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闫元锦惊讶的点好像并不在赵砚听到了什么,而是他为何在货柜里。
他离开前,这人明明还在五皇子的乔迁宴上。
赵砚还未说话,姚侧妃就一把推开闫元锦,着急忙慌的解释:“七皇子,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妾身和这个登徒子没有任何关系!”
她生怕赵砚不信,着急到要伸手来拉他。
赵砚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场景,干脆回档。
下一秒他又出现在五皇子府正门口,他突然停住步子。同行的小满月疑惑的看向他:“七哥,怎么不走了?”
赵砚抿唇,继续走。带着她坐上马车,然后直接往繁华的东城主街道去。
马车里的赵砚十分纠结,左手食指和拇指无意识捻着:虽说方才在布庄撞见姚侧妃和闫世子拉拉扯扯,说话又暧昧含糊。
但毕竟没有捉奸在床,他不好妄下定论。
若他告发姚侧妃,对方又真没做什么,岂不是枉害一条性命?
但万一他们真发生了什么……
以他二哥的脾气,若是知晓,估计能气死!
而且,这事就算要说,也轮不到他来说。
那还是不说了,他让小满月和姚侧妃说的那番话,已经让姚侧妃有了危机感。看她方才那架势,应该是不打算再和闫世子再有什么瓜葛。
只要姚侧妃不再和闫世子往来,他就当不知道。
二哥绿帽子戴一次就戴一次吧,总比气死好。
他正想着,坐在对面一直看着他的小满月突然问:“七哥,我们去哪?你不是要去追人?”
怎么人影都没瞧见一个?
赵砚回神:“不追了,七哥带你去买糖葫芦。”
小满月虽不知他为什么改变计划,但也没多问。开开心心跟着他去买了糖葫芦,然后拿着糖葫芦在街边小摊贩上到处逛。
两人逛了半个时辰,闫府的马车就从旁边经过,路过多宝阁时,马车停了下来。闫元锦下马车,进去后,没一会儿又出来了。
赵砚连忙拉着小满月转了一个方向,待马
车走远,他才回头。
闫元锦应该是去多宝阁销毁订首饰的证据吧。
正好这一个月他会住在五哥府上,五哥府上和二哥的安王府离得不远,他盯一个月。但愿这两人都警醒点,别再有什么交集了。
他带小满月买了许多东西后,就让小路子将人送回宫。小满月很是开心,临走还拉着他的手道:“七哥,下次要是还有这种好事,你尽管叫我。”
赵砚伸手揉揉她发顶:“好了,你快回去,糖葫芦别吃太多,送两支去给三哥。”
小满月点头,朝他挥挥手,坐进马车里走了。
赵砚直接回了五皇子府,五皇子见他回来,高兴得不行:“我还以为小七不会回来了呢。”
赵砚笑道:“怎么会。”他抬头四顾,宴席已经散场,人几乎都走光了。只剩下管家和府里的下人在忙进忙出,收拾现场。
赵砚问:“我住哪?”
五皇子正要回,管家就拿着礼单走来,道:“五殿下,这是此次乔迁宴的礼单,东西都暂时搬到偏厅去了。您先去点点,看看哪些需要搬到库房去,哪些放到您寝殿。”
五皇子立刻拉着赵砚往偏厅去:“走走走,先同我去看看收的礼,待会再带你去卧房。”
赵砚有些心累,连声道:“你自己去对礼单就好,还拉我去做什么?”
五皇子理所当然:“当然要你去,这次得了不少好东西,你瞧瞧有没有什么喜欢的,都拿去。”
跟在他们身后的管家嘴角抽了抽:他们家殿下还真是心大,云妃娘娘走前才嘱咐他不许什么都给七皇子的。估计云妃娘娘人还未进宫呢,话就忘到脑后了。
转过几个回廊,两人就到了偏殿。五皇子看到什么好的,就拿到赵砚面前,问他喜不喜欢。
赵砚无奈道:“我也只送了你一个琉璃镜,怎好再拿你的东西?”
五皇子丝毫没听进去他的话,连声道:“要的要的,我都说过了,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休要同我客气。”
最后,赵砚被强行塞了些好东西,才回到隔壁厢房休息。
之后就他就在五皇子府正式住下,五皇子日日都要去早朝。早朝完还得去长极殿议事,议事完又要去兵部上职。白日压根没什么空和他说话。
赵砚乐得自在,每日大清早的就守在安王府必经的茶楼内吃茶,时刻注意姚侧妃的动静。盯了差不多一个月,没看到姚侧妃人出府,他才松了口气。
正好赶上皇祖母冥诞,他便回了宫。
如今上书房的皇子也只剩他一个,小路子在屋子里点了香,又拿来香草给他沐浴。边试水温边道:“七皇子,您快洗洗,待会还要和众王爷去太庙清扫。”
赵砚不疾不徐的脱了外衫:“急什么,云妃娘娘他们不是要先去清扫外围,我提前过去了也是在偏殿等着。”
他坐进浴桶里,小白围着浴桶瞎转悠,试图将狗爪伸进浴桶。被冒着热气的水烫了一下,又立马收回了狗爪,一下子窜得老远。
赵砚被逗笑,舒舒服服洗去满身的疲惫。
临近辰时,他才姗姗往太庙去。
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早就在太庙的偏殿等候了。他一来,五皇子挤开六皇子就上前来,问:“小七,你早早就回宫了,怎得最晚到?”
赵砚还没答,二皇子就冷声道:“都快出宫建府的人了,行事莫要太过散漫!”
这次赵砚出其的没有怼他,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二皇子不悦:“你老是瞧着本王做什么?难道本王说的不对?”
“对对对,二哥说的都对!”赵砚依旧同情的瞧着他:“二哥,你也别老是瞧我不好了,有空多关心关心二嫂嫂。”
明明是好意的一句话,听在二皇子耳里,却是在嘲讽他近日夫妻不睦。他没好气道:“她比你省心,用不着你多嘴!”
赵砚:“……”
他也不想多嘴。
五皇子咕隆道:“二哥,小七也是关心你和二嫂,你凶他做什么……”到底是多年的跟班,他说话也不太硬气。
二皇子剐着他:“墙头草,有你什么事?”
五皇子缩缩脖子,不说话了。
就在这个时候,温妃身边的宫婢匆匆跑了来,急切道:“安王殿下,姚侧妃突然肚子疼,温妃娘娘让您去瞧瞧!”
二皇子腾的起身,急切问:“怎么就肚子疼了?”
宫婢摇头:“奴婢也不知,侧妃娘娘方才还和温妃娘娘扫洒太庙外面,突然就倒下了,雪芽姑姑已经去请太医了!”
二皇子跟着那宫婢往外走,赵砚几个也起身跟了出去。
六皇子跟在赵砚身侧,边走边问:“小七,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然方才怎么会让二哥多注意二嫂?”
“没。”赵砚开始打哈哈:“我,我不是学医的吗?就瞧着二嫂嫂脸色有些不太对……”
五皇子立刻夸道:“小七,你医术已经那么厉害了?只瞧了二嫂嫂两眼,就知道她会出问题?”他夸完,又开始数落:“二哥不知好歹,你好心提醒他,他还那样说你。”
几人追着二皇子赶到太庙外围,太医已经到了,正在替被安置在木椅上的姚侧妃诊脉。
立在一旁的温妃脸色有些不好看,不悦道:“你若身体不舒服就直说,云妃和容妃又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又不会逼你跟着扫洒。”
这话未免有怪她们的嫌疑。
云妃当即就道:“温妃姐姐,估计姚氏是因为您替安王选正妃难受呢。人家不舒服,您这个做婆母的该多关心关心,还让她来扫洒做什么。”
温妃恨恨剐着她:从前跟在她身边的小喽喽出息了,现在连她都敢怼。
“云妃,你胡说八道什么!”
云妃唇角翘起:“本宫说的是实话,胡说什么了?”
容妃像个透明人,就待在一旁看热闹。
二皇子快走几步过去,打断两人的争吵,直接问太医:“侧妃如何了?”
太医把手一收,满脸笑意朝他拱手:“恭喜恭喜,安王殿下,侧妃娘娘是有孕了。”
四下静了静,云妃不可置信问:“有孕?你确定?”她儿子都没娶亲呢,怎么就能有孕?
太医郑重点头:“确定,侧妃娘娘就是喜脉,已经一月有余!”
反应过来的二皇子和温妃几乎狂喜,二皇子呢喃:“本王要当爹了?本王要当爹了?”他看向温妃,温妃又看向姚氏,立刻也换了一副笑脸:“姚氏,你有孕了怎么也不早说。快快快,快去找软轿过来,将人先送到流华宫养养,等稳定了再出宫!”
这可是她和温家盼了好几年的小皇孙,万不能出了差错!
二皇子拉着姚侧妃的手,温柔叮嘱:“你好好在流华宫待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母妃。等本王清扫完太庙,就接你回王府。”
姚侧妃受宠若惊,眉眼里也含了喜悦。
一群人拥簇着她呼啦啦走了,四皇子几人都朝二皇子道了句恭喜。
唯有赵砚,站在那一言难尽:正好月余啊!
他仔细算算:那日,闫元锦的意思,姚侧妃没要到血灵芝还真去了皇觉寺上香,他们在皇觉寺发生了些事。
从皇觉寺那日到今日……不正好月余。
所以,姚侧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二哥的还是闫元锦的?
给他二哥戴绿帽可以,但喜当爹不行。
皇室血脉不可混淆,他三哥那事是没办法,姚侧妃肚子里的这个绝对不能稀里糊涂。
该怎么提醒他二哥呢?
几人开始扫洒太庙,二皇子还处在兴奋中,难得拿起祖宗牌位开始擦拭。
见四皇子几个没注意这边,赵砚拿着扫把就往二皇子身边靠了靠。小声问了一句:“二哥,你确定你那个有用?”
二皇子擦灵位的手一顿,顺着他目光往自己下腹看去,随即笑容一收,眉眼微敛:“你什么意思?”
赵砚讪讪:“没,就是那个,二哥,你都这么多年没动静了,二嫂嫂突然就有了,不奇怪吗?”他这提示得够明显了吧。
二皇子古怪的瞧着他,突然大骂道:“你有病吧?”
赵砚虎了一跳,退后两步。
四皇子几个也被他吓了一跳,全都往这边看过来。
二皇子指着赵砚鼻子继续骂:“赵砚,别以为父皇偏心你本王就不揍你!本王怎么就没用了?本王好得很!”
赵砚皱吧着脸:“二哥,你先冷静,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