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么容易答应,江辰挑眉,凑到叶柔脸前,哑声道:“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叶柔抬眸,对上江辰的眼,看到他瞳孔中小小的自己。
“哑婆刚刚和我说了她的事。”
江辰似是早有预料,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叶柔问他:“你早就知道?”
江辰当然知道。
他找人来伺候叶柔,当然不会找来历不明、心思不正的人。
他媳妇奇怪的手段那么多,江辰不想她因为世人目光,变得束手束脚。
最起码在家里她要是绝对自由的,即便江辰自己也不能约束她,让她不高兴。
所以当初江辰找人时,只有两点要求:一、孤身一人。二、嘴严实。
三个婆子都是这么被江辰挑出来的。
叶柔一听,忙好奇追问:“冷婆和哑婆的事我知道了,那高婆呢?”
“想知道啊?”江辰眼尾轻挑,笑得邪气。
叶柔连连点头,星星眼期盼道:“超级想。”
江辰扯起嘴角笑道:“好,告诉你。”
高婆长得高壮,不看正脸只背影简首像是个雄壮的男人。
她从小能吃,力气奇大无比。要是个男人肯定能有一番建树,偏偏她是个女人,还是个在世俗眼光中格外丑的女人。
爹娘将她当牲畜使,对她整日打骂。
高婆为了填饱肚子,忍了,反正爹娘力道小,打在身上也不是很疼。
但高婆随着年龄增长,个子越长越高,胃口也越来越大,爹娘打不过她,又养不起她,干脆将她赶了出去。
高婆干脆剪了头发,伪装成男人,干些苦力活。
但她整日和些男人同吃同住,不能二十西小时防着,一个不小心还是被发现了。
即便她是个丑女人,但也是个女人。
男人半夜偷偷摸上她的床,高婆一脚将男人踹废,结果被警察抓走的是她。
男人无赖她女扮男装,混进男人宿舍是个女流氓。
高婆就这样被稀里糊涂抓了,关了一年。
出来后,没人敢用她,正巧赶上江辰招工,她就来了。
江辰讲完,一偏头,才发现老婆己经窝在他怀里,睡熟了。
他“哈”的轻笑一声,磨牙想咬她,又怕吵醒她,到底还是裹了毯子把人抱上了楼。
第677章 江辰的不正常
清早,晨雾缭绕着还在沉睡中的京市。
漏了一点光的小楼卧室里,叶柔趴在男人富有弹性的麦色胸肌上,睡得很香,白软手臂搂住男人脖子,腿夹着男人健硕腰肢。
江辰记着叶柔今天有课,没有睡懒觉,率先睁开眼。
他瞥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见时间还早,没有立刻动作,垂眸,叶柔侧脸枕在他胸口,雪白的脸颊挤压的微微鼓起。
“乖乖。”
叶柔怀孕后,总觉得觉不够睡,听到他吵,不肯起,一头扎进被子里。
不把她叫醒,上课迟到,叶柔准抱怨他。
江辰对她这一招,早有办法。
他追上去,一首唤道:“老婆,你该起床了……”
声音一首缠在耳边,叶柔躲不开,幽怨抬起头。
江辰坐起身,将她也拉起来。
如缎的黑发顺着雪白肩膀滑落,丝绸睡裙紧贴在身上,叶柔微微凸起的小腹没了遮掩。
江辰目光一暗,盯着那块突出的肉,目光阴骘可怕。
他将目光藏得很好,叶柔没有察觉,软乎乎赖在他怀里,嘟嘟囔囔抱怨着不想上课、不想起床的话。
江辰习以为常。
对外叶柔温柔成熟、做事理智。
只有对他时,会暴露出幼稚一面,会撒娇耍赖、抱怨不满。
江辰坐起身,弯腰为叶柔穿上鞋,比划了一下不足他手掌大的雪白小脚,他有心想碰,又怕她痒,遗憾收回目光。
——
郑致远自知道莉莉所有遭遇,皆是因为李家后,大病一场,这段时间深居简出,一首在养病。
他也就在叶柔面前,会刻意表现的轻松一些。
刘玉堂怕他把自己闷死,强硬拽着他出来吃饭。
郑致远没有胃口,但面对几位老友担忧的目光,还是勉强吃下了些。
正吃着,叶柔和江辰牵着手进来了。
叶柔内穿刺绣背带长裙,外披蓝色针织小衫,长发半扎挽成公主头,脚下踩着圆头皮鞋,裹住脚踝的雪白袜子,一如既往的漂亮乖巧。
“外公!”她笑得明媚,声音轻软打招呼。
郑致远扯出一半的笑容,在瞥见江辰后,顿住了。
也可以说是被吓了回去。
江辰瘦了一大圈,脸上棱角突出,皮肤比女人还细腻,却不显娘气,因为他面容太过阴骘骇人,带着满身的戾气护着叶柔坐下。
这小子状态明显不对。
郑致远刚要问,被刘玉堂伸手拦住了。
等江辰送小柔去上学,两人一走,郑致远沉着脸出声:“这臭小子怎么回事?”
几天不见,瘦了一圈不说,面色看起来更可怕了。
宋知书听过叶柔和她抱怨,解释道:“小柔说,江小子最近一首在做噩梦,睡不好觉,吃饭也没了胃口,便瘦了。”
“做噩梦?”郑致远不解。
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居然也会做噩梦?
莫非是因为他那对不靠谱的父母?
但也不对啊。
这臭小子没心没肺,也就对叶柔特殊点,对其他人包括他们这几个师父,那臭小子都没个好脸色。
更别说那对只有生恩没有养过他的父母了。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宋知书突然出声,拉回郑致远跑飞的思绪。
“他是因为小柔怀孕的事,江小子总是做小柔难产……”去世的噩梦。
她下意识的吞掉了后面的五个字——死亡和叶柔不该出现在一起。
唐盼夏听到这里,忽然手一松,碰掉了碗筷。
众人循声看过来,见她脸色不好,忙关心询问。
唐盼夏只说没休息好。
宋知书见她脸色太糟糕,先扶着她回去休息。
出了饭厅,宋知书瞥了一眼唐盼夏。
她右手死死揪着脖子上的观音玉牌,垂眸看不清思绪。
家里只有周余庆信佛,身上会带神像玉牌。
前几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唐盼夏忽然去找周余庆,特意求了这块据说比较灵的观音玉牌,整日戴在身上。
她还撞见过,唐盼夏捧着玉牌嘀嘀咕咕似是祈祷些什么。
宋知书性子佛,虽然觉得唐盼夏状态不对,但唐盼夏不主动提,她便也不问。
但唐盼夏脸色实在太过难看,宋知书还是还是关心询问道:“这玉牌是你为你父亲求的?”
唐家老宅修整完毕,可能随时会有人住进去。
这就代表着唐盼夏父亲可能随时会回国。
宋知书以为她是为父亲安全求的玉牌。
谁知唐盼夏白着脸摇摇头。
她捧着玉牌,“是为了小柔。”
小柔?
宋知书忽然想到她在知道小柔怀孕时,表情的不自然。
果然,只听唐盼夏担忧道:“小柔替我打过一个孩子,我怕……”
她说到这里,指了指天上,低声不安道:“我怕天上的那些神仙会把这个过错算在小柔身上。”
“都怪我,当时我就不该让小柔帮我。”
她说着,又捧着玉牌小声念叨了起来。
这次宋知书离得近听清了。
一长段话,大意是在祈祷天上要是有神仙,请他们明辨秋毫,说小柔当初是为了帮她,不要伤害小柔,保佑小柔生产顺利。
“……”宋知书无奈叹口气。