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山河这根好苗,从他去市里读高中起,就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
刘家
刘贵全正躺在凉席上睡得正香,突然被一巴掌拍醒了。
“你个懒婆娘,你捯饬你的,你干嘛还不让我睡觉。”
自从时兰花娶了胡君山,刘贵全这日子要多水深就有多火热,时时被对比。
那胡君山把自己当成驴使,他不是啊,这之前其实也还行,他还能借口自己上班偷偷懒。
结果真是好家伙,胡君山那小子也上班了,这懒婆娘是彻底罢工了,他也成驴了。
虞丽芬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睡,你闺女都要被狼叼走了。”
“哪来的臭小子啊,你别不是想多了。”
“呸,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眼眶里装俩蛋,指挥眨眼不会看啊!”虞丽芬恨铁不成钢道。
“时家那小子一回来,你闺女就多了一盒百雀羚,你说说是不是狼子野心!”
刘贵全一听没影的事,嫌弃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咱们家平安怎么可能看上谢山河,他们是兄弟。”
虞丽芬气的火冒三丈,“我和你这个傻子说不通,我得去给谢山河介绍个对象,让他祸害别人家闺女去。”
看着已经没影的虞丽芬,刘贵全撇嘴,“咸吃萝卜淡操心。”
时岚午觉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从水井里拿出冰好的西瓜。
一大家子都坐在客厅里,吃着冰西瓜,听着收音机,吹着风扇。
虞丽芬过来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感慨,这日子过得简直赛神仙,可一看到谢山河那吊儿郎当样,她就觉得赛神仙也不能让她把闺女嫁进来。
时家家底有多厚,人脉有多广,她这个街道办妇女主任兼媒婆怎么会不知道。
就连谢山河自己本人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还有正式工,在市里百货大楼工作,是个丈母娘都喜欢这样的女婿。
可她不是,谢山河可是她看着长大的,要不是家世好,铁定就是个和娄家那个老光棍大混混一样,差点忘了,这人还是谢山河干爹。
如今长大了,谢山河看着也没多靠谱,她家也不差,不用靠闺女攀高枝,这种香饽饽还是早点送出去好。
时岚看到虞丽芬,就知道来者不善,肯定也是做媒的,瞪了一眼谢山河,转头招呼道“虞姐来了,快坐下吃块西瓜凉快凉快。”
谢山河接收到时岚的眼神攻击,他也很无奈,谁让他这么优秀呢!自觉的给虞丽芬搬了张小板凳。
虞丽芬也不急,吃了口冰西瓜,解了暑气,这才道“我的来意你们肯定都知道了,山河可是咱们街道优质青年。”
“兰花妹子,我的为人你也是知道的,我一定给山河介绍个好姑娘。”
又咬了口西瓜,感受着电风扇的风力,“这人啊,你们都认识,就是咱们县公安局宋局长家的女儿,宋珍。”
时家人瞬间感觉嘴里的瓜不香了,他们一家可是很默契的和宋家保持距离了好几年,怎么就又黏上了。
“怎么了?人不合适?”
时家人的态度明晃晃的,虞丽芬可不瞎,疑惑的问道。
“虞姐,这事不成,山河和宋家丫头不合适,你也是知道他有多人憎狗嫌,宋珍丫头娇滴滴的,可别祸害人家了。”
谢山河立马点头附和“是啊,虞姨,娶宋珍还不如你家平安呢!”
虞丽芬“……”
“山河,瞎说什么,上一边待着。”时岚骂了一声,“虞姐你别见鬼,他就这么一张破嘴,我一会儿收拾他。”
虞丽芬点点头,她还以为时宋两家能成,手上就准备了一个姑娘,现在又扯到自家姑娘,她只能铩羽而归。
第133章 疯病加深
一回到家,虞丽芬就火急火燎的从房间里拿出了一个本子,认真查看哪家的姑娘适合谢山河。
刘平安正坐在沙发上摆弄谢山河给她带回来的百雀羚。
之前他回来就说自己要出差沪市,刘平安就给谢山河塞了五块钱,让他帮忙代购,她可是盼了很久。
正涂在手上试用呢,就听到虞丽芬在那碎碎念,这一看就看到了熟悉的东西,“妈,这不是你的宝贝名册,你这是给谁介绍对象啊?”
“谢山河。”虞丽芬意味深长的看着刘平安道。
“谢山河!”刘平安不摆弄她的百雀羚了,兴奋的看着虞丽芬,“都有谁家的姑娘啊,这媒我来说行吗?”
“嗯?”虞丽芬放下小本子,“你说媒?”
“对啊,我一会儿就去问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一准给他找个合心意的。”
刘平安觉得,以她和谢山河的关系,他应该会愿意给她练手的。
虞丽芬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想差了,她生的闺女她知道,这其中肯定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然不会这么坦荡的要给人做媒。
既然和自己女儿没关系,那就不用这么费心了,她想练手就练手了。
想明白了,虞丽芬就把她的宝贝本子给了刘平安。
还不等刘平安磨刀霍霍向谢山河,他人已经回市里上班了。
说媒这种事,只要开了头,只要没成事,就永远不会停。
从来只有当事人烦催婚的,到了时岚这里则是她这个当妈的烦。
为了避避风头,时岚没让林湘去市里开会,而是自己上了,拎着包袱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山河在百货大楼看到时岚,高兴的不行。
要知道,他是个月光族,工资到手根本留不住,小打小闹挣的钱,他这次去沪市都花了。
港城来的外国表,是真漂亮,他没忍住就给花了。
钱是花光了,表也买了,但没个正当途径他就是戴不出去,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宿舍欣赏。
回来的这几天,他天天蹭吃蹭喝,他亲娘来了,可不得吃点好的。
谢山河拉着时岚就往国营饭店拐,张口就点了好几个硬菜。
“呦,这不是小谢干事嘛,有段日子没来了,这是带你对象来吃饭了。”点菜的女同志阴阳怪气,觉得自己看上的对象被人抢了。
“田同志,你这话说的,这是我娘带我来吃饭。”谢山河不理解,他们母子多像啊,这也没瞎啊,“田同志,你快喊菜吧,我娘付钱。”
田同志脸红的看着时岚,“阿姨,对不起,您真年轻,一共三块二,一斤粮票,半斤肉票。”
“没事,你这是夸我年轻。”时岚笑着付钱。
“你点这么多吃的完?”
谢山河用力点头,“吃的完,剩下的我打包带回去,我饭盒都带着了。”
母子俩吃完要走的时候,时岚意外的看向擦肩而过的人,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往外走。
谢山河正沉浸在自己能撑到发工资了,没注意到身后灼热的目光。
“娘,你什么时候走啊,我送你?”
“不用,这次还得到市政开会,我住招待所。”
“这样啊,那我送你去招待所。”
时岚没让谢山河送,午休时间不长,一来一回就没了,更何况有个疯子还等着她。
目送谢山河走后,她刚走了几步,就被人用力的扯到巷子里,压在墙上不能反抗,只能被动接受来人疯狂的啃噬。
时岚倒吸一口气,想开口提醒,就被人堵住了嘴。
和对方猩红偏执的双眼对上,向来处变不惊的时岚,心颤了颤。
要完!
这是时岚缺氧陷入神志不清时的唯一想法。
被人扔进车里,又带到了不知名的住处,时岚就被人单手挂在手臂上,带进了屋。
身上的衣服要掉不掉,神智也要回不回,太刺激了!
吴峥嵘去世后,时岚清心寡欲了一段时间。
胡君山知道她心情不好,很有分寸的没提这回事。
而娄小楼那,他已经习惯了被时岚时不时的冷落,甚至都不知道时岚心情不好这事。
但身上发疯的陆疯子不是,他不知道知情识趣,也不知道要安静等待,他只知道掠夺。
这一幕他想了很久了,如今肉到嘴里了,或者说肉送上门来了,饿了许久的猛兽怎么会不吃干抹净。
时岚被动的承受,她甚至中途昏睡过一次,醒来陆庭还在奋战。
“水。”艰难的从冒烟的嗓子里发出音。
一双有力紧实的铁臂捞起她就去够桌上的军用水壶。
“咳咳咳。”
“够了,你是不是,疯了,给我喝酒。”时岚推开给自己喂酒的手。
陆庭沙哑着嗓子,“这只有酒。”
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的理智终于回来了,“这是哪?”
“我托人租的房子。”
见时岚不喝,他果断的自己喝了起来,这么一说他也渴了。
“你这是调到这边来了?”
都不用陆庭多说,只他租房这一点她就猜的差不多了。
“借调,还得回去。”
陆庭见时岚的嘴还能叭叭,就摁着她的脑袋又亲了起来。
浓烈的酒香在唇齿之间传递,时岚觉得她上头了。
一点拦不住,也反抗不了的时岚又被拉着进行运动。
这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可以说让时岚抛弃了所有的负面情绪,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她还是那个不受情爱影响的她,她甚至被对方带动,跟着一起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