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芳亲自去送的陶仁泽,天麻麻黑的时候陶芳和上班的陈明洲一前一后回来,晚上吃饭的时候,陈明洲说:“我明天要和魏叔去省里一趟。”
温稚愣了一下,他们去省里是去开会?
她想到陈明洲和魏叔晚上从省里回来时撞见了机械厂外树林里的马桂香和孙满贯偷情的事,于是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明洲掀眼皮看了眼眼巴巴的盯着的温稚,心窝一软,声音也不自觉软了许多:“当天晚上就回来了。”
陶芳说:“这次咋不是厂长和你去了?”
陈明洲:“厂长要去市里汇报厂里上半年的效益。”
一顿饭吃饭,没多会陶芳就去休息了。
陈明洲去魏平家和魏叔聊了会事,回家看见温稚的屋门虚掩着,里面暖黄的光顺着门缝倾泻而出,男人上前轻叩房门。
“嫂子。”
低沉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
坐在床边看书的温稚下意识坐直了身子:“我在。”
听着拿到软糯的嗓音,陈明洲眉眼浮上淡淡的笑意:“过来,我教你认字。”
温稚捏了捏书角,想说不用了,可看着这本书后半部分许多不认识的字,温稚犹豫了下还是起身:“好。”
她尽量忽略掉昨晚扑进陈明洲怀里的事,抱着书开门,跟着陈明洲进了他的屋子
谁知道她前脚刚进去,男人后脚便关上屋门,高大的身形刹那间逼近她,强烈的男性-气息也扑面而来,屋里面没有开灯,门一关,屋里视线瞬间黑暗无比。
温稚浑身感官瞬间敏感起来。
她手指死死抓着书本,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门板,抬头努力想看清近在咫尺的男人的面孔:“明洲,你、你关门做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温稚隐约感觉到了陈明洲逐渐粗重的呼吸,搅的她的心像是溅起了涟漪,呼吸的频率也不自觉加快了些。
“嫂子。”
男人的声音在黑夜里尤为沙哑。
他的视线比温稚好,在黑暗的夜里能看清温稚紧张的小脸,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手忽然伸向她。
第41章 大哥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温稚呆愣在原地,无措的眨了眨眼,她看着男人的手擦过她的耳畔,抓住墙上的灯绳往下一拉,黑暗的屋子一瞬间亮起来。
温稚通红的脸颊毫无预兆的暴露在陈明洲眼里。
两人距离挨得极近,陈明洲的手臂几乎贴着她的耳畔,她耳边的碎发似乎已经扫到了男人布满青筋血管的手臂上。
陈明洲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了几下,眼底攀爬出浓稠的欲望,他微微俯身逼近温稚,看着温稚几乎要熟透的脸颊和紧张无措的眼睛,心里不由升起几分逗弄:“嫂子脸怎么这么红?”
“轰”的一下!
温稚感觉自己浑身都被烧透了。
她快速低下头:“我、我有点热,我先回屋了。”
说完转身想走,手腕却被陈明洲握住,男人明明没用什么力道,可让温稚怎么也挣不开,他没再逗温稚,怕把人逗的狠了,以后见着他躲着走就完了。
“热了我去开窗。”
陈明洲将温稚拽到桌前坐下:“你翻到昨晚我教你的那一页。”
温稚如坐针毡,见陈明洲去开窗,她暗暗呼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还是控制不住加快的心跳,她将书放在桌上,努力不让自己去看走到床边坐下的陈明洲。
桌子靠着床头放着,温稚坐在桌前,两人的距离不可控的离的很近。
陈明洲的膝盖贴着温稚的腿,她努力并拢双腿,尽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
陈明洲看了眼恨不得缩成一团的温稚,知道自
己太心急,吓着温稚了。
他咳了声,将腿侧了几分,教她读后面的字。
温稚喜欢认字,也喜欢读书,心思一旦钻入了书本里,对于刚才的尴尬就忘却了几分,一直到读了十页后陈明洲才让她自己再读几遍。
他拿了本书靠在床头坐着,平日里他都是看着书,听着温稚柔软的声音在屋里徐徐环绕,可今天怎么也看不进去书里的内容,耳边清脆的声音像是无数根羽毛抚过四肢百骸,搅的陈明洲思绪混乱,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他捏了捏眉心,努力压下小-腹升起的燥意,合上书放在桌上,见温稚疑惑的看向他,陈明洲解释:“我忽然想起有件事忘了跟平子说,我去找平子,你先读,读完就回屋睡觉。”
温稚点头:“好。”
陈明洲出门,靠在栏杆上点了根烟,试图用烟草味驱散内心的燥意,这个点家属院的人大部分都睡了,亮着灯的窗户寥寥几家。
陈明洲抽完一根烟才下楼去跑步。
屋里面,温稚连着读了三遍,读完才合上书出去。
她看了眼外屋的墙上的钟表,已经晚上九点了,时间不早了,她系数了下就回屋休息了,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听见了屋外的脚步声。
不用想就知道是陈明洲回来了。
温稚这一觉睡的很沉,但也做了个极其不堪的梦。
她竟然梦见陈明洲进了她的屋子,男人眼眶猩红,脸色冰冷阴沉,就这么一步步逼近她,将她逼到床角,攥住她的脚腕将她拉到身-下紧锢,容不得她半点抗拒。
梦里的陈明洲像是变了个人,完全不顾她的感受,两指掐着她的两颊逼着她看着他的眼睛,质问她:“大哥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什么叫大哥可以他不行?
在梦里,温稚被陈明洲逼得没有退路,男人的唇带着破坏性的惩罚磨砺着她的唇,厮磨感惊得温稚身子骨发软,她用力拍打推搡着陈明洲,在一阵手脚乱踢中惊醒了。
屋外传来陶芳的拍门声:“小稚,你咋了?小稚。”
温稚怔怔起身,恍惚的看着熟悉的屋子,又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整齐的衣服和平整的被褥,这才惊觉刚才一切都是梦。
她竟然梦见小叔子强迫她做那种有悖常伦的事。
温稚脸上的红一下子烧到了脖子根,陶芳还在叫她,温稚赶忙回应:“妈,我做了个噩梦,没事了。”
陶芳这才放心:“醒了就赶紧起了,早饭快做好了。”
温稚:“好。”
她拍了拍脸蛋,驱散脸颊的红意,尽量逼自己忘掉刚才的梦。
温稚出来时陶芳已经把饭菜端到桌上了,陈明洲屋门大开着,床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屋里屋外都不见他的人影,没等她问呢,陶芳先说了:“明洲天不亮就和你魏叔走了,说是去省里开会,估摸着天黑才回来。”
从青州市到省里有一趟火车,是早上六点的火车,坐三个小时到省里,下午还有一趟回来的。
吃过早饭陶芳和黄雯去上工了,温稚上午去了温丽那,刚到公职家属院才反应过来,二姐应该去上班了,她又转头去食堂找大姐,没成想在门口碰见了温静和温丽。
温静扶着温丽,温丽脸色有些苍白,一只手还捂着肚子。
温稚急忙上前扶住她:“二姐,你怎么了?”
温丽难受不想说话,温静替她说:“老二今天早上下楼梯摔了一跤,叫嚷着肚子疼,我带她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温稚心里咯噔一下:“孩子有没有事?”
温静摇头:“医生说没大事,不过医生说让老二在床上静养,这段时间别有剧烈的走动。”
温稚松了口气,和温静扶着温丽上了二楼。
“二姐夫呢?”
温稚问。
温静道:“昨晚和裴叔还有顾辉连夜去外地了,听说去抓外逃人员,得过几天才回来。”
婆婆中午不回来,温稚今天一天都在二姐家待着照顾她。
温静中午去食堂做饭,忙完了也急忙赶回来照顾老二。
温丽靠坐在床上,看着一左一右坐在床边的温静和温稚,没忍住笑道:“我又不是国宝,你们两至于这么看着我吗?”
温静:“咋能不至于?你要是再有个好歹,万一伤了孩子,你咋跟张俊交代?”
温丽撇了撇嘴:“我用不着跟他交代。”
温静气道:“就算不给张俊交代,那你自己呢?要是孩子有个万一,你难不难受?后不后悔?”
温丽:……
她摸了摸肚子,想到大姐以前一直想怀却怀不上,也没敢说什么戳她心窝子的话:“知道了,我听大姐的,躲在床上休养。”
温稚:“大姐说得对。”
温丽:……
她笑骂了温稚一句:“你个小马后炮。”
温稚笑了笑。
温丽要是在家休养,酱油厂肯定是去不成了。
温稚去酱油厂找主任帮温丽请几天假,她走进酱油厂,根据门卫说的话,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走到第二个路口拐进去,走了没几步忽然听见树后面传来巴掌声,特别响亮。
温稚脚步一顿,好奇的转头看去,这一看,竟让她瞧见丁秀芬被打的一幕。
而打她的则是一个看着跟蒋全提个差不多高的男人,那人脸色铁青难看,拽着丁秀芬的胳膊往他跟前一拉,恶狠狠的说:“丁秀芬,老子警告你,你再搅的我们家不安宁,别怪老子不要你!之前我大嫂好心帮你打蒋全的媳妇和那个寡妇,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昨晚我妈和大嫂不过说了你几句,你还敢掀桌子,我这半年是不是给你脸了?你要是不想好好过日子就赶紧滚蛋!”
丁秀芬的左脸印着清晰的五指印。
她手臂被拽的生疼,却也不敢惹怒贾平,只能软下阵来,撒娇似的抱住贾平,扑进他怀里委屈的哭泣:“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掀桌子了,你就原谅我这次……”
丁秀芬呜哩哇啦的说了好多软话,哄的贾平松开了拽着她胳膊的手,竟是抱着丁秀芬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声好气的说:“好了,知道错了就行,咱妈和大嫂那我再去帮你说说好话,你以后听点话,别在动不动掀桌子了,粮食那么贵,你桌子一掀,得糟蹋多少粮食,咱妈能不生气吗。”
丁秀芬眼里都是狠狠的怨毒,嘴里却说着软话:“我知道了。”
温稚:……
活该。
恶人自有恶人磨,说的就是丁秀芬。
温稚去了趟主任那里,帮二姐请了七天假,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碰见了丁秀芬,丁秀芬捂着左脸,脸色阴沉难看,全然没有刚才扑在贾平怀里时的乖巧和小鸟依人。
丁秀芬看见温稚还惊了一下,声音也不自觉尖利了几分:“你咋又来酱油厂了?!”
温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