的三人行言论:“……”
丫鬟们无言以对:“………”
最后她不情不愿道:“你等着,奴婢跟小老爷请示一下。”
却见这时,另一个绿衣小丫鬟将她拉到一边,悄声道:“紫鹃姐姐,你真信那位郎君受伤了?昨日还好好的,怎么睡一觉就受伤了?”
紫衣丫鬟纳闷:“你的意思是?”
“我看呢,就是那位小娘子来月事了,蹭到她夫君衣服上,然后借口她夫君受伤,联系大夫,怕是谋划逃跑。”
“什么?”紫衣丫鬟捂嘴,“这么说,这位娘子真有月事!”
绿衣小丫鬟是新来的,不明白紫鹃为什么重心放在“月事”上,不该关注“逃跑”么。
随即就见紫衣丫鬟匆匆离开。
再次折返,她竟然拿出一个桶,上面还铺了褥子,带着香味。
绿衣小丫鬟不解:“紫鹃姐姐,你这是?”
太子正猜测这个桶的用意。
不料于清浅一看到这个桶就如临大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回床上,还将太子抱起来端在床里侧。
太子:??
紫衣丫鬟笑着凑近:“娘子来月事怎么也不说一声,府里的月事带赶巧没有了,便劳烦娘子先坐在这个桶上,以免脏了衣裙。”
还不等于清浅有反应,绿意丫鬟已经被炸裂到。
她才来府中不久,以为自家老爷强抢民女已经是她接受的极限,昨日听到“三人行”言论够震撼了,此刻更觉神出天外:
“来月事了,不用月事带……一直坐在桶上?”
“闭嘴!”紫鹃训斥一声,又熟练转换笑容,“娘子不用担心,若要如厕,另用恭桶便是。至于这位郎君……既是夫妻,也不必害羞。”
于清浅憋红了脸,惊恐地看着这个桶:“我真没来。”
这也太变态了!而且是在文宝面前保持一整天如厕的姿势。
不行,今日就得把县令之子的事情解决了!
内侧的太子却没有吭声,不知是暗暗期待还是相信她能解决。
却见紫衣丫鬟目含歉疚:“那就对不住了。”
她突然上前去拉人,打算来一波强的,又朝后招呼:“小绿,还不来帮忙?”
绿衣丫鬟只好一起上,然而半天后……
“使力,使力啊!”两人忙得满头大汗,然而那娘子没有动弹分毫。
紫衣丫鬟又叫上院子里看守的小厮、婆子,然而于清浅犹如焊在床上,毫无所动。
她吓得倒退两步,惊骇道:“怪物,你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