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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还有很多话想说,她跃跃欲试,但被韦宁雨强行拉走。
被拉走的南栀很生气,“我还没和他理论明白,你怎么能带我走呢?”
韦宁雨无奈道:“不是和你说了,少惹韦利!他心眼小,记仇,认识的人还多,万一和院长打声招呼,你怎么办?”
南栀道:“打招呼就打招呼,大不了我换家医院,不可能没人要我。”
韦宁雨:“?”
这么自信?
……
南栀的话,好像也是能自信点儿,连祁院长都在帮她想办法搞学历……
人才紧缺,南栀现在有在康宁医院工作的经历了,再还个小城市,照样做医生。
南栀说:“我就是听他说话不舒服,他为什么总攻击你们啊?他又不是什么好人。刚刚你都气得发抖了,你都发抖了诶!你平时可不会轻易生气的!”
南栀也很少生气,一般都是她气别人。
韦宁雨看着气鼓鼓的南栀,心里暖暖的,“没想到你还挺心疼我的,我脾气有这么好吗?真的不会轻易生气?”
“肯定呀,”南栀说,“你多精啊,精通人情世故,肯定不会表现出来的嘛!”
刚刚都气得发抖了,肯定是在生气。
南栀觉得不能气着自己人。
韦宁雨:“……”
这是夸他吗??
南栀邀功,“我刚刚特别努力地想词去挖苦韦利,想得很好吧?”
韦宁雨:“……”
和平时毫无区别。
哦,南栀平时是说实话,刚刚也是说实话,可见她真的不会骂人。
不会骂人,但总能说出让人生气的话,说明都是大实话……谁去招惹南栀,真是倒霉了。
南栀又对任建业说:“韦医生收下苹果了,她其实挺想让叔叔你留下的,以后她的情况我会及时告诉韦宁雨,您问他就行。韦医生如果想见您,我会帮你们。”
任建业刚来城里没两年,很多事都不懂,但他知道韦家不欢迎他。
他落寞地摆摆手,“算了,有我这样的爹,给小俊和小雪丢人,不来了,以后都不来了。”
韦宁雨看着父亲卑微的样子,心里难过。
他努力赚钱,就是想证明给韦家人看,他不需要他们也能过得很好,他们任家不是为了钱来的。
任建业夫妻俩带着他来临川市,就是想让他见见亲生父母。
韦家人不愿放弃韦初雪,又想要儿子,轮番游说任建业夫妻。
跟着谁生活对孩子才最好,哪家人才能给孩子更好的支持?
答案不言而喻。
任建业不想耽误韦宁雨,答应让他回韦家,答应给他改名字。
想到自己这几年过的日子,韦宁雨有点儿委屈。
他没对不起任何人,但好像过得比谁都累。
韦宁雨道:“爸,你们能把我供上卫校,已经很好了,我从来都不觉得你们有不好。”
任建业摇头,“我们哪能和韦哥……和韦总比,如果没抱错孩子,你现在也是医生吧?”
“医生有什么好的?我就喜欢当护士,没有我们护士,医生能顺利完成工作吗?我们是两个不同的岗位,护士又不是医生的下属。”
南栀赞同道:“而且护士长超厉害的,我每次和护士长说话都挺害怕。”
韦宁雨道:“可不,南栀还得求着我们护士长呢!”
任建业笑笑,“我不懂这些事,你过得开心就好。我也不想那么多了,你啥时候能领个媳妇回家……”
他看向南栀。
任建业没什么坏心思,只是南栀很帮着韦宁雨,所以多想了。
韦宁雨及时解开误会,“她老公是心外的,超牛的医生。”
任建业叹气,“看,人家医生是好找对象。”
南栀:“不是的。”
任建业露出笑容,“护士也好找?小俊好找对象吗?我怕他找不到,我……”
南栀说:“我们还没结婚,不是老公。”
任建业:“……”
这孩子……
韦宁雨把任建业送走,南栀拐到心外办公室。
陆随不在,应该在门诊。
南栀又跑到心外门诊。
心外主任的号比较满,陆随和箫珵的号更要少一些,大家还是更认主任。
为此心外主任一直盼着赶紧评职称,把这两个家伙搞成副主任,他就解放一大半了!
陆随和箫珵在同一间诊室,两人都是主治医生。
康宁医院医生少,心外的副主任半年前调到省会医院,还没补空缺,一般都是主治医生带个助手。
恩德医院不缺医生,就是主任带主治医生当助手。
像陆随和箫珵这种凑到一起的,是特殊情况,陆随昏迷时间久,位置被郤文曜顶替了。
南栀进诊室前在门口晃悠很久,在等患者离开。
陆随和箫珵都看到这鬼鬼祟祟的身影。
陆随问:“她是不是觉得自己藏得特别好?”
箫珵:“来找我的,你别管。”
箫珵看向自家的可爱妹妹。
南栀有气无力趴在栏杆上,还晃悠了几下,不太雅观。
箫珵:“……”
可爱妹妹……
箫珵说:“你别管,反正她是来找我的。”
陆随不太高兴。
南栀对箫珵的关注的确更多,每次都跟在箫珵身后乖巧地叫哥哥,看着就让人生气。
陆随板着脸,不和箫珵讨论。
箫珵微笑。
赢了!
终于等到没人排队,南栀鬼鬼祟祟溜进去。
陆随瞥了南栀一眼,“南医生,医院不禁止医生去其他科的诊室,不用躲。”
南栀站好,“对哦。”
她干嘛要小心?
儿科也会叫心外会诊啊!他们见面不是天经地义?!
南栀理直气壮地走向陆随,“我来找你的。”
陆随:“箫珵在对面,箫珵……”
他抬头,“找谁?”
南栀:“找你啊。”
陆随看向箫珵,嘴角慢慢上扬,“找~我~啊~”
箫珵:“……”
陆随给南栀拉椅子,笑容满面,无比热情,“快坐下,找我什么事,说吧。”
箫珵板着脸坐过来,“没人了,我也听。”
南栀道:“是韦医生的事。”
“韦初雪?她还好吗?还不去首都?”
“我就是要说这件事,”南栀严肃道,“我刚刚去韦初雪的诊室了,她还是不肯告诉我,她说如果告诉我,会拖累我。”
箫珵疑惑道:“什么叫拖累?你知道后,会有麻烦?”
南栀说:“应该是这个意思,而且我能确定,她是
因为葛晓凡的死才不想走。”
陆随说:“葛晓凡是自尽的,没有证据表明是他杀。”
“我也想到了,不过我今天和韦总起冲突了,韦医生帮我说话,说了‘也’字,韦总好像对韦医生的朋友做过不好的事,是不是就是葛晓凡?”
箫珵的声音高了八度,“你和韦利起冲突?!”
陆随揪住她的马尾左右看,“没伤到你吧?”
南栀:“……”
又开始啰唆。
“我怎么会受伤呢?别说我们没动手,就算动手了,我也不见得会受伤,”南栀说,“我可比你强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