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乔屿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身上凉凉的:“好好,你们这是刚吃饭?怎么就吃两个菜,我换身衣服,把鱼热一下。”
贺知好给他拿了件外套,叶乔屿很自觉地进了厨房,他临走的时候记得鱼块没炸完啊,还剩下一小半呢。
“好好,剩下的鱼是你炸的吗,我不是说我来做吗?”叶乔屿的眼睛也尖,一眼就看见了贺知好手上已经不是很明显的红痕。
他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心疼地看着贺知好的手,轻轻的吹了吹:“疼不疼?”
要是当时叶乔屿在她身边,贺知好或许还会撒一下娇。不过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别说不疼了,抹上药之后红痕都要消失了。
贺知好肚子饿了,她还是别陪叶乔屿矫情了,不然该吃不上饭了:“行了,一点都不疼,我饿了,赶紧热鱼,一会等着吃饭呢。”
“可是你的手。”
贺知好瞪他一眼:“做饭,吃饭!”
叶乔屿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继续自己手里的动作,心中还在盘算,以后还是得少让贺知好下厨房。
这个年是在邱秋家里过的,邱秋在坐月子,家里的活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在床上躺着看孩子。
叶乔屿也不可能让自己媳妇累到,家里的家务活都让两位男士给承包了。
年夜饭,他们炒了十二个菜,毕竟是第一次一起过年,还是得隆重一点,贺知好甚至不死心的喝了两杯酒。
经过上次的醉酒事件,叶乔屿严格管控贺知好饮酒的量,今天毕竟除夕,明天就要过年了,多喝一杯也没啥事。
邱秋家还有小孩子,叶乔屿他俩吃过饭就回家了,外面有一层薄薄的积雪,贺知好穿的鞋子底薄,踩在雪上凉凉的。
叶乔屿把人背在身上,她喝酒喝的脸有些发烫,吹了吹冷风,身上的酒气倒是消散了不少。
不过贺知好的手心还是热热的,她用手捂着叶乔屿的脖子,小声的嘟囔:“叶乔屿。”
叶乔屿心中说不出的开心,耐心的答应着:“嗯,我在。”
“叶乔屿。”
“在呢。”
贺知好不知道要说什么,还是重复着喊着:“叶乔屿。”
叶乔屿推开院门:“在的。”
“背着我沉不沉?”贺知好现在属于没话找话。
就贺知好这点重量,叶乔屿再背一个她都没问题:“不沉,怎么啦宝宝。”
贺知好不轻不重的捏着叶乔屿的耳垂:“嗯,我很开心,所以我现在想亲你。”
虽然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不过叶乔屿当然非常乐意:“好,等会上床上亲。”
贺知好晃着脚,搂着叶乔屿的手收紧,她今天喝酒之后还算正常,只是脑子转的有点慢,不过没有出现把自己当成小蘑菇的情况。
叶乔屿刚把贺知好放在床上,想去给她打水洗洗脸,却被贺知好拉住了,直接吻在叶乔屿的嘴唇上。
平时贺知好不主动的时候,叶乔屿就已经把控不住了,更别提她柔柔软软的贴了上来,身上的香味混合着淡淡的酒味,却不难闻。
贺知好黏黏糊糊地缠着叶乔屿,此时叶乔屿的脑中什么都没有了,只顾着抱着贺知好亲了。
叶乔屿想去拿避孕套,结果盒子里面就剩下一个了,这个年代的计生用品是可以重复使用的,不过他俩一直都是一次性的。
贺知好感觉到叶乔屿的动作停下来了,不满的哼唧一声,撒娇的语气简直能要了叶乔屿的命:“怎么不亲我啦?”
叶乔屿心想,一次就一次吧,低头又吻上贺知好的嘴唇。
跟上次的情形一模一样,唯一一个避孕套又被叶乔屿给戳漏了,这下贺知好迷糊的脑袋也清醒了。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套一定是破了的。
两个人的动作瞬间僵住了,叶乔屿脸皮厚,低头看了看,询问贺知好的意见。
贺知好脸都红到耳朵根了,掐着叶乔屿的腰,嗔怪道:“谁让你这么用力的?”
叶乔屿埋在贺知好身上,动作放松下来,不过身子还是在蓄力,他这时候还撒上娇了:“那我不是想让你舒服点吗,那现在怎么办?” ???
贺知好抿了抿嘴,用力推了推叶乔屿却没推动:“你说什么呢,真讨厌死了。”
这个时候总不能去诊所再要吧,也不可能去找别人借,贺知好红着脸凑在叶乔屿的耳边说了两句话。
叶乔屿再三确定:“真的吗?”
贺知好:“真的假的反正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爱做不做。”
叶乔屿身体力行的回答了贺知好这个问题。
叶乔屿正月初三就开始上班了,贺知好得等出了正月十五才开始上班。
刚好s省开始练兵了,需要有人带队去省里参加比武,军队的领导一致决定让杨天延和叶乔屿带队。
本来是想让叶乔屿和宋淮南搭档带队去,宋淮南考虑到邱秋一个人带孩子实在是太累了,就主动请辞了。
叶乔屿走的时候特别不放心贺知好,她工作时间特殊,几乎都是晚上,自己回家,家里没人也没盏灯,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贺知好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总不能俩人结婚之后,叶乔屿就只围着贺知好转了,该做的工作得做,该打的仗也得打啊。
她迅速的给叶乔屿收拾了行李,就差打包给叶乔屿送走了。
叶乔屿临走之前还舍不得的说:“好好,这次回来估计就有假期了,到时候我可以陪你回家呆几天,或者是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害怕的时候就去找隔壁嫂子,需要帮忙的时候,就去找淮南,晚上睡觉插好门,注意安全。”
“你自己别做饭了,去食堂打饭吧,上下班的时候跟隔壁嫂子一起,有个伴。”
叶乔屿絮叨的样子简直能赶上谢昭笛,贺知好眨眨眼睛:“知道了,出门在外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回来,能打电话的话,别忘记给我打电话,老公,我会超级想你的。”
完蛋了,贺知好不说这话还好,说了之后,叶乔屿想把贺知好变小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贺知好眼看着叶乔屿表情的变化,不行,煽情到此结束,一会叶乔屿真该走不了了。
她在叶乔屿侧颊亲了一下:“好了,你去吧,不许磨蹭、不许哼唧。”
叶乔屿离开的这段时间,刘美兰她们知道贺知好一个人在家,轮流来给她做饭陪她说话。
贺知好的人缘已经比叶乔屿还要好了。
邱秋的月子已经坐完了,整日里忙着照顾邱天和小家伙,她白天上班的时候,贺知好就会帮忙看看孩子。
邱秋的儿子叫宋朝年,刚生下来的那几天特别乖,现在不知道怎么了,一醒就哭,一直得让人抱着。
可惜邱秋婆婆身体不好,做了个小手术,得休养一个月,来看孩子也得一个月之后,除了贺知好还真没人能搭把手了。
邱秋他俩上班前就把孩子和早饭一起给贺知好送过来,午饭晚饭几乎都是他俩包了,又是给贺知好买吃的,又是给她买衣服。
中间邱秋趁自己没课的时候,也会回来哄哄自己这个混世魔王儿子。
贺知好自己在家也无聊,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吧,她可能真的有孩子缘,宋朝年在她身边还算听话。
邱秋回来的时候,贺知好正抱着小家伙说话呢。
“宋朝年,你说你长得这么凶,是不是随你爹了?”贺知好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自说自话。
邱秋把食堂打好的饭摆出来:“小好,你先吃饭,我来抱着年年。”
贺知好刚想把宋朝年递给亲妈,结果感觉身上一热,她的动作都僵住了,随即哭丧着一张脸,控制自己不能大叫:“呜呜,邱秋你儿子尿了我一身!”
第93章 你帮我看孩子
贺知好也算是有点洁癖的人,她赶紧伸着胳膊把宋朝年递给邱秋,也不管宋朝年现在能不能听懂:“臭小子,就拿这个待遇对待你姨姨是不是?你看等你长大了,我不揍你。”
宋朝年才两个多月,坐都坐不住,邱秋把他横抱在怀里:“呀,臭娃娃,姨姨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尿姨姨身上呢,妈妈可要打你了。”
说这,她作势在宋朝年屁股上拍了几下,又转头对贺知好说:“小好,你把衣服换下来,等会我给朝年洗衣服的时候,顺手就给你揉出来了。”
宋朝年只会呜哇呜哇的叫,话也不会说,晃着两个肉拳头,头歪向贺知好,特别兴奋地笑着:“啊啊啊。”
毕竟是从出生就抱着的娃娃,贺知好也不会真生气,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不跟你一般计较了,再有下次,我就提溜着你,把你扔出去。”
直到邱秋的婆婆差不多养好身子,来海岛带孙子了。
贺知好白天也闲了下来,之前有宋朝年在身边,晚上去上班,也只有夜深人静在床上的时候会想叶乔屿。
这下是除了上班的时候,贺知好都在心心念念自己的爱人了,偏偏这次任务结束之前都要保密,不能跟家里人联系。
除了第一天叶乔屿打了一个电话回来报平安,之后贺知好再也没接到过叶乔屿的电话。
晚上来上课的人越来越多,刚开始来的军属并不多,有些军属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自己不识字,一看教课的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就更拉不下脸了。
不过上过贺知好课的军属,不能说境界提升了一个档次,反正是说话都带着文化人的味道了,不会动不动屎尿屁挂在嘴边了。
就连骂人的话都高级了不少,甚至连带着家里孩子学习都好了不少,进步最明显的还是刘美兰。
可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家跟贺知好家邻里邻居的住着,可以说是贺知好的第一个学生,一天到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刘美兰年初的时候,妇联有人回家走亲戚了,人手不够,她还帮着妇联处理了好几件事呢,鉴于她的表现不错,妇联破天荒的给她留下来了。
她家两个儿子待人接物跟之前也不一样了,又懂礼貌学习又好。
刘美兰绝对不居功自傲,到处说这都是贺知好的功劳,逢人就夸,简直把贺知好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子,不对,简直比亲妹子还亲。
贺知好这个工作找得好,虽然工资没有特别高,但是整个海岛可以说没有人不认识她,只要提起她来,全都得竖个大拇指,主要还是得益于刘美兰的宣传工作做得到位。
一般晚上的扫盲课是不能带小孩的,再乖的小孩子,一坐坐两个小时,多少也会扰乱秩序。
贺知好的同事,教算术的许老师给贺知好打了个招呼,说今晚上估计冯倩玉会带儿子来上课。
贺知好对冯倩玉有些陌生,估计是刚来,还没上过她的课,现在扫盲班的学员大概分两批了,一批是年前学过有基础的,另一批是年后刚来上课,一个拼音都不认识的。
这就加大了贺知好的工作量,每天备课得备两份。
“贺老师,说起来
冯倩玉跟你还有点缘分,她那两个继子跟你关系很好啊。”
听到这,贺知好注意力集中了一下,有八卦听,这么一说她就想起来了,怪不得她刚刚就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你说的是永明兄弟俩?”
“可不呗,他们这个继母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命好,亲生父母是老革命,打仗的时候把她寄养在乡下,也是大字不识一个,好不容易和平年代一家团圆了,冯首长给她挑了门好婚事,没成想结婚不到半年,她男人就牺牲了,后面这才嫁给了刘团长。”许老师趁着大家都没来,才说起来这件事。
要说贺知好对刘永明继母的印象,那的确不算好,当然,对刘永明亲爹的印象更不好了,他们两家明面上没有什么往来。
只有刘永明兄弟俩,赶海碰见什么稀罕物都会给贺知好送一份,贺知好也会偷着给他俩买好吃的。
亲生父亲把自己的亲骨肉抛在老家,自己在部队享福,任谁也不会原谅。
“唉,这个世界上的可怜人就是很多啊,人的命哪能一帆风顺啊,都是一波三折。”贺知好感慨地说道。
许老师把教案写完,喝了口水:“哎,贺老师,你哪能说这话,我看你的命就很好啊,家里幸福,叶团长对你不要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