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等到贺知好他俩不在家,邱秋一个人顶不住他俩的攻势,看见院子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了就跑了。
他俩出门甚至随身带小刀的,一个摘花,一个割韭菜。
还没出门,邱秋就回来了,经过上次吵架,邱秋已经不害怕他俩了,哪怕他俩薅的是邱秋的东西,邱秋都不会这么生气。
邱秋手里还拿着小铁锹,怒目圆睁:“老赵叔你俩又干啥呢,谁让你俩进来拿小好的东西的,赶紧把东西放下,等小好回来再当面给她道歉。”
老赵头和老杨太太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吓到,老赵头跟牛一样,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谁说我们拿的是她家的东西,你有证据吗,红口白牙诬陷人,你别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我就害怕你了。”
老杨太太在旁边帮腔:“就是啊,我们就是看她家门没锁,想进来帮她锁门,我们可是好心,倒是你,你一进门就来攀扯我俩干啥。”
他俩好心,他俩能有什么好心思,不给贺知好家里搬空就不错了,要是屋子的门没锁,简直不敢想他俩会有多放肆。
三个人在院子里吵着,刘美兰挑着水回来了,一听是贺知好院子里的动静,她连忙把水桶放在家门口,家里都没进去,连忙跑到贺知好家里,加入纷乱的战场。
她都不用问来龙去脉,看见两个人怀里的东西,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四个人吵得如火如荼,谁都不肯退让半步。
气的刘美兰都想打人了,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呢。
院子里的东西都是两个人的心血,刚来的时候,这个院子里是一片杂草,两个人慢慢的把院子整理得像模像样。
叶乔屿更是气的不行,他脸铁青的吓人,垂在身边的手攥成了拳头,贺知好注意到叶乔屿的动作,她上前握住叶乔屿的手。
万一叶乔屿要是真想打他俩,贺知好也拦不住啊。
贺知好站在叶乔屿身前,她现在也没什么耐心了,她伸出三根手指:“我数三个数,你俩赶紧把东西放下,然后道歉,不然我不保证我能做出什么。”
老赵头还在嘴硬:“这是我俩在路边捡到的,不过就是进来逛了一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你的,你别胡扯。”
看样子他俩是死活都不会承认了,不过没关系,贺知好猜到了,走到他家可是要经过老赵家的,她可是还记得,赵家也没锁门。
贺知好一句话都没多说,转身就离开了家门,朝着赵家走过去,叶乔屿怕她出什么事,紧随其后。
刘美兰和邱秋虽然不知道贺知好要干什么,不过拦着两个缺德的老人,给贺知好多争取点时间,准没错。
老赵头和老杨太太心里有点没底了,他俩猜不到贺知好能干出什么事,毕竟贺知好做事从不按套路出牌,是这批军嫂里最奇怪的人。
老赵头和杨老太想跟出去,却被邱秋她俩拦住:“老赵叔,你俩这是要干啥去,咱们的事情还没掰扯清楚呢,话没说完就想走,没这么好的事!”
这个点街头巷尾上还是有几个看热闹的人的,他们也好奇贺知好究竟会怎么做,跟在她身后走了过去。
贺知好实在是生气,而且他俩欺负邱秋的时候,贺知好都能出头,那就更没有自己被欺负了还忍气吞声的道理。
况且,她只是看着好欺负,她才不是软柿子。
老赵头家里养着两只鸡,一只公的一只母的,公鸡应该是要留着过年吃的,母鸡是留着下蛋的。
贺知好看都没看院子里的菜,菜才值几个钱,她的目标就是鸡,她在门口捡起一块石头,在两只鸡中间犹豫。
到底是砸公鸡还是母鸡呢,还是母**,砸死母鸡,他们连鸡蛋都没得吃了。
都说了贺知好力气很大,却没人相信,她瞅准趴在地上啄食的母鸡,面无表情地把石头扔出去,脸色变都没变。
母鸡不知道危险的来临,直接被石头给砸晕了,不对,应该是砸死了。
叶乔屿似乎是没想到贺知好竟然做出这种行为,也不拖泥带水,一句话都没多说,直接把砸死的母鸡递到了他手里。
贺知好想想,她种花费了那么多精力,只要一只母鸡还是亏了,丝毫不嫌弃刚刚的那块石头上面还带着血迹,捡起来就想砸死那只嗷嗷叫的公鸡。
公鸡见证了自己小伙伴的
死亡,扑棱着翅膀在院子里乱跑。
贺知好追不上这只死公鸡,不代表叶乔屿追不上。
贺知好一句:“乔屿。”
叶乔屿立马上前抓住了公鸡,这时候老赵头夫妻俩已经跑了回来,邱秋和刘美兰也紧随其后。
贺知好瞅准公鸡的头,直接拿着石头砸了下去,这一下更狠。
老赵头:“不要,”二字还没说完,公鸡就已经殒命了。
第86章 你抱着我
随着公鸡嗷呜一声哀鸣,一个白眼倒在地上,老赵头和杨老太的眼睛瞪大,面如死灰,急的他俩拍着大腿直跺脚。
“你这个死丫头,谁让你跑我们家来的,我的鸡啊,今天你不赔我钱,你别想走出这个门。”老赵头恶狠狠地说。
贺知好理都不理他,不算小的石头,重量更是不轻,在她手中随意地抛着。
这石头在男人手里都不一定能这么听话,搁贺知好手里就跟玩似的,说了她力气很大,还有人不相信。
“谁说这是你家鸡,你叫它,它会搭理你吗?我俩就是在路边捡到的,路过你家门口,看你家没关门好心进来看看,你怎么倒打一耙?”贺知好模仿着老赵头的话术,一个词儿都不带改的。
叶乔屿一手提着一只鸡,面不改色的附和:“对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再这样,我就得再跟赵团长交涉一下了,怎么就允许你们热心肠,不让我们干好事了?”
老赵头想吐血,这是他占便宜的话术,这么多年屡试不爽,他脸皮厚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些话,贺知好夫妻俩这么年轻,怎么脸皮也能这么厚。
这都是他的词儿啊,不行,老赵头不会坐以待毙,他想上手拉贺知好,今天他们不把鸡留下,老赵头是不可能让他俩走的。
他的小孙子才四岁,正指着这只母鸡下蛋,吃鸡蛋补营养呢,他们竟然眼睛都不眨就给这两只鸡砸死了,老赵头的气越来越不顺了。
他的手还没碰到贺知好,就被叶乔屿眼疾手快地隔开了,他手里的鸡晃了晃,血溅到了老赵头身上。
“干什么,你还想对我媳妇动手动脚,这可是风纪问题,等我有空就要去纪委那里告一状,顺便查查赵团长有没有遗传你。”叶乔屿更不是什么软柿子,有些话他也是顺手拈来。
叶乔屿当混世魔王的时候,贺知好还在家里玩泥巴呢。
贺知好躲在叶乔屿身后露了个头,颇有狐假虎威的意思:“就是就是,你还想拉我,臭不要脸,为老不尊。”
老赵头气的也随手抄起来一块石头,想朝两个人扔过来,他毕竟是年纪大了,力气小反应也慢,一举一动都好像是慢动作,都不用预判。
贺知好朝着邱秋的方向看了一眼,邱秋和刘美兰都接受到了贺知好的讯息,她俩不动声色的靠近贺知好的身边。
叶乔屿甚至动都没动,反而是贺知好往旁边走了一步,石头正砸在她脚前,看热闹的人离得太远,视线错位之下还真的以为贺知好被砸到了。
贺知好顺势往旁边一倒,直接倒在了刘美兰的怀里,为什么不往叶乔屿怀里倒呢,他的手里提着两只哗哗流血的鸡,倒在他怀里,肯定得被蹭一身血,她才不要呢。
邱秋会演戏,刘美兰会夸大其词的嚎,她俩配合的竟然还不错。
“老赵叔,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怎么就非得动手呢,你说你是好心去小好家院子里看有没有进小偷,小好也是好心啊,你真是,小好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件事可有的闹了。”
刘美兰扯着嗓子喊:“小邱,你别跟他废话,在咱们部队里谁都不能随便打人,小好还是军人配偶,这必须得告诉政委了,等一会我就去,一家子都是有样学样,一定得让政委查一查,赵团长是不是也以权压人,欺负军衔比他低的军人或者老百姓。”
诬陷,这是赤裸裸的诬陷,偏偏老赵头还解释不出来,毕竟石头就是他扔的,可是他清楚地知道,石头并没有砸中贺知好。
贺知好明明就是装的,对了,既然贺知好能装,那他肯定也能装啊,老赵头计上心头,白眼一翻就想倒在地上。
叶乔屿冷哼一声:“你是不是装晕,我媳妇躺在这,你还想装。”
刘美兰掐着腰往前站:“你今天要是敢装晕赖上小叶和小好,你就自己想想后果,这么多双眼睛可都在这盯着呢,等赵团长下班,这账咱们再慢慢算。”
叶乔屿把两只鸡递给邱秋,拦腰把贺知好打横抱起来,还好他手上没沾上血,不然弄脏了贺知好的衣服,她回家就得磨叽。
叶乔屿抱着贺知好在前面走,邱秋紧随其后,刘美兰断后,避免老赵头夫妻俩从邱秋手里把鸡抢回来。
等进了家门,贺知好才幽幽地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看叶乔屿手上有没有血,千万不能蹭到自己衣服上啊。
邱秋手里拎着两只鸡,不知道东西应该放哪:“小好,这两只鸡给你放哪?”
这两只鸡都死了,看着就糟心,贺知好一挥手:“乔屿,你去把这两只鸡宰了,晚上把隔壁嫂子家也叫过来,咱们一起吃。邱秋,你晚点把宋淮南也叫过来。”
两只鸡就他们俩的话得吃到什么时候,不要钱的东西,不吃白不吃。
走了这几天,家里也落灰了,贺知好准备把家里家外都打扫一遍,反正叶乔屿今天下午也不上班。
邱秋也没啥事,就留下来一起帮贺知好打扫了。
晚饭是邱秋和刘美兰做的,虽然是老赵家的鸡,但那也是肉啊,好不容易吃次肉,还是别让贺知好下手了,毕竟贺知好的手艺并不是那么好。
邱秋还犹豫过,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赵团长下班之后,会不会来叶乔屿家里啊,那看见他们一起吃鸡会不会不太好。
她的疑问刚提出来,刘美兰就解释:“老赵那个人死要面子,今天他爹娘又给他丢了人,今天是不会出来的,得等过两天他缓过来才可能会来。”
三家人十几口子分了两张桌子,大人一桌小孩一桌,顾及到邱秋怀孕了,今天谁都没喝酒,贺知好趁他们做饭的时候,熬的酸梅汤。
饭桌上,杨天延拿着酸梅汤敬了贺知好一杯,贺知好有些受宠若惊。
贺知好其实没怎么跟杨天延打过交道,她对杨天延的印象是沉默寡言,偶尔会帮刘美兰做做家务,也不爱出来串门。
贺知好端着杯子,茫然地笑着:“这杨大哥怎么还敬我一杯呢哈哈。”
杨天延看着自家媳妇,刘美兰也不知道为什么。
杨天延能做到团长的位置,就说明他是有点能力的,他把自己媳妇的变化都放在眼里。
之前刘美兰热心肠,可那乱窜,想帮别人但是方法总不对,经常出现好心办坏事的情况,杨天延看在心里,说过她几次却不管用。
刘美兰不识字,没有合适的工作,一些体力活的工作,杨天样也不想让她去,毕竟刘美兰还要照顾家里,工作还干体力活的话,就太累了。
自从贺知好搬过来之后,她竟然开始教刘美兰识字了,丝毫没有嫌弃刘美兰年纪大学的慢。
刘美兰不仅学会了识字,为人处事也开始朝着贺知好靠拢了,碰见什么事不会立马出头了,知道审时度势了,不会直接骂人,知道拿话挤兑人了。
连带着对孩子的态度都不一样了,几个孩子之前调皮捣蛋的,现在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了,气度都不一样了。
“小叶,小贺,我白天一直忙着工作,家里都靠你嫂子操持,我其实挺愧疚的,我跟她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想着教她识字,小贺刚来没几天,就教你嫂子识字,家里的孩子跟着小贺有样学样,也让我省心不少,就冲这个我得每年过年都来给小贺拜年。”杨天延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孩子们吃完饭去院子里玩了,屋子里就剩几个大人了。
杨天延的话说完,杯子里的酸梅汤一饮而尽。
贺知好见状,她也喝完了,教刘美兰识字也只是举手之劳,因为刘美兰对她也很好,算是她来这交的第一个朋友,交朋友都是真心换真心。
“杨大哥你可别这么说,嫂子对我也好,那我也得投桃报李,这种感谢的话说一次就行了,多说就见外了。”贺知好半开玩笑地说。
刘美兰在旁边点头:“就是就是,我跟小好可是好朋友,你别给小好整虚头巴脑的那套,我们的革命友谊坚不可摧。”
杨天延不好意思的笑笑:“好,知道你们关系好了,我这还有个事跟小贺说,咱们军区不识字的军属太多了,领导决定趁晚上的时候开一个扫盲班,但是文化水平高的军属还真不多,今天政委找我谈话了,问我有没有推荐的人,我推荐了小贺,可能到时候就有人来找你谈话了,小贺你不会嫌我多事吧。”
邱秋有点担忧的看着贺知好,不管是教小孩还是教大人,都是当老师的。
当初贺知好和邱秋可以一起
去大院旁边的小学教书,贺知好不愿意当老师,她觉得她没有耐心教会小孩子学习。
而且她的性格也不适合当老师,她看见别人学不会就着急,而且小学的孩子也没有多爱学习,都喜欢调皮捣蛋。
她可以小孩学不会,但是不能接受学习态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