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夸南栀和儿科就是在夸她!
南栀在手术室逗留很久,每个小地方都要详细检查。
手术室没什么问题,南栀最后去差手术器材。
胸外医生紧张地看着南栀,“应该没问题吧?我们一直都用这些东西,如果是手术器材出问题,那我们可真是完蛋了。”
南栀一边检查一边问:“术后感染率增高,有家属来闹吗?”
“目前还没有,他们应该不知道情况。”
南栀说:“如果不正常,最好预防一下,向家属说明情况。”
“是,明白,我们也不想瞒着家属,可你也看到了,手术过程没问题,我们真的找不到原因。”
南栀正巧拿起手术用的缝线,她拆出来看了半天,问:“是用的这个线?”
不同手术使用的缝线材质、强度都不同。
从材质来看,有天然也有合成材料。
按照强度分,又可以按照线径分为不同规格。
胸外医生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南栀:“聚乙醇酸线?”
“这不是标着?”
南栀扯出一段线,“聚乙醇酸线可吸收,袋子上虽然标注为聚乙醇酸线,但这根线上明显有毛刺,这是普通丝线。”
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都手脚发凉。
胸外医生哆哆嗦嗦接过丝线,认真看了好一会儿,说:“这根……也挺光滑?”
南栀说:“你拿显微镜看。”
另一人立刻去检查其他缝线,“不对啊,这些线都被人换过了!”
阮乔本以为造假,听到这话差点儿晕过去,“什么叫被换过了?!”
“这根线是5-0,线径0.15,但放在6-0的袋子里。还有这根,2-0的,在3-0的袋子里。”
不同手术需要用到不同强度的线。
南栀忽然想到什么,她叮嘱胸外医生,“赶紧把这事告诉主任和院长,把所有器材都检查一遍。”
两名胸外医生现在只想去死,晕乎乎地点了下头。
南栀把
阮乔留下来帮他们,自己去了心外办公室,得知陆随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
她心跳越来越快,迅速换好手术服去手术室找陆随。
陆随正在做最后的缝合。
南栀冲进来,盯着陆随的手。
陆随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南栀先把气喘匀,然后问:“检查过缝线吗?有问题吗?”
陆随:“缝线?当然没问题。”
“你确定?胸外的缝线都被人乱放过了,他们科室多出好几起术后感染。”
陆随道:“虽然很多线的线径差距很小,但这线究竟是什么规格的,我摸着就能知道。”
南栀这才松口气,她倒是也能立刻分辨出来。
陆随的手术顺利结束。
南栀将胸外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陆随。
陆随思索道:“如果只是用普通丝线冒充聚乙醇酸线,可能是和收回扣、洗钱、走私有关。但大胆到把所有缝线都调换,这是巴不得医院会出事。”
“我也是这样考虑的,郤文曜最近有动作吗?”
陆随摇头,“他对我倒是没再做什么,如果这件事是他做的,我人又不在胸外,他这么做有什么用?除非……”
南栀:“他只是想造成医疗事故,至于出事故的人,他并不在意是谁?”
除了论文一事,陆随平时和他无过多交流。
南栀说:“如果他因为没法蹭论文记恨你……倒是也有可能,但不管怎么说,这也太坏了,还是针对医院的可能性更大。”
陆随道:“可他也是康宁的医生,针对医院对他有什么好处?”
南栀摇头,“我对他一无所知。”
这时候他们的“奸商”就能派上用场。
韦宁雨听完他们的讲述,表态道:“熟人我有,我现在就去联系,你们也找几个郤文曜的校友问问。最好能找到郤文曜父母的朋友,把事情搞清楚。”
第114章
韦宁雨虽然负责找人打听,但本职工作还得做,他还得去给住院部的兔崽子们打针。
医院没有留置针,住院的小朋友每次扎针都要现扎,年纪大点儿的反应小一些,年纪小的看见针头就哭。
有的时候韦宁雨还没开始扎,那边就已经“疼”晕了。
南栀有好些日子没往普通病房走。
“最近感冒发烧的还是挺多的,”韦宁雨说,“甲型H3N2也不知道是谁带过来的,咱们这里属于北方,应该更冷的时候再发病吧?”
南栀耸肩,她也找不到源头,只能说控制住就好。
“你写的预防手册倒是挺有用的,校长和我联系过,想专门出一本小册子给学生发下去,但是他们给的资金不多,我还自己添了点儿,这学校真穷。”
南栀看向韦宁雨。
他虽然总是说着爱钱,但好像也没那么爱钱。
自从他离开韦家,改回自己的名字,就不再提多赚钱的事。
韦宁雨问:“你看我干嘛?”
南栀由衷道:“很佩服你。”
韦宁雨:“……别肉麻,我可不是陆医生,不吃你这套。”
南栀道:“他也不吃这套啊。”
“拉倒吧,”韦宁雨控诉道,“你夸他拿手术刀的手好看,他都快乐成花儿了!”
笑得一点儿都不值钱!
丢人!
南栀还真没注意过,“本来就好看嘛。”
韦宁雨:“!!”
这种“真诚”的人说出来的夸奖最得人心。
普通病房比神外病房闹腾。
有两个刚退烧的小朋友疯跑出来,正好撞上南栀。
韦宁雨习以为常,训斥道:“昨天烧得吃不了饭,忘记了?回床上躺着!”
两个小朋友雄赳赳气昂昂地看着韦宁雨,“我们在拯救世界,不是瞎跑。”
韦宁雨冷笑,“世界如果靠你们拯救,地球早灭绝了。”
小朋友:“……”
两人都不服气,但韦宁雨看起来不太好欺负,于是他们都看向南栀。
南栀太久没来住院部,混世魔王们好像都不认识她。
南栀歪歪头。
小朋友问:“你也要拦着我们去拯救世界?”
南栀微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两人困惑地摇头。
她蹲下来,摸摸两人的头,“姐姐是神经外科的医生哦,你们知道什么是神经外科吗?就是给脑子动手术的。姐姐可以把你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拿出来再放回去哦。”
两个小朋友“花容失色”。
他们抓紧彼此的手,惊恐地看着南栀,然后一起往病房逃去。
韦宁雨:“……,你真可怕。”
南栀道:“他们才可怕呢。”
韦宁雨走进病房给他们打针。
南栀还真没学过打针,她站在旁边好奇地看着。
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看见针孔就叫,她崩溃地往妈妈怀里钻,“我不要他打!他打针疼!我要姐姐护士打!”
韦宁雨快被气笑了,他还是第一次被质疑打针技术。
他可是出了名的打针不疼拔针后不青!
南栀上前一步,“我可以来帮你打针呀。”
小姑娘看到年轻女孩格外亲切,态度有所缓和。
然而就在此时,有人喊了一嗓子,“她是开脑子的!”
是刚才的小朋友。
整个病房小朋友的目光都戒备了。
小姑娘害怕得发抖,“什么是开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