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说完,就被箫珵捂住嘴,箫珵已经能想象到她会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箫珵说:“心里知道就行了,不用说出来!”
南栀蛮委屈的,“挺常见的呀,大学校门口不都是旅馆吗?你没去过吗?”
箫珵:“……反正你俩不行。”
南栀震惊:“你真的去过啊?!”
陆随适时补刀:“他好像谈过女朋友。”
“我都不知道,”南栀评价道,“谈恋爱还要瞒着,对人家不负责。”
箫珵:“……,是暧昧,只是暧昧!没成!”
和两个熟悉的人在一起真不好,被揭老底的总是他。
恩德医院现在老实很多,南栀一进大门就发现和从前不一样了。
南栀感慨道:“这才多久,变化真大。”
陆随说:“那件事闹得很大,警察来调查了好几天,院长肯定也会受牵连。现在恩德医院换了一批领导,不过虽然受到重创,但底子还在,过两年还能发展起来。”
箫珵不太乐意,“他们医院雷多,本身就是问题,换一批领导有用吗?除非大换血,还得换成真的想工作的血,不然还是和以前一个样。”
只有南栀还在真诚地感慨,“才过去几个月,他们的墙皮也掉了诶!”
陆随:“……”
箫珵:“……”
是在感慨这事吗?
南栀感慨完,淡定地往前走。
几个来看病的患者拎着报告站在门口,估计是在等人。
见南栀嚷着医院墙皮掉了,忍不住说道:“看病重要的是医术,墙皮有什么关系?掉了就掉了嘛。”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让人省心,到医院还挑剔大楼,能把病治好就不错了!
陆随正想替南栀解释,就见她神秘兮兮凑到病人旁边,“其实墙皮掉得越多,说明医院建立的时间越久远,这也能侧面说明医院有些本事吧?”
患者被南栀绕糊涂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南栀立刻说:“如果您不舒服,可以去康宁医院看病,康宁医院的楼最破!”
陆随&箫珵:“……”
这也能成为卖点?
南栀拉着患者和人家聊了好一会儿。
她只恨自己没做传单,就应该站在大街上直接给人家发传单。
箫珵低声问:“她在干什么?”
陆随:“……拉客?”
箫珵说:“最近儿科的人好像都奇奇怪怪的。”
陆随:“……集体拉客?”
啧,令人发指。
南栀狠狠地给康宁医院宣传了一波。
她说一些医学上的专业术语,患者们大多数都不懂,挺能唬人。
再看看他们的状态和报告单上的科室,基本能看出他们得了什么病,大家就更信服南栀了。
于是他们建立了康宁医院是好医院的印象。
陆随都想给南栀鼓掌,诈骗,好诈骗。
南栀说得口干舌燥,终于顺畅了。
三人一起往医院里走,箫珵好奇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做生意了?”
没错,刚才南栀和患者说话的语气和状态,看起来就像是在做生意。
南栀得意道:“韦宁雨给我们培训过,让我们见了人就这样说,果然有用诶。”
箫珵感慨道:“难怪都说你们科室现在是诈骗科。”
原来源头在这里。
范昌目前是被警方保护起来的,有两个人看守他。
南栀
过来是提前和罗鸣打过招呼的,警察没有为难他们,直接放行。
范昌已经清醒,一个小时之前接受过警方的审讯。
他头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恩德医院神外诊断他是脑震荡。
稍微严重一些的,但也能养好。
范昌还记得南栀,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南医生,不好意思,和你说好了,没来得及过去。”
“不用客气,”南栀连忙把范昌按回去,“我今天来是有事和你谈。”
范昌点点头,接着看向陆随和箫珵,有些好奇。
南栀介绍道:“这两位都是心外科的医生,这是陆医生,这是萧医生。”
箫珵悠悠地看向南栀,“为什么后介绍我?”
陆随微笑:“我更厉害。”
“你凭什么更厉害?什么标准?谁判断的?!”
陆随:“反正我就是更厉害。”
南栀对范昌说:“别介意啊,他们还没小学毕业。”
范昌:“……”
范昌又想坐起来了,这回还是捂着心脏的位置坐起来,“我……有心脏病?”
怎么把陆医生都请过来了?
陆医生不就是上次病例研讨会上做报告的医生吗?说是割了大动脉瘤。
他心脏也被打了??
南栀说:“不是的,他们是来拌嘴的,不用搭理他们。我过来,是想和你谈谈薛建的手术。”
她把薛建的片子一起递过去,“初步判断他可能是神经母细胞瘤,具体情况要做手术做病理才能知道,他目前的情况,做手术是最稳妥的。”
范昌忧心忡忡地看着片子。
他是普外的医生,为了薛建,最近没少补神经外科的内容。
范昌知道薛建的情况有多糟糕。
“您……有把握吗?”范昌说,“我也是医生,我懂,您跟我交个底,真的有把握吗?”
范昌的眉头一直没能展开。
这会儿南栀不想再用话术对付他,她说道:“如果你问手术,我有一些把握。如果你说预后,我只能说,治疗越早,预后越好。”
但恶性肿瘤就是癌症,癌症是否复发,谁都没法保证。
范昌沉默片刻,说:“如果南医生认为有开刀的必要,我们就开刀。”
“你同意?”南栀说,“其实你应该知道,我们团队刚成立没多久……”
“但你是舒教授的学生,”范昌说,“我没钱把他送到首都治疗,南医生既然能做舒教授的学生,肯定是有原因的。我没有其他办法。”
原来他早就查过了。
南栀点点头,“既然如此,手术同意书你来签,我们准备手术。”
范昌愣了一下,“我妈不在吗?”
“她……”南栀到底不忍心让范昌知道范母的态度,含糊道,“你家里变故太大,老人家受不了,得让她多休息。”
范昌:“……她不同意签吧?呵,她总是这样。”
范昌闭上眼睛,以免失态。
有几年他和范丽是相依为命的,那会儿范丽对弟弟很好,有什么东西都想着他。
范母不太管他们,连饭都不怎么做。
范昌念书,如果在学校遇到麻烦或者其他事,都是范丽出面,范母总是推脱,说是怕麻烦。
正因如此,范丽管范昌要钱时,范昌总会想到姐姐从前对他的情谊,这钱必须得给。
范丽是在认识薛联宜后才改变的,她开始喜欢享受,喜欢花钱,好像身体里的基因被激活了。
范昌知道她的心思,但也没办法,以前家里只有一个窝窝头,范丽是真的全都让给他吃的。
一直到现在,姐夫想杀他,姐姐只惦记他手里的钱,妈妈还和从前一样,什么事都不想管。
他的人生也是蛮失败的。
如果没有薛建,他可能早就去地底下看他老爸了。
邻居们都说是薛建拖累了范昌,但范昌知道,如果没有薛建,他能不能继续活着还两说。
南栀见状,说道:“我们一定尽全力,你可以放心把薛建交给我们。”
虽然不知将来薛建会如何,但眼下,她一定把瘤体摘出去。
手术定在两天后。
这场手术可谓是声势浩大。
韦宁雨上天入地的本事十分了得,手术前两天噱头搞得很足,好像全市人民都在等着这场手术。
南栀看诊时,还会遇到跑过来送花的人,让她转交给薛建。
手术当天,韦宁雨还请来了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