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像个奔赴战场的战士,想想书里写的情节,他俩伉俪情深,贺知君那个腻歪的劲儿,简直跟叶乔屿一模一样,估计问题不大。
贺知好舒舒服服的躺在病床上,等着江月欢凯旋的好消息。
贺知君心细,从病房出来也没傻站着,昨天他听朋友说,供销社会上一批罐头,他早早的就去排队了,拎着两个罐头回来。
上楼梯的时候碰见了江月欢,这段时间两个人也熟悉了。
“江同志,还忙呢?”
江月欢下定决心就不会犹豫,她看了玻璃罐的罐头一眼,一会万一吓到贺知君,他不会手滑把罐头打碎吧。
贺知君注意到她的眼神,以为她馋罐头了,笑呵呵地说:“江同志,一个我拿回家,一个留在这你和小好分着吃,就当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她。”
江月欢:……
她看起来是什么很馋的人吗,为了吃罐头把人拦在楼梯?
江月欢摇摇头:“我有话跟你说。”
如果说叶乔屿是有攻击性的帅,只有笑的时候才显得温和一点。
那贺知君就是一个时时刻刻看起来都很温和,甚至有一点笨笨的帅哥,毕竟他这张脸和贺知好的脸,几乎是一模一样。
贺知好看起来也是一个笨蛋美女,没什么心眼,当然他兄妹俩也只是看起来没有,表面上人畜无害,其实心眼跟蜂窝煤一样。
谢昭笛经常说,外人都评价这对双胞胎老实,完全就是沾了长相的光。
贺知君露出整齐的牙,看着真的没什么心眼:“怎么了?”
江月欢对上他的视线,还有点害羞,耳根也有点热,都到这步了,总不能退缩了。
她坦率地说:“贺同志,我喜欢你。”
她其实还想问,他俩能不能结婚,江月欢怕贺知君一下接受不了,还是给他留点缓冲的时间吧。
贺知君的眼神懵了一下,喜欢他?为什么。
他是做了什么吗,不是啊,为什么要喜欢他啊。
江月欢见贺知君久久没有反应,心里没底了,又问道:“你,讨厌我?”
贺知君连忙摇头:“当然不,”
“那你就是喜欢我喽?”
贺知君第一次觉得自己反应慢,嘴也笨,要是贺知好在这,她肯定四两拨千斤,就把这件事情搪塞过去。
当然,要是贺知好在这,她就忽悠着贺知君跟人在一起了,把贺知君卖了,还得让她小哥帮忙数钱。
“不是,江同志,实在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晴天霹雳,贺知好不是说,贺知君没对象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喜欢的人,就连贺知好都不知道。
原本江月欢觉得阳光明媚,现在好了,乌云密布了。
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可是小好说,你没有对象啊。”
“嗯,是我单方面喜欢她,她还不是我对象,所以江同志,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了。”
贺知君没多留,想让江月欢自己冷静一下。
他快步走进了病房,把罐头往床边的桌子上一放。
贺知好觉得不对,怎么就贺知君自己过来的,难不成没成功?
“贺知好,江护士的事你怎么没提前跟我说?”贺知君问道。
第49章
道歉有什么用
坏了,真没成功吗?
不对啊,她记得那本书里,贺知君跟江月欢,的的确确在一起了,还特别恩爱呢。
“人一个小姑娘,脸皮那么薄,都说了让我保守秘密,我怎么可能提前跟你通气,哥,你没答应小欢姐吗,为什么呀,她长得漂亮,工作能力也强,还很善良。”
贺知君把罐头给贺知好撬开,倒在碗里,黄澄澄的果肉躺在碗里,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他其实也没有喜欢的人,那不是为了拒绝江月欢吗。
贺知君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可能是感觉不对吧,吃吧,你自己吃不完的话,给江护士分一些,我准备上班了。”
搞不明白,贺知好根本猜不透贺知君的心思。
趁贺知君还没走出病房门,贺知好连忙问了一句:“哥,你不会是有对象,没跟我们说吧?”
“没有。”
留下冷冰冰的两个字,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有对象就行,那江月欢就还有机会,老话都说了,女追男隔层纱,机会还是很多的。
贺知好也在医院呆够了,出院的时候,唯一舍不得的就是江月欢,两人在医院门口依依不舍。
贺知好一个劲儿地叮嘱:“小欢姐,你一定来我家找我玩啊。”
简直比贺见敛还要幼稚,贺知君很机智的选择在家做饭,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江月欢。
谢昭笛也很喜欢江月欢:“小江,有空就来家里玩,千万别客气,这段时间也是麻烦你了。”
回去的路上,谢昭笛还在念叨:“小好,你说这小江护士,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你哥怎么没看中人家呢,他还想娶个仙女不成?”
贺知好坐在自行车,享受着微风,好几天都没呼吸到新鲜空气了,鼻腔里充盈着消毒水的味道,久违了,自由的味道。
日子一天天的过,贺知好和叶乔屿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话,异地就是这样。
彼此都不知道身边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能说的话题很少,即使是车轱辘话,也没有人嫌烦,一遍遍的重复。
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叶乔屿按照贺知好的要求,把家收拾的特别好,好不容易请了三天的假,准备回家去接贺知好。
他没有提前告诉贺知好,想给她一个惊喜,出军区的时候,不管碰见谁打招呼,都像是触碰到了叶乔屿的开关。
“叶副团长,要出门啊?”
“对,去接我爱人。”
“小叶,穿的这么精神呢。”
“对,我爱人喜欢我这么穿,我这不是准备回家接我爱人。”
大家也都习惯了,私底下叶乔屿三句不离媳妇,媳妇还没来,就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很多军嫂还拿自家男人跟叶乔屿比过。
对叶乔屿的评价都可高了,羡慕叶乔屿媳妇的同时,伴随着对叶乔屿的惋惜。
长得好看又顾家,工作还上进的小伙,怎么没找个漂亮媳妇。
上次两个小战士把话传出去了,说叶乔屿的爱人长相一般,谁知道愈传愈烈,都已经传成了,叶乔屿的爱人长得凶神恶煞,膀大腰圆。
不过,谁都没把话往叶乔屿耳朵里传,甚至对宋淮南和邱秋都保密了。
叶乔屿买了一大堆海岛上的特产,给北城的家里邮回去一些,给贺家的就人工背回去了,想到马上就要看见贺知好,心里止不住的高兴。
贺知好则是出了一点小意外,她过段时间就要离开广播站,广播站来了新人接替贺知好的位置。
十七八岁的年纪,不想上山下乡当知青,贺知好离开之后,广播站就要空出一个岗位,小伙子家里动用了点关系,把人塞进了广播站。
仗着家里有人,无时无刻不用鼻孔看人,刚来广播站,看见贺知好心思就藏不住了,蠢蠢欲动,甚至还想追求贺知好。
贺知好狠狠的拒绝了他,还表明自己就是因为结婚,要调动的人。
落了张明的面子,这种人只要达不成自己的目的,很容易翻脸,嘴还很臭,没事跟同事扯闲天,就会造贺知好的谣。
一个办公室的是谁不知道谁,大家跟贺知好共事的时间更长,亲疏远近还是能分得清的。
策反不了广播站的人,张明又开始跟别人胡扯,组织部的,办公室的,甚至是保卫科和食堂的人。
一张臭嘴逮谁跟谁说,宋思云严厉警告过他几次,还是管不住这张嘴。
宋思云打算下周一开会的时候,就跟领导反映,把张明调走,他们广播站可容不下这尊大佛。
这还没到周末呢,就出事了。
有个别嘴贱的人,还真的来问贺知好了。
“贺同志,听说你爱人之前有婚约,是你看你爱人条件好,从中横插一脚,你俩才在一起的吗?”怎么会有嘴贱又这么蠢的人。
干嘛跑到人家跟前来讲究。
贺知好把手里的钢笔一摔,眉毛微蹙,显然已经不耐烦了:“你听谁说的?”
嘴贱的男人,眼神飘忽不定,他也曾经喜欢过贺知好,同样被拒绝了,听张明说了之后,就打算当面恶心恶心贺知好。
“大家都在说。”贱嘴男没什么底气了。
没想到贺知好穷追不舍,打破砂锅问到底:“大家是谁,总得有个人吧,你要是不说是谁,我就当这个谣的源头是你,故意捏造谣言,造成人民内部不团结,你是什么居心,而且我爱人是军人,抹黑国家军人又是什么居心?”
广播站办公室的人都清楚是谁造的谣,他们都站在贺知好这边,在旁边帮腔。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你敢挑起人民内部矛盾,一会给派出所打电话。”
“还得给革/委会说一声,万一是间谍怎么办?”
眼看帽子越扣越大,嘴贱男抵不住了,脸红成了猪肝色,也没有最开始想看热闹的心情了:“别乱说话,还不是你们广播站的人自己说的,我都说了我是听说,张明,他说的,我可是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他都顾不上看别人的脸色,就怕这种事牵扯到自己,跑出去的时候门都忘关了。
宋思云就坐在门口,顺手关上门:“好了,没有外人了,现在该解决咱们自己的事情了吧,张明,你不解释解释吗?”
张明仗着家里有点关系,几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年纪相对来说也不大,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
“是我传出去的又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这已经对贺知好的名誉造成了伤害,马上道歉,下周一我会跟领导说,我们广播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至于去哪,你回家问问你爸妈吧。”
张明慌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镇静下来,宋思云也就是说得吓人,到时候不还是得卖他爸妈个面子。
现在先服个软,等转正之后,再好好针对一下贺知好。
贺知好无所谓他道不道歉的,她们广播站要么是毕业分配过来,要么就是招工自己考进来的,没有纯粹的关系户。
贺知好腾出来的这个岗位,最初也是要竞争上岗的,多少人都给家里的弟弟妹妹留意着招工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