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们踏出观察室,整理桌上散落的案卷和资料。
调查工作没有丝毫的松懈,警方仍在追查线索。
莫振邦要求下属们调出十年来失踪人口的档案,重点排查与替身演员特征相符的案件。
最终,警方锁定了三组报案信息。
“先安排家属明天来警署吧。”
案件的侦查工作稳步推动着,办公室里紧绷的气氛也缓和下来。
也许从她家人口中,能将十年前的真相拼凑得更加完整。
至此,殉情案才算真正地理顺了。
所以,回到原点,是谁杀了周永胜?
……
晚上八点整,祝晴推开家门。
客厅里,盛放小朋友正踮着脚尖在白板上涂鸦。
听到开门声,他张开小胳膊挡在白板前,圆滚滚的小身体却根本遮不住什么。
祝晴故意不去看他的“大作”。
她问:“放放,要不要出去玩?”
盛放丢开画笔:“要啊!”
约放放小朋友出门,就只是一句话的事,轻松搞定。
宝宝说走就走,几分钟后,舅甥俩都已经出门了。
萍姨在厨房洗了手,追到门边。
两个人已经进了电梯。
“这么晚了,你们去哪里啊?”
放放脆声声地回答:“看大姐!”
“你这都知道?”
盛放背着小手,表情高深莫测:“知外甥女莫若舅。”
与此同时的疗养院套房里——
静得出奇,就连走廊上来回的脚步声,都被衬得格外清晰。
“晴仔晴仔。”
“哇……”
盛佩蓉靠在床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又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她才确信不是错觉。
盛佩蓉坐起来,往门外看去。
见到可可时,她一怔,随即眼底漫起惊喜的笑意。
大姐还在接受复健治疗,开门要推着轮椅不方便,为了不让她太辛苦,盛放小朋友连钥匙都有。
“大姐大姐!”
“是可可来喽——”
疗养院里住着需要休息的病人,这个时间点,对于病人来说已经不早了。值班护士笑着摇摇头,没有阻拦这位活力十足的小访客。
“让妈妈看看。”盛佩蓉扶着祝晴的肩膀,仔细端详。
“瘦了吗?”祝晴笑着问。
电视里都是这样演,妈妈定神一看,女儿都忙瘦了。
然而现实是,可可一刻不停地工作,应该很累才对,却一点都不憔悴,反而精神奕奕。
“因为我们晴晴仔就是这么靓女。”放放依偎着外甥女,做她的一号发言人。
“小马屁精。”盛佩蓉失笑。
“晴仔,快听听。你妈咪又说什么啦!”
放放一脸可怜地控诉,委屈巴巴告诉晴仔,平时她不在,自己就是这样被欺负的。
小朋友告状,大姐连忙承认错误。
“她不会改的。”放放气呼呼地说。
“这个大姐怎么这样!”祝晴站在了小舅舅这一边。
虽然是被敷衍,放放还是扬起下巴,一脸的骄傲。
时间在说笑间悄悄流逝。
盛佩蓉频频望向时钟,每当分针轻轻跳动一格,她的眼神就黯一分。
可时候不早了,祝晴还是站了起来。
而后,她走到衣柜前,找出自己和放放的备用睡衣。
盛放小朋友凑到大姐耳边:“书包都放车上啦。”
“今天留下来陪大姐!”
盛佩蓉猛地抬头,眼底闪过惊喜。
昏黄的灯光笼罩着这间康复套房,这里温馨得像是一个小家。
舅甥俩担担抬抬,一起搬出两张陪护用的折叠床,一左一右摆在盛佩蓉的病床两侧。
她左右看看,女儿窝在左边温暖的被窝里,右边的小弟则将小脚丫伸出被子乘凉。
她终于了解,为什么放放总是期待着可可结案。
“肯定是破案了。”盛佩蓉轻笑道。
“算破了一半。”
“还有这种说法?”
墙上的时钟,“嘀嗒嘀嗒”地走着。
伴着大姐和晴仔的交谈声,就像是一首温柔的催眠曲。
“我总觉得……”祝晴的声音越来越轻,“这才刚刚开始。”
盛放:“阿John又要失眠了。”
病房里越来越安静,窗外的月色透过纱帘隐隐约约地洒下。
祝晴的眼皮渐沉,终于抵不住睡意。
盛佩蓉好奇地问:“阿John是谁?”
盛放蹭着枕头,眼睛亮亮的:“朋友啦。”
盛佩蓉愿意了解女儿和小弟的一切。
她笑着问:“就像是金宝、椰丝那样的好朋友吗?”
“是啊……”
“那——”盛佩蓉状似不经意道,“程医生约可可看什么电影呢?”
祝晴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放放小朋友“哼”一声,把小脸埋进枕头里。
慢慢地,疗养病房里变得静悄悄,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盛佩蓉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答案。
她连忙挪到右边陪护床,压低声音:“可可睡着了,快跟我说说。”
“小弟?”
这个小孩,该睡的时候生龙活虎。
该传递情报的时候,三秒打起小呼噜。
“真是靠不住啊。”
放放翻了个身。
小弟在梦里也不吃亏,咂巴着小嘴告状:“晴仔,大姐又说我啦。”
第81章 “大家都好努力!”
即便是再高端的疗养院,陪护床同样不好睡,窄窄的,但每次祝晴和盛放小朋友总是睡得格外香甜。
一个是在妈妈身旁,一个是挨着大姐,天亮时睁开惺忪睡眼还迷迷糊糊的,多赖一会儿床,再睁眼,一切如常,令人安心。
盛佩蓉接受手术苏醒已经大半个月的时间,这次不是梦,舅甥俩都知道。
陪护床不算舒适,但被子蓬松柔软,是盛佩蓉特意托萍姨挑的床品。盛放从被窝里先探出一只小手,接着又伸出另一只,伸完了懒腰才算正式起床。
“大姐、晴仔,早上好。”
“早上好。”盛佩蓉捏了捏他的脸。
小朋友早就已经忘记昨晚睡梦中控诉的委屈。盛佩蓉也不知道平时小弟有没有起床气,反正现在是没有,手脚并用扑腾开被窝,让人忍不住想要抱起来揉一揉。可惜盛佩蓉还抱不动他,好在祝晴可以。
“起床了。”祝晴将盛放小朋友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疗养院离位于九龙塘的幼稚园有一定距离,得尽早出发,清晨祝晴喊了三次,小不点就像是听不见,挨着枕头摇头晃脑哼儿歌,连起床气都哼没了。
“快去洗漱!”
“大姐——”放放蹬着他的小短腿,“你看晴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