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们的关系吗?”
陆随:“我是工具人。”
沈玫:“……”
陆医生怪怪的,什么叫工具人?这是真伤了脑子吧?
南栀紧绷的精神放松,“还好,是你。”
沈玫:“……”
还好??
沈玫也有点儿晕了,她不太理解这个世界。
沈玫把时间留给南栀和陆随独处。
单人病房的好处有不少,他们说话不用太注意。
“我刚才都吓死了,还以为又出意外,你再也回不来了。”
陆随拧着眉想碰切口,“哪有这么容易出意外,这刀是谁开的?”
南栀:“我啊。”
陆随:“不可能,缝得太丑。”
南栀傻笑。
几百米之外的主任莫名其妙不太开心。
好像有人在蛐蛐他哦。
南栀把事情经过讲给陆随,“当时的情况,我实在没法让主任给卢思萌动手术,而且卢思萌为了手术已经准备很久,我怕再来一次会影响她,你能理解吧?”
陆随点头,“明白,如果你和其他人同时需要做心脏方面的手术,我先选择其他人。”
南栀:“……”
她殷勤地奉上切好的苹果,“别这样嘛,吃点儿苹果。”
陆随冷哼一声。
南栀反思道:“以后我一定先救你,不,以后你的开颅手术只能我来做!”
陆随:“……”
那倒也不用,他不是很想做开颅手术。
南栀:“的确是我做得不对,我没把你保护好,忘记你是林黛玉体质,太柔弱了。以后我一定好好保护你,我……”
“停,”陆随听得头疼,“这对吗?”
他怎么又柔弱了?
南栀无比温柔,“你说得对,不管你说什么都对。”
陆随:“……”
他逐渐失去反驳能力。
偶尔受伤,感觉也不错?
警方抓到卢勇已经是两天后,他伤人后想离开首都,发现车站已经戒严,便躲在汽车站附近的招待所,想跟黑车离开。
没想到车还没联系到,警察先来一步。
对于伤害陆随的事,卢勇没有否认,但问到他为何要将卢思萌带走,卢勇情绪激动,“我是要带她去看病,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
他不断地拍打桌子,表达愤怒。
警察厌恶地拧起眉,“卢思萌马上就要做手术,你还要带她去哪里看病?儿研所是全国最好的儿童医院,南主任是手术最厉害的小儿神外医生!”
卢勇说:“我是要带她回老家,老家有……老家有大师,大师给做个法,萌萌就好了。”
警察只能看到“卑鄙”二字。
虎毒不食子,卢勇居然对亲生女儿下手。
来审卢勇他都嫌晦气!
“还狡辩!卢思萌已经醒了,医院的医生也能做证,你是想把卢思萌从楼顶丢下去!我就奇怪了,你再婚怎么还要杀了和前妻的女儿?你还是人吗?!”
卢勇紧靠着椅背,不敢再开口。
卢思萌和陆随的手术都很成功,两人都已清醒,不管他如何狡辩,都是杀人未遂。
卢勇交代了事情经过。
他称是他现任妻子无法接受卢思萌,他为了新家的和谐,不得已才对卢思萌下手。
原本是想让卢思萌发病算了,没想到叶秀英坚持给卢思萌治疗。
卢勇的行为丧尽天良。
卢思萌的术后病理报告也出来了,确认是寄生虫性肉芽肿,广泛多灶性坏死,虫体大部分已经死亡,形态符合血吸虫虫卵。
卢思萌是脑瘤型血吸虫病,术后恢复良好,接下来还要进行杀虫治疗。
卢思萌的情况很少见,主任把南栀带到首都的病例交流会,分享卢思萌的病情。
“血吸虫脑病临床分为脑膜脑炎型、癫痫型、脑瘤型和脑卒中型。卢思萌属于脑瘤型,临床表现以颅高压和局灶性神经损害为特征……”
南栀在台上讲话,台下是一众大佬。
全国最优秀的医生都集中在首都,能来参加会议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主任最佩服的就是,南栀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各个科室的大佬们,表现已经轻松。
他第一次跟着老师看到大佬们,都想直接跪下表达敬意。
好几个大佬来找主任打听南栀的情况,“这就是特别会做手术的年轻医生?”
“听说直接把原来的医院带起来了,这是真有天赋,天赋难得。”
“儿研所都惦记人家很久了,这下总算把人挖过去了。”
“我还以为是年轻男人,没想到是女医生。”
“呵呵,你也没想到舒教授是女人吧?”
南栀汇报结束,其他医生上台。
她走向主任,立刻被大佬围住,“小南啊,你刚刚说的血吸虫脑病,CT和MRI上是如何表现的?”
“钙化和虫卵外壳有关吧?”
“头颅磁共振应该能查到虫卵和肉芽肿,但如何与脑瘤区分,值得深入研究。”
南栀在诸位教授之间侃侃而谈。
龙潭本想和南栀谈谈课题的事,一时竟插不上嘴。
他坐到主任身边,笑道:“都围着南栀,你失宠了。”
主任咧嘴大笑,笑够了才说:“以前有舒教授给我扛着神外,现在有小南,我是幸运。谁像你,什么都得做,小心猝死。”
龙潭:“……”
忽然间不是很开心了。
卢思萌还要住院休养一段时间,陆随也一直留在儿研所。
他比南栀忙,除了学业,还要兼顾富雅医院的手术。
陆随懂得多,手术熟练,现在是富雅医院的知名牛马。
难得能休息几天,陆随很珍惜时间。
尤其这几天还能天天看到南栀。
南栀给陆随带来一个好消息,“你肯定特别激动,乔乔和盛主任马上就要到了,韦宁雨也跟过来凑热闹,我们有多久没见到他们了?”
他们是来儿研所进修的,还没到定好的日期,提前来首都转转。
康宁医院是附近几个省最大的医院,现在不缺人,尚延很痛快地给他们批了假。
能见到老朋友确实很开心。
南栀:“我让他们住在我们家,你出院以后,先去宿舍凑合一段时间。”
陆随:“……”
这就不是很开心了。
阮乔几人是在两天后到首都的。
南栀和箫珵一起去车站接他们。
韦宁雨拎着三个手提袋,盛昭云只有双肩包,阮乔和韦初雪什么都没背。
南栀先拉住阮乔和盛昭云的手往站外走,接着打量她们的包,“你什么都没带吗?”
阮乔指了指韦宁雨,感慨道:“出门带个
男人,确实很方便。”
韦初雪点头,“难得有用。”
韦宁雨:“……”
只有这会儿,她们才会把他当成男人。
箫珵接过盛昭云的包,盛昭云道:“我不需要帮忙。”
箫珵笑道:“没事,我过来就是让你们轻松些。”
现在箫珵和陆随都没车开,只能带他们去打车,五个人住在南栀家刚好。
韦宁雨住客厅的沙发,其他人住在两个房间。
箫珵道:“在客厅支个行军床,我也去,方便联系。”
南栀没拒绝。
几人到医院后,箫珵先对陆随露出胜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