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越看越觉得面熟,然后她脑中灵光一闪,想了起来。
这不是那天晚上纠缠桑谷雨的流氓么?
她像是不确定地又看着死者一眼,还真是那个流氓。
他怎么突然死了?
虽然心中疑惑,但她还是没有久留,骑着自行车去了茶楼。
今天的茶楼照旧没有客人,江夏坐在柜台前发呆,脑子里想的都是方才看到的男子的死状。
晚上,秦瞻下班回到家,她忍不住跟他提起这件事。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纠缠桑谷雨的流氓吗?”她突然问。
秦瞻抬起头,反问:“怎么了?”
“他死了。”江夏神情夸张道。
“今天早上在巷子里看到的,好像是被人给勒死的,脖子那有一道很明显的勒痕。”她说。
“一大早你怎么跑哪里去了?”他疑惑问道。
“在家待时间太长了,就骑着车随便溜溜。”江夏笑着,随便编了借口搪塞过去。
秦瞻也没在意,开始说起今天他和高队经手的案子。
“这案子,我和刑侦队长在一起查。”
“死者确实是那晚纠缠桑谷雨的流氓,名叫马青松。”他说道。
“就目前死者的尸体来看,他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那就是他脖子上的勒伤。”
“我们观察到死者眼结膜有点状出血,瞳孔散大,面色发绀,也确实符合窒息死亡的特征。”
“这些都只是我们的初步判断,具体的死因还是要等法医那边的鉴定报告。”
“虽然他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秦瞻话锋一转道,“但却有多处淤青,像是被人打的。”
“经过我们初步调查,马青松好像带点涉黑背景,社会关系复杂,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仇家追杀的,这几天我们会走访一下。”
“这样啊。”江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不过,你不是民警么,怎么
这种刑事案件也管啊。”她好奇道。
他露出一个微笑,随后有些不好意思道:“顺利的话,我年后可能就要转去市分局刑侦大队工作了,由民警正式转成刑警。”
转成刑警?
倒是和上一世的轨迹差不多。
“那你这算不算升职?”她笑着问。
秦瞻腼腆点头:“算是吧。”
*
隔天正好是周末,因为她和桑谷雨好些天没见了,再加上她也有事跟她分享,因此吃完早饭,她就去了桑谷雨家。
桑谷雨也刚吃完早饭,见江夏过来,她连忙从冰箱里拿出前两天做的糕点。
“这是我前两天新做的小蛋糕,你尝尝。”
江夏笑着接过餐盘,不客气地拿起一个小蛋糕品尝,蛋糕松软入口细腻,吃着也不是很甜,味道正正好。
江夏吃着小蛋糕,和桑谷雨闲聊起来,聊着聊着,她就说起了昨天早上看到的命案。
“谷雨,有个事,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她一脸神秘道。
桑谷雨以为她是要和她聊什么八卦,状似无意道:“什么事,这么稀奇?”
“就我昨天早上骑车出去闲逛,经过一条巷子的时候,看到有不少人围在那看热闹。”
“我就停下来,也凑过去看热闹,结果你猜我看了什么?”她故弄玄虚地问道。
“什么?”桑谷雨很配合地笑着问道。
“一个死人,还是被人谋杀,用绳子勒死的。”她瞪大双眼,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没想到吧。”江夏抬了抬眉道。
“那你再猜猜这个被杀的人是谁?”她又问。
桑谷雨这时的脸色已经不似方才那般随意和无所谓了。
“是谁?”她顺着江夏的话问出口,语气却透着几分不自然。
“就是那天晚上纠缠你的那个流氓啊。”
“你没想到吧,”她又道,“说实话,我昨天亲眼看见他的死状,我都不敢相信,怎么就这么巧,死的人就是他。”
见桑谷雨没说话,她又自顾自道:“不过那男的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估计是被什么仇家杀了吧,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江夏说也只说了自己那天早上的所见,至于昨天晚上秦瞻跟她提及的很多案情细节,她一个字没透露。
毕竟这涉及机密,她要是到处乱讲的话,怕影响警方破案。
“他竟然死了吗?”桑谷雨像是才反应过来道。
“是啊,”江夏接话道,“你是没看到他的死状,可吓人了。”
“脖子那有一道好长好粗的紫黑色勒痕,整个脸也是青紫色。”她边比划边说。
“窒息死亡就是这样,面色发绀。”桑谷雨道。
“对对对……”
对完之后,她刚想说昨晚秦瞻也是这么跟她说的,但一想到这涉及机密,又连忙把后半段话给咽回去。
“不说这个了,”她摆摆手道,“怪吓人的,因为看见那人的死状,我昨晚吓得差点做噩梦。”
随即,她便岔开话题:“谷雨,你这小蛋糕做得可真好吃,你是跟谁学的啊。”
“自学的,”她回答,“做这些糕点可以让我的心立刻静下来,所以就经常做。”
“不为吃,就为自己的心能静一会儿。”
“我也有烦躁或不安的时候,”江夏接话道,“一般这时候,我就喜欢躺在躺椅上看天上的云,看一会儿心也就跟着静了。”
……
法医那边的鉴定报告已经出来,马青松就是被人从背后勒死的。
而他身上剩余的多处淤青,都是前几天留下的。
“这个马青松是混□□的,像这些黑恶势力,帮派之间,以及帮派内部都存在不同程度的竞争和争斗。”
“你说他会不会是帮派斗争下的牺牲品?”高家林问秦瞻。
今天是周末,他本该休息,但因为调查前几天的凶杀案,他被高家林叫来临时加班。
“你看啊,他身上还留着多处淤青,一看就是之前经历过一次斗殴。”
秦瞻点点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
“走,去死者家里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关键的线索。”高家林拿起椅子上的外套道。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马青松租住的房子内。
秦瞻和高家林在马青松的屋子里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什么关键线索。
“那只能从他的社会关系入手,一点点排查了。”高家林叹了一口气道。
没有关键线索作为指向,那只能用笨方案摸排走访。
高家林正打算收工回去的时候,忽然瞥见秦瞻手上拿着的照片。
“这个女人是谁?马青松的对象?”他下意识问。
秦瞻摇摇头,道:“不是,照片上的人叫桑谷雨,是市人民医院的医生。”
照片是秦瞻在马青松钱夹的夹层里找到的,桑谷雨的一寸黑暗证件照,也不知道马青松是从哪里搞来的。
高家林闻言挑眉看向他:“你这么了解,难不成这是你对象?”
秦瞻:……
“高队,咱查案呢,能不能别乱开玩笑。”他一脸无奈道。
“而且我对象的名字叫江夏,不是她。”
高家林点点头,露出一副行行行的表情。
“她和死者什么关系?”高家林忽然严肃道。
“大概一个星期前,死者曾尾随过她,刚好被我和我爱人碰见了。”
“死者爱慕她?”高家林问。
秦瞻点头。
不过桑谷雨这张照片倒是提醒了他,这两天走访的时候可以去一趟桑谷雨家。
“高队,我觉得待会儿我们走访的时候,可以顺道去一下她家,说不定能问到有用的信息。”
高家林点头表示同意。
桑谷雨上午送走江夏,下午又迎来了秦瞻。
说实话,她开门时看见找上门的是秦瞻,还有些意外。
和秦瞻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那人先向桑谷雨出示警察的证件,竟然是位刑警。
她当即联想到他们大概是为了江夏上午跟她说的那名死者来的。
果不其然,进屋后,高家林给她看了一张照片,正是之前尾随纠缠她的男人。
“你认不认识他?”高家林问。
“见过几次,但不知道他的名字。”桑谷雨如实道。
“你们最近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高家林例行公事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