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考虑到这些,我们才没报警。”江母最后道。
江夏闻言垂眸沉思,方才她与那群混混也算打过照面。
那一行七人,年龄最大的也不会超过十五岁。
十几岁的孩子,竟然就敢手持凶器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抢劫,到底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而且听江父描述,关于抢劫这事他们不是第一次干,而是驾轻就熟的老手。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不了解对方真实情况下确实不能轻易惹怒他们。
她微微颔首,随即建议道:“爸妈,要不这百货商店还是关店一段时间吧,你们呢也尽量待在家里不要外出,暂时避避风头。”
“我想他们应该找不到家里去。”
江建鸿点点头:“经过今天这事我也是这么想的,先把店给关了。这店三天两头的被打劫,确实也没开下去的必要了。”
“爸妈,依我看,打劫勒索的事你们暂时就先别管了,咱们先静观其变。”
“他们这群人今天打劫这家,明天打劫那家,如果看见江家百货商店一直关门,说不定过段时间就给忘了。”
“等这阵风头过了,咱再重新商量开店营业的事。”
“就像妈刚刚说的,他们这帮人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咱们就以静制动,尽量不主动去招惹他们。”
江建鸿听后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我这边呢,也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江夏道。
江父江母一听江夏准备插手这事,连忙担心制止。
“你可千万别掺和这事,”江建鸿道,“你一个女孩子能找到什么解决办法,别到时候再被那群混混给盯上。”
“是啊,”刘美萍也道,“你要是出什么事,我们可怎么办。”
“要我看,你刚刚说的办法就很好,咱们以不变应万变,不主动招惹就行了,先避风头。”江建鸿又接话道。
江夏微微颔首:“知道了,爸妈,我有分寸。”
说是这么说,但她心里也知道这话安慰二老的成分居多。
要真的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怕是很难。
首先,那群各个手拿家伙的亡命之徒,就不是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体弱女子能轻易对付得了的。
但就这么坐以待毙,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她又心存不甘。
再者,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食髓知味,从此像蛀虫一样黏住江家呢。
她方才说是他们应该不会找去家里,可现实会如何发展,又未可知。
总之,把命脉捏一群穷凶极恶之徒手中,祈求他们大发慈悲放过江家,这绝对不是上策。
可要真想找到制衡那群混混的办法,却也让她发愁,因为这事完全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第26章 【26】 我对象出轨
江夏帮着把砸乱的百货商店重新整理了一下, 然后又将两人送回了家。
折腾完这一通,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江夏打算回店里,江母刘美萍却执意要留她吃饭。
“你回去也是自己做饭吃, 不如留下来吃个中饭再回去, ”刘美萍道,“你也好久没吃妈烧的菜了吧, 冰箱里还有排骨, 我给你做道糖醋排骨。”
江夏心想她一般不做饭,秦瞻在的时候, 都是他来做饭。秦瞻去上班了,吃饭的事,她则是能在外面解决就尽量在外面解决。
不过, 当她听到江母说的糖醋排骨,她顿时就动心了。
正像母亲说的,她回去也是随便找个饭馆对付几口,不如留在江家吃完午饭再回店里。
于是,江夏欣然答应。
江母去厨房烧中饭,江夏则在客厅陪江父说话。
聊着聊着, 很顺理成章地就聊到了那群砸店打人的混混头上。
“爸, 上午那群砸店的混混看着也就十三四岁、读初中生的样子,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横的吗?”
“在学校拉帮结派打架斗殴也就算了, 竟然还敢到社会上来抢劫?”江夏疑惑道。
江建鸿听后叹了口气道:“他们就是群初中生, 只不过是群早就辍学不读书的学生罢了。”
“领头的那个叫王胜利,也是这群小混混的大哥,他之所以年纪轻轻就如此霸道,还不是因为他有个混□□的哥。”
“王胜利的哥名叫王成功, 听旁边几个邻居说好像有点来头,和街上的混混不同,他是正儿八经在□□老大手下当打手的,据说手上还有枪。”
“正是因为有个有背景的亲哥,王胜利才敢这么横。”江建鸿道。
关于王胜利的这些信息,他还是在被他们第一次抢劫后,从周边几个邻居那听来的。
“那几个邻居都说得头头是道,至于这些信息的真实性,我就不清楚了。”他道。
江夏颔首,心想难怪十几岁的小毛孩敢这么横,原来是有□□亲哥给撑腰。
“爸,那你知道王胜利家住哪里吗?”她问。
江建鸿疑惑:“你问这个干嘛?”
她没直接回答,而是说:“就随便打听一下,说不定有用。”
江父摇头:“这我也不清楚。”
“刚刚听您说,周边几个邻居对王胜利家里的情况都挺了解的,说不定他们会知道呢。”
“爸,你能抽空打听一下吗?”她问。
见江夏始终坚持要打听,江建鸿这才反应过来女儿的用意。
“你是不是还想着插手这事呢?”他问。
“我都跟你说了,叫你不要插手这事,王胜利家有那样的背景,哪是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敢招惹的。”
“咱家的店虽然被抢了,但好在也只是损失了点钱财,人都没事。”
“要说这事是憋屈,但偏偏就让咱们碰上了,除了忍下去,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你听爹的,可千万别去招惹王胜利家。”江建鸿一脸严肃地劝告道。
江夏露出一个宽慰他的微笑:“爸,你想哪去了,我没那么不自量力,还胆子大到去主动去招惹一群打家劫舍的混混。”
“我就是好奇想了解了解这个王胜利的情况,所以想让你打听一下他家的住址。”她道。
江建鸿将信将疑:“真是这样?”
“是的呀,”江夏笑着说,“从小到大我连只鸡都不敢杀,难不成还敢去招惹他们。”
“爸,是你想多了。”她说。
她这说得倒也是实话,她打听王家的地址并不是准备招惹他们。
以她的力量去找王胜利的麻烦,无疑是蚍蜉撼树以卵击石,她不会干这么蠢的事。
“行吧,”江建鸿这才点点头,“既然你想了解他家的情况,那我就帮你打听打听。”
江夏颔首:“爸,那您尽快。”
和江父聊完之后,江母那边饭也烧得差不多了。
午饭,江母烧了四菜一汤,糖醋排骨、红烧肉、香煎豆腐、蒜蓉白菜以及一道紫菜蛋花汤,样样都是江夏爱吃的菜。
裹满糖醋汁的肋排,赤红油亮,光是看着就让她食欲大增。
她夹起一块糖醋排骨,一入口就是酸甜的口感,糖醋汁吸入到骨肉之中,既去腥又提鲜,吃起来一点也不腻。
江夏饭都没来得及扒,就连吃了好几块。
妈妈烧的糖醋排骨果然才是最好吃的。
吃完午饭,又休息了片刻,她才骑着自行车去茶楼。
茶楼那个物理教授还没离开,此刻正坐在桌旁埋头苦写。
她没怎么在意,在楼下坐了一会儿后,又去二楼休息室休息了。
到三点多,江夏准点下班。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装作无意地问起秦瞻关于对付黑恶势力的事。
“如果碰上黑恶势力抢劫,报案到派出所有用吗?”她问。
秦瞻一听,倒是没先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吓了一跳道:“你今天撞上这种事了吗?”
江夏摇头:“那没有,就是逛街的时候,看到一群七八个人手拿着家伙在抢劫一家百货商店。”
“我路过的时候正好看见,就有些好奇,随便问问。”她说。
秦瞻这才松了一口气,并嘱咐道:“以后碰上这种事你可千万别凑上去看热闹,那些人可是无恶不作,能远离尽量远离。”
“这种人高林市不管吗?”她又问。
“不是派出所不想管,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那群人都精得很,抢劫的时候一般都会安排收下放风,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人就跑了,公安根本就不好抓。”
“抢劫这种事,最好是能当场抓获,如果不能当场抓获就得有证据证明他们是抢劫犯。”
“那些人各个恶贯满盈,普通老百姓谁敢轻易招惹,因此除了苦主,没有人敢去指认。”
“既抓不到现成的,又拿不出有力的证据。也正因如此,事情解决起来才比较棘手。”
“就拿南桥派出所来说,自打我上班以来,抢劫、拐卖、偷窃这类报案就接到过不下几十起,而一个派出所的警力也就那些,民警的工作又不单单是处理这些事,所以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秦瞻话锋一转道,“前几天所长组织全员开会,听所长的意思,上头领导有整治本市黑恶势力的打算。”
“但那群人犹如地头蛇一般盘踞高林市多年,树大根深,警方这边一时也找不到突破口。”
江夏闻言点点头,算是对这事有了大概的了解。
就像秦瞻说的,那些黑恶势力盘踞已久,根深蒂固,当然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拔除的,那她就更急不得了。
翌日,秦瞻去派出所上班后,她直接骑着自行车去江家询问昨天让江父打听的事。
王胜利的家庭住址倒是好打听,昨日下午江建鸿找到邻居随便一问就问了出来。
闲聊间,邻居还告诉江建鸿,王胜利的父亲王国华马上要过五十大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